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晨决定相信一次他的技术。
“OK”夜天晨露出完美的笑脸,笑着对刑亮说道。
“你问这个干嘛?”刑亮对自己的技术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是他直觉夜天晨这小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能容许夜天晨拿自己的技术祸害人家!
“破坏姻缘去,哈哈”夜天晨回答到,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拉开抽屉,掏出很久没喝的咖啡,给刑亮也倒了一杯。
刑亮白了他一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掐指一算,念念有词道“破坏人姻缘可是要坏自己姻缘的”
“我破坏的就是我的姻缘”夜天晨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想不出问题的时候他喜欢冲一杯手磨得咖啡,可惜不是现磨的,这是姑姑寄来的,都放了两个月了,味道已经不那么醇美,但是夜天晨改不掉这个习惯。
“是那个叫兰倾的?”想来夜天晨和兰倾十天有八天泡在一起,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辩论队,他不会是喜新厌旧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刑亮的担心可真多!
“不是,如果是她,我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破坏”夜天晨拿起篮球,说道“去不去打球?”
“大晚上的你疯了是不是!不去,外面都要下雨了”刑亮看着往外面冲的夜天晨喊道。
“你才疯了呢,神算子”夜天晨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飘远了。
看着离开宿舍的夜天晨,刑亮陷入了沉思。
晚上九点,外面下起了雨,夜天晨抱着篮球冲回了宿舍,习惯性的看向刑亮的床,刑亮并不在宿舍,夜天晨冲了个澡就躺进了被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兰倾拿了把伞走进雨里,她来到校内理发店,把已经齐肩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
剪完头发,理发店也要关门了,外面的雨已经变成零星的雨点飘向大地,兰倾没有打伞,雨滴滴在短发上,凉凉的。
☆、念念(六)
回到宿舍,兰倾洗了洗头发就睡觉了,半夜兰倾醒了好多次,总觉得天已经亮了。
兰倾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又闭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兰倾不在宿舍,夜天晨打电话把孙丽丽约在了图书馆,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一大早孙丽丽就起床打扮自己,连带着许尔帆和兰倾都没有睡好觉,兰倾的心里五味翻腾。
“兰倾,尔帆,我去约会啦!”孙丽丽说道,带着小女生特有的娇羞。
“看你那傻样”徐尔帆笑着打趣道,兰倾装作刚刚睡醒,揉着眼睛,嘴角露出牵强的微笑,兰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指缝里看着孙丽丽消失在宿舍门口,眼里却有微许潮湿,兰倾用手背摸了摸眼睛,才发现昨天哭肿的双眼今天早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索性又闭上眼睛,但是怎么都睡不着。
兰倾翻出压在枕头底下的书,把枕头和靠枕摞在一起,靠在上面看着书,一点都看不进去,无奈,起身,走到黄英君的桌子上,从乱糟糟的东西里扒拉出两本鬼故事,以前觉得害怕的东西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变得不那么可怕,就像痛这种感觉也不那么强烈了。
下午两点多,孙丽丽推门进来,哭丧着脸,苏尔帆赶紧迎了上去,问道“不是都帮你搞定了吗,怎么垂头丧气的。”
许尔帆看着孙丽丽,刚刚谈恋爱就像兵败滑铁卢一样。
孙丽丽把包扔到地上,兰倾没有理她,依旧看着鬼故事,孙丽丽赌气的摇晃着兰倾的床,兰倾抬起头看着她,“我的鬼故事正看到恐怖的地方呢”
孙丽丽一把拿过兰倾手里的书,看了一眼封皮,‘呀’的一声就把它扔在了地上,兰倾微笑着把书捡起来,放在桌上。
只听孙丽丽说道“你什么时候和黄英君一样变态了,居然看这种书,我跟你说正事”
“说吧”兰倾说道,徐尔帆翻身下床,找了个板凳坐在兰倾对面。
孙丽丽开口说道“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为什么?”徐尔帆问道,“你们才刚刚谈了半天,何出此言”
孙丽丽叹了一口气,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手上口红的痕迹继续说道“我早早的赶到图书馆,结果他没去,我一个人在那里等他,我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我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下起了瓢泼大雨,还刮起了大风,早上为了见他,我穿的那么少,那么冷,我怎么受得了”
“然后呢”徐尔帆递给她纸巾,孙丽丽接过来擦着脸上的油彩。
“我用图书馆的电话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看着今天阴天,怪冷的,就不出来了,我忍了,我说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穿的衣服也单薄,他能不能给送把伞”孙丽丽气愤的把手里的纸巾扔到地上,徐尔帆又扯出来一张递给她。
“他说他不想送伞,怕被淋湿了,再说了,外面还打着雷,劈了他怎么办,然后,然后他就挂电话了,我一直等到现在,雨停了我才回来”孙丽丽抽泣着说道,“兰倾,你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他都陪着你,下雨了还给你送伞,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我觉得我失恋了”
姑娘,其实你根本没有被恋过!
孙丽丽伏在兰倾的肩头抽泣,兰倾把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心里却有一丝叫做开心的情绪一闪而过,这些天也让她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喜欢夜天晨,看清了就要远离,不能相守那就放弃,想到这里,兰倾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夜天晨真的不适合你”
“以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徐尔帆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丽丽哭的更大声了,徐尔帆和兰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等着她自己停止哭泣了。
下午4点,天空放晴了,太阳在乌云背后露出了光芒,乌云好像被涂上了细细地金边。地上的水经过一下午的晾晒,早就没有了下雨的痕迹,好像早上的瓢泼大雨没有存在过,孙丽丽早就停止了哭泣,拉着徐尔帆去买衣服了。
兰倾锁上宿舍门,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兜兜转转,天也渐渐黑了下来,青石台光滑而冰凉,兰倾伸手摸了摸,没有灰尘,刚要坐上去,被人一把拉住,兰倾有些恼火,抬头看向身后的人,只见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青石台上,说道“坐吧”
“这样不好吧”兰倾知道夜天晨的衣服从来都是价值不菲,便宜的衣服他根本不屑穿,用他的话说就是掉价。
“难道你想让我暖热了?”说着夜天晨佯装要拿起外套,兰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说道“我坐”
兰倾一屁股坐在夜天晨的衣服上,阻止夜天晨把衣服拿起来,夜天晨顺势坐在边上,夏天的风凉而不寒,温而不燥,吹在人脸上很舒服。
抬头就可以看见墨蓝色的天空,星星晶莹璀璨,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星辰了!
“夜天晨,你怎么会在这里”兰倾问道。
“我一直在你后面,你转头就可以看见我,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转头”夜天晨苦笑着说道。
兰倾失笑,尴尬的“哦”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夜天晨站起来,走到兰倾的面前,一米八的身高让坐在石头上的兰倾只能费力的仰头看着他,夜天晨没有片刻的迟疑,对上兰倾清澈的眸子,继续说道“是,我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答应和她在一起?”兰倾问道,夜天晨的脸上的表情兰倾看不分明。
夜天晨半蹲在兰倾面前,看着她说道“因为你生气了,我不想看到你生气,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呢!”
兰倾,我是真的害怕你生气,为了你我连自己的原则都丢掉了,为什么你的眼里没有我对你的爱,最害怕的是你给我介绍女朋友,明知道你也不想,可内心还是会忍不住生你的气!
“夜天晨,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当红娘了”兰倾低下头,看着夜天晨的膝盖,说道。
“兰倾,你可以当红娘,但是我不希望你给我介绍对象,我有喜欢的人”夜天晨说道。
“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不给你介绍对象了”兰倾笑着说道,那笑在夜天晨眼里比哭还难看。
兰倾又想起来高中的时候,那场瓢泼的大雨,想起在天涯海角他静静地在远处看着自己,心越来越痛……
“哦什么哦,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长得漂亮么,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你认不认识”夜天晨看着兰倾,兰倾只是低着头。
蹲了一会儿,兰倾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夜天晨,缓缓地站起来,收起衣服,说道,“不想知道,也不要告诉我”
“好吧,当我没说”夜天晨站起来,接过兰倾递过来的衣服,摸了摸兰倾的头发,说道“为什么剪头发”
“想换个发型啦”兰倾歪着头看向夜天晨。
夜天晨清楚的记得蓝樊去世的时候,兰倾把自己的头发剪得很短,她说她要改变心情,要从头开始,这次是不是被自己伤透了?夜天晨说道,“下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剪头发好不好,不是说很久没有留长发了吗,就这么剪掉怪可惜的”
“好”兰倾看着夜天晨,原来的不开心也一点点的消失,这都被他发现了,不开心的时候兰倾喜欢剪头发,一次是蓝樊去世的时候,一次是现在,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是心思细腻不错,但我并不是对所有的事情心思都细腻”夜天晨揉着兰倾的短发,兰倾偏过头,躲过他的魔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碰我头发,夜天晨,都告诉你不要碰我头发啦”
“我喜欢,你打我呀”夜天晨一下子跑出去,远远地看向兰倾。
“你给我站住,士可忍孰不可忍,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夜天晨,你喜欢谁,爱谁,我不想知道,我知道我喜欢你,爱你,可是我也很清楚明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以后,我们只谈友谊,不谈风月,如何?
☆、念念(七)
从一节没有什么意义的课上醒来,窗户外是蓝天白云和热烈的阳光,老师依然在讲台上自娱自乐,喋喋不休地讲课。
坐直身体放眼向前望去是一片一片的活色生香,玩手机的,看小说的,听音乐的,看电影的,睡觉的……
赵月儿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兰倾,她正捧着一本《犯罪心理》;看的津津有味,赵月儿觉得这是一个倍感无聊枯燥的下午,平均算下来30元一节课,明明是自己交钱,结果还不让逃课,害的自己还要替别人上课!
似乎今天醒得有点早,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下课还有很长时间,习惯性的解锁手机,登空间,上扣扣,借以打发掉剩下的时间。
下课铃声终于想了起来,赵月儿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脖子。
“你们把自己为什么学心理学的理由写成不少于3000字的论文,下星期交上来”陈方洲在课上布置作业,兰倾在底下思索着谁是凶手,课本没有什么意思,她把图书馆里关于心理学的书快看一遍了,收获不小。
草草的记下陈方洲的作业要求,下了课,兰倾和赵月儿闲着无聊,去图书馆找书,一本发黄的旧书,相比于现在市面上各种长篇大论,这本书真的很薄很薄。
兰倾用了一个小时就看完了,上面写的是很老套的故事,青梅竹马的姐弟,并无血缘关系,怕世俗的眼眸,姐姐把爱深藏,弟弟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只想给姐姐一份安逸的生活,只要她好就好,但是结尾并不好,弟弟意外身亡。
兰倾合上书,把书放回书架里。
在阳光下静静翻阅,亦被这样的故事唏嘘着,爱情终归是美好的。
而我,喜欢一切美好的结局,虐心也无妨,但是结局一定要好,是啊,我喜欢,就是这样的喜欢,但是让我自己写,我一定会把我的小说写成悲剧,而且是很悲很悲的那种,因为我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兰倾托着腮想到。
两年来,兰倾已经看开了,人间的种种,生生死死,分分合合,都很平常,但是有一些事情,她始终放不开。
一切的一切,兰倾都明白,人生的路崎岖不平,迂回前进,方能前行,死角是自己设置的障碍,没有谁可以替代,唯有自己才是救世主,但是她做不到。
摊开在自己面前的信纸一个字还没有写,要编故事么?兰倾做不到,她想了很久,还是把自己的故事写了上去,她学心理学,不过就是想弄明白什么叫抑郁症,现在弄明白了,可是还有什么用。
兰倾花了两天的时间来梳理自己的故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作业交上去的第二天,兰倾被陈方洲叫到心理咨询室。
“老师好”兰倾敲了敲虚掩着的门,陈方洲抬起头。
陈方洲抬起头,看到兰倾,说道,“顾兰倾,快进来”
“老师,你找我有事吗?”坐在心理咨询室里的兰倾有些忐忑,虽然她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