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原来的贞妃和惠妃两个嘛。
“就她们两个,怕是对付不了太后。”赵嫣容心里想,别说是自由身的太后了,若被圈着的庄芹使点什么幺蛾子,位份低于她的两人也不能是对手。
“这不难,临走前下道旨给她们,你再教她们几手。”
赵嫣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位爷您想得可真轻巧,这种事靠得是天份!天份您懂吗?又不是女子防身术,教一教什么人都能学几招的。
“还是不行,您这一走,一定是轻车简从,南方万一有乱,您的安全谁能保障?到时候满京城的人,特别是帮您做掩饰的人,我舅舅,王叔,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身边有龙牙卫和青虎卫在,他们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挡百,不会有事的。”
“不行除非我也跟着去!”皇后斩钉截铁道。
“你?”李睿惊叫了一声,又忙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我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怎么能行?万一有事,我们谁也顾不了你。”
“谁要你们顾了?”皇后冷笑一声道,“若论武功什么的,我或许不如你们那些什么什么卫,但论防身和杀人,你们未必能比得过我。若是不信,你可以叫一个来跟我试试。”
这就是女人在胡闹了!就算裴家和长公主教过县主什么功夫,也多半是马上大开大阖的那种,小巧狠绝的杀人功夫别说让她去学,连见她也没见过吧。
李睿自然不会把这句话听到耳朵里,只说:“别胡闹了,你在玉泉山庄还要帮着我打遮掩,对付宫里来往问讯的人。秦潇你知道吗?”
“秦少监?”秦美人!
“他母亲曾是苗疆的巫女,有一手精妙绝伦的易容功夫,他小时候跟着学过一些,据他说他的姐姐比他更厉害,可以只做一点手脚便让人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我会将秦潇和他姐姐带去玉泉山庄,找一个身形与我相仿的人,若是实在躲不过去,非要露面的时候,就让他易容成我的样子,离远些不开口,便看不出异样来。”
“秦潇那位姐姐,你也认得的,就是寿康宫的掌宫,姓肖。”
她?!
赵嫣容张大了嘴,居然会是肖沉墨!怪不得她那时候总是变着法儿要去见秦潇,弄得人人以为肖女官对秦少监有意思,想跟他结成对食。为此宫里的女官们有不少都视肖沉墨为眼中钉了!
“是亲姐姐?”
“是,失散多年了,近日才相认。”
皇后眨着眼睛,觉得万般困惑:“不对啊,肖女官长得这样,秦少监又长得那样,这两个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没血缘关系的好吗?差太远了也!”
李睿大笑:“晚些时候我就变个戏法给你看。”
皇后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别想转移话题,还是那句话,你去我也去,不让我去你就别去!”
“嫣容,此行非儿戏,乖,听我的话,在山庄里好好等着我。”
赵嫣容冷笑一声说:“你还是不信我的本事。这样吧,您这一去,身边一定会带女眷做掩护,这女眷嘛,应该都是宫里的内卫。”
李睿点头:“这是当然。”
“内卫的身手您是知道的,必是觉得她们不会拖后腿,还能当护卫。”赵嫣容嫣然一笑,“您就挑两个身手了得的内卫来,跟我比试一下,我若赢了,就带我走。若我赢不了,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山庄里为你打掩护。”
李睿本想着刀剑无眼,就算不用刀剑,拳脚无情,万一伤着她哪里也不好办。
但又一想,赵嫣容这性子倔得跟头驴似的,若不能让她心服口服留下来,那梁子可就结定了。好不容易才得了大赦,有了抱抱美人的机会,若是为了这事闹得夫妻再生龃龉也太得不偿失了。
回头叮嘱一声,让内卫下手留着劲儿,别真伤着她也就是了。
于是皇帝点了点头:“皇后说话可要算话,若比输了,可不能赖了账在我面前哭。”
赵嫣容飞了他一眼道:“这话我还要还给您呢。您可是堂堂天子,一言九鼎的男人,若是我赢了,便要带着我去,不兴反悔的哦!”
“君子一言!”李睿竖起一个巴掌。
“快马一鞭!”赵嫣容捏着拳头对着他的掌心砸过去,正好被他一把抓住了,顺势拖到怀里来。
多日不见,此时纤腰在怀,发香体香撞在鼻间,看着眼中的妻子双目潋滟,他哪里还能再按捺得住,低头就咬住了那双他思之念之良久的红润双唇。
“别在这儿!”赵嫣容好不容易挣扎开,面染红霞,鬓发微乱,“这是姨妈的院子。”
“等不及了。”一边嘴里含糊地说着,男人的手已经从轻薄的衣襟钻了进去,炽烈的掌心在她微汗的肌肤上到处洒着火种。
“嗯哼。”皇后扭着身子哼哼了两声,“回我的屋里去。在这儿也不能尽兴。”
李睿双目一亮。
皇后想尽兴,便是要与他和好了,再也不跟他斗气犯拧了?
“你快点啊!”赵嫣容浑身火烧的一样,看他还傻站着就来气,抬手在他胳膊上狠命一拧,“走了!”
过了许久,门外探了一只小小的脑袋,正是赵婉容。
“咦,姐姐和皇上都不在!”她对身后说,“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人来说一声?”
裴锦抬手在她头上拍了一记:“快去洗手,一会就要开饭了。”
“皇上和姐姐不跟我们一道儿吃吗?好久没在一块儿吃饭了。要不我去姐姐屋里叫他们一声吧!”赵婉容兴致勃勃,拎着裙子就要往前殿跑,被裴锦一把拖了回来。
“大人的事你别管了,快些去洗个手,一会晚膳就要摆上来了。你若有空,就去叫公主一起来。”
“可是以前姐姐都跟咱们一起吃的啊,难道皇上来了她就不吃饭了?”
裴锦面红耳赤不知道要怎么糊弄女儿,只能不大有威风地竖起眉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这许多废话!”
赵婉容觉得母亲好奇怪,脸红红的又不是发热,而且目光闪烁总不拿正眼瞧她。
但凡她在饭桌上提到皇后皇帝或是荣王,她都立刻打断自己的话题,不许她再说下去。
那表情,让赵婉容想到一个词儿:恼羞成怒!
小姑娘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靠谱的答案。
定是皇后姐姐和皇帝姐夫向母亲提亲了,要让荣王当她的继父!
所以母亲才会害羞,才会佯怒,才会不许她提任何人!
天呐!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赵婉容心里那个美,拿着筷子数次傻笑出声。
“婉姨姨,你肚肚不饿吗?”宝珍好奇地看着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的小伙伴,一本正经地说,“要好好吃饭,不然不能长高高!”说着爬起来,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大勺自己最不爱的芝麻菜扣到赵婉容的碗里,“锦妈妈说,吃了这个会变白变漂亮!”
宝珍年纪小,论辈份她该叫裴锦姨婆,叫赵婉容姨妈。不过裴锦才二十五,赵婉容自己也是个小屁孩儿,这称呼上头就有点乱套。
宝珍最后就叫婉容姨姨,叫了裴锦妈妈。
婉容心情正好,连最不爱吃的绿叶菜也一大团一大团往嘴里塞,看得裴锦惊惶起来,以为女儿得了病。
“我没事啦,没事!”赵婉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公主说了,吃这个能变白变漂亮嘛!女儿要做好样子,公主才能乖乖地吃饭。”说着,她也夹了一筷子回敬:“来,来,宝珍,你看你这两天都白了一点,一定是吃菜吃得好的缘故。你想不想变得更白一点啊?”
昭阳殿里有自己的厨房,食材用料都是挑最好的每日由尚膳监供来。御膳房的菜华贵漂亮,但大多重形色而薄味道,想吃美妙又热乎的家常菜自然还是自己烧的最好。
夜半三更的,没什么夜间娱乐活动的古人们早早都熄灯睡下了,昭阳殿内殿,皇后的寝房里却点起了八根牛油大蜡。
帝后二人都新洗的澡,身上还带着湿气,只穿着里衣坐在一处。
榻上放了一只矮几,上头放了清凉爽口的四样小菜。
酸辣瓜条,青炒沙瓜翠衣,酿梅子芥菜丝,青红醋渍小萝卜。
两人一个一大碗黄澄澄的小米粥,一只碟子盛着四只荷包蛋,一只碟子放着四只葱油小卷子。
“还是你这儿的饭食吃着舒服。”李睿喝着粥,特别中意那道翠衣。
翠衣其实是沙瓜的瓜皮,连着上头一层白瓤洗净了切成细丝儿,点醋加糖一道炒出来的,然后用冰镇着。酸中带甜,爽脆清凉,李睿一个人一会儿就干掉半盘子。
一旁伺候布菜的木兰笑着说:“这还是娘娘教的方儿呢?若不然,谁会留着瓜皮吃啊,都扔了。”
“浪费是可耻的,你知道不?”皇后散着头发,笑眯眯地看着李睿喝粥,“天热的时候就是要吃点酸的对身子才好呢。这翠衣清热解暑去湿,其实比瓜瓤才有效用。”
“滋味也好。”李睿笑着说,“朕的皇后是七窍玲珑心,样样都能。”
那是,十项全能嘛!赵嫣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皇帝的恭维。
她这是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厨房,带得了孩子,扛得了钢枪!
“您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像妾身这样能干的媳妇呢。”皇后没脸没皮得意洋洋地自夸起来。
木兰清咳了两声,想提醒一下这个不着调的主子注意点君前仪态,谁知道皇帝却哈哈大笑起来,跟着附和,只把皇后夸得上天难找入地难寻。
这小夫妻俩,你恭维我一句,我拍你一句马屁,甜言蜜语换着花样来。
连木兰神经这样强悍的也有点受不住了,只听得是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上立时现出个大洞来好让她钻进去。
皇帝这是被皇后娘娘带坏了啊!
妥妥儿的!
第76章
76【幸运小伙伴】宫中大比武+粉丝值↑2&你们的对手,是本宫!
所以说;庄贵妃病重了之后;皇帝和皇后又和好了?还是那样如胶似漆着;完全看不出之前有问题?
这才……多少天啊!
皇后可是曾手执弓箭对着皇上的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行径若是传到宫外头去,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皇帝居然就这样像无事人一样给揭过去了?
章太后听着信儿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
端妃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见她形容灰败;知道这是又受了打击了。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开口劝一劝的,可是几番折腾下来,她对这位姑母太后也实在没有心思巴结奉迎了。
太后总是把事情想得简单,其实也的确简单。
不是她品貌有多差,而是她姓了章。
太后与皇上水火不容的,她又是太后的娘家亲戚,这一辈子,皇帝也不会拿正眼瞧她一下。
哪怕就是现在的皇后赵氏没了,皇帝也不可能立她为后。
不管怎么说,太后又不认这个命,非一门心思要让她当皇后。
这固然是出自长辈的考量,可是她累了,乏了,一颗心已经死了。
她比不过赵嫣容,出身、性情都比不上她。论起狠辣,她也自叹不如。
与其跟着太后稀里糊涂地去跟她斗,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蹲在自己的永福宫里,享着荣华孤单地过这一生。
同心的良人没有,好歹能平安富贵,她也就没什么别的念头了。
这天到了夜里,她陪着太后在外间睡下,依稀听见里头传出些动静。端妃起身进去看时,却是太后翻来覆去正发着梦魇。
“赵氏必须要死,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让她死!”
天正暑热着,可是端妃额上的汗却“唰”地一下冒了出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像浸在了冰窖里。
“用毒也好,刺杀也罢,总之让她去死。不用担心皇上。不过一个女人,就算他知道是哀家做的,他也拿我没有办法!”还发着梦的太后咬牙切齿,语气阴森,“他现在不能让我死,他不敢让我死。赵嫣容死了,他也只能忍着!哈哈哈哈,忍着吧,臭小子,哀家总有一天也会让你去死!”
端妃浑身打了个寒战,慢慢地慢慢地退了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太后的心声。
她不是想让赵嫣容死,而是……她根本是想让皇上去死!
端妃喉间干涩生痛,浑身发抖止都止不住。
她想让皇上死,想杀了他。
那她自己怎么办?皇上是她的夫君啊!虽然他不喜欢自己,虽然他另有所爱,但自己跟他是成了亲的,是宗室玉牒上记着的四妃之首。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是太后亲手将她送上的花轿,将她送进的康王府。
李睿一旦死了,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他没有皇子,太后也不可能会立李睿的孩子。
李崎!太后一定是想着让她自己的儿子接掌皇位。
先帝的儿子,除了李睿,便只剩下了流放在南郡的李崎了。
端妃躺在床上,看着乌沉沉的顶帐,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就像身处在漩涡里,两下拉扯着几乎要将她拉成碎片。
太后不成功,她便要跟着章家一道死无葬身之地。
而太后若成功,她身为李睿的遗孀,在后宫里只怕仅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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