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上。任凭五人挣红了脸,也休想抽动半分。这些事说来虽慢,其实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霜雪寒这时已经看出场中那人是谁,惊喜若狂地大叫三声:“师兄!”脚尖触地,一个“鲤鱼倒穿波”,又射到端木翔龙身边。
既然刀剑被粘住,抽脱不得,那么,撤剑弃刀,赶快逃命吧!五名汉子何尝不想脱身逃命?然而握着兵刃的手也好似与兵刃连成一体,丢也丢不掉,甩也甩不脱。只见五人脸色土灰,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五双眼睛渐渐的向外突出。
既然逃跑不得,就快快投降。莫非连喊饶命都不会么?确实不会,你看他五人喉结都有黄豆大一点红色血迹,难怪他五人一个劲地张嘴喘气,作出呼喊的模样,却听不见声音。
端木翔龙伸出右手抚摸着霜雪寒的头,爱怜地问道:“师弟,你怎会在此,弄成这般模样?”霜雪寒鼻子一酸,眼泪叭嗒叭嗒往下直滚,说不出话来。
端木翔龙一把扭住他的手,将一股柔和如春风般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接着又问:“他们是谁?为何想要你的性命?”
霜雪寒越发悲伤,哽咽着还是说不出话。
端木翔龙心知他必定受了极大的创伤和打击,饱受饥饿风霜的摧残折磨,便不再问了。而是朗声对面前的五名大汉子道:“你等听了,今日之事不论你等有理无理,是人是鬼,所作所为实在是有违武林道义,江湖规范。本想将你等一剑处死,姑念你等长大不易,暂饶你等不死。不过死罪烧了活罪不赦,多少得留点纪念,以戒今后的行为。”
只见蓝光在那五人面前一闪,他手中宝剑已经归鞘,再看五名汉子右耳都没了,鲜血染红了半边面孔,脸上的两道眉毛已被剃得一根不剩。
端木翔龙朗声喝叱道:“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让少爷撞见,天涯之命,隐遁荒山去吧!”
五人如获大赦,想收回平端胸前的刀剑,谁知手腕一动,刀剑尽数寸断,只握着一把光秃秃的剑柄刀把。五人哪敢多看端木翔龙一眼,掉转头屁滚尿流,没命地狂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踪无形。
自始至终,站在店门口的一点红施宁未动一下身子,双手环换胸前,冷眼观看。当端木翔龙赶走那伙人后,他这才缓缓地转过身,顺着大道往南而去。只见他脚步蹒跚,背影微屈,有些象一位年迈体弱、风烛残年的老者。
走出大约有百丈后,只见他解下腰间佩剑,扑地一声扔进路边草丛之中,然后如释负重,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飘然远去。
端木翔龙一直目送着他,见他弃剑而去,不同在心里暗道一声:“好一条血性汉子!”嘴里却高声喊道:“施大侠,咱俩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声音随风传得很远很远,清晰地送到施宁的耳中。他脚步一顿,点点头,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大树下的黄衣人,装得若无其事地向酒店走去。
端木翔龙双肩一晃,已拦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说道:“阁下还认识我么?”
黄衣人道:“不认识!”
端木翔龙道:“可我却认识你。说吧,你在日月教中任何职,在此干什么?”
黄衣人脸色似乎很平静,道:“什么日月教,在下从未听说过。阁下是否认错了了人?”
端木翔龙道:“阁下好生健忘,少华山三清宫一别,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你怎的就忘得干干净净?”
黄衣人面带怒色道:“阁下好无理,我说过不认识便不认识,休得纠缠!”
端木翔龙笑道:“那好,我帮你回忆回忆!”左手疾出,一下子扣住了黄衣人的腕脉。
黄衣人想躲,躲不掉,对方太快了,无论从哪个方向闪避,对方的手都早已等在那里。他想甩,可对方的五指好象五根烧红了的铁棍,紧紧地钳住他的曲池||穴,一股奇热无比的气流顿时流通他的全身,使他五内俱焚,汗如雨下,好似三伏天的狗,耐不住酷暑,张嘴吐舌,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宫晓飞、柳海儿和霜雪寒一见他那痛苦万状,惨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可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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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本翔龙道:“阁下如不想成为废人,还是认了的好。”
黄衣人强忍痛苦道:“你就是杀死我,我也是不知道!”
端木翔龙冷笑道:“杀死你,没那么便宜的事。我要你生不如死,活受罪!”
黄衣人立感火热的气流倏然消失,紧接着一股寒冷如冰的气流贯注他的全身,仿佛听得到浑身筋骨都在哧哧作响,象铁匠房中淬火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寒气越来越重,整个人好似都要凝结成冰块了。只见他浑身颤抖,牙齿嗒嗒磕得好响。
端木翔龙见他仍然只字不吐,冷笑道:“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说罢,右手一抬点了黄衣人三处||穴道。黄衣人顿感万蚁钻心,又痒又疼。更象万缕阳光正一点一点地将他这冰块慢慢的溶化掉。他再也忍耐不住,杀猪般嚎叫起来,声音凄厉刺耳,惨得人毛骨悚然。
端木翔龙任由他嚎叫,转过身掏出丝巾替霜雪寒擦去面上尘灰汗渍。
柳海儿心细,早已踅回身到酒店,用盘子端出一只黄嫩嫩的稚鸡,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一块大石上,道:“小弟先将就吃一些,待会进店再好好吃吧。”
端木翔龙与三人作了介绍,霜雪寒向二人行礼见过,接过师兄送来的丝巾擦了擦手,撇下一条鸡腿便大嚼。狼吞虎咽,顷刻间,-只鸡便让他吃得精光。他用丝巾抹了抹嘴,端起那碗鸡汤,咕嘟咕嘟全灌进肚里。这才拍了拍肚皮,打个饱嗝,道:“师兄,适才你不该放了那五个贼人。”
端木翔龙听黄衣人的嗥叫声趋于微弱,人已躺在地上卷成一团,使抬手射出三缕疾风,解了他的||穴道。那人哼嗥声立止,躺在地上不停的哆嗦。端本翔龙这才问道:“为什么?”
霜雪寒眼泪又成串下流,道:“梁爷爷一家已遭大难,赋人毁了梁家庄。”
端木翔龙大急,要知梁家庄乃他师父的家,也等于是他的家,他怎能不急。他一把抓住霜雪寒的手臂道:“什么时候?何人所为?”
霜雪寒道:“半月前,一伙蒙面人闯进梁家庄,怕有好几十人。这伙人一进庄,便杀人放火,抢劫奸淫,无恶不作。梁爷爷出面与他们辩解,还未说上三句话,便被那伙人给抓走了。贼人临走时丢下话,要家里人拿出黄金万两,白银三十万两,三个月内到巫山神女峰赎人,到时不去,他们便要撕票,杀了梁爷爷。”
端木翔龙虎目喷火,银牙紧错,道:“贼人还留下什么么话?”
霜雪寒道:“贼人要师父、师叔亲自带钱去。”
端木翔龙道:“你见着师父、师伯么?”
霜雪寒道:“没有。当时,我要冲出去与贼人拼命,被梁奶奶死死拉住。贼人走后,我偷着跑了出来,四处打听贼人下落,跑遍江浙皖,始终不见贼人踪迹。后来听说师叔在少林寺,便奔封登来了。昨日在南阳突然发现这伙贼人,就是把他们烧成灰,我也认识。那批贼人穿的全是这种蓝色的衣服,有一名贼人在眉上有一道刀疤,另一名贼人耳后有铜钱大一块红色印记。我便缀上了他们,谁知到了这里后被他们识破了行藏。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端木翔龙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吧!”说罢,俯身拍了拍黄衣人的脸颊,道:“阁下想好了么?少爷再给你三个数,你若冥顽不化,休怪我手下无情,恐怕痛苦更胜先前十倍、百倍。听好了:“-’‘二’”
“我说,我说。”黄衣人倏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阁下,说便说了,休动别的念头,耍什么小聪明。”
黄衣人连连点头道:“不敢!阁下想知道什么?请问吧。”
端木翔龙道:“将你所知道的有关日月教的情况全盘讲出,休得隐瞒。”
黄衣人道:“兄弟是赣东分舵的信使,负责与总舵的特使联系。自从公子袭击了少华山以后,总舵的总护法二郎神君在鄱阳湖遣散了众兄弟,我奉命到豫南分舵任副舵主。三天前总舵特使到了南阳,传达总舵指示,要我们两天内结集在封登以南的临汝。”
端木翔龙道:“你们到临汝后,将如何行动?”
黄衣人道:“具体行动,两日后午时,总舵再派人才能知。”
“你叫什么?”
“白焕章。”
“白焕章?……赣南白家堡堡主白天虹是你什么人?”
“他是家父。”
“你父一世侠名,武林中人无不称颂,怎会养出你这为虎作伥的逆子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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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呀。”
“此话怎讲?”
“家父被贼人暗中下毒。已经三年了,三年来每月都得服用解药,为了取得解药,在下只好加入日月教,为他们办事。”
“人子之情。尚可理解,可是你想过么?为救你父,你又亲手拆散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使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的罪孽实是太深了。我问你,豫南分舵是设在南阳么?”
“是的。”
“有多少人?我是说大小头目。”
“舵中大小头目十九人,昨日已全部赶往临汝去了,我在此断后。”
“到临汝后,你们在哪儿汇合?”
“临汝东北凤||穴山中的凤||穴寺。”
“总舵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过兄弟曾听说过教主潜修之地地在巫山神女峰,但又有一说是在珞珈山和九宫山。究竟在哪,兄弟确实不知。”
“总舵特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兄弟从未见过他的本来面目,不过从声音身材上看,兄弟认为她是个女的,大约三十岁左右。”
“先前那五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不过从他们的衣服装扮上看,是杭州分舵的人。因为兄弟曾与杭州分舵舵主有八拜之交,他们舵中兄弟全是蓝色衣衫。”
“杭州分舵舵主叫什么名字?”
“邹玉宇,外号阴阳手。是杭州震武镖局邹局主的大公子。”
“日月教不是统一黑色服装么?”
“以前是,现已改变,各分舵的服装并不相同。兄弟所属的豫南分舵着淡黄|色,其他的兄弟不知。”
“今后你将如何打算?”
“全凭公子吩咐。”
“给你一个主动赎罪的机会,愿意否?”
“多谢公子不杀之后。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日月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兴风作浪,涂炭苍生,但终归成不了大气候。你若能探听出杭州梁家庄梁老爷的下落,我保你今后在武林中不受责难。”
“兄弟一定尽力效劳。”
端木翔龙点点头道:“至于令尊所中之毒,我定尽力帮助解除。你在此留至明日启程赴临汝,定要在我摧毁凤||穴寺后再行现身。这样你再混入贼入中便不被怀疑。听清楚么?”
白焕章道:“清楚了。”
端木翔龙道:“两月后在湖北秭归县城祥和客栈等我,你若从中捣鬼。我将踏平白家堡。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竭力追杀。去吧。”
白焕章站起身向众人作了一个揖,斜刺里窜入路边乱石杂丛中,消失不见。
端木翔龙左手搀住霜雪寒,右手拉住柳海儿,道:“宫爷爷,咱们到凤||穴山闹它一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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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便走,四条身影相继跃起,一溜烟自北飞驰而去,渐渐变成四颗弹丸般的黑影。
第九章 驰援少林
第九章 驰援少林
凤||穴山,山高林密,松柏苍郁。繁花似锦,溪水潺潺,飞泉宕荡,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就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山谷中,一座气势恢宏、翠瓦红墙的寺院,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寺院翘檐上风铃声声,清脆悦耳。
寺院后的山坡上,石塔如林。其中有一座七祖舍利塔,塔高十丈右余,一色的青灰砖砌成。塔呈方形,共有九层,层层峦檐,四楞四线。塔顶由覆钵、相轮、宝盖及火焰组成。整座塔看去浑然一体,巍峨壮丽。
由于寺院地处深山,香客甚少,因此显得十分清幽寂静。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深山古寺里,一场特大阴谋正在秘密酝酿。所有通向寺庙的山间小径均由身着不同服饰的武林人物把守,明桩暗卡,星罗棋布,纵是一只飞鸟也难穿越。寺庙内外,三三两两聚着许多人,或蹲或坐,或躺或站,大树下,岩石上,寺墙边,大群外,随处可见,怕有好几百人。
大殿旁的钟楼里,横躺坚卧拥挤着二十几名光头和尚,他们全都象死一般昏昏入睡,似是被外来闯入者制了睡||穴。
大殿中雁翅般排立着数十人,人人垂手穆立,种情异常庄重。大殿正中赫然站着二郎神君和颜良等四人,大家一言不发,好象在等候什么人。
日已偏西,突然从大殿外传来一声清越嘹亮的吆喝声:“教主到!”
喊话之人内力精纯深厚,震得大殿内外所有的人两耳欲聋。
随着话音,殿外飘然进入五人。两人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