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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被拖着走进有求必应屋的时候,立刻下了一跳——莱姆斯正喘息着靠在墙角,莉莉在不停地大喊大叫,而另外两个人则在一团狼记住就打成一团。从那乱成一团的黑色的、半长的头发,还有那半挂在后脑勺是眼镜,哈利看出那是斯内普和他父亲詹姆?波特。
“哦,西里斯!这就是你说的‘小矛盾’?住手!”哈利大叫着,冲上去,扣住詹姆的肩膀,但立刻就被对方的胳膊肘打在了胸口,他踉跄着退了几步,就被莉莉扶住。
小女巫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哈利?”
哈利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正从实验台上的边缘滚到地上的两人呻吟一声。“天呢,到底发身了什么?”
莉莉叹气。“不知道,当我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争吵,然后就打了起来。”
“为什么不分开他们?”
“我们试图那么做了。”莱姆斯走过来,苦笑。“我拉住斯内普,西里斯抱住詹姆。”
西里斯愤愤的说:“结果,莱姆斯被那个混蛋一脚踹在肚子上。然后趁着他疼得松手后,上来打了詹姆一拳。”
哈利皱起眉。“那就用魔杖石化他们!”
莱姆斯摇了摇头。“你没有发现吗?哈利,你的魔杖也不在你身上了?”
哈利震惊的去摸口袋里的魔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魔杖消失了。“怎么回事?”
“它们在那。”顺着莉莉的手,哈利看见几根魔杖正漂浮在有求必应屋的棚顶,其中包括他的。他惊讶的瞪大了眼,听见莉莉干巴巴的解释道:“这是一个魔咒,只要进到屋子里,魔杖就会自动的飞到那,除非你准备离开了——这本来是我为了阻止他们决斗而设置的,结果却让情况变得更糟了。”
发现他年轻的母亲正满是自责,哈利立刻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深呼吸,看向正拼命用自己的拳头殴打对方的脸的两人。“我去让他们分开!”
哈利再次冲上去,阻止了詹姆正挥向斯内普的拳头,并顺势抱住正跨坐在詹姆身上的斯莱特林少年的腰,把他向后撤开。但两人都打红了眼,纠扯着彼此的衣服,根本拉不开。西里斯和莱姆斯也上来帮忙,让哈利能顺利的把斯内普拉起来。但是斯内普的脚却绊在詹姆的长袍上,踉跄一下撞到哈利身上,把他撞到了。于是原本袭向斯莱特林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哈利的鼻子上……
撞击,疼痛,轰鸣,尖叫……哈利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直到过了一会儿,脑袋上的眩晕感才慢慢退却。然后他意外的发现四周出奇的安静,不安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朦胧一片——他的眼镜掉了。那个卡在他眼镜中间的,为了掩饰他面容的魔法效果消失了!
“哦,艹!”哈利倒吸一口气,半爬起来,挥动着胳膊在地板上寻找他的眼镜,带回在脸上。然后他坐在地板上,忧虑的看向所有人——莱姆斯整个跌在地上,怔住的表情里毫不掩饰的惊讶;斯内普正从前者的长袍中摆脱出来,然后站起来冷笑,像是等待着好戏开演。哈利年轻的父亲像是被石化一眼半躺在地板上,对他瞪着眼;莉莉惊讶的掩住嘴;西里斯则半倚在实验台上,用一只手捂住脸,呻吟地嘟啷着“早知道会这样”之类的话……
他还是被发现了。哈利叹了口气,爬了起来。“好吧,于是我们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了。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做哈利?波特。”
93
哈利已经不是第一次讲述这件事了——他是谁,来自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虽然实际上,他只需要把曾经对西里斯和斯内普说过的,那个极其含糊的、精简的版本再次重复一遍。但只要一想到他这次的听众不是他曾熟识的人,而是在他回忆里几乎一片空白的父母,哈利的胃就开始绞动起来。
他们能相信这些吗?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是否可以接受他?
哈利想象不出詹姆和莉莉对此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紧张的低着头,用眼睛盯着凌乱的工作台上的那些划痕。即使,它们实际上对哈利越来越忐忑的心情毫无帮助。
哈利感到他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舌头,于是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终于磕磕巴巴的讲完了一切。
当他闭上嘴,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有求必应屋中的空气凝重起来,令人压抑而屏息,但是像是约好了一样,没人打算先开口打破沉寂。
——来吧,哈利,你总要面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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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像是赫敏的,包含着同情和担忧的声音让哈利叹了口气。他认命的抬起头,等待着一两个像是惊呼、质疑之类的爆发,不过他很快发现,似乎除了斯内普和西里斯之外,其他人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像是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哈利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斯内普,但对方假笑着抬起头,像是忽然对飞在空中的那几根魔杖产生了兴趣。哈利只能越过他望向他的教父身上,后者叹气,干咳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好了,伙计们,虽然事实确实有那么点儿令人震惊,但是并不是让人无法接受,不是吗?”西里斯刻意用着玩笑的语气缓和气氛。“哈利从一开始就没有骗我们,我们也都表示理解。詹姆,记得你说过,即使哈利是神秘人的儿子,你也会张开双臂拥抱他的。更何况他其实是你的儿子。”
詹姆的脸一下红了,但立刻吼起来。“是你先说哈利可能是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的私生子的!”
“呃……”西里斯有些尴尬的瞄了眼哈利。“这只是个玩笑!而且我那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你后来都知道了。”莱姆斯用带着控诉的语气,苦笑着说:“但你却对我们——你最好的朋友们隐瞒一切。”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该被扣上“叛徒”的罪名,让哈利的瑟缩了一下。他必须说点儿什么了,他不能让自己的教父代替他背负这些。“对不起,是我让他保守秘密的,这不是西里斯的错。”
“不,哈利,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西里斯却毫不在意这样的指控,甚至听起来有点儿得意。“你也并没打算告诉我,那只是一个意外。而既然你还没准备好告诉其他人,那么作为你的教父,我有责任替你保守秘密。”
“教父?”詹姆和莱姆斯对视一眼,表情看起来更加古怪了。
一阵令人不舒服的沉默再次降临,直到红头发女孩儿那颤巍巍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也就是说,哈利说的都是真的?他是……”
西里斯邪笑着回答她。“你的儿子,你和詹姆的儿子。”
莉莉原本变得苍白的脸一下子烧成火红色。哈利很快发现,他自己和他的父亲,詹姆?波特的脸也同样是。这是一种很窘的境况,当两个连恋爱还未曾经历过的学生,忽然被告知他们会有个年龄不小儿子,而且那个儿子就站在他们面前……
这场景让莱姆斯笑了出来,虽然他很快就用干咳掩饰了,却依然让气氛缓和了不少。只是一直在看热闹的斯内普表情却阴沉下来。“不再是了!这是两个不同的空间!相信莉莉一定不会再看上这个混蛋了!”
詹姆的眼睛瞪起来。“你说谁是混蛋!鼻涕虫?”
“就是说你这个白痴!”斯内普嘶嘶的吼回来。
他们几乎再次打起来,要不是莉莉及时的插进他们中间的话。“噢!停!你们还觉得事情不够乱?难道你们还想再打出来一个谁的儿子吗?”
斯内普看起来像被打了一拳了,脸色戏剧化白了又红。詹姆也一样。
哈利开始感到沮丧。虽然他理解这件事有多么的令人难以接受,但是结果依然令他难受。“你们其实不用很为难,其实我们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哈利努力微笑着说。
詹姆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好吧,这确实非常的令人……”
“难以置信。”莱姆斯接口道,安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但依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我相信詹姆和莉莉也很高兴将来会有你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
詹姆的目光闪了闪,凑近莉莉,表情一下子得意起来。“当然,儿子,我和莉莉的!”
斯内普在一边发出不屑的冷哼。
“哦,天呢!闭嘴!”女巫困窘将詹姆推出去老远,然后才有些僵硬的转向哈利。“当然,我还是高兴的。我只是……”莉莉深呼吸,拉起哈利的手。“我猜,迅速接受一个母亲的角色对我来说应该不会太过困难。”
这回轮到哈利窘迫了。“……其实,我……我们还可以当彼此是朋友,毕竟……”哈利不自然的挥挥手,抓了抓头发,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才敢抬起头来。“我是说,像朋友一样相处。”
“只要你喜欢。”詹姆再次凑过来问:“可是,为什么鼻……好吧,斯内普不觉得惊讶?”
哈利缩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而斯内普假笑,“因为你是白痴。”
“应该不止他。”莱姆斯打断想要反驳的詹姆,说:“并且,我猜邓布利多和普林斯教授也知道。”
哈利点点头,抿着嘴搜索着字句来解释这些。不过莉莉却一下子惊叫起来。
“普林斯……西斯?普林斯……”女巫瞪起眼睛,望向屋子里唯一的斯莱特林。“哦,上帝啊!是真的吗?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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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抽抽嘴角,半晌后才不情愿的点点头。“如你所想。”
莉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早该想到的……”
哈利眨眨眼,看了他们,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在说西弗勒斯。有一种糟糕的预感他意识到,似乎不应该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但是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去阻止,詹姆已经好奇的问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莉莉?”
红头发女巫激动地说。“普林斯教授,实际上,就是未来的西弗,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片下巴落地。
“什么?”在所有人开口说话之前,西里斯已经不能相信的怒吼出来。“哈利爱着的那个老男人是未来的鼻涕虫??”
“爱?!”一轮困惑的、不可置信的齐声尖叫。
哈利觉得自己要死了——死于屏息,绝望,还有发热的脸。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他还死不了。不过他宁愿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他,我们,只是……”
“你们在一起了?”斯内普尖叫,他的眼睛瞪大得好像要从他脸上蹦出来。“我以为你们只是像他和邓布利多那样的师生关系!”
“我……我们……”哈利咽了口口水,低下头。心虚的不敢看斯莱特林的眼睛。“我们曾经是……”
西里斯沮丧的呻吟一声。“而我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走到那一步……”
“我想我还是是在做梦……”詹姆疯狂的眨着眼睛,望向莉莉。“是不是?这都是假的,我只是梦到我们的儿子喜欢上了斯内普,你的老朋友。”
“和你一起做梦本身就是一个噩梦。”女巫嘴唇翕动,看起来像是要晕了。“好吧,我也觉得我需要回到寝室,喝一杯冷水或者什么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冷静一下。”莱姆斯苦笑着插嘴道,试着提出建议。“或者明天再讨论这件事,会对我们有帮助。”
“这也许是个好主意。”哈利有些悲惨的说,看向依然瞪着他的斯内普。“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可是……”
还没等他说完,伴随着轰隆一声,有求必应屋的门被打开了。哈利惊讶的望过去,发现甚至连发色都忘记掩饰了的德拉科,慌慌张张的拎着什么东西冲了进来。直到他将那东西扔到哈利脚边的时候,哈利才从那团脏兮兮的旧枕套里认出,那是现在仍然为马尔福庄园服务的家养小精灵,多比。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哈利将颤抖着的多比从地上扶起来,并生气的瞪向德拉科。
“现在没时间发你的圣人脾气,波特!”德拉科粗声地吼回去,不理会任何其他人,指着哈利,对多比激怒的说:“你这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现在我和哈利都在这,你可以把你的话说出来了吧?!”
多比哆嗦一下,看向哈利,忽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抽泣。“哈利是个好巫师,他甚至愿意帮助多比。”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德拉科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但哈利也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他立刻打断多比的哭泣。“多比,你到底有什么事?”
“多比的主人让我带来一个日记本,交给一个叫做德拉科的先生。”多比睁着充满泪水的眼说:“他还让多比讲一句话告诉一个叫哈利的先生:‘混血王子’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