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月琳温和地说:“你看,我哥那麽一个神经质的人你都能啃,由此可见你的神经应该也蛮大条的,加上你肌肉这麽地。。。。。。”她伸手捏了捏温扬的手臂。像在街市挑选牛肉。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啊!”柴立汶皮笑肉不笑地把温扬扯到身後。
柴月琳神色自然地缩手,继续念:“汶少体力那麽差,你那位在床第间又是野性派,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为了你们著想,还是作好安全措施比较保险。”
“最保险的当然是远离你,让你这巫婆摸一下可是会怀孕的。”柴立汶坚定地说。
“别乱说话!”温扬很轻地捏了把柴立汶的腰眼,硬邦邦地对柴月琳说,“你干嘛这麽鸡婆?!我会很小心对待他,你们少管闲事!”
柴月琳瞪著温扬:“说是给你的就是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以为我想这麽鸡婆啊?”
柴立汶假惺惺地说:“恐怕他的体质不适合。。。。。。”
柴月琳火了:“你怎麽这麽多废话?再说我把你剁了啊!”虽然是对著她大哥说,眼睛却是瞪著温扬。
於是,在笑容诡异的柴家兄妹的注视下,温扬忍辱负重地收下了那串套子,留著日後有用。
“怎麽不是你上他?”在路边等车时,柴月琳扯了扯柴立汶的衣角,压低声音。
“你懂个屁,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温扬开车过来,摇下车窗,朝他们叫:“回去了。”
“辛苦了。”柴立汶对他微笑,上车前,问柴月琳,“要一起走吗?”
“不用了,看到你们两个亲热,那家夥又会爆炸的。”柴月琳指指身後的人,锺天明颓丧地蹲在路边,周围一片低气压。
“那就拜托你了,好好疼爱他哦。”柴立汶挽著温扬的手臂,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有花在飞舞。(路人乙:啊,我的眼睛看不到!什麽东西这麽晃眼?!答曰:神迹,你看到了神迹!!!!)
温扬冷哼一声,踩油门,车子哧溜一声冲了出去,带来一阵风,把树枝上的一片枯黄的叶子刮下,飘啊飘,飘到锺天明的头上,停顿不动。
那棵树终於落尽了叶子,变得光秃秃的了。
“心情平复了吗?”柴月琳站在他身後,弯腰搂住他的脖子。
“。。。。。。我刚才是不是。。。。。。很那个?。。。。。。”锺天明犹豫地问,带著不确定的语气。
“嗯,真的很那个。”柴月琳把叶子吹掉,用下巴在他头发上磨蹭。
“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可是,看到那种情景,我脑子就转不过来,就想把那拐带人口的混蛋给灭了!”
“你就少操心了,刚才你没听到吗?汶少口口声声都向著那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泼出去的水,你就别吃这种干醋了!”柴月琳把他拽起来,“这里冷死了,回家去了!”
此时,柴立汶正眯眼窝在副驾驶座上,看著把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的温扬。
“还在生气?”柴立汶靠过去,下巴在他肩膀蹭来蹭去。
温扬别扭地拉开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别闹,你睡一会吧,到了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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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冷淡了吧?刚才明明那麽热情,还抓著我要再来一次。。。。。。”柴立汶不满地瞪他,一路上,两人的视线还没接触过。
“别说了!”温扬平板的脸慢慢红了,连耳朵也染上了颜色,刚才一阵兵荒马乱,现在才醒悟过来,竟然被那麽多人撞见了,明天还怎麽去公司啊。。。。。。
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温扬後来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次柴立汶在排戏空挡将他拉到空置的秘密地方Zuo爱做的事时,温扬总是忍不住瞄著门,反复问:门锁好没?你确定锁好了?真的锁好了?边说还会起身去确定,搞得柴立汶哭笑不得。
但是,听到那沙哑浑厚的嗓音带著微微的颤巍,提心吊胆地问著,立汶,是不是有人过来了?立汶,还是不要吧?喂,好像有什麽声音?等一下,不要脱,有人来了怎麽办?直接这样就行。。。。。。
每次听到时,柴立汶总会偷笑。看到脸皮出奇地薄的温扬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当然,这些已经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而他们现在离那个所谓的幸福还很遥远。
平静的生活没能持续多久,大概只过了两天吧。
又是娱乐版的头条。
斗大的字,印著:断背情变。下面是一行粗体字:“性取向成迷的话题新人温扬继与导演上演断背情後,又与同一公司的高层发展不伦恋情?”那个问号小得像芝麻,可有可无。
这次的照片也是一系列的,温扬正与某位仁兄在接吻,那位仁兄的眼睛打了马赛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谁了。旁边附上柴立汶的照片,明显比以前消瘦,更增添了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这篇报导像块大石投到海里,激起千层浪。大众里头又多的是看热闹,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第 73 章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柴月琳立刻安排两人召开记者会,共同澄清这件事,强调“虽然性取向不便公开,但柴温两人只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同住是确有其事,然而并不是报纸上所说的断背情侣。而且温扬与那个人只是喝酒以后的惩罚游戏,并没做其他出格的事”,要求那份报纸公开道歉。
温家老爷子看了报导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没有节操的死兔子!”怒气冲天地打了电话过去把温扬臭骂了一通,温扬不忿,也刺了他几句“老不死的”,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的爷孙关系更加恶化。温老爷子摞下话来:“你小子再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剥了你的皮!”
温扬实在不明白,自己死去的父亲对待人的态度亲切到没有人忍心对着他发脾气,怎么就有这么一个顽固的爷爷呢?
网路上有骂温扬不专一,支持柴立汶的,也有骂柴立汶不够宽宏大量的,总之那段时间闹得是鸡飞狗跳,没有安生日子。
闹哄哄地搞了一轮,绯闻总是过得很快的,当有新的绯闻,譬如某个富商又要娶第几房姨太太啦,某女星介入,害得某男星与妻子对薄公堂啦等等时,这小小“外遇事件”终于压下来了,这期间温扬担心狗仔队又会挖出什么来,一直小心翼翼,屋子里的窗帘没有拉开过。柴立汶也硬是被逼着过了半个月的禁欲日子。
“肯定有内奸!”柴月琳把报纸砸在桌上,冷冷地说,围在她周围的与会人员都打了个哆嗦。
柴立汶腻着温扬,朝她翻白眼:“废话!当晚在场的都是我们俩的心腹,不是内奸难道是外奸?!主动承认的话,我大概会考虑留他个全尸。。。。。。”说到这里,柴立汶抿起嘴唇,“嗯哼哼哼”地笑了,像巫婆,还掉下来一地的粉底。
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这时,大门“碰碰”地被砸响了,近门的小南凑着猫眼一看,声音直打哆嗦:“糟糕了是柴伯母!后面还跟着俩打手!”
“奶奶个熊!”柴月琳低声咒骂了句,“我爹他怎么这么没用,连个老婆都看不住!”转身去扯柴立汶,“快躲起来!”
“躲有个屁用!是祸躲不过,我就知道这天迟早会来!”柴立汶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转念一想,拽着旁边的温扬就要一起去开门。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温扬反应过来,死死抓着门框不肯走。
“就是啊,让他准备一下再见岳母吧!”
“别吵了,开门啦!”
“开门!快点把门打开!”打手把门板捶得山响。
过了半分钟,小南犹豫着开了一条门缝,柴立汶把她推开,嘀咕:“啥出息!我娘又不是老虎!”一条腿撑在门框,一边啃瓜子一边往那个打手的脸上喷瓜子皮:“干嘛干嘛?妨碍别人亲热会被雷劈!”他如今是春风得意了,与情人正当蜜运,死而复生,心境澄明,回光返照,对昔日的眼中钉肉中刺,也涌出了重重好意。
“你的帐我以后再跟你算,那个臭小子在哪里?”柴立汶的妈妈推开他,冷冷地说。她一身灰色套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眼角的细幼皱纹,使她看起来更加严肃。这样看来,柴立汶的容貌确实是遗传自她。
“啊?”柴立汶没想到俩母子多年不见,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啊什么啊,就是那叫温扬的,叫他出来!”她已经走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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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月琳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官僚主义者,看得出来她妈不想为难自家大哥,就把温扬一拖,推到她面前:“妈,就是这小子,您尽情蹂躏吧!”然后自动清场,手下的人都让她赶到另外的房间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柴立汶的妈妈柴裕如、柴立汶和温扬三个。
“您、您好!我是。。。。。。”温扬紧张地开口,想作自我介绍,却让她摆手阻止了:“无关紧要的话就别说了,反正我也记不住外人的名字,别浪费时间!”语气不耐烦,而且带了浓浓的杀气。
喀嚓。
柴立汶的一条青筋窜上了额头。温扬朝他使眼色:别冲动。
柴裕如上下打量了温扬一下,温扬战战兢兢地挺直了腰杆,力求给岳母留下个美好的印象。
“我就说你爸那老糊涂这次怎么这么精明,原来你给我捅出了这么个大篓子!我知道你气我把你生成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想的啊!不论男女,只要是美人一律通杀,这些我都不管了,但你这次实在太过分,这个连标准线都够不上的家伙,真的值得你要死要活吗?”柴裕如皱眉,问柴立汶。
喀嚓,喀嚓。
柴立汶额头的青筋又跳了一下。
温扬低头,咬牙,握拳。对方是长辈,而且是自己的岳母大人,不能发作,不能骂,一骂就会连坐,连自己的恋人也会无辜受累;不能揍,否则会天打雷劈,要有礼貌。。。。。。
“小子,就凭你这歪瓜裂枣的车祸现场还敢脚踏两条船?如意算盘打得倒响!从来只有我们柴家的人耍人,你想得我儿子的好处,先问过我再说!柴立汶要为柴家继后香灯,你要是能生下个蛋来,我或许会考虑考虑!”越来越野蛮的声音。
柴立汶忍无可忍了,叉着腰往他妈妈和温扬面前一站:“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既然中气这么足就去管管你老公,别欺负我的人!小扬口才没你好说不过你,要骂人就来骂我!还有,你那只眼看到小扬是车祸现场了?我真怀疑你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我家小扬就算身材没了至少还有模样!模样没了至少还有头脑!啥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他?!退一万步,就算要教训也轮不到你!!!我这个原配摆着是好看的吗?!!脚踏两条船?他敢!我有的是御夫之道,不用你来教,要生孩子也应该由我来生,不用你多管闲事!”
“轮不到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柴立汶,你给我听好,别以为我会承认你们,你爸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煮饭能把锅烧穿,我既要当爹又要当妈,辛辛苦苦赚钱把你们兄妹养这么大!现在你说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你有没有良心?你惭不惭愧?”柴裕如咬牙切齿地说,“好了,现在我是棒打鸳鸯的坏人,我就承你贵言,做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老家伙!”又转向温扬,恶狠狠地说,“温小子,你这木鱼脑袋!你那宝贝爷爷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了一大堆废话,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温家陪葬!”
这话一出,温扬愣住了:“我爷爷?他说什么了?”
“刚才是谁说没了身材模样至少还有脑子的?我看你这脑子进水了,你爷爷那个老顽固,典型的恋孙情结,恨我儿子恨得要死,要不是他耍贱招,我儿子之前会进医院吗?天外陨石?这么幼稚低能的理由也只能骗骗你们小鬼罢了!”柴裕如轻蔑地说,又瞪了柴立汶一眼,继续对温扬说教,“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我儿子能活着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听懂了就快点滚回你家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想从我手里抢走我儿子,牙齿都还没长齐的小鬼,没资格!先把你家那尊菩萨搞定再来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