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秘书先是不理睬他,然后又厌恶地白了他一眼表示拒绝。做这些实验的条件本身,可能解释了实验所引起的幻象为什么如此经常地代表一种自我监视(selrobservtion)的活动①。
我们还没有论述完象征问题。有一些象征,我们自信认识它们,但它们仍然困扰着我们,因为我们不能解释这一特殊的象征怎么会变得具有那种特殊的意义。在这些场合,来自其他地方——来自语言学、民俗、神话或典礼——的证实必然大受欢迎。这类情况的一个例子是大衣或斗篷(德文“Mantel”)的象征意义。我们讲过,在女人的梦中它代表一个男人②。西奥多。里克(TheodorReik) (1920年)为我们提供了如下材料:“在贝督因人(Bedouins)的极端古老的结婚仪式上,新郎用特制的名为”Aba“的斗篷盖住新娘,并且口中念叨着如下典礼用词:”从今以后,除我以外无人保护你了。“(引自罗伯特。艾斯勒(RobertEisler)的著作第599页,1910年2月)我希望诸位听了上述材料后会留下深刻的印
①弗洛伊德1914年对《释梦》(190a)第六章(D)及(I)的几段补充中,对西尔伯莱的实验作了更充分的说明,并附有大量的引文。——英译注。
②《引论》第十讲论述了象征意义,但这种适应于女性的梦的事实,则仅在某些早期发表的《观察与实例》(弗洛伊德,1918a)中提到过。——英译注。
象,我们还发现了几个新的象征,我至少可以告诉你们其中的两个。按照阿伯拉罕(Abraham)(1922年)的看法,梦中的蜘蛛象征着母亲,但却是儿童的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的母亲,是我们所害怕的母亲;所以,害怕蜘蛛表明了害怕与母亲的乱仑,害怕女性生殖器。你们也许知道,希腊神话所创造的东西,美杜莎的头,可以追溯到怕被阉割的同样动机①。
我想告诉你们的另一个象征例子是桥,弗伦齐(Ferenczi)在1921和1922年解释了这一象征。首先,它代表男性生殖器,该器官在性活动中使父亲和母亲相联结;然而在此之后,它从上述意义中又派生出了更深一层的意义。我们能够脱胎来到这个世界,应归功于男性器官,就这一点而言,桥变成了从另一个世界(未出生状态,在子宫中)来到这个世界(生命)的通道,而且,因为人们也把死描述为回归母腹(回到水里),所以桥也获得了导向死亡的某种含义。最后,在脱离桥的本意的更远的意义上,桥还象征着一般的过渡和变化的情况。这与下述情况是符合的:如果一个女人没有打消成为男人的欲望,她就会常常梦见桥很短,以致达不到更远的彼岸。
在外显的梦的内容中,我们常常发现使人回想起童话、传说、神话中的熟悉题材的意象和情景。对这些梦的解释阐明了产生这些题材的最初兴趣,虽然我们同时不应忘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材料已发生了意义上的变化。可以说,我
①参阅弗洛伊德死后出版的他对该论题的注释〔1840a(1922年)〕。——英译注。
们的解释工作就是揭示这种原材料,它常常完全可以被描述为具有最广义的性的性质,它在后来的种种适应中获得了最多样化的应用。这种追溯易于引起所有未经过精神分析训练的人的愤怒,似乎我们力图否定或贬低在性的原始基础之上而建立的所有东西。
然而,这种发现是建设性的和有趣的。
追溯造型艺术中特殊题材的起源时,所发现的情况也是如此。
例如,M。J艾斯勒(Eisler)在1919年根据他的病人梦中的各种象征,对伯拉克西特列斯(Praxiteles)
①创作的雕像《赫尔墨斯》(Hermes)
②中所描绘的那个逗弄小男孩的青年,作了精神分析的解释。最后,我必须指出,对梦的解释尤其经常地阐明了神话题材的含义。例如,关于希腊神话中迷宫(Labyrinth)的传说,可以被认为是象征着从直肠中诞生:弯弯曲曲的小路是肠子,阿里阿德涅(Ariadne)
③的线是脐带。
通过深入研究,梦的工作所采用的象征方法——其迷惑人的性质几乎无法阐述透彻——越来越为我们所熟悉了。我将给大家举其中几例。如,梦中相同事情的多次发生象征着频繁性。下面是一个少女的奇怪的梦。她梦见她走到一个大厅里,见到有个人坐在椅子上;这种情况重复了六次、八次或更多次,但每次椅子上那个人都是她的父亲。当我们在解释中根据少女所补充的细节,发现这个大厅象征着母亲的子
①公元前四世纪古希腊的雕塑家。——中译注。
②古希腊神话中众神的使者,亡灵的接引者。——中译注。
③古希腊神话中克里特王弥诺斯和帕西淮的女儿,一译阿莉阿德尼,淮德拉的妹妹。雅典英雄忒修斯杀死弥诺陶洛斯后,她用小线团帮助忒修斯逃出迷宫。所以现在“阿里阿德涅线团”常用来比喻解决问题的方法。——中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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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时,此梦便容易理解了。这梦表示少女所常有的幻想,想象她在胎儿时就已见其父亲光顾母亲的子宫了。你们不要被下述情况弄糊涂了;在梦中某种东西是颠倒的——她的父亲“进入子宫”的行为移置到了她自己身上;附带说一下,这种情况也有其本身的特殊含义。父亲形象的重复出现,只可能表明那件事曾重复发生。我们毕竟得承认,梦在通过重复表示频繁性(mulitiplicity)①时,并没有许多意义。我们只须找出后一个词汇的原始意义就可以了;今天该词在我们看来意味着时间上的重复,但它却是来源于空间的堆积。的确,一般地说,凡在可能之处,梦的工作都把时间关系变成空间关系,并如此象征它们。例如:在梦中,我们可以看见这样的情景:其中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矮小并距离我们很远,就像把望远镜倒过来用所看到的情形一样。这里,空间上的微小与遥远二者具有同样的意义,它们所表示的就是时间上的遥远,我们应该明白,上述情景来自遥远的过去。
再者,诸位可能记得,我在早期的讲演中已经告诉你们(并举例加以说明),我们甚至已学会利用外显的梦的形式的性质来进行解释——即把它们转化为产生于内隐的梦的思想的素材②。
正如诸位所知,所有在同一个晚上做的梦都属于一个系统。但是,这些梦在做梦的人看来是否连续统一,或者他是否将它们分成几部分或许多部分,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这些部分的数目,常常等于内隐的梦的思想的构造形态
①德文为“Haufigkeit”和“Haufung”。两词都派生于“Haufen”——“增多”。——英译注。
②参阅《引论》第十一讲。——英译注。
中各个焦点的数目(focalpoints),或者相应于做梦者精神生活中各种斗争倾向,这些倾向中的每一种都在梦的一个特殊部分中,获得了主要的但又并非唯一的表现。一个短的序梦和随之而来的长的主梦之间,常常是一种条件与结果的关系(条件从句和结果从句),在以前的讲演中可以找到一个极明显的这方面的例子①。
如果一个梦被做梦者描述为“是莫名其妙地插进来的”,这个梦实际上就可能相应于梦的思想中的一个从句。
弗兰兹。亚历山大(FranzAlexander)在1925年对成对出现的梦的研究中已指出:如果对同一夜做出的两个梦一并考虑,那么它们就是两个阶段上来表现愿望的满足,从而分别完成梦的任务——尽管每个梦独立存在时不会产生那种结果——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如,假定梦的愿望是在梦的内容中对某个特定的人采取某种不正当的行为,那么,在第一个梦中,这个人将会毫无伪装地出现,而欲对其采取的行为则仅处于胆怯的被暗示状态。
第二个梦的情况则不同;这种行为将会被明确提到,而那个人或者变得认不出来了,或者被某个无关的人所取代了。你们将会承认,这种情况看来确实很巧妙。此外,我们发现,在相互关联的两个梦之间存在着另一种类似的关系:一个梦代表惩罚,另一个梦代表邪恶欲望的满足。
这就等于是说:“假如一个人接受了对他的邪恶行为的惩罚,他就可以允许自己继续做那种禁止的事。”
B①见《引论》第十二讲。——英译注。
关于上述一般发现或者梦的解释在分析工作中的运用的讨论,就到此为止。我深信你们渴望听到关于梦的性质及其意义问题,我们的基本观点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已提醒过大家,正是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整个梦的理论中争论最大的焦点,无疑是所有的梦都是愿望的满足这一主张。
外行们不可避免地甚至反复不断地提出了反对意见:然而仍有许多梦是焦虑的梦呀!我想,这个问题可以说在我以前的讲演中已经完全解答了①。在把梦划分为愿望的(Wishful)梦、焦虑的(anxiety)梦和惩罚的(punishment)梦时,我们一直保持着我们理论的完整性。
惩罚的梦也是愿望的满足,然而这些愿望不是本能冲动的愿望。而是内心的批评、检查和惩罚机构的愿望。如果我们遇到一个纯粹的惩罚的梦,那么我们无须费多大力,就能够根据它恢复愿望的梦,因为惩罚的梦是对它的责备性反驳,由于这一否定,惩罚的梦便取代它而成为外显的梦。正如你们所知,对梦的研究首先是帮助我们认识了神经病,你们将会发现,我们对神经病的知识后来很自然地就会影响我们对梦的看法。你们将会听到,我已不得不假定心灵中存在着一个我们称之为“超自我”(Superego)的进行批判和发布禁律的机构。
因为认识到梦的检查机制是这个机构的一种职能,我们便可以仔细地考虑在梦的构造中超自我的作用。
对于梦的愿望满足的理论来说,只有两大难题。对这两
①见《引论》第十四讲。——英译注。
个问题的讨论虽然很深入,但实际上并未得出任何完全令人满意的结论。
第一大难题表现如下:受过震惊,有过严重心灵创伤(trauma)——这种情况在战争期间常发生,并且是创伤性癔病的基础——的人,在梦里常常返回到受创伤的过程中。按照我们关于梦的功能的假设,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什么样的愿望性冲动能够被以这种方式对极端痛苦的创伤的重新经验所满足呢?难以猜想。
在分析工作过程中,我们几乎每天都遇到第二个难题;但是它所包含的对我们理论的反驳,不像第一个难题那样重要。
你们知道,精神分析的任务之一就是揭开隐藏了童年的最初情况的健忘症的面纱,以及使人们有意识地回忆起包含着早期婴儿性生活的种种现象。儿童的这些最初的性经历,是与对焦虑、禁令、失望和惩罚的痛苦印象联系起来的。我们能够理解这些性经验正在受到压抑;然而即使如此,我们却难于理解它们是如何自由地通向梦的生活的,它们是如何为如此众多的梦的幻想提供模式的,梦又是怎样被这些童年景象的复制品以及对它们的暗示所充斥的。必须承认,这些性经验的令人痛苦的性质,和梦的工作使愿望满足的目的似乎难以相容。然而,也许我们夸大了这种困难。归根到底,凡是不可磨灭而又不能实现的愿望,都和儿童的这些经历有不解之缘,这些愿望终生都在为构成梦提供动力;而且,我们无疑可以认为,这些愿望有可能伴随着别的痛苦经历的素材,有力地强行涌现到意识的表面。另一方面,再现这种素材的方式和形式确切地表明,梦的工作努力通过变形的方式来否定痛苦并变失望为成功。
至于创伤性神经病,情况就不同了。在这些情况下,梦多以焦虑的产生为结局。我想,我们不应当害怕承认:在这里梦没有成功地发挥它的功能。我们不应当求助于例外证明规律的说法,在我看来,这一说法是否明智大可怀疑。但毫无疑问,这一例外推翻不了规律。为了研究起见,我们把一种特殊的心理功能例如做梦,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