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瑶的手穿过林瑞的敞怀的衬衫,轻轻摸著那个红色的印记──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把它挖出来。
“你和小音是不一样的,你早该知道不是吗?”
他终於说话了,却没有给她什麽希望。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难道我不该爱她吗?”
孙嘉瑶忽然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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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太奇怪了。我看见了,就在那次的宴会上,你们趁著无人的时候在偷偷接吻。这不是父女之间应当做的事──”
“像这样?”
林瑞一下子拉下孙嘉瑶的脖子,迅速地吻了她的嘴巴,然後放开了手。
“不是一个很平常的吻吗?”
孙嘉瑶因为林瑞难得的主动而动摇了,心情竟然有点飘飘然。
“是……是的──可是……”
“让我来告诉你吧。”林瑞打断了她的话,同时推开了孙嘉瑶站起来说道:“我以为你明白,看来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林音是我最宝贵的人,她不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你,还有别的女人别妄想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这一点是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应当意识到的。世界上奇怪的人有很多,我们就是其中的一对──像这样接吻、爱抚都是我们理所当然的感情表现,你不要和我对你的感觉混为一谈。”
他说完这些话撇开孙嘉瑶走了。楼下的霍卫东看见林瑞面带愠色地出来便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於是什麽话也不说先给他披上外套。上车後,林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凝神。
“总裁,您要去哪里?”
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
“机场。赶紧离开。”
“可是孙小姐……”
来的时候他们可是两个人一起进去的,现在却只有林瑞一个人出来了。
“不用管她。”
林瑞冷冷地回了一句,司机赶紧闭上嘴开车了。副驾驶位置上的霍卫东从後望镜中看见林瑞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是生气地离开了,於是问道:
“总裁,既然您要回去了,要不要先通知一下林音小姐?”
一听到这个名字,林瑞的眼睛立即睁开了,果不其然,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愧是跟随林瑞多年的心腹,知道最令他开心的是什麽──就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是啊,先得告诉她一声──”
“那麽给小姐的礼物呢?”
“是啊!”林瑞一拍脑袋,说道:“看我的记性,差点惹祸了──卫东,上海什麽东西是女生喜欢的?”
“酥糖吧。一般女孩子都喜欢甜的东西。”
“甜的啊……”林瑞想了想,“小音的口味和我一样,好像不怎麽喜欢甜的东西。”
“没关系,这种酥糖的糖份很少,口感也不错,即使是不喜欢甜食的人也很喜欢吃的。”
“那就去买一点吧──也不能就这些,再去看看服装专卖店吧。”
然後林瑞就带著专门在上海买的酥糖和衣服回家了。不过看到礼物时林音还是说他“没创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林瑞的回来很不屑似的,可是林瑞能看见林音那一瞬的喜悦,只是这麽几秒也值得他等待。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爸!这是机场,你看著点场合好不好!”
可是林瑞好像没听见似的,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思念转化为手臂的力量,让林音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爸!”
“久别重逢的亲人当然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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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麽呢!你才离开几天!啊啊啊啊──烦死了,还没清闲够呢你就回来了。”
林音一边大肆抱怨著一边推开了林瑞,一幅很不满的模样。
“不孝女,你竟然这麽对待我!”
林瑞佯装生气的样子。
“讨厌!谁叫你先走的!留我一个人在家里的人有什麽立场责备我!”
“是是是,我道歉。”
然後他拉过林音,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在众人面前他不能做的太醒目,虽然现在他极度想将林音紧紧地抱在怀中不松手。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机场,刚才的一幕全部被紧随林瑞回来的孙嘉瑶看在了眼中。林瑞对待他女儿的态度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难道自己的情敌真的是这个不满18岁的女孩、林瑞的女儿吗?4月12日──
林瑞翻开日历看看这个日期不禁揪起了眉头,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航空炸弹即将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了,就此意味著还算平静的生活从此结束。
这枚令林瑞倍感头痛的“炸弹”此时正站在航空港中随著潮水般的旅客步出机场──黑皮衣,黑墨镜,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羁的举止,在众人欣赏加打量的目光中,余贺彬就这样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出了机场,他叫了一辆出租直奔盛世,一路上没少对沿途的景观大加评论。
“空气变好了呢;哦,公交车也多了、快了;嘿嘿,竟然大街上就有情侣搂搂抱抱的──”
前面的司机说话了:
“先生,你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吧?是不是在外边待了很久?”
“是啊。”余贺彬感叹道:“在外面待了7、8年了。终於回国了。”
“您这边还有亲人?”
“有啊。不过最想见的却是另外的人呢。”
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而那个他想见的人现在却并不想见他,所以当秘书进来告诉林瑞有个叫余贺彬的人想见他、并确确实实看见这个他以为已经死在美国的家夥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林瑞第一个念头是想吃点安神的东西。
“呦呵!nice to meet you!”
“才出去几年,竟然连中文也不说了?”林瑞一边说著一边让秘书下去泡两杯茶。
“no,cafe。”
“换咖啡。”
秘书一边呆呆地应著,一边看著眼前这个潇洒的男人发呆──为什麽她的老板的朋友也这麽英气逼人?
“好了,”林瑞坐下来说道:“你这家夥终於回来了?”
余贺彬笑著摘下墨镜,露出了细长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了,还翘起了两条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笔直修长的腿。
“别把你在美国学来的不雅姿势露在我面前。”
林瑞过去一把敲掉余贺彬搭在茶几上的脚,又转回自己的办公桌後面。余贺彬闪著好奇的目光将房间中的摆设打量个遍後又重新将暧昧的眼神转到林瑞的身上。
“你办公室的风格变了不少。”
以前林瑞办公室的风格是很强硬的,整个房间烘托出的气氛只有“冷酷”两个字。在这一点上林瑞的品味也曾遭到林音的质疑,後来稍稍换了一点柔和的颜色,将窗帘换成了白色,然後房间的感觉便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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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回来了?美国不一向是你自傲的地方吗?”
林瑞一边看文件一边问道。余贺彬笑了一下,仰面朝後将双臂舒舒服服地展开在沙发的边沿上。
“混的太好了,所以再回来发展一下。”
林瑞瞅了他一眼,不做声──这个家夥是什麽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林瑞和余贺彬可以说是上辈子的孽缘这辈子还的典型。两个人从小时候开始就认识,是一起玩著闹著长大的。主要是两家的上辈关系就很不错,给了他们培养革命感情的好机会。然後是一个小学,一个中学再一个大学这麽长大的。大学毕业以後林瑞继承了家业又开了自己的公司,在商界上混的有头有脸甚为风光;而余贺彬则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国攻读法律,现在在美国给有权势的人打官司,也是颇有成就的大律师──当然他的职业从他小混混似的外表和举止是看不出来的,但他的确是很有名的“大”律师。
有了这麽几十年的交情,彼此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情场上的贵公子,有钱有脸有实力,但余贺彬显然是玩的太疯了,犯下了大过错最後连自己的家人也看不过去才将他送出国去。出了国後没了家人的约束,余贺彬就越发地放肆,但竟然也没忘记自己的学业,出乎林瑞的预料变成了大律师──这是他几年前在海外报纸上看到的消息,当时著实吃惊不小。
“我听说前一阵子你把你的律师给解聘了?”
“是啊。”
现在提这件事还让林瑞不满呢──他让这个家夥给自己办理剥夺程慈婕抚养权利的手续,结果拖拖拉拉那麽长时间,期间害得自己的宝贝差点被人强暴。虽然同这个律师没有什麽必然的联系,可是一旦涉及到林音的事,林瑞就会变得异常不讲道理,所以也只能算那个家夥时运不佳做了怨死鬼,被炒了鱿鱼。
“说起来,那个家夥在国内还算满有名的律师呢。”
“那又怎麽样?不满意我就不用他!”
“是是。”余贺彬说道,“那麽,你看看我怎麽样?是否够格做你盛世和你林大总裁的律师?”
他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林瑞当即就把头抬了起来。
“你?!”
“不行吗?”
“当然不是不行。”林瑞发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对待起来。他是商人,当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便会认真地考虑问题──以余贺彬的实力来说,他是绝对可以拜托的。“你怎麽突然对我感兴趣了?”
“看你说的,好像我对你有什麽不轨企图似的──”余贺彬跳起来,走到林瑞的桌子前面,将上面摆放的物品一一打量了一遍,看著立在一边的相框轻轻笑起来。
“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若不承蒙你林大总裁的照应还真难以开拓自己的业务呢。”
“实话实说吧!你以为我认识你几年了?”
林瑞一眼就洞察了他的心思──虽然余贺彬的确是在美国打拼来著,可是国内也有不少的大企业邀请他回来作自己的法律顾问,期间他也就此跑过来几次,这些林瑞全都知道。
“这麽说吧,”看见自己的投石探路计划因为林瑞的机警而“破产”,余贺彬倒也笑眯眯地拿起了他桌上的相片──上面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柔情似水地微笑著。
“其实是回来看看你,顺便再看看可爱的小音嘛!”
林瑞一把夺回相框,怒瞪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
“呦呵~生气了生气了!自从大学那次我骗了你的女朋友之後你还没让我再看见你这副表情呢。”余贺彬竟然也不害怕,反而乐呵呵的。“好歹我也是林瑞‘弃恶从良’的见证人,上次看见你家宝贝是7年以前的事了吧,现在变成什麽样子可真令我好奇。”
余贺彬是知道林音的,也知道林瑞的感情。当初林瑞抱回来一个女婴并说自己要扶养她长大的时候,余贺彬真的没有想到他当真养了这个女孩17年。从一开始的父爱慢慢过渡到所谓的爱情,整个过程余贺彬都是见证人。要不是他到美国一去就是将近10年的功夫,这边的事少不了他的插手。现在看著相片中的女孩含笑绽开,他就知道林瑞这些年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耐心。
他重新拿起相片,又把林音好好看了一遍。
“你还没结婚?”
林瑞点点头。
余贺彬惊呼:
()
“真是难为了你,为了林音,你当真成了‘贞节烈夫’,为她‘守身如玉’?”
每个字都让林瑞心虚不已,只能沈默以对。他这辈子最後悔的事便是背著林音跟其他女人纠缠在一起,虽然没有情没有爱,但的的确确是一种“背叛”,侮辱了他对林音口口声声的“爱”。这也是他再没有对林音出手的原因之一。
余贺彬又附在了林瑞的耳边,悄声问道:“你真的还没碰她?”
一句话击中了他的软肋,林瑞一个凌冽的目光逼走了不知所谓的余贺彬,後者从他的视线中读出了端倪,不禁叫道:
“OH~MY GOD~~你竟然已经对她出手了!而小音却还没有离开你!恭喜你,林瑞,你的宝贝接受你了!”
余贺彬大惊小怪的叫,却对这样难以令世俗接受的事坦然面对,说到底,因为他跟林瑞一样,骨子里对与己无关的事冷酷无情。
“没有。”林瑞阴著脸说道。“我发誓不会再伤害她,她留在我身边,比起信任我,倒不如说是无处可去。”
余贺彬愣了愣,似乎深表同情的说:
“那是自然。父亲爱上女儿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对一个17岁的女生来说怎麽也是无法理解的吧。你对她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她肯原谅你便已经是大度,不然你还想怎麽样?”
还想怎麽样?
林瑞转过身去,望著高空的风景,沈默不语。
他想要的太多,欲望已在翻滚,理智开始腐朽。晚上,凭著自己练就的一幅死缠滥打的功夫,余贺彬成功地来到了林瑞的家中作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