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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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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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着陛下倒很喜欢林容华,左右由陛下牵着,骑术又在其次了,重要的是心术才是。”冯昭仪拭了嘴角,悠然开口。
  杨顺常撇嘴笑了笑,“还是昭仪娘娘说的好,这马术好学,心术却难。”
  “姚贵人,你的腰佩掉了,”众人你言我语说针锋相对间,苏嫣却置身事外一般,起身将那佩环递了过去,“腰佩掉了不打紧,可要护好肚子才是,万不可逞强上马呢。”
  “不劳你费心。”姚贵人见苏嫣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又想着林清清。不由地心下畅快,“好姐姐正忙着侍奉陛下,这也难怪,谁教苏婉仪不会骑马,可惜了陛下赏赐的骑马装了。”
  苏嫣正欲接话,便瞧见段昭凌二人已策马归来,林清清偎在他身旁,一同往软云阁来。
  “苏妹妹的骑马装,怎地不穿来,也教本宫瞧一瞧。”静妃淡淡地发话,不着痕迹地缓和了剑拨弩张的气氛,再一敛袖,就已起身迎驾。
  “你初次骑马,身子可还受的住?”段昭凌挥袍走来,他戎装素裹,手提宝剑,金丝甲护身,玄色与赤红交织的软胄衣上,一条龙纹隐隐若现,华贵而肃然。
  林清清只笑着,脸色以说明一切,段昭凌教众人平了身,目光搜寻片刻,便发觉了后头的苏嫣。
  她并未穿着骑马装,而是一袭短襟琼花绫裙,裹在披风下头,娇嫩地若一支春桃。
  “清儿便在此地歇息。”他见苏嫣丝毫没有要陪他下场的意思,心头隐隐有些失落,静妃上前替他整理衣摆,“陛下安心狩猎,臣妾同妹妹们在此候着。”
  段昭凌微微点头,苏嫣仍是规矩地回了座,他便愈发堵得慌,不得纾解,这几日刻意冷了她,她也不求见,如此置身事外的态度,教他烦乱。
  只见他未离去,而是径直走向了苏嫣的方向,“为何不穿朕送你的衣裳?”
  “臣妾这身就是陛下送的。”苏嫣展起袖摆,答得流利。
  “朕说的是骑马装。”段昭凌挥手将她披风解下,苏嫣忙地扯住,便听他开口,“陪朕狩猎,这裙子很是碍事。”
  “臣妾会给陛下添麻烦…”苏嫣吐了吐小舌,俏皮道。
  “无妨,你那些麻烦,朕还不曾放在眼里。”他不等苏嫣回话,将她长悬的罗带利落地打了结扣,便揽住她下了阁。
  “嫣儿不会骑术,陛下…”林清清侧过脸,仍是不甘道,“保重龙体…”
  段昭凌也不回头,“清儿且自安心,朕自然会照看好她。”
  “苏婉仪伴驾,要以陛下为重。”静妃交待了几句,遂将林清清微微一拉,“林妹妹累了,回座罢。”
  苏嫣皆是应下,不经意地回头,朝楚才人望了一眼。
  早已有宫人列队候着,猎场内群臣静候,皆是佩戴齐全,只待皇命。
  “狩猎怪吓人的,嫣儿怕。”苏嫣望着远处,往他怀里缩着,段昭凌将她拉出,“有朕在,嫣儿大可放心,只是要听话才好。”
  苏嫣还没接话,就觉身子一轻,已被他强抱上了马背,两侧长裙随风簌簌,飘逸灵动。
  她忙地夹紧马肚,紧紧揪住鬃毛,伏在上面浑身紧绷,惹得段昭凌笑开了怀,便将她拥进怀里,恰好环在身前,缰绳一挥,两人便乘风奔起。
  疾风拂面,苏嫣尖呼一声儿,“嫣儿不要骑了…”
  段昭凌便凑到她耳畔道,“上了朕的马,就别想跑掉,待会儿朕教你狩猎,苑中有各色走兽飞禽,颇为有趣。”
  苏嫣被他惹得痒痒,咯咯直笑,“段郎怎地似个山寨大王,要掳我回去么?”
  “掳回去就当个压寨夫人好了。”他也故作正经地接话。
  “谁要做甚么压寨夫人了…”苏嫣一边捉紧了,还不忘回嘴。
  两人谈笑间,已入了内场,景致也大是不同。
  段昭凌静下脸色,冲她道,“此处之人,皆是狩猎高手,又以宁右使和卫将军为最,”他环视,又道,“这回朕又多了名高手,便是此届新科武状元,陆敏秀。”
  苏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多是些熟面孔,她一晃神儿,于众人之中,一眼便寻到了那人的身影。
  宁文远赤金软甲在身,傲然端坐马上,神色有些冷厉,拨弄着弓箭。身形俊挺中,有说不尽的寂寥之意,而那份锐利的锋芒,遮掩不住。
  而前头有一抹健壮的身影,正是段昭凌口中的陆敏秀。
  此人生的高鼻方口,孔武有力,常年习武练就了魁梧的身材,形容很是英武。
  与这些个贵胄公子,倒有些不同。
  群臣见陛下抱了个美人同来,皆是面面相觑,不可谓不惊讶。
  只见那女子娇颜如花,在他怀中怡然自得,回眸浅笑,霎时流月生辉。
  美人儿见得不少,可眼前女子便是穿着寻常裙裳,也遮不住那倾城的容色,沉静处清纯如莲,顾盼间又香媚入骨。
  随列众臣不由地撇开目光,唯有宁文远同卫将军策马上前,“臣等恭迎陛下、苏婉仪。”
  苏嫣与他目光一触,便低下头来,卫将军头一次见她,只得跟着行礼。
  “开场罢,今日朕好兴致,教一教嫣儿骑术。”段昭凌将她裹紧了,有一瞬地错觉,他似是要昭告天下,她只是他一人的专属,旁人只可观看,却不可接近。
  烈马扬蹄,声震浩宇,林中走兽攒动,弓弦满张,霎时风粼粼、叶飒飒。
  “苏婉仪骑术不精,陛下当心。”宁文远策马随行,举弓拉弦。
  段昭凌握住苏嫣的手,搭上一根羽箭,侧头问,“嫣儿聪慧,从前不会,现下倒学得快。”


☆、51春宫乱

  “当年家中同阿爹习箭时;臣妾尚且年幼;是以最怕骑马射箭,”苏嫣浅浅掠过宁文远,忽而只觉心头十分沉重;遂转头冲段昭凌靠去;“可如今有陛下在,臣妾自是无所畏惧了。”
  宁文远依旧是那副淡淡不羁的神色;追风马四蹄在原地踏了几步,他便扬起嘴角道;“微臣本是怕陛下龙体有恙;既然苏婉仪如是说,微臣便可放心。还请陛下率先开弓;微臣和卫将军将紧随而后。”
  段昭凌点点头;却是将苏嫣的手中那形如满月的张弓一转,不偏不倚,正正指向宁文远,“那朕便先拔头筹。”
  箭在弦上,随时都会绷断,箭心那一点朱砂,如同少女妩媚的眼眉,寒光流转。
  苏嫣被迫直视着他,强抑住手心的颤抖,面色如常,甚至唇角还挂着笑,仿佛那瞄准的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志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宁文远立在马上不动,三人便静静对峙着,寒芒如吐信的毒蛇,愈来愈近,可他的眼线却穿越两人交握的手,望住她露出的半张容颜,从前他将苏嫣比作春日里盛开的蝴蝶兰,柔嫩而蓬勃。
  可如今,性命悬在她手中时,才发觉,她原是一株带刺的狼毒花,鲜红的花苞,却开出雪白的花,还有致命的毒,可他已是病入膏肓…
  嗖地一声,羽箭破空,带起冷风凛冽,划过耳畔。
  苏嫣紧紧闭上眼,维持着拉弓的姿势。
  心头有甚么翻涌上来,逼得眼眶有些酸胀。
  “陛下的射术愈发精进,微臣可见懈怠了,今日定要好生练习一番。”
  苏嫣猛地张眼,便看见宁文远抚落肩头的落叶,那支羽箭钉入身后的树干,与他脸侧只有一寸距离…
  “嫣儿表现的甚好,随朕入林罢,待会真正狩猎起来,怕你受不住。”段昭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头姿势畅快,奖励性地在她后颈落下一吻,便扬鞭一挥,骏马疾驰入林。
  原来并非不怕,只是不知为何会怕,此刻握住缰绳的手,不自主地颤动起来。
  “臣妾想要一只银狐,替陛下织顶皮冠,冬日御寒大有用处呢。”苏嫣娇语。
  段昭凌便宠溺地应下,“将雪玉弓取来,再配五支银筒箭,一齐赏给嫣儿。”
  卫将军一窒,便答,“此物乃先皇镇苑之宝,陛下上不舍得动用,只怕…不妥。”
  “朕觉得很是妥当,精弓如美玉,嫣儿配用正合手。”
  卫将军只得听令取来,一行人皆是默不作声地跟随,苏嫣得了雪玉弓,便爱不释手地把玩,沿途射下不少奇珍异兽。
  段昭凌只将她身子稳住,由她新奇地四下狩猎,时而将下巴枕在她肩窝,与她一同拔箭。
  待入石林深处时,段昭凌终是停下来,此地野兽凶猛,自不可再将苏嫣带在身旁,便吩咐卫将军亲自护送她回软云阁小憩。
  苏嫣倒是爽快,提起裙裾便跳下马背,抱住那副雪玉弓,在马下俏生生地行了礼,便没再多做纠缠。
  段昭凌半弯着身子,空空坐在马上,本想她会请求随驾,备好的说辞竟是一字也用不上,倒教他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来。
  卫将军一丝不苟的姿态,教苏嫣很是拘谨,待走了片刻,便以累了歇息为由,差他去取些水来饮,自家便往卧石上一坐,摆出一副等他回来的情态。
  谁知卫将军为人老实,这厢才走开了,苏嫣便灵巧地转身,往林中另一方向而去。
  这猎场她颇是熟悉,这会子终是静下心来,婆娑着手中那把雪玉弓,有些恍惚。
  林中偶有禽兽纵横,她非但不怕,反是来了兴致,一只五彩幼麋鹿,便做了她第一只箭下亡魂。
  只见胡杨林中,一抹葱绿色身影翩然穿梭,脚步轻灵,如妖如魅。
  又是一只野狐跃入视野,苏嫣便拉起弓弦,谁知还未放箭,但从斜刺里疾速飞来一支铁羽,先一步,将那野狐射中。
  “微臣当真要刮目相看,如今的苏婉仪,真真教人陌生。”宁文远傲然逼近,俯身道,“从前你连雀鸟都不敢玩弄,而现下射杀猎物,却可连眼都不眨一下,微臣佩服。”
  说话间已纵身下马,苏嫣抱住雪玉弓,淡淡道,“人总归是要变得,算不得稀罕,宁右使不在场中陪陛下狩猎,怎地擅自出来?”
  他眯起眸子,答非所问,“方才小主做的很好,手不曾抖、面不异色,是成大事者。”
  苏嫣自嘲地笑了,她本想说方才明知段昭凌存心试探,若她但凡心慌意乱,必然会颤抖,如此一来,更是教他难为,是以她都可以忍得。
  可便是说出了,又有何用?不如不言。
  “我不过是区区一介女流,何来成大事一说呢?伴君如伴虎,你好自为之。”苏嫣眉眼低垂,复又上挑,勾人摄魄。
  “也许你说的对,你不是从前的苏嫣…她是个见血都会吓哭的小女孩,而非我面前这个对人命熟视无睹的深宫妃嫔。”宁文远言语间有些迷惘,许是因着四下无人,他便不再可以收敛。
  “你明白,就很好。”苏嫣不多辩解,只因她知晓,便是说方才她有十成把握不教他中箭,他可会相信?
  他所爱慕的苏嫣,是柔弱的深闺小姐,怎会沾染这些血腥而冰冷的事物?
  他所爱慕的苏嫣,被保护的太好,又怎会知晓人心险恶,世态凉薄?
  可她不是。
  “你想要排除异己,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人死便罢,何以如此狠戾…”宁文远深呼了口气,又道,“宜妃如今对你已无威胁,是时候收手了,嫣儿。”
  嫣儿,他唤着一声时,却是情不由已。
  “左右我在你眼中已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又何妨在多加几条罪名?你知道的,这后宫里本就没有甚么好坏可言,各位其主,各取所需罢了。”苏嫣轻身往前走,宁文远便牵马跟随,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
  “关于沈家的消息,我已分次尽数报于你听,至此,我再无可告。清敏安好,唐家密诏仍无踪迹,元日后,朝堂会有变迁,若不出意外,师傅便会为陛下重用。”他吐字清晰,语速却极快,那些话儿几乎是随风入耳。
  苏嫣停步,回首,“我欠你太多,怕是此生也还不完,但有我荣极之时,便不会忘你的情谊。”
  她刻意说的疏远,说的绝情,宁文远却疏朗地答,“我心甘情愿,与人无尤。”
  言至此处,两人皆无心再语,忽而眼前白影一闪,苏嫣猛地守住肩头往后一撤,宁文远晃身将她护住,原是一只山猫窜过。
  “仍是怕猫儿…倒和幼时无差。”宁文远自言自语,在抬头,但见右侧树丛中窸窣有响动。
  两人驻足,他便拉弓搭箭,不消片刻,便见一人提剑而出,苏嫣仔细一瞧,竟是那新科武状元,陆敏秀。
  “宁大人在此,实是巧合。”陆敏秀客套地见礼,宁文远将林子扫了一个来回,遂再没多言。
  ……
  待回到软云阁时,台下已备上剑舞,静妃携众位妃嫔高坐观赏,见苏嫣来了,只是略点头示意,林清清便拉着她同坐。
  “当真是山中无老虎,苏婉仪怎地半路就回来了?我每回皆是陪着陛下猎完整场,怎好扫了兴致的?”姚贵人自她伴驾,便存了气性儿,方才就言语多有不屑,奈何静妃并未表态,只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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