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海莹震惊的难以言语,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泪水一下子就急流而下。
“丹儿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苍仲阳再次爆炸出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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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穆秋雨瞳孔紧缩,面上色灰一片。两个月身孕?!老天,丹丹怀了他的孩子?!!!
“啊——畜生啊——”尹龙再也无法克制对他的满腔愤怒与恨,他疯了般殴打神情呆滞的穆秋雨。
穆秋雨傻傻的让他打,脑子里盘旋着两句话。
“丹儿被他害得再也醒不过来了!”
“丹儿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他为了去捡琥珀,那是她送给他的他不想失去。
她为了保护他挨棍,从而再也无法醒来。
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两个月了。
老天爷呀——这叫他情何以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穆秋雨仰天长啸,双手抱着头在走廊里疯狂打转。他痛苦、绝望、撕心裂腑的全身都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绝望的嘶吼扎痛着心也在撕扯灵魂,他疯了,苍丹丹为他做的所有都令他疯狂难以自持。他撞墙、在地上打滚、咆哮……
尹龙不打他了,立在原地瞅着他发疯的样子流泪。海莹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银夜靠着墙默默的淌泪。
优琳窝在骆崎怀里失声痛哭,骆崎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滑滚。
穆秋鸣傻傻的望着疯癜的弟弟,心脏疼了无法承受。解聪抱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苍仲阳摇晃着身扒住墙,额头抵着墙壁深深的闭上眼睛,泪水奔流。
穆秋雨疯着疯着口喷鲜血倒地不起,这一状况来得太急,杀得众人措手不及。
“秋雨——不——”穆秋鸣嘶叫,冲上去将他从地上抱起。
好多血,他吐了好多血!
“仲阳,救救秋雨,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求求你救他!”哭求。
苍仲阳咬咬牙,从他怀里接过穆秋雨二次返进手术室。
顺着墙滑坐在地,穆秋鸣双手紧紧抱住头。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老天爷怎么那么不长眼把一切灾难就降临到了才年仅17岁的他们身上?!他们的爱情太苦了,背负了寻常人不该有的苦难与折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啊啊啊——
“啊————”失声尖吼,泪花飞溅。
走廊里除了哭声就是穆秋鸣的喊声,再无其它。
穆秋雨醒了,呆呆的坐在床前望着苍丹丹的睡脸。她睡得是那么的熟、睡得是那么的甜美,让人难以相信她再也不会醒来。
泪水早就打湿了他的面庞,他手里握着琥珀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具躯壳没有灵魂一般。
苍仲天站在门外双目腥红,在得到弟弟苍仲阳的悲痛信息时他恨不得拿枪崩了穆秋雨,恨不得拿刀子在他身上片肉下来喂狗。但是他不能,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恨他也不能,因为女儿深爱着穆秋雨并且怀着他的孩子,女儿肚子里骨头的爹就是这个害她长睡不起的罪人!!!他没办法对他动手,虽然女儿睡着,但是他知道她会哭泣、会不舍得、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伤害穆秋雨。这就是女儿对穆秋雨的爱、傻傻的爱、没有自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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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痛,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哒掉落在走廊的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重叠的圈圈。
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双腿都没了知觉。久到病房内的穆秋雨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变过。他扶着墙拖着两条麻木的腿离开了。没有人去打扰病房里的两人,他们不想、岂不能……
穆秋雨,又再一次有了转变,他的整个人都失去了生的气息,笼罩他的全是黑色,没有生气的黑色,地狱的颜色。
或许以前他脸上还能找到些表情,比如说挑眉或冷笑,那么现在就什么都没了,他就像是一具死物。
他守着苍丹丹,守着这个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守着这个他疯狂爱着的女人。对,她已经不能再叫女生了,虽然她还未成年,但她已做了母亲。
苍丹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苍仲阳说只要营养够了就可以生产,而且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来说可保证母体与婴孩平安。
穆秋雨白天上课,晚上放学回来就在病房里呆着哪儿也不去,静静的握着苍丹丹的手陪着她。那条断了的琥珀项链他接好挂回了脖子,永不离身。
门开,脚步声临近,穆秋雨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双目始终在苍丹丹面上没有离开。
卫然立在他身后,整个人憔悴了好多好多。
“秋雨……”轻唤。
穆秋雨没有反应。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无应。
他不回答没关系,卫然苦笑着径自续说:“如果没有丹丹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等待,等着他的回答。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穆秋雨才启唇吐出两个字:“不会。”
是的,不会,他仔细想过了,自己对卫然的感情不是真正的爱,无非是他在失意时对她的感激与感动,他错将两种不同的感情混为一谈。
真正的爱只有苍丹丹,只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才能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爱!
泪珠从卫然的眼眶里滑落,她笑了,如解脱一般。她真的很可笑,竟为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而把自己逼入绝境。
门外,贺跃森背靠着墙静静的立着,听着房里的交谈。他也笑了,自嘲的苦笑,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除了痛苦之外还能有什么?慢慢的,他离开墙,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走廊里。
苍丹丹睡着,带着她对穆秋雨的牵挂睁不开眼睛。她睡着,曾经承诺过任老要好好学习语文的诺言终究还是没能达成……
苍仲阳在同一间手术室里做的再一次接产,这次的对象是自己的亲侄女。心情既沉重又有着喜悦,侄女的孩子就要降临人世了。
手术室外,一行人等待。
穆秋雨就立在手术室门前一动不动,双目盯着门不眨。手术室内回荡着来回来去的脚步声未间断。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门开,苍仲阳满头大汗走了出来。
他望着面无表情的穆秋雨喜道:“丹生了,她给你生一对龙凤胎!”
瞳缩了下,穆秋雨的眸底闪过那么一点点的惊喜。他没去看新出生的婴儿,而是直接走进手术室看他的女人。
室外欢呼声响着,大家都很高兴,纷纷跟在苍仲阳身后朝初生婴儿室走去。
抚摸着苍丹丹有些失血的面庞,她的大肚子全瘪下去了。轻轻掀开她的衣服,腹部上那条长长的刀印与密密麻麻的线狠狠扎痛着他的心。
弯身,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哑着声音言语:“丹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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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产拆线完毕的苍丹丹回到了自己家中,她不再躺在自己房里,而是睡在穆秋雨的房间。
抱着一男一女小娃娃,苍仲天、苍仲阳笑得合不拢嘴。女娃娃像苍丹丹,男娃娃像穆秋雨,好像好像,如同模刻!
“嘿嘿,我的宝贝小孙孙~~~”苍仲天笑得三八兮兮,逗着小男娃。
“嘿嘿,宝贝叫二爷爷~~~”苍仲阳笑得比哥哥还三八。
“仲阳,孩子才多大啊你就让她叫你爷爷,真是。”穆秋鸣没好气的翻白眼。
“呵呵~~~呵呵~~~”苍仲阳只笑不语。
此时,穆秋雨从三楼走下。
见状,苍仲天招手对他道:“秋雨,你过来。”
依言走过。
“想没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想好了。”穆秋雨淡淡的道。
闻言,三人惊喜,同声:“叫什么?!”
“女孩儿叫丹青、男孩叫雨辰。”两个孩子的名字里都有他和苍丹丹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
“穆丹青!穆雨辰!哈哈,好名字!”穆秋鸣笑得合不拢嘴。
“不,是苍丹青、苍雨辰。”穆秋雨否决了他。
“嘎?为什么孩子随母姓???”穆秋鸣一头雾水。
“我入赘。”简单的三个字是穆秋雨的回答。
“啪”穆秋鸣的下巴掉到地上,凸瞪双眼。乖乖,是不是他听错了?!弟弟竟然要入赘?!
穆秋雨眼神无比坚定。
苍仲天将怀里的娃交到弟弟手上,结结实实的将他拥进怀里,手握成拳头在他背上捶打。
“秋雨,我的好儿子!!!”
苍仲阳感动的掉了泪,穆秋雨的入赘也算是对苍家的一点点补偿吧……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一晃眼五年后……
苍仲天悠闲的院子里手握鱼杆吊着块生肉逗着已长成成年豹的小夜玩耍,小夜身形威猛彪悍,黑色的皮毛油亮光滑,肌肉健美,四肢粗壮,只让人觉得性感充满野性。
“小夜,来来来,再跳高点~~~”
“乖乖,你的嘴张得真大~~~”
“小夜,好不好吃~~~”
他在这儿大发嗲语,小夜压根儿就不理他,按着生肉用力嘶咬嚼咀下咽。
“小夜乖,慢慢吃~~~”苍仲天笑咪咪的抚着它油亮光滑的身子。
“爷爷——”一男一女两道童音同时响起,两条小身影飞来。
“青儿、辰儿!”苍仲天笑啊,乐得张开手臂抱两个小孙孙,抱着他们走进别墅。
“爷爷你看,我和辰儿考试又是并列年级第一!”苍丹青晃着手里的考卷乐开了一张小脸。
“呵呵,好好,丹儿、辰儿最聪明了!”苍仲天这叫一个乐,在他们的脸上亲啊亲。一对小孙孙聪明的不得了,完全受了穆秋雨的遗传,门门儿功课一样灵~~~
苍丹青、苍雨辰已五岁,因太聪明而提前念小学,目前就读三年级……有点往神童发展的趋势……
两个娃长得同苍丹丹、穆秋雨极为相似,女的俏皮可爱古怪精灵、男的俊俏白嫩灵气非凡。
“爷爷,爸爸呢?”苍丹青。
闻言,苍仲天笑得更开了。
“哎哟哦呵呵,你们的爸帮爷爷去菲律宾了~~~”
“啊哈,我知道,又有人想挑衅‘苍龙会’是不是?”苍雨辰笑的一脸奸诈。
“那些人真笨,这次又会被爸爸修理的很惨!”苍丹青。
“对,就像二爷爷一样!”苍雨辰接茬。
“嘎?!你们说什么?!”苍仲天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二爷爷呀,爷爷你不知道吗?”苍丹青眨着黑亮的大眼睛。
“不只二爷爷,还有龙叔叔、崎叔叔、夜叔叔~~~”不给苍仲天消化的机会苍雨辰接着往下说。
“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说!”苍仲阳终于发出了声音。
“嘻嘻,是这样的。爸爸的功夫练得好棒,可是二爷爷、龙叔叔、崎叔叔、夜叔叔不服气非要跟爸爸比试,结果就通通被爸爸修理了!”苍丹青。
“先是崎叔叔、夜叔叔,他们被爸爸揍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然后是龙叔叔,躺了半个月。最后是二爷爷,就二爷爷伤得轻,只是鼻青脸肿而已~~~”苍雨辰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
听完的苍仲天暴笑,笑瘫在沙发里直不起身。
哈哈哈哈——怨不得这帮小子们近来都不露面了,赶情是被修理了~~~哈哈哈哈——怨不得弟弟一连好几天没回家,敢情是没脸见人了~~~
扔他一个人在这儿大笑,苍丹青、苍雨辰跳下沙发往出跑,扑向黑豹。
“小夜,我们来玩儿游戏~~~”姐弟二人异口同声。
不——如果小夜会说话一定会叫出这个字,只见它眼神惶恐,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不要跑,来玩儿游戏!”姐弟二人一人拽住它一条腿将它拉趴下,下一秒一同跳上它的背揪着它的皮笑道:“‘大马’,驾——”
小夜哭了,趴在地上泪奔。
站在诺贝尔最高领奖台上,乔希锐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年仅十五岁的他便获得了医学界最高称号。此时他左手抱奖杯、右手抱证书,长大的他俊帅的很,身高已到了当年穆秋雨的高度,身子骨结实健壮。
苍仲阳坐在席位上望着台上的新星笑得合不拢嘴,呵呵,且看,他脸上果真有伤,虽然已淡,但还是看得出曾经鼻青脸肿过。
下台的乔希锐来到他身旁道:“二叔,咱走吧,这次我终于有能力医治秋雨哥的嗓子了!”
摸摸他的头,苍仲阳笑道:“你小子真争气!”
菲律宾的某条街道上正在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一条全黑色的身影挥舞着砍刀穿梭于上百人中游刃有余。他的刀快、狠、准,不拖泥带水。只需一会儿的工夫便将上百来号人砍倒在地哼哼乱叫。
穆秋雨冷漠的面庞上彻底摆脱青涩多了份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