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万个金熊钱!的确似乎有点贵了些,在安邑城的西坊,找一个绝色的女子侍寝后,一夜的缠头也不过数百铜熊大钱或者说是几枚金熊钱而已。但是,这里是伊枫丹露,这里是枫丹白露大街,这里的人怎会知道金熊钱在大夏的价值?在大夏,美玉、黄金等等物资都是被专控的矿产,大量的巫器制作,就耗费了九成九的大夏每年所产的黄金,市面上流通的黄金极少。故而,金熊钱在大夏的价值极高!
但是,在海人的原本领地里,黄金是作为普通的流通货币来使用,一万个金熊钱的重量,大概相当于两万个白露公国流通的金币。这些场所的老板怎会知道你金熊钱在大夏的价值多少?他们无非是按照等量的黄金来计算价格。
阴沉着脸蛋,夏颉冷笑道:“一万个金熊钱,对你刑天犴而言,很多么?”
刑天犴挥了挥手上的奇形长剑,冷淡的说道:“一万个金熊钱不算什么。只是……”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夏颉,高傲的抬起头道:“我刑天犴来这里玩女人,是看得起这群贱货!难道我刑天家的人,在我们大夏的领地上玩几个女人,还要给钱不成?”
没有再多看刑天犴一眼,夏颉扭头朝刑天狴龇牙笑了笑,淡淡的问道:“那,刑天四兄又是为什么在这里放火?”手指头点了点刑天狴,又点了点刑天犴,夏颉冷笑道:“莫非,两位已经连成一气,想要故意的给刑天大兄找麻烦不成?”
刑天大风的面色立刻一黑,他也懒得给刑天狴和刑天犴打手势招呼他们要小心谨慎了,而是目不转睛的瞪着两若,等着他们的答复。
刑天狴很轻松的摇了摇头,他清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赧然,很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叹息道:“刑天家的规矩,我还是要遵守的,我和犴,怎么可能联手呢?不过是,我领了一帮兄弟来这里闲逛,看到一群暴民在‘追杀’犴,所以,一时情急,下手救人而已!”
刑天大风都气得发笑了,他笑道:“哈,哈,哈,一群暴民追杀十七?老十七啊,你什么时候会被一群平民都不如的人追杀了?”
刑天犴微微一笑,懒散的轻轻的摇晃着身体,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我要夏颉给我作主的地方了。他是这里的总督,总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刑天犴玩几个女人,不仅被勒索一大笔钱,还有暴民来追杀我?若非狴出手帮忙,我可真的麻烦了哩!”
刑天狴近乎无耻的朝夏颉阴阴一笑,带着那种故意流露出来的,摆明了就是挑衅的嘴脸朝夏颉冷笑道:“夏颉,你如今登上了高位,可不要忘记了,你是仗着我们刑天家的权势,才有了今天的位置。”他欺上前几步,手上长剑轻轻的在夏颉的肩膀上拍了拍,剑上残留的血迹给夏颉的衣衫染了一条很明显的血印子。他用近乎威胁的口气说道:“今日的事情,若是不能给我刑天犴一个交待,嘿嘿!”
扭头看了看肩膀上那条血印子,夏颉冷冷的说道:“若是不给你们二位一个交待,你们想要怎样?”夏颉的眉毛很危险的倒竖了起来,他的嘴角,也在脸上勾勒出了一条危险的痕迹,那深深的好似刀锋一样锋利的痕迹。看到夏颉的这个表情,刑天狴急忙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好远,对着那被夏颉踢飞的本家兄弟嘘寒问暖去了。
刑天犴立刻大笑着说道:“这就证明这个白露公国和海人余孽有关系,我刑天犴自然要为大夏铲除后患,将这群暴民全部诛杀!”
不知道死活的刑天犴更是狂笑道:“还有,你刚才打伤了我们刑天家的人!你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你只是我刑天家的友客!你居然敢打伤我们刑天家的本家兄弟,你是想要造反罢?哈哈哈哈哈!”他用力的锤了夏颉的胸口一拳,大笑道:“今日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要怪我刑天犴请出族长的手令,接管你这个总督的职位了!”
说来说去,刑天犴故意的折腾出这码事情,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夺权啊?而且,使用的借口和理由,是如此的荒谬。但是,看看刑天犴那张狂的笑容罢,他很有底气这样做。这次随同刑天犴前来伊枫丹露的,除了翔龙军、御龙军的两军战士,还有他刑天犴在刑天家族地里训练的五万亲军,这可是他最大的本钱,用以夺权的仪仗.
刑天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夏颉手下号称有蛮军五百万,但是刑天犴就不信夏颉和刑天大风能够在短短的数月之间就收服这些桀骜不驯的蛮国武士。两人带来中部领的黑厣军和玄彪军,分散在了六个地方,由刑天玄蛭等几个兄弟率领着镇压地方,两人身边留下的亲军,绝对不多。
而且,就算两人身边有一整支黑厣军又怎样?黑厣军的战力之低下几乎是全安邑城的巫家都知道的,哪里比得上他从族地里亲自训练出来的五万亲军?这五万人,可都是起码两鼎以上的实力!
用力的、放肆的在夏颉的胸口锤了几拳,打得夏颉的身体‘砰砰’作响,拳头上沉重的力量轰得夏颉的身体前后剧烈的摆动,刑天犴的脸都凑到了夏颉的面前,很是嚣张跋扈的对着夏颉的脸蛋喷着口水:“今夜之事,你要给我一个交待!明白么?为什么我在这里玩女人会被人勒索?为什么我在这里会被暴民追杀?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你的人来弹压暴民?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长吸了一口气,夏颉的拳头紧了紧,他冷冰冰的问道:“勒索你的人何在?追杀你的人何在?证人……何在?”
“呃~~~”转悠了一下眼珠子,刑天犴一脸不好意思的对夏颉怪笑道:“不小心全杀光了……唔,他们追杀我,我不可能站在原地……”
刑天犴的话没有说完,而且,很显然的,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因为夏颉的右拳指缝中放出了万丈光芒,他举起了右拳,露出了掌心中握着的灭绝印,一巴掌就轰在了刑天犴的面门上!夏颉如今的修为,几乎不可能撼动刑天犴,哪怕是他全力一拳打在刑天犴身上,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无法伤到。但是,夏颉手掌那急骤的涨成尺许方圆的灭绝印,却是一件实打实的凶器!
以东夷人的族地――被金乌魂魄滋养了无数年――的落日峰为材料,由通天道人邀请了两位师兄联手在他们的师尊的炉鼎中炼制,内蕴无数道家符箓和上古神文,自身沉重无比不提,更蕴有粉碎虚空、击碎星辰的力量!
当然,夏颉如今无法发挥灭绝印全部的杀伤力,最多能发挥出千分之二三的力量,可是,对于刑天犴而言,可也足够了。
只听得‘啪啪啪啪’一连串骨骼断裂声自刑天犴的面门发出,他的额头、鼻梁、下巴、面颊骨,面门上的骨头都被打得粉碎,骨头上的皮肉更是被打得稀烂,一印下去,刑天犴的脸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平整一块而。刑天犴如此嚣张,可是真实实力也不过是三鼎上下最多四鼎不到的水准,就算夏颉没有发动灭绝印上的法咒,仅仅以灭绝印本体的重量,也是他难以消受的。
“妈的,老子让你狂!”夏颉手臂极长,相应的,他的手掌极大,他一手握住了刑天犴的脑袋,就好似一块荷叶包住了一个大馒头,握得叫做一个稳当。一手拎起了刑天犴,夏颉右手抡起灭绝印,好似打桩机一般,对着刑天犴周身就是一通猛抡。
管你大巫之体也好,管你鼎位修为也罢,在灭绝印这绝世凶器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刑天犴的身体都变形了,到处都是皮开肉绽,到处都是白花花的骨刺自皮肤下钻了出来,血液顺着他的脚尖滴在地上,地上都积起了一大摊血浆。
随手丢下了彻底昏迷过去,而且注定还要昏迷许久的刑天犴――灭绝印上附着的上古神文,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被灭绝印打伤,可不是这么好治愈的――夏颉重重一脚踏在了刑天犴的小腹上,随手撕下了上半身的衣衫,露出了胸口青蒙蒙的暴龙刺青,咆哮道:“老子告诉你们这群来争权的刑天家的小子,这里是老子的地盘!”
一脚踏得刑天犴浑身的伤口都往外直飙血,夏颉怒吼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谁敢在这里搞鬼搞怪,老子废了他!”
他指着那些惊恐的蜷缩在街头,不断的发出被吓破胆的尖叫声的行人,愤怒的吼道:“只要他们不起兵作乱,他们日后就是大夏的子民,他们是老子夏颉这个中部领治下的百姓!谁敢用一些乱糟糟的**入的理由屠杀他们,老子就屠杀你们!”
愤怒的一甩手,灭绝印带着一溜儿尖锐的破空声脱手飞出。那正蹲在受伤的兄弟身边,殷勤的询问他如今的感觉如何的刑天狴猛的抬起头来,最后一个印象就是一个光焰闪闪的东西急速朝他面门扑了过来。随后,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也失去了知觉。
旁观的那些刑天家的子弟却只听到一声脆响,刑天狴被那丢出去的灭绝印打飞了数百丈远,身体还在空中飘着呢,他嘴里已经喷出一条血泉,血泉中带着整整齐齐白生生亮晶晶原本是完美无缺可以当作人类身体组织标本的三十二颗大牙!
‘咚’,刑天狴一头栽倒在地上,撞碎了一大片马路上的砖石。
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狰狞好似恶魔的夏颉挥动着两条长臂,朝那群吓得噤若寒蝉的刑天家子弟逼上前几步,怒声吼道:“带着你们的兄长给老子滚!老子告诉你们,争权夺位不是这么争的!想要和刑天大兄争夺刑天家的继承权,你们有能耐就把海人的那些党羽抓起来!祸害百姓算什么鸟本事?”
一脚踢飞了一个拦在他面前的倒霉蛋,夏颉咆哮道:“仗着自己是大巫,就有祸害平民百姓的能耐?那老子比你们强,老子比你们能打,老子能打得你们连你们阿姆都认不出来,是不是老子就可以跑去你家里,把你家的老婆或者还没过门的老婆给强暴了?操!”
手起印落,将十几个身上血迹最多的刑天家子弟拍得面门开花纷纷昏倒过去,夏颉怒吼道:“给老子滚!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捣鬼,哼哼!”
体内全部的真元都注入了灭绝印,随手将那大印朝城外虚空中一丢。只听得半空里‘嚯啦啦’一声巨响,灭绝印变得高有千多丈,带着刺目得四色元气,演化地水火风,在灭绝印的下方形成了一片混沌能量,重重的砸在了伊枫丹露城数十里外的一座大山上。
一声巨响,大地都颤抖了几下,强光中,那座高有里许方圆数里的大山被一印化为灰灰。若是眼尖的人可以看到,在灭绝印接触那大山之时,相接处的空间都被撕出了极细极短的黑色缝隙,可见这一印的威力之大。
夏颉收回灭绝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成就混沌之体后,不仅是重修巫力的速度快到了极点,自己的法力真元也得到了极大的长进。最起码,以前他驱动灭绝印的时候,不仅吃力,也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悍的威力来。啧啧,如今才有一点点灭绝一切的威势啊!
一干刑天家的子弟面色惨白的看着夏颉手上这件奇形‘巫器’所发挥出的可怕威力,一个个低下头,怪怪的抬起了刑天狴、刑天犴两个始作俑者以及十几个面目全非的本家兄弟,灰溜溜的窜出了城,回城外的大营去了。
蹄声响处,一队骑着三角野牛的蛮军武士默不作声的在夏颉的示意下跟上了这群刑天家的子弟。
刑天大风摇了摇头,带着点快意的扫了一眼那些仓皇溜走的本家兄弟,幸灾乐祸的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该!真该!嘿!”他凑到了夏颉身边,用力的拍了拍夏颉的肩膀,然后拍着胸膛大声说道:“夏颉兄弟,你就放心罢,狴、犴这么胡来,族长也不会旁听偏信的。”顿了顿,他有点担心的问道:“只是,你没打杀他们罢?”
摇了摇头,喷出一口真元将灭绝印收回了体内用丹火时时刻刻的祭炼着,而不是塞回手镯以节约真元,夏颉冷笑道:“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最多让他们躺上三五个月,死不了。”
冷笑了一阵,夏颉扭头朝枫丹白露大街尽头一片建筑物的黑影里叫道:“诸位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说说话?莫非,诸位有意包庇他们?”
一阵的沉寂,刑天大风正想要问夏颉在招呼谁,那刑天筮已经慢条斯理的行了出来,一脸无辜的叹息道:“我们都老啦,不管你们小辈们的事情。嘿嘿,只要不损伤到刑天家,管你们怎么折腾,我们是不会理会的。”
顿了顿,刑天筮朝刑天大风点了点头,悠然笑道:“大风,你有一个好友客……老四、十七,他们被比下去啦。”‘嘿嘿’笑了几声,刑天筮好似幽灵一般没入了那一片黑影,就此没了动静。
刑天大风怪异的看了夏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