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说完,信手拾起地上的一把飞刀,略一审视,自语道:“是绯衣三娘的,这贼女人可
恶!”他本想到飞刀射来的屋角一行,但略一迟疑,却又止住已踏出的阔步。
龙形剑心中虽然怀有惧念,但已势成骑虎,他为了武林声望,不可能退缩认栽,万没料
到青云客会径自撤走,令他进退两难。
正为难间,奉先寺方向人影急闪,啸声震耳,是绿林群豪起来了,这些绿林巨魁们原来
埋伏在八节滩两岸,原预定在那儿和秋雷一决,没科到秋雷却在奉先寺侧方的山林中出现,
他们是被胡哨声召来的,来得正是时候。
乔、许两家的人,看到群盗涌至,只好远远地避开,在东西不远处一座古林前逗留,居
高临下袖手旁观。
银凤心中大急,但却被笑孟尝制止她出面。
龙形剑心中大喜,他已看到身后从下向上赶的人,更听清发啸的人是埋伏在八节滩的高
手,心中大定,脱下罩袍交到属下弟兄手中,泰然迎出笑道:“哈哈!如何了断,王某愿闻
高论。”
秋雷听到啸声,但看不见下面掠上的绿林群豪,心知来的人定是龙形剑的党羽,但他毫
不在乎。
秋雷原站在农舍前的山坡中段,两侧有房屋,不易施展,随时有被人躲在屋角用暗器偷
袭的可能。
刚才绯衣三娘的飞刀,就是从屋角发出的,他必须离开房屋,方能应付群殴,便举步向
下走迎向往上迫近的龙形剑。
两人在农舍前的斜坡下照面,双方在丈外止步。
秋雷呵呵笑,傲然地问:“王当家,你是先说理呢,还是先动手?”
“阁下的意思是先说理罗?”龙形剑也傲然地答。
“哈哈!就算是吧。不知王当家是否认为在下知道你的大援已至,所以愿先行说理?“
“呵呵!王某虽有大援,但尊驾艺业超死人圣,何俱之有?所以王某不作此想,只认为
尊驾或许确是有理要说。说吧,王某洗耳恭听。”
“哈哈!在下其实没有多少理可说,不过,只想问王当家一件小事。”
“小事?呵呵!秋老弟,你的小事定不等闲,是与海天一叟计算王某的小事么?”
“不。在下请教,咱们之间,可说一无成见。二无利害冲突,素不相识,阁下为何横刀
夺爱诱走了绿凤孟娥,不知有何居心,阁下何以教我?”
龙形剑哈哈狂笑.怪腔乖调地问:“老弟,孟姑娘与你是夫妻?可有三媒六证?”
砍雷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龙形剑接着说:“孟姑娘如果不是尊夫人,老弟的话,不嫌言重了么?”
“你不否认孟姑娘是秋某的人吧?”秋雷恼羞成怒的答。显然,他的理由,不够允分。
“孟姑娘不是黑道人物,也不是绿林朋友。老弟,她不是你的人,也非王某的人,她有
权决定论自己的行止,老弟认为呢?”龙形剑毫不放松地问。
“正相反,孟姑娘正是秋某的人。谁不知孟姑娘是与秋某共同开创许州基业的同伴?你
简直死有余辜。”秋雷的口气开始强横了。
这时,绿林群豪已纷纷到达,全是些粗胳膊大拳头的好汉,年纪都在四十上下,是代表
绿林道急进派的英维人物,都是些气焰不可一世、目无余子的悍寇。
先到的人在南首列阵,后到的往两翼延伸,高高矮矮先后到了四十余名之多,逐渐将秋
雷包围,一个个怒形于色,手按刃柄随时准备扑上动手。
龙形剑完全镇静下来了,脸色也开始冷厉,冷笑道:“简直强词夺理,你来免太瞧不起
你自己了。再说,孟姑娘即使是与你共同创业的人,也不见得她便该一辈子受你管束。哼?
你自不量力留她不住,即向本当家兴师问罪,简直岂有此理!你的野心太大,尽人皆
知,当年在天门峡,你便有意雄霸天下,首先便向海天一叟挑衅。
目下你羽翼已成,不到一年,你便大展鸿图,横行天下,无所不用其极。假借孟姑娘的
事,与海天一叟共策诡谋,要向本当家下手,以便进一步主宰绿林群豪而偿大欲,因为论当
今江湖实力人物,王某算得上是顶尖儿人物之一,所以你不惜与海天一叟修好,要除去王某
让你称霸天下是么?
你这种手段未免太下乘了些,也相当恶毒,一旦王某栽在你手上,海天一叟便只有俯首
听命,绿林道便成了你飞龙的奴才。哼!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够精,你该放大目光看看绿林
道今日的形势,该看看绿林豪杰中,有哪些人愿意甘心受你驱策。姓秋的,你可以问问他
们。”说完,举手向四周群豪一指。
“王大哥,和他客气什么?宰了这狂人泼皮便拉倒算了。”西首一名悍贼发出震天怒
吼。
秋雷盯了悍贼一眼,冷冷地问:“狗东西,你是啥玩意?你姓什么?”
悍贼大怒,大踏步抢出,手按刀靶大吼道:“竖起你的驴耳听了。我,湘南大峰山山主
狂刀李吉。你这小王八蛋乳臭末干,便狂妄得无所不为,你凭什么?凭你那狂人师父终南狂
客老不死?叫你那老贼师父出来,让咱们绿林群豪将你两人埋葬掉,拔剑!”
暴吼声中,他已迫近至八尺内,钢刀一闪,冷电四射,银光目生花,刀尖已经指出,距
秋雷的脚口不足一尺,只消秋雷拔剑,他便可以抢攻了。
秋雷的虎目厉光闪闪,冷冷地说:“你出口伤及家师,罪大恶极,你将死得够惨。”
“你逞口舌之能,拔剑!”狂刀李吉大喝。
秋雷的手,缓缓搭向剑把,大拇指压下卡簧。
狂刀李吉移前半步,刀尖又迫进了半尺。
任何人也可看出,秋雷决不可能将剑拔出,只消剑身出现.狂刀李吉便可进招,无法逃
出刀下。
秋雷向左跨了半步。
狂刀李吉刀随形转,刀尖距秋雷的胸口不足三寸了。
秋雷左足刚提起,狂刀李吉的右脚也跟着迈出了。
“李山主,小心……”龙形剑大叫。
晚了,突变已生。
秋雷不向左闪,反而向右前方突入,左手一拂,金针掌绝学已经发出,“叭”一声轻
响,拍中了刀身,刀身应掌而折。
秋雷已从刀侧抢入狂刀李吉的怀中,右手并未拔剑,却一掌削出,“噗”一声击中狂刀
李吉的丹田。
“啊!”狂刀李吉狂叫,上身前屈。
他该死,刀尖迫指得太近,最为犯忌,固然招递得快,但对方也极易获得安全,因刀是
直的,只消让过刀尖,便可抢入进击了,刀决不可能折向伤人。在夺刀术中,就怕刀相距太
远,近了就有办法,错开了刀尖便胜了一半。
秋雷手下绝情,右掌再加一成劲,狂刀李吉便向后急退。
电芒乍闪,秋雷的长剑出鞘。快!快得令人眼花,剑尖无情地贯入狂刀李吉的胸口,剑
拔鲜血外喷。
秋雷左闪,避免鲜血喷及。电芒急闪,狂刀李吉狂叫声出口,双手已应剑坠地。
三名悍贼飞掠而至,但来晚了。
创虹两闪,狂刀李吉的脑袋落地。
秋雷飞起一脚,断头折手的尸身,撞向由前面扑来抢救的一名悍贼。接着,长笑震天,
飞扑从右面扑上的一名悍贼。
“铮!铮!”清鸣震耳,错剑声惊心动魄,秋雷的剑错剑而入,剑尖疾吐,贯入悍贼的
胁下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回头猛扑从左侧扑来的另一名悍贼,伸左手一抄,闪电似的抓住砸
来的流星锤,一拉一带,旁边的人只看到悍贼向前急冲,冲向秋雷送出的剑尖。
“哎……”悍贼叫,丢掉流星锤,死死地用双手搭住秋雷的有肩,瞪大着怪眼,牙齿咬
得死紧,剑贯入他的肚腹,剑尖从脊骨旁伸出背腰后尺余。
秋雷一声狂笑,左手将夺来的流星锤向前面刚避开无头尸体的第三名悍贼掷去,右脚一
踹,把死抓住他右肩的悍贼踹得飞跌丈外,剑已自动离体。
第三名悍贼刚避开狂刀李吉的尸身,流星锤到了,赶忙向下挫身躲避,却末料到流星锤
的链索飞舞着缠到,在腰身缠了三圈,巨大的冲力将他拉倒在地。不等他站起,眼中紫影乍
现。他本能地挥剑自卫,向紫影凶狠地挥去。
一剑落空,秋雷却一脚踏在他的小腹上,他只感到浑身一震,五脏似要从口腔向外挤,
眼前一黑,力道全消,糊糊涂涂呜呼哀哉。
“砰匍!”第二名悍贼的身躯刚好倒地,肚旗的创口被肠子堵住,但血仍向外流,在地
上争命。
秋雷在片刻间连杀四人,快得令人跟花。
“哈哈哈哈!象这种大言不惭,其实只会花拳绣腿的人,最好少来送死。哈哈哈
哈……”秋雷一脚踏在尸体上,仰天狂笑。他手中的剑血迹斑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红
芒。在斜阳下红白光芒映得令人心悸。笑声也令人气血翻腾。
笑完,他缓缓后退。脚下的悍贼肚腹下陷,口中鲜血外流.舌头伸得长长地,十分唬
人。
第二名中剑的悍贼,挣扎渐止。抢出夺回四具尸体的贼人,回到人群中惨然地说:“仙
丹神药,也救不了他们了,死啦!”
“谁再上?我飞龙秋雷买他的命。”球雷沉喝,豪气飞扬。
东首一名粗眉大跟的大汉,将手中的双环杖高高举起,亮声大喝道;“对付这种狂妄冷
酷的江湖败类,咱们用不着顾忌江湖规矩了,那一位同道与我双杖招魂陈塑一起上?”说
完,大踏步进入斗场。
“我屠龙手愿与陈兄屠这条孽龙。”西面一个粗壮大汉叫着,挪了挪腰中的铁爪,大踏
步而出。
“别忘了咱们玉山双豪姓罗的,算咱们兄弟俩两分。”北面的两名大汉叫,撤下沉重的
鬼头刀。威风凛凛地出列。
“还有我阴风寒星黄嘉,不才愿凑凑热闹。”一个背剑的瘦长大汉阴阴地接口,慢条斯
理地出场。
五个人布成圆阵,将秋雷团团围住。
双杖招魂右手一挥。左手便接住了一根杖。
铁爪徐撤,屠龙手堵住了西首。
玉出双豪两把鬼头刀一左一右,老二用的是左手。
团风寒星手一动剑便出鞘,他的左手中挟了三校可破内家气功,且可发出毒火的寒星怪
镖。
秋雷屹立场中,瞥了众人一跟,挪了娜腰带上的屠蛟匕,然后若无其事地举剑,旁若无
人地撮口轻吹剑身上已凝结了的血迹。
“剑哪!在末杀光这些蠢材之前。千万不可卷了锋,免得刺不进砍不入。呵呵!”他对
剑说话,似乎不知四周已有强敌合围。
五个人勃然大怒,互相递送眼色,徐徐追进。
“叮叮!叮”秋雷扣指弹剑,声脆的剑鸣震耳。
五人愈迫愈近,作势上扑了。
秋雷视若末见,再扣出两声剑鸣,脱口高吟:“十年磨剑,问天下头领几许?海阔天
空,任我飞龙腾跃。哈哈哈哈!”
长笑声中,身形候动,人向南面挡路的双杖招魂猛扑,剑芒如虹,一闪即至。
同一瞬间,五人亦同时发难,吼声似焦雷:“杀!”
接着,惨叫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啊……”
人影修止,秋雷已经冲出包围困,站在双杖招魂的身后,间横在身前,徐徐转身,猩红
的血从剑身向下滴,正用利刃似的凶厉眼神,盯视着另四个骇然分开的人。
双杖招魂左手的双环杖向上伸出,不住颤抖,杖前段下垂,中问的钢环叮当作响。右手
软软地按在胸口,血染得胸、腹、手、杖一片猩红。不仅胸口中剑,脸部从鼻准起,一道裂
缝直达下额,鼻尖中分,双唇裂开,门牙也掉了,肉内外绽,深可见骨。他惨号着踉跄前
冲,冲了七八步方砰然仆倒,在地面翻滚抽搐。
四个人惊魂未定,秋雷已一声暴吼,狂飚似的卷到,剑发殷雷,狂风大作,卷入了人
丛。
响起一连串的暴吼声,铁爪飞舞,鬼头刀滚旋,长剑夭矫。秋雷在四件兵刃合击下,从
南首贯穿重围,突出北面,人影乍合片刻。“铮铮!铮!”兵刃交击声如连珠炮爆炸,但见
钥虹飞腾中,紫色的身影穿阵而出,向北射出两丈外,倏然静止。
殷雷声倏敛,罡风徐息。
片刻的纠缠,秋雷将沉雷剑法中的三招杀着全用上了。
“嗯……”屠龙手低叫,不但肚腹挨了一剑,胸腔也被无坚不摧的屠叫匕所划开,肺叶
外挤,踉跄了两步,颓然仆倒。
玉山双豪的老大,脑袋丢掉一半,仍挣扎着向侧方走,手上的鬼头刀早丢了。
同一瞬间,老二“呀”一声厉叫,胸前挨了阴风寒星的三枚寒星镖,歪着身子倒下了。
阴风寒星背胁挨了一剑,前后穿孔,怪眼瞪得象铜铃,以手掩背挺腹抽气,右手倒拖着
剑向前艰难地迈步。到了老二的尸体前,拼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