小姐怀里,张胜却规规矩矩的,让小温十分感兴趣。
张胜大感吃不清,忙把自已的想法对她说了,因为屋里吵,还有音乐声,他也得贴着小姐的脸蛋儿大声说话,小温听了便吃吃地笑,把他的话说给其他几个小姐听了,众人便一齐大笑起来。
小毕笑着说:“我们小姐妹平时也是这么取笑的呀,这位先生竟然知道,是不是常来捧场,听谁说的呀?”
张胜面红耳赤,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头一次来。”
贾乡长笑道:“要不要把你们两个换过去,来个弼马温大战小张胜啊?”
小温马上搂紧张胜的胳膊,撅起嘴,好象吃醋地说:“才不要呢,你们姐妹好好陪着贾老板吧,我们小夫妻才不要你们搀和。”
“小夫妻?”张胜心里一阵反感,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被这年轻女孩一阵厮磨,又见整个房间都是如此气氛,旁边一位村长对小姐又亲又摸的,他也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虽不敢象那些人一样,但他的手也壮着胆子悄悄搭在了小姐圆润光滑的肩头,轻轻地摸挲着。
这时一听小夫妻,他猛地清醒过来?夫妻?一夜夫妻?“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她们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也说什么夫妻,很亲热么?
“妻子”和“女人”是不同的。“妻子”不仅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患难相共、甘苦共尝、在寂寞病痛衰老失意时也可以互相依靠安慰的伙伴和朋友,夫妻两个字在从没见过这场面的张胜心里颇有一种神圣感。
小温的一句亲热话让他色欲渐消,小温怔了怔,以为是自已拒绝了姐妹过来,惹得张胜不开心了,心中顿起好胜之心。自忖无论身材、姿色都不弱于她们几个,还不能哄得这个明显没来过几次欢场的雏儿神魂颠倒么?
“大哥,人家陪你唱歌好不好?要不掷骰子?”小温亲热地说着,蛇一般的小蛮腰向他一靠,面对着一帮子淫民,张胜也不好做出太正经的样子,只好虚应其事地和她喝酒。
过了一会儿,贾乡长、徐海生等人拉起身边的女孩,上前跳起舞来,灯光暗了,音乐变成急速热烈的节奏,几个老爷们扭腰摆胯,动作比女人还夸张。
“帅哥,我们也去跳舞好不好?”小温凑在张胜耳边撒娇,大哥变成了帅哥,小嘴儿凑到了他的耳朵边上轻轻吹了一口。
“我不会!”张胜推脱着,其实他是会的,原来在厂子时,经常帮着厂办和工会做事,又是文娱方面的积极分子,他学过跳舞,而且跳的还不错,可是这种群魔乱舞的场面,让人难以适应,根本放不开。
“那人家教你呀,就是搂搂抱抱嘛!”小温说着,又贴近了些,张胜大窘,连忙往沙发里挪了一下,哪知小姐竟象蛇一般攀附了上来,张胜急忙说:“我要去洗手间!”然后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往外便走。
刚刚出门,便见一队小姐迤逦而至,张胜陡然醒觉自已在那小姐的光逗下竟有些反应,如果被人看见未免不雅,大窘之下立即转身面墙而立,随即探手入怀,摸出一串钥匙,聚精会神地数了起来…………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第016章
张胜站在那儿数了半天的钥匙,看起来就像想找什么钥匙,又因醉酒迟钝半天也寻摸不着似的,直到身体恢复了正常,他才奔向洗手间。等他再回来时见到房中场面不禁大是惊讶,包房里已经没有人唱歌了,男人、女人摸爬滚打在一起正在亲热,只有徐海生坐在最内侧的沙发上吸烟,不见什么动静。
小温和另一个女孩儿被一个面目黝黑的男人压人身下,嬉笑着欲拒还迎地做着挑逗动作。身上的男人们更是丑态百出,在酒精和昏暗的灯光作用下,衣冠禽兽变成了赤裸裸的禽兽,男人为性,女人为钱,空气里漾溢着迷乱的味道。
张胜见此情况只能站在一边,既不想参予进去,又不便再次退出房去,显得十分尴尬。徐海生见张胜回来,便叫小姐打亮灯,买单结帐,众色狼这才依依不舍地恢复正人君子状。
算完了帐,众人各自挑选了中意的小姐,继续他们的余兴节目,小温幽怨地看着张胜,张胜只做未见,贾乡长搂着小毕和小马,哈哈笑道:“小温呐,人家帅哥看不上你呀,走吧,今晚跟我走。”
“谢谢老板!”小温雀跃而起,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徐厂长倒没忘了张胜,揽着那个体态丰满的女孩对张胜笑道:“小张,你也挑两个,开开心。”
张胜脑门都要炸开了,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了,我在外边等你们,顺……顺便醒醒酒,喝多了,难受。”
贾乡长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徐厂长一见,放开手笑嘻嘻地走过来,揽住张胜肩膀低笑道:“男人嘛,出来玩就是要开心,你是主,他们是客,你不玩,他们敢放心玩吗?这种事情,逢场作戏而已,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张胜心口怦怦乱跳,汗顺着脖子哗哗地往下淌:“徐厂长,我……我……”
徐厂长眼神猛地一亮,把张胜嘴里的话逼了回去,然后呵呵一笑道:“总有第一次嘛,再推大家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他左右看看,伸手一指道:“你,还有你,我这小兄弟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照应着。”
那两个小姐一听,便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一左一右挽住了张胜的胳膊。
徐厂长哈哈笑道:“行了,咱们走!”说着回去揽住他挑好的姑娘,便一起往楼上走。楼上的房间装修很豪华,但走廊去很窄,两旁全是闪着暗红灯光的小包间。
张胜给那两个小姐左右一夹,迷迷瞪瞪地就被带进了一间房子。
两个小姐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了,向他凑过来,“别……”,张胜脸红如鸡血,立即仓惶地推开她们,面红耳赤地又把衣服穿了起来。
两个小姐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张胜咳嗽一声,讪讪地道:“我……我就不需要什么服务了,你们回去吧,我喝多了,在这儿睡一觉就行。”
两个小姐互相看了一眼,前边那个小姐搔首弄姿地说:“大哥,出来玩玩嘛,何必那么拘谨呢?”
“不必了,我真的不需要,你……你们回去吧。”
两个女孩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先生,你让我们这么离开会被骂的,姐妹们也会笑我们,而且我们不好把钱退给你的”。
张胜忙道:“这样啊……那……那你们就在这坐到时间好了,我也不会出去说什么。”
两个女孩互相看看,耸耸肩膀,只好穿衣坐了起来。
张胜摸出他那包‘白三塔’点燃了一枝,两个女孩儿看了他一眼,说:“给我一支”。
一男两女三个人就在此起彼伏的叫春声中默默地吸起烟来……
第一卷世事如棋此为始第017章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二天一早,张胜从床上爬起来,睁着眼想了半天,才醒起昨夜的事好象不是一场梦,来不及回味那时的矛盾、挣扎和诱惑了,因为他突然想到昨天好象自始至终也没谈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情。
张胜立刻下楼给徐厂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张胜便急问道:“徐厂长,昨天咱们的事谈了吧?”
徐厂长呵呵笑道:“谈?那种场合只谈风月,怎好谈别的事?”
张胜一听就急了:“什么?那怎么办?”
徐厂长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嘛,我花了那么多钱,难道我不急?你越是着急,人家越是拿你一把。别担心,今天你再去找贾乡长,昨天请客的事提都不要提,直接说公事,我们都赤裎相见了,他总该拿出点诚意吧?听听他开出的条件再说,以前他不谈,怕是摸不清你的身份,昨日见了我,我想他会放出他的条件的。”
张胜道:“成,那就这么着,你好生休息,我这就过去,等回来再给你信儿。”
张胜回楼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打了辆车直奔桥西乡,这时才有时间回味昨夜那俩小姐的身段、相貌。想着想着,他忽然狠狠一拍大腿,旁边的出租车司机立即乜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张胜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地懊悔:“昨晚上我怎么就没敢碰呢?要是这次买地皮失败真的蹲了大狱,再出来都成老头子了,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他忽又想了想,自已这样算不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垂呢?想着想着,不禁嘿嘿地笑了起来。旁边的出租车司机立即再度乜斜乜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不是个神经病吧?可别跑挺老远的,到了地方不给钱!”
贾古文的办公室非常大,郊区就是这点好,地方有的是,不大的官儿就有很大一间办公室,当然,贾乡长也确实握有实权,非一般的官儿可比。
张胜进了那间很气派的办公室,只见贾乡长坐在老板椅上,桌前沏了一杯热茶,正在闭目养神。见了张胜,他的眼睛半睁不睁,伸手向前一指,淡淡地道:“坐!”
贾乡长此时满脸威严,全无昨日喝酒时的亲切,至于昨夜那副酒鬼加色鬼的样子好象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张胜心里的轻松顿时一扫而空,他忐忑地在对面沙发上坐下,两个人就这么对面坐着,贾区长仍然闭目养神。
可怕的沉默,过了许久,贾乡长才象刚活过来似的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徐……也掺了一手,他的路子野呀,不过蔬菜大棚没那么大的利吧?老徐不是那种挣稳当钱的人,他怎么会热衷于搞起农副业来了?”
张胜陪着小心,慢慢地想着措辞:“贾乡长,其实这件事真的是我想做,徐厂长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才帮忙出面活动一下。”
贾乡长沉默片刻,问道:“上次你说……要买三百到四百亩的地皮,是吧?”
张胜喜道:“是的,我估计了一下,如果是纯农业用地的话,我应该能买到300亩左右。”
贾乡长狡黠地笑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张胜心中忐忑起来。
贾乡长屈起手指,轻轻地弹着桌面,嗒嗒嗒的鼓点声在宁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十分枯躁,听得张胜心烦意乱。
贾乡长暗暗思忖:徐海生那种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件事看着好象他只是从中斡旋一下,不过眼前这小子明摆着不是商场上的人物,言谈举措还嫩的很,两百多万资金会是他能办得下来的吗?如果他真是徐海生的亲戚,就凭徐海生那么野的路子,帮他做点什么买卖不能赚钱,何必非让他去种大棚菜呢?
可是,如果说这件事的幕后策划是徐海生,他的动机是什么呢?种大棚菜见效没那么快,要盈利也有限,他徐海生如果是个干实业的人,这世上就没有投机钻营取巧牟利的主儿啦,可……买这儿的烂地能有什么利益?最近有市里准备建开发区的传闻,连我都没得到准信儿,难道徐海生消息这么灵通?竟然确有其事?
贾乡长思忖半晌,决定再试探一下,以他对徐海生的了解,徐海生肯关注的事,必定有大利。因为徐海生这个人只信奉横财神,从不规规矩矩的赚钱。他得摸清对方的目地所在,才能漫天要价,获取最大好处。
想到这里,贾乡长慢吞吞地说话了:“出让地皮嘛……桥西乡的土地属集体所有,的确可以由我来拍板。但是三百多亩,不是小数目,要经过集体讨论嘛,啊?乡村两级管委会都要通过,还要上报区上备案才行。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答复……”
张胜咽了口唾沫,急道:“贾乡长,整个桥西这么大片的土地现在都荒着,就说是废物利用吧,把它一转手,给乡政府创造两百多万的收入,你说行的话谁还会反对?只要您点头,那还不易如反掌?”
贾乡长连连摇头:“不容易,大不易呀……,我也不能搞一言堂嘛……”
他眼皮耷拉着,过了半晌突然一睁,问道:“你们肯出什么价?”
张胜心里估算了一下,说道:“那里的地,您也知道,很多都是荒地、沙地,成了垃圾场,买下来后我还要花大力气改造成农田,所以也不能太高了,我给您每亩5000元,你看如何?”
贾乡长仍然不紧不慢地敲着桌子:“5000元?嘿嘿……”
张胜顿了一下,说道:“贾乡长,那里的地基本上已经荒芜了嘛,我买下那里的使用权,也是支持桥西乡的经济建设,这是两相得利的事,我想做为桥西乡的一乡之长,这件事办好了,也是您的一件政绩,你看……”
贾乡长不为所动,嘿嘿笑道:“这个嘛……要是十亩八亩我还做得了主,再多的话那可不行……”
张胜一听心就凉了:“十亩八亩?这些天请吃请喝请玩,徐厂长花的那钱差不多也能买六亩地了,这么点地,找村里的农民买几间房基地就够了,还用大费周章地找你吗?”
张胜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