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扔下幸村飞奔而去。毛月月的额头挂下一大滴汗,不知道素来所向披靡的美人同学,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阿门!
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这样得到诱惑自己,实在是太不厚道了。难道,他不知道她一向都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吗?
想到这里,毛月月就很难不想起自己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坑地,放弃了见和所有立海大王子面对面,甚至面对半裸体的大好机会……唉,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连叹气的气力都没了,奔跑过后的疲累感,一下子冒了上来。毛月月无奈地摸了摸口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一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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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笑汐阿姨已经很努力地把这个房子装点的有人气了些,但毕竟很久都没人居住过,而毛月月也不喜花时间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因此,房内空凄依旧,寂寞缭室。
毛月月很庆幸自己的粗神经,这样间半鬼屋她也能每天安稳入睡。很没形象地把自己向后投向了软软的沙发,她赖在上面做英雄气短的悲戚模样,恨不能仰天长叹,因为……口渴又懒得倒饮料。
真无聊,空洞洞的,让人觉得像进了一个“无”的空间。原来一个小小的房间,也能让人感觉空旷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原野……寂寥如斯。
要请笑笑阿姨他们来住几天吗?毛月月小小的脑袋左转转,右看看,打量着房间那冷然到了骨子里的模样——黑木的家具透露出一丝阴气,死板板的就像不会说话的老管家,没有质感的格子窗帘,还用了冷色调的水蓝,气质有余,气氛不足,让原本寂寞的房间更多了一丝清冷之感。
“一切都太糟了。”眼睛却无趣地瞪得老大,毛月月对着苍白到无力的天花板发楞。
怎么感觉一切都那么混乱?突然地烦躁起来,毛月月其实很后悔,刚才她应该大大方方的,要么拒绝要么答应,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拽。或许温文,或许冷淡,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自己现在这样的莫名其妙要好得多。
“我明明也不是那么差嘛。”声音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落寞。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复杂情绪是为了什么。
毛月月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理智总是说得容易,可抗拒诱惑又怎会是件简单的事?不管怎么做……她都会后悔吧?
看到了穿越后琉璃肆无忌惮的疯狂,见过了非穿越者月妖的执着,年龄介于她们之间的她,却冰酷得像个白痴:“如果我是季颖(颖武元天的女主角)就好了……这样或许还能被我最爱的不二大人垂帘呢。”
自嘲地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毛月月心里却很不平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心念一动,她突然跳起身来,不顾还有些酸疼的小腿,急切地闯进卧室。换上便服,扎起马尾,背上最喜欢的银蓝色双肩包,顺手拿起小型的数码相机和新洗出来的一叠照片,放到了宽松的口袋里。
“OK!我没问题的,我是乐天的小儿郎,咿呀咿呀呦!”努力对着镜子里有些萎靡的自己做了个鼓励的姿势,毛月月就火烧屁股似地冲到车站,看也没看地挤上了一辆前往东京的巴士。
是谁说,心情很乱的话,就放下一切,做自己喜欢的事,等到心静下来,想要的答案也就会呼之欲出。
她既然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不如就守株待兔。毛月月憨憨一笑,反正她从来都是个超级想得很通的人,绝不会勉强自己。
人就一辈子,活得开心最重要,勉强自己又何苦?她从来没想过当啥巾帼英雄,名留青史。且作为一名网球王子的忠实FANS,能穿到这个世界来,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来了,就要把握,看看帅哥,吃吃豆腐,赚赚小钱……人生如此,还有何遗憾?毛月月承认自己的心很小,所以很容易得到满足。
只是随便地吹吹风,换换空气,心情已经开始变得干净起来了,她从小就是一个很容易陷入盲目乐观的笨蛋,并以这样的自己而骄傲:“啊啦啦,先去哪个学校扫荡折腾一下好呢?”
掐着手指,她一手托着下巴,算着东京的学校:青学、冰帝、不动峰,还有千石所在的那个啥啥……山吹?
去哪里好呢?毛月月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外,倒飞如流的景色如瀑,涂得眼睛一阵迷蒙。突然,有了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就像以前放完假回学校的时候,只自己一个人,背着不轻不重的行囊,前往似乎是很熟悉,但每次还是会带给她陌生感的地方。
她是真得来到网王世界了吗?作为一个不计较年龄去迷恋王子的她,不应该表现得既激动又兴奋,外加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吗?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死水般的沉寂,没有波澜,甚至有些害怕地想要退怯?
明明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幸村沉鱼落雁般的容貌,明明一低首,就可以看到手中的计划细致如微。可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却始终犹豫着,停在原地裹足不前?
那些连自己都无法骗过自己的理由,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以自己的偷懒能力,就算加入了男子网球部又有什么关系?
该偷懒的时候,她一向有的是办法,就算要找出一千一万个主意,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琉璃,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她并非真得应付不了,只是天生怕麻烦,懒得去应对而已。
要胡说八道,她一向比谁都灵,不然也不能以一个女生的身份,穿着男生制服在立海大那样的学校里转悠。她看上去似乎也没想象中的倒霉,只是偏财运差了点。
她并不笨,却依然选择了丢脸的逃跑,面对即将出现在眼前的王子,面对即将触碰的一个个真实。她居然……害怕了!比一个小姑娘还不如的逃跑了,甚至……明白自己就算再来一次,依然会做一样的事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听说有一种人一旦掉进猎人的陷阱洞,往往怎么也爬不出来,就算攀到了洞口,也会再掉进去。她想,她大概就是……那样的一个笨蛋吧……
“唉,不想了不想了,好容易有个好心情,怎么又钻到牛角尖去了。”脖子一挺,毛月月脸上是明显的逃避笑容,真实吗?她就先去东京采一点吧,至于还没准备好的事……嘿嘿,不管它,反正不想就对了。
以前别人吼她补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应付的,管他天崩地裂,反正自己的个头不高,再怎么压也轮不到她嘛:“干脆去青学看不二好了,顺便拍点龙马的照片,樱乃大姐一定会买的。这家伙雷了我那么久,卖点照片给她,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顺便赚点钱换块窗帘什么的好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啊……臭屁地自恋了一下,毛月月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样骗得悲戚地被发配到炮灰之友的学校——银华中学的小蜜儿的荷包,并建立长期的主顾关系,以开拓她的东京区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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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水以富荷包,她好色贪财外加聪明不“秃”顶。虽然她的头发是有那么些焦黄,但那是智慧的代价!她小毛子不会介意的!
呃……好像又说了题外话,反正就是这样,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毛月月还没有色令智昏,就一定不会把赚钱的事业忘记到脑后的!
看倌们,放心吧!她小毛子杀到东京也!
毛月月得意地昂起头,还没有高兴多久,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并不算太陌生的哭音——“呜呜,表姐!”
啊?天天?幸村的妹妹,她怎么会在这里?八
抱着天天的,是一个毛月月未曾见过的妇人。
她低眉对毛月月温和一笑,毛月月却没有因此而被蛊惑。她走上前,从妇人怀里强行抱过试图扑向自己,却被妇人止住的天天。
“这位小姐,您这是?”
“我是她的表姐,你应该也听到天天叫了。”毛月月露出一个难寻破绽的淡笑,“您呢?是哪位?”
“我是小姐的保姆池田。”
“保姆?”毛月月挑眉,她可没听说幸村家有请保姆啊。
“是啊。我是他们家新请来的。”
“哦?那你们去东京做什么?”
“小姐,你是在怀疑我吗?”池田妇人脸色突然翻下,欲从毛月月手里夺回孩子。
“何必这么敏感,问问不是很正常吗?”毛月月依然不动声色。
“可我看你态度不像。”
“就算我怀疑你,那又怎样?法律规定不可以怀疑一个从没听说过的保姆,私带幼儿离开的吗?”毛月月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眼底还有些阴狠。大庭广众,她还怕她不成?
“谁知道你是不是她真正的表姐?还来,我还怀疑你呢!”
“天天都这么叫了,会有错吗?”毛月月轻巧地一闪,擦她得指甲而过,手臂却还是被划下了一道。啧啧,真是不够优美的闪避,她老了,呜,“再若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去警局,等幸村家的人来看看,到底谁是冒牌的。”
“你!”
“我什么我?”毛月月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计划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破,心情就甚为不爽。
“你太过分了,我要和太太说!”池田愤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按下了下车铃。
“喂,你别逃!”手里抱着已有些体重的天天,毛月月自然有些行动不变。可又不想见坏蛋逃逸,如果她弄错了,那人脾气这么急,必不会善罢甘休。
“穷寇莫追。”一只手搭上了毛月月的肘,将她冒失的行为挡下。
“为什……啊,柳。”毛月月的嘴角一阵抽搐,不是吧?居然被他撞到了,她现在穿着女装也。完了完了,这下男子网球部是绝对去不了了!
“你是?”柳微微一愕,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个女孩。
“我是幸村的表妹,请多多指教。”毛月月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可百般无奈下,只能已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掩饰自己的窘态。
她知道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强悍得根本无法欺骗。与其撒一个蹩脚的谎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幸村不是说过,一定会帮她的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是毛算,自是更低一个档次。当毛月月拿出手机联系上笑汐阿姨后,她却在柳的脸上,察觉到了一抹算计之中的笑容。
丫的,这家伙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毛月月银牙紧咬,怒不从中来。自己仿佛是一个愚昧的玩具,被人耍弄。他爷爷的,王子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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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气,她将手中的天天,强行塞给到了柳的怀里,不管对方的哑然,也听不到可爱的小天天哇哇的哭声。她愤愤地跳下了车,也不管自己到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莫挂琉璃会讨厌柳,被人算计的滋味,实在是太差了!毛月月快速地踱步,却是越走越后悔,她再生气,也不该把天天扔给他的……不过既然是柳,天天跟着他应该也没事吧……应该……吧……
想着想着,就越觉后悔。她有些踌躇地停了脚步,再回去看自己刚才坐的那辆车,上面的站头她都不熟悉,惟一认识的是终点站——青春台。
柳是……去青学?动画上没有提啊。毛月月歪着脑袋,也没了主张,打幸村的电话又拨不通。
想来也是,这个严肃认真的大部长,怎么会在训练期间理会手机,估计有了声响还对他不利。
这么一想,毛月月也不敢再打,自己又没有柳的联系方式,只能悻悻地再上公车,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能顺利地找到柳。
她终于还是去了,在看动画时,就拜倒在不二运动裤下的自己,终还是到了向往许久却始终踌躇不愿前来的王道学园——青春学院。
有些伤脑筋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毛月月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傻傻地看着那排熟悉的字眼—— “青春学院中等部”,真的有些脚下犹豫。
柳,铁定没有来过。他那身制服在青学的绿油油中如此显眼,没道理那个一直在校门口玩的小朋友说没看到。尤其他还抱着哭得很可怜的小天天,再怎么都会有点印象。
接下去,她该怎么办?毛月月真的傻了眼了,找是肯定没路找的,她自己还是头一回来东京,能不弄丢自个儿已经是件颇有挑战的事情了。
何况,到都到了青学,难道还学人家大禹,过而不入吗?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不二大人,此刻正在里面的网球场,穿着蓝白相间的帅气制服,上一拍,下一拍,跳跃在空中的飒爽英姿,她就有些心痒难奈。
天天和柳在一起怎么都是安全的,难道要为了根本不知该去哪里找的她,而抛弃已近在咫尺的不二?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再怎么,都是自己犯的错。虽然她毛月月不是什么人物,但也绝非花痴啊……
于是乎,青学门口就这样蹲着一个神色诡异的少女,手像僵尸似得拔着校门口的杂草,嘴里念念有词地不停叨颂着:“不二,天天,不二,天天……”
她叙述时的调子又平又低,两眼无神,像是电视里的巫婆在施咒,引来过往学生的注视,带着点恐惧又忍不住好奇的视线齐齐地扫向了她:
“喂,那边有个女生,好古怪啊!”
“可是看上去还满可爱的。”
“可爱有什么用,感觉脑子很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