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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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与缺憾 弗洛伊德文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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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有灾实哪勘辏凰敛蛔⒁庹飧瞿勘辏阉苍谝槐撸羌岢衷吹目袢鹊姆芏罚郧蠡厝セ竦眯腋!5率瞪纤残肀绕渌姆椒ǜ咏苊獠豢斓哪勘辍5比唬颐钦谔嘎鄣恼庵稚罘绞骄褪且园磺惺挛锏闹行模⒃诎氡话醒罢乙磺新恪N颐嵌己茏匀坏鼐弑噶苏庵中睦硖龋话谋硐中问街弧猉ing爱——使我们强烈地体验到一种压倒一切的快感,并因此为我们提供了寻找幸福的模式。我们应该沿着我们首次发现的道路坚持不懈地寻找幸福,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吗?这种生活方式的弱点是很容易看到的,不然,没有人会想到要放弃这条通往幸福的途径,而去踏上其它的途径。    
    这个弱点是,当我们爱时,我们在防备痛苦方面比在任何时候都束手无策;当我们失去了我们所爱的对象或它的爱时,我们比在任何时候都感到痛苦而又孤独无援。但是,这并不否定建立在爱的价值基础之上的、作为达到幸福的一种手段的生活方式。关于这点还有许多话要讲。    
    在这时,我们可以接着探讨一个有趣的情况,即生活中的幸福主要是在对美的享受中得到的,无论美以什么形式——人类形体和姿态的美,自然物体和风景的美,艺术创作甚至科学创造的美——被我们所感知和评价都不例外。这种对生活目标的美学态度是不能抵御痛苦的威胁的,但是它能弥补很多东西。美的享受有一种独特的令人微醉的感觉;美没有显而易见的用途,也没有明确的文化上的必要性。    
    但是,文明不能缺少它。美学所要探讨的是在什么情况下事物才被人们感觉为美;但是,它不能解释美的本质和根源,而且,正像时常出现的情况一样,这种失败被夸张而空洞的浩瀚词藻所掩盖。不幸的是精神分析几乎没有谈论到美。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美是性感情领域(sexualfeling)的派生物,对美的热爱是目的受到控制的冲动的最好的例子。    
    “美”和“吸引”最初都是性对象的特性。这里值得指出的是虽然观看生殖器可以令人兴奋,但是生殖器本身不能被看成是美的;相反,美的性质似乎与某些次要的性特征相关。    
    尽管我的上述列举不全面〔见第39页〕,我还要斗胆说几句来作为我探讨的结论。快乐原则迫使我们接受的实现幸福的意图〔见第31页〕是不能实现的;但是,我们不应当实际上也不可能不通过某些手段来努力使快乐原则的意图接近于实现。通向幸福的道路是迥异的;我们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这个目的的积极的一面,即获得快乐的一面,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消极的一面,即避免不幸的一面。这两条道路都不能够使我们获得我们所企望的一切。在较弱的意义上——我们认为在这种意义上幸福是可能达到的——幸福就是个人利比多的有效利用问题。    
    适用于每个人的金钥匙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寻找能够拯救他的特定方式①。各种不同的因素都能影响个人的选择。问题在于他从外部世界中能有希    
    ①〔这是借用腓特烈大帝的一句话(FredicktheGreat):“在我的国度里,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方式得到拯救。”弗洛伊德不久前在《非专业分析》(LayAnalyisi)中引用过它(1926年e),标准版,第26卷第236页。〕
    望得到多少真正的满足,能在多大程度上独立于外部世界,感到能有多大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外部世界。这里起着决定作用的是个人的心理特性,与外部环境没有关系。注重爱的人首先注意的是他与其他人的感情关系;自恋的人喜欢自给自足,在内部精神过程中寻找主要的满足;重视行动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能够借以尝试他的力量的外部世界①。    
    在这些类型的第二类中,个人的才能特性以及他所能达到的本能升华的程度决定着他的兴趣所在。任何极端的选择都要受到惩罚,因为如果被唯一选中的生活方式证明不充分,那么个体就处于危险状态中。正如谨慎的商人不把所有的资本投在一项事业上,处世哲学大概也会劝告我们不要把所有的满足都寄托在一个抱负上。它的成功是不能卜测的,因为它取决于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或者就取决于心理素质使本身的作用适应环境、然后再利用环境创造快乐的能力。如果一个人的本能素质天生就不好,又没有真正经受过对他的日后成功是必不可少的利比多成分的转变和重新组合,他就很难从外部世界中获得幸福,尤其在他遇到艰巨任务的时候,作为最差的一种生活方式(它至少可以使他获得一些满足的代替物),他可以逃入神经病状态:在他年轻时,他通常能够实现这种逃脱。    
    在晚年,当他看到他对幸福的追求一无所得时,他还能够在剧烈的致醉物所产生的快乐中找到慰藉;或者,在    
    ①〔弗洛伊德在《利比多类型》(1931年a〕一文中,进一步阐述了对这些不同类型的看法。〕
    一种精神变态中进行绝望的抗争①。    
    宗教限制了这种选择和适应的作用,因为它千篇一律地把自己的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道路强加于每一个人。它的方法是贬低生命价值,用妄想的方式歪曲现实世界,即假定存在着上帝的威胁。它强制人们处于心理上的幼稚状态,诱使人们陷入群众性妄想。而许多人因此得到的报酬则是,宗教成功地使他们免患神经病。但是,它再没有比这更多的作用了。正如我们已经谈过的,还有许多可以通往这种幸福的途径。但是,没有一条途径可以百分之百地通向幸福。甚至宗教也不能做出这种保证。如果信徒最终意识到自己必须谈论上帝的“深奥意图”(“inscrutabledecres”),他也就是承认他在痛苦中所能得到的安慰和快乐是来源于毫无条件地服从。如果他对此有所准备,他也许可以避免所走过的这条弯路。    
    ①1913年增加的脚注:我感到我不得不至少指出上面内容的一个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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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人类幸福的探讨决不应该不考虑自恋与对象利比多的关系。我们需要知道,一个人本质上的独立自主对于利比多的有效利用是很重要的。
    第 三 章    
    到此为止,我们对幸福的探讨还没有提出新颖的内容。    
    而且,即使我们从此出发探讨人类为什么不容易获得幸福的问题,似乎也不存在可以获得开创性见解的广阔前景。我们已经在第31—32页回答了这个问题,指出了造成我们痛苦的三个根源——自然的优势力量,我们肉体的软弱无力,调节家庭、国家和社会中人际关系的规则的缺乏。    
    关于前两个根源,我们很快就可以做出判断。    
    我们必须承认这些痛苦的根源,并且服从于这些不可避免的东西。    
    我们永远不能完全控制自然;我们肉体的有机体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它永远是昙花一现的构造物,它的适应力和成功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承认这一点并不使我们悲观绝望;恰恰相反,它指出了我们活动的方向。如果我们不能消除所有的痛苦,我们至少可以消除和减轻某些痛苦。这是几千年的经验告诉我们的真理。至于第三个根源,即痛苦的社会根源,我们有一个不同的态度。我们根本不承认它;相反,我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自己制定的规则不应该成为保护和有益于我们每个人的东西。但是,当我们想到就是在避免痛苦的这个领域里我们一直是多么的不成功时,我们开始怀疑,这里是否也深藏着一种不可征服的自然——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心理特性。
    当我们开始思考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性时,我们遇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观点,以致我们必须深入思考它。这种观点认为我们称之为文明的东西是我们不幸的主要根源;如果我们放弃文明,退回到原始状态,我们会更加幸福。我说这种观点令人吃惊,是因为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文明的概念下定义,伴随着我们力求避免来自痛苦根源的威胁的活动的一切事物,确确实实都是这种文明的一部分。    
    为数众多的人是怎样开始对文明采取这种充满敌意的奇怪的态度的呢①?我相信它的根源在于对那时的文明状况的长期的深深的不满,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了对文明的诅咒,它的起因是某些特定的历史事件。我想我知道最后的起因与倒数第二个起因。我才疏学浅,不能沿着人类历史的线索进一步追溯它们。但是,这种对文明充满敌意的因素一定早在基督教世界战胜异教时就已经发生作用了。因为它与基督教教义对世俗生活的藐视密切相关。倒数第二个起因存在于航海发现的进步使我们接触到原始民族和种族的时候。由于观察不充分以及对他们的礼仪风俗的错误认识,欧洲人感到他们过着简朴幸福的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奢望,这种生活是来自具有比他们优越的文明社会的人所不能得到的。以后的经验纠正了其中的一些错误判断。在很多情况下,观察家们错误地把原始人这种生活的原因归结为没有复杂的文化需要,而事实上它是因为大自然的慷慨和人类的主要需要轻而易举地    
    ①〔两年前,弗洛伊德在《幻想的未来》的前几章中详细地探讨了这个问题。〕
    得到了满足。最后的起因最为我们所熟悉。它产生在人们知道了神经病的机制的时候,它有着削弱文明人享有的少量幸福的威胁。人们发现,一个人患神经病是因为不能容忍社会为了它的文化理想而强加在他身上的种种挫折。    
    由此推论,消除或者减少这些文化理想的要求就有可能恢复幸福。    
    还有一个因素是失望。在过去的几代人中,人类在自然科学及其技术应用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步,他控制自然的程度是从前的人想象不到的。这一进步的各个阶段是众所周知的,这里没有必要再详细说明,人们为这些成果感到自豪,他们也有权利自豪。但是,人们似乎发现几千年以来就渴望实现的新获得的对时空的控制权,对自然势力的征服,并没有增加他们希望从生活中得到的令人愉快的满足的程度,并没有使他们感到幸福。    
    承认这个事实,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控制自然的能力不是人类幸福的唯一前提条件,正像它不是文化所要达到的唯一目标一样;但是,我们不能由此推出技术进步对我们经济上的幸福也没有价值。    
    人们也许要问:那么,如果我能够遂愿听到了住在几百英里以外我的孩子的声音,如果在我朋友经过长期艰辛的跋涉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后,我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听到他的情况,难道我没有真正获得快乐吗?我的幸福感没有增加吗?医学的成就大幅度地降低了婴儿死亡率和妇女生产时受感染的可能性,而且还延长了文明人的平均寿命,难道说这毫无意义吗?我可以列出一长串事实与这类有益的成就加在一起,它们产生于我们对科学技术发展极端歧视的时期。但是,在这里,我们所听到的却是悲观的批评和警告:大部分上述满足都是以在轶事中受到极力赞美的“廉价享受”为模式的。    
    例如,在寒冷的冬夜,把大腿裸露在被子外面然后再抽进来而得到的那种享受。如果没有铁路征服了距离,我的孩子就永远不会离开家乡,我也就无需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如果还不可能乘船过大洋,我的朋友就不会踏上航海的征途,那么我也不必用电缆来解除我对他的担忧。正是婴儿死亡率的下降最严重地限制了我们生育孩子的数量,因此,虽然我们普遍采取了卫生术,我们却没有比卫生术流行以前的时代养育更多的孩子;同时,我们也为婚姻中的性生活带来了困难,也许我们还在与自然选择的有益效果作对。    
    由此看来,降低婴儿死亡率有什么用呢?    
    最后,如果生活艰辛、没有乐趣、不幸备至,以致我们只想以死来逃脱它,那么寿命长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在当今的文明中,我们确实并不感到舒适,但是,我们很难知道早期人类是否幸福,他们幸福的程度,以及他们的文化条件在幸福问题上起什么作用。我们应该永远客观地考虑人们的疾苦,也就是说,把我们自身,连同我们自己的需要和感情,置于他们的条件中,然后再探索我们应该从中发现的他们的幸福或不幸的原因。这种探索事物的方法之所以好像很客观,是因为它不考虑主观感情的变化。但是,它却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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