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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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烈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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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开慧说:“我喜欢诗,但我可不会写诗,一点也写得不好。要是临时应酬,更写不出来。去年在长沙时,我和周南女中的李一纯要好,她也喜欢诗歌。我曾送给她两册精装的诗韵。李一纯买了两盆菊花回赠。我一时兴起,作过一首诗答谢她……”说到这里,杨开慧略一沉吟,轻声地吟诵道:
  “高谊薄云霞,温和德行嘉。
  所贻娇丽菊,今尚独开花。
  月夜幽思永,楼台入幕遮。
  明年秋色好,能否至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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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板仓送别(5)
毛泽东用心听着,小声重复着,体味着诗中的含意。待听完,笑着说:“霞,这诗赠给我不是很合适吗!”
  杨开慧脸色绯红,细一回味,确像一首爱情诗。如头两句,润之不正好当此吗?第三、四句,这不正像是说,自己尚未许人吗?颔联的五、六句,不是说相思吗?想到这里,杨开慧的脸竟像火烧一样发烫。忙辩白说:“你不要曲解人家的诗,刚才我对你说了,我是送给好友李一纯的。”
  毛泽东这时鼓起勇气,大胆地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尾联,‘明年秋色好,能否至吾家?’”说着,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杨开慧。
  杨开慧双手捧着脸,跺了一下脚,娇嗔说:“你,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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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不敢将双手从脸上拉开来。
  毛泽东的脸也红了,他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第一次的北京之行,毛泽东终于找准时机,向杨开慧表达了他的爱意。二十五岁的毛泽东,和十七岁的杨开慧,开始了他们的初恋。
  在父母的促成下,他们相互表达了爱慕之意。于是一对青年男女就这样在异地京城相爱了。
  故宫、北海、香山都留下了他们的游踪,秋天的红叶、冬天的白梅,盛夏的夹竹桃,在这一对恋人心中都留下了美丽的记忆。
  ——在爬香山的时候,正值金秋十月,漫山的红叶像烈火在燃烧。他们手拉着手在林间沿着山路而上,毛泽东就像以往那样,总是紧拉着开慧的手,替她使一使登山的力气。杨开慧感到毛泽东的手掌特别地大而有力,她的身上尚未出汗,手心却早已汗涔涔的。她感到毛泽东那一双手特别神奇,一种电磁波似的吸力一直从手掌漫上她的全身……
  当两人进入香山寺,跪在观音佛像前的时候,杨开慧从心里头暗暗地祈求,向观音许下了一个少女的终生的心愿,她双掌合在一起,感到自己仿佛捧住了世界上最珍贵最美丽的人间至爱。
  毛泽东说:“刚才看你口中念念有词,你都许的什么愿呢?”
  杨开慧的脸刷地红了,说:“我没有许什么愿呀。那你呢,你许愿了吗?”
  毛泽东诙谐地说:“我许了什么愿,假如说出来,那不就不灵验了吗?”
  杨开慧“噗哧”一声笑了,“那你还问我做甚呢,好在我没有说出来,要么,不是就不灵验了吗?看来你是明知故问哪!”
  毛泽东哈哈大笑,说:“好呀,看你这张利嘴,我老毛可说不过你了。我们心有灵犀,我们还是心照不宣为好呀!”
  他们深情地对视着,都能感到对方的心比平常跳得快。
  在进入一片密密的林子时,大家闺秀的杨开慧,扑在了毛泽东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着……
  ——这是多么好的开慧,像小鸟那样依人,又像云霞那样美丽。她偎依在自己宽大的怀里,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毛泽东能感觉到一个少女的心在怦怦跳动,她那丰满温柔的胸部散发出一种漫延他全身的热量,亲切而温暖。
  多年以后,当杨开慧回想自己与毛泽东初恋的情景时,依然脸热心跳。老实说,当她第一次接受毛泽东的爱抚时,她全身惊吓出了汗水。当她第一次被毛泽东紧紧地拥抱着时,她的头脑中出现了一个神秘而奇怪的影像:那就是板仓的珠影山和飘影山忽然间靠在了一起……
  杨开慧百思不得其解,故乡的两座山,真的靠到了一起吗?
  现在,她又回到了故乡,从窗口望去,那两座山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中,雨后初晴的山峰显得清新而秀丽,有白云从山腰浮动,一群白色的鸟正从山腰上飞过,哦,棉花坡好像一只绿色的摇篮,好宁静好美丽好温柔……真的,润之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他该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从毛泽东这一段在长沙的行踪匆匆和疑重的神色中,聪敏的杨开慧料定毛泽东又得出远门。他属于自己,但又不全属于自己。这一点,杨开慧心里十分明白,也十分理解和支持丈夫的理想和追求。他寻求和承担的是救国救民的理想和出路啊!
  
第一章  板仓送别(6)
但不知为什么,回到板仓,此时的杨开慧却特别牵挂着毛泽东。她恨不得立即就希望毛泽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结婚七年来,杨开慧跟着毛泽东在各地奔波,一时北京,一时长沙、上海和武汉。只有回到板仓,心里才仿佛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实际上,在本月13日,她随着毛泽东到了板仓,毛泽东是要借助杨开慧开始对农村的调查工作。杨开慧得知毛泽东到板仓的目的后,很快就找来了仲庆生等五位农民和一位教师座谈。可是,他们发现,板仓虽然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并非世外桃源。这时虽然国民党尚未建立什么特务组织,不过自从“马日事变”后,各地土豪们的挨户团,活动十分猖獗,到处清查共产党员和农会积极分子。据当地一位党支部书记暗地报告,好像发现挨户团嗅到了一点气味,要来查人。于是毛泽东决定立即转移。上次在板仓只呆了三天,杨开慧又随着毛泽东奔赴长沙,住进父亲留在城内的那座“板仓杨寓”。为了避免遇上认识的人,毛泽东白天一般不外出,晚间才积极活动。
  “他一定会平安回来。”杨开慧心里默默地、不断地念叨着……
  四、
  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毛泽东参加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省委沈家大屋会议。
  沈家大屋,坐落在长沙郊外。就在八月十八日下午和傍晚,一些人相继向这里走来。他们或结伴而行,或独自潜行,都陆陆续续地向这里汇聚。
  黑暗中,一个洋面孔的外国人也被引导进了这座房子。
  来此地的,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而是经过改组后的中共湖南省委委员,他们到沈家大屋,就是为了讨论制定秋收起义的计划,包括行动路线。那个来到这里的洋人,正是以苏联驻长沙领事身份作为掩护的共产国际派驻湖南的代表马也尔。
  毛泽东作为中央特派员,理所当然参加了会议,他也是天黑以后才到达沈家大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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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没有亮灯,只有微微的夜的天光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委员们相互看不清,只能凭身影猜测出是谁。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是一片模糊。
  天黑不久,人员终于到齐了。没有人相互打招呼,更没有人闲谈,屋子里一片沉寂。能听到竹椅子“吱吱嘎嘎”的响声,能听见远处夜鸟的几声尖叫,有人在粗重地呼吸的声音显得格外地响。
  毛泽东进屋后,并未急于落座,而是在屋子里缓慢地踱着步子。他穿着一双旧布鞋,鞋底摩擦着布满尘灰的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他走近窗口,撩开窗帘的一角,忽然一片光亮洒进来,大家的面容一下子清晰起来。
  毛泽东清楚,只要房子里不亮灯,外面人是看不清里面的。屋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更有高高的围墙挡着。何况,在屋子周围的树丛中,潜伏着暗哨。一旦有什么动静,大家是来得及转移的。所以他认为大可不必这样胆颤心惊。
  这是1927年8月中旬,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一个即将在湖南大地响起惊雷,燃起烈火的序曲就这样奏响了。
  按照会议议程,首先选举了省委常委。前几天的省委会上,大家已经选举了彭公达为书记,对于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担负指导省委工作的特派员毛泽东,大家仍把他选为省委委员之一。
  马也尔作为共产国际的代表,自然是最受尊重的客人。在这秘密的会议上,他传达了共产国际的新训令,那就是,“要在中国立即实行工农兵苏维埃。”
  这一新训令的传达,使在场的所有人大受鼓舞。大家好像感到,这一个新的训令将是一场大风,能将笼罩着天空和大地的白色恐怖一下子驱散殆尽。
  接着毛泽东传达了中央“八七”会议精神,最后强调自己的观点,一是秋收起义必需要有一支强有力的军事力量,起义的目的不仅仅是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他以湘潭口音,一字一顿,坚定地说:
  “第一,湖南的秋收暴动的发展,是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但单靠农民的力量是不行的,必须有一个军事的帮助。第二,暴动的发展是要夺取政权,要夺取政权,没有兵力的拥卫或去夺取,这是自欺的话。我们党从前的错误,就是忽略了军事,现在应以百分之六十的精力注意军事行动。实行在枪杆上夺取政权,建设政权……”
  
第一章  板仓送别(7)
毛泽东的这番话,是他在党的“八七”会议上的意见的进一步阐述,在当时,许多人听来感到很不顺耳,还有人批判为“枪杆子主义”、“单纯军事投机”。但是,毛泽东却清楚地看到,在大革命时期,共产党人的确惯于搞群众运动,认为工农起来就是万能的,结果先是吃了蒋介石“四·一二”大屠杀的亏,接着又吃了许克祥“马日事变”的亏,连吃两亏还不够吗?这两个亏可是吃得大了,革命的火种差一点全部熄灭。现在,他作为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到湖南来发动和领导秋收起义,在省委委员会议上,他极其明确地认定,那就是坚持用革命的枪杆子来夺取政权!他经过长期的农村调查和血淋淋的现实,已经明确而透彻地看到了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的关系,指出要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和政权问题,都离不开革命武装。最后毛泽东铿锵有力地说:
  “要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和政权问题,都离不开革命武装,武装斗争是革命的主要斗争形式,党应当用主要力量领导军事运动,同时,武装斗争又要和农###动相结合,以革命的武装发展农民暴动!……”
  毛泽东的主张,尽管还是有人表示反对,但毕竟得到了大多数委员的赞同。这使毛泽东松了一口气。
  五、
  接下来就是讨论这次起义到底打谁的旗号的问题。因为南昌暴动时,根据党中央的意见还是打着国民党左派的青天白日旗,毛泽东到湖南来时,中央也还是这种主张,于是会上不少人仍持这种主张。
  那个共产国际的代表马也尔沉默了很久,这时也说:“那就还是按照中国共产党中央的主张,照南昌起义那样,打青天白日旗吧!”
  这时,先后站起来两位委员,一位是彭公达,另一位是夏明翰。
  彭公达说:“这个问题我是切实地感受到了,在老百姓心目中,国民党的那个青天白日旗早已臭了,还打什么青天白日旗呢?要打,就打出共产党自己的旗帜来!”
  夏明翰说:“国民党的旗子,对老百姓已经没有任何号召力了。这次秋收暴动,我们不能用国民党的旗子,我们应当打起共产党自己的旗子来!我是反对再用青天白日旗的!”
  于是又是一场激烈的讨论。那个马也尔坐在一边直摇头,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毕竟对中国的国情,尤其对中国的老百姓不熟悉。于是马也尔又一次沉默了。
  毛泽东有一个习惯,无论讨论什么问题,他都决不抢先发言,等到静静地听完大家的意见,思索分析一番,然后再发言。所以他的发言往往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何况他作为中央特派员的领导者的身份,他的意见就是一锤定音。
  于是,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毛泽东。
  这时毛泽东的高高的额头放着亮光,他微眯的眼睛忽然猛地睁开,右手情不自禁地做了一个向上高举的有力的手势,用浓重的湘潭口音说:
  “我赞成公达与明翰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可谓说出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心里话。这次起义,我们要高高地打出共产党的旗子!因为国民党已经变成了军阀党,已完全不能代表人民的利益,而成为了军阀争权夺利的工具,完全臭了!只有共产党的旗子才是人民的旗子!国民党的旗子实在不能打了,再打则必会再失败!”
  这时马也尔提醒说:“但是,这个意见和中央关于以‘左派国民党为旗帜’的思想是不相同的。这该怎么解释?”
  毛泽东诙谐地说:“既然我们大多数同志赞成打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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