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送我也没关系的。”一想到要和幸村单独相处,毛月月就有些别扭。
昨天才第一次睡在所谓的自己家,那块地区的街道又特别的黑,她也不是完全不害怕。
原本毛月月的胆子就不大,何况那里还是死过人的,死的人,又是所谓的“妈”。所以当幸村说要送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得很强烈彻底。只是忍不住地,还是想要小小的纠结一番。
“没关系,你不想住下来不要紧,但至少要让笑汐阿姨放心。”幸村看得出她其实没表现得那么大胆。因为在家里一直尽量和他保持两米以上距离的她,现在却紧紧地跟着他,最远也不会差出一步。
“你还真孝顺!”斜向上瞄着他,毛月月的表情有点坏。
幸村虽然长得很美,却着实不像个年仅十五的少年,有点过于成熟的感觉。或许,这是早年丧母的孩子所无法逃避的吧。
“难道你不是吗?”紫眸微瞥,就看到那不怀好意的模样。幸村嘴角一挑,聪明地反将一军,堵住了那张伶俐的嘴。
“切,人家问你,你这样回答很没意思。”这个老奸巨滑,毛月月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心里却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放松。
她能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他并不是传说中如同不二那样的腹黑。
好佳在!她好容易制订的计划,已被这无数意外搞得如同一桶糨糊。再折腾下去,还不如放弃拉倒。反正,半年后就潇洒走人,随便混混就随便混混,最多当作自己没来过。
“孝顺有什么不对吗?”幸村一下球场,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霸气巧妙地包在温柔的气质之下,只透露出清爽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得放松下来。
“当然没什么不对。”毛月月浅浅一笑,他真是会说话,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相吧。
忽然想起三国时期的刘备,在三国志的描写并不引人注目,她是看了《龙狼传》之后,才对他有了改观。明明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英雄气概,却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将自己的野心并不存心地藏得很好。
他的义薄云天,自然而然地吸引住一批忠肝义胆智武超群的豪杰,例如关羽,又如张飞,甚至是诸葛亮。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呐,幸村学长,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叫声表哥有那么难吗?现在又不在学校。”幸村无奈地看着个头小小的她。
果然像跟小豆芽啊,难怪会叫作毛毛,轻飘飘的一根,仿佛突然就会消失不见。
原本对这个没有血缘的表妹,他是有些忐忑和尴尬的。素未蒙面,对方又经历过那样特别的事,让他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何况对于女生,他原本就没有绝对的自信。
每个人都说他善于交际,但他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很努力地去观察别人,然后压抑本性,想要让自己被大家接受。这样的行为方式,他坚持了很多年,才换得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事实上,他真的被接受了吗?是有,但不多,大部分人都不了解他,只是盲目地追逐崇拜。他说的话有分量,是因为有“立海大的幸村”这个虚无的名号包裹。褪去外衣后,他除了网球少年外,什么都不是。
所幸,他要的不多,对目前的状况已很满足。身边有真田,柳,仁王及球部的大家陪伴着,就算不完全被了解也没有关系。和他们在一起,他真的很快乐。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人可以和所有人都建立良好的关系,有些事即使尽了人事,也未必能达成。就算打网球,也有种东西叫作天分。
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的事,并不存在。而这句并非事实的话,之所以会成为千古名句,是因为不管多么好的天分,如果不付出努力,同样什么也得不到。没人能指望从来没打过网球的人一抓起球拍,就能打出外旋发球。
他坦然接受目前的一切,并感到满足,但毛月月不一样。她是家人,对这个字眼,幸村一直抱有特别的感情,所以他希望能和她好好相处。
“是,表哥学长大人!”毛月月撇了撇嘴,才刚想说他收了霸气,本性就暴露了。
到底是立海大的部长,就算缓和,口气里还是有下意识的强硬,和优柔的外貌一点儿也不衬,十打十的男人味。
但即使是挑剔的毛月月,也无法否认,这不衬的口气和他的气质却惊人的融合,不显突兀,不觉矛盾,甚至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的独特气息。
“有什么就直接问吧。”幸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从胸口溢出。
这丫头……从第一次出现,就给他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她多变的让人措手不及,却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了她的存在,很特别的……女孩。
“你和真田,到底谁比较厉害?”
“我和真田?”幸村没有被毛月月小狗一样的表情给骗过去。眼尖的他,清楚地看到她眸底的精光,透露着算计,虽不带恶意,也不容忽视。
“恩!”毛月月搀着脸点头又哈腰,一副媒婆样儿。
她已经无所谓形象,反正也没打算泡他,最多顺路啃点豆腐。有价值的情报一定要,谁知道半年后许斐有没有画到那一步,跟人打赌没准儿能捞上一笔。
“这还用问?看脸就知道了吧。”紫眸里精光一闪,幸村故作神秘地说到。
“有这回事?”只听过人品造就一切,没想到还有用脸型决定实力的。
毛月月怀疑地看着笑而不语的幸村,她看上去很弱智么,居然让他把她当傻瓜看,她应该是十四岁而不是四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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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幸村大步向前,终于有了种这丫头是妹妹的感觉。
居然问这么可爱的问题,实在不像精明的她。其实想要答案很简单,看一次他们的训练,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切,小气。”毛月月耷着脸,急急跟了上去。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晚,但他们走得是近路小道,人烟稀少,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可惜的是因为胆怯,她没有注意周围,更不会看到不远处的墙角,缩着两个她绝对不会陌生的身影。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她最为恐惧的危险分子——琉璃大人。
而另一个稍矮些的身影,也让人记忆犹新,正是那个用画砸得毛毛流鼻血,吓得柳生变化石的小学妹。
“啊,啊!果然是幸村学长。”
“废话,这还用你说,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到!倒是他身边的那只,是什么东西?”琉璃没好气地一甩长长的卷发,嫌弃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瘦得跟扫帚把似得,那也能算是男人,“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眼熟?”
“那个人叫星神无月,是我的同班同学。昨天他好像也有在,就是被我打出鼻血的那一个。”他今天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一样,对她的道歉也置若罔闻。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低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是那个倒霉鬼啊!他和幸村有什么关系?”
“不太清楚,他满低调的,在班里也不多话。”
“我就觉得这个的娘娘腔有点问题!”琉璃摸着下巴,她似乎不只昨天看过他,不过那会儿逃都来不及,哪有空管边上的阿三阿四长什么样啊……
“会么?”
“月妖,这你就太天真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是吗?可是你今天害我很丢脸。而且看那样子,柳生学长和仁王学长根本没什么嘛!现在星同学看到我就逃,如果他真和幸村是好朋友,那我不是死定了么!”娃娃头的月妖直指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良表姐,一脸悲愤!
要不是这个无良的人一直在灌输她不良思想,什么仁柳情,什么真幸爱,什么青春的萌动,每一例还都活色生香,她至于丢那个脸吗?
说也就说了,还非要她这个美术社的台柱为她画上插图,偷偷带去学校,结果呢?有什么价值她不知道,倒什么大霉倒是一目了然!
她们毁了!
“切,那叫戳中心事好不,行得正干吗还惊讶?”
“啊?”还有这说法?不过……似乎,好像……很有说服力,不由地开始动摇。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同班同学长得还不错哪!”琉璃也怕多说多错,错失了这个傻乎乎的跟班,便随便转移了个话题。
她顺着路灯一看,哇噻,那小矮子还挺眉清目秀的,同人女的血液顿时开始燃烧!
有暧昧啊有暧昧!虽然损失美人有点可惜,但看到两个美男在一起时的XX图,一定也相当得赏心悦目,哦哼哼哼哼哼哼……
“表姐,你的表情很狰狞。”像鬼婆似得,口水似乎也在泛滥。月妖有些害怕地看着她,难得机警地没把后半句给吐出来。
“没什么,时间晚了,我先回去了。”琉璃闻言立刻变回了脸,换上那付看似端庄却又不失精明的模样。
算了,要办跟踪这样需要高技巧的事,她还是不要带这个不够开窍的小笨蛋比较好。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这边的她会利用得很彻底的:“记得,画这周要给我。”
“哦,好。”月妖想到她让自己画的图,就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这个表姐,似乎没她拒绝的余地。何况,她答应帮自己制造……和真田告白的机会,她就相信她一回也好,“那再见了,我会尽管赶工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琉璃撇了她一眼,便摆着柳腰,扬长而去。
一条小巷,两个小影,各怀鬼胎,努力前行。
比较诡异的是,所有网球部的王子,连同幸村身边的毛月月,都同时打了个喷嚏。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啊。毛毛和幸村,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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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当嘴角已抽到快僵硬的时候,毛月月终于带着一脸无奈投降,把这个憋了许久的气给叹了出来。
都说柯南好,返老还童智商不减,可谁知道这代价真的很大。毛月月痛苦地看着讲台前的山羊胡子,他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整数和实数的区别,简单的连初学者都觉得无聊,更别提她了,只差没双手合十,朝他跪拜一番。
只是一向没有上课睡觉的习惯,也就只能无奈端坐。毛月月有个不需隐瞒的可悲之处——因为长得太瘦,所以她的肘关节的骨头特别突出,造成她一旦趴在桌上睡,手就会痛,被朋友戏称为“好学生的命”。
而她,也真的认命做了很多年的好学生,尽管常常会觉得无趣的要命!
都疯狂玩了把穿越,却没想到什么都普通,就连身体,也还是自己的,真没意思!
“怎么唉声叹气的?听不懂?”月妖听见身后的那声轻微的叹息,很感兴趣地转过头来。
“不,只是想到些事。”毛月月嘴角微抽,这女的怎么搞的?
她可还没忘了她是谁,或许该说想忘都忘不了。芳容虽不出众,当然也不特别,可她出场的排头,却是用惊天动来形容都觉得不够震撼——给柳生好看、给她的鼻子换血。
可没想到事还没过多久,现下分到一个班,她居然敢主动告诉她,那副惨绝人寰的画是出自于她手,还傻呼呼地追问她喜欢不喜欢?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装白痴。
不过既然和琉璃扯上关系,就不能不防,尤其今天排座的时候,她还主动要求换到附近。虽然毛月月对自个儿的长相也算是有点点信心,不过就那身高,要是男人怕想不自卑都难。
“什么事?关于社团的?那个问题你是该好好想想,全班就你还没意向,主任的脸色挺不好看的。何况那个要算进平时成绩,最好挑个自个儿擅长的,不但容易出位,而且还能拿个好分数。”
“我知道,可我没有特长。”毛月月微微一楞,随即才笑着应答。她老大压根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日本人就这么麻烦?想中国初高中已经够不近人情,不过也就周末补补课的事,从没硬性规定要上什么社团,熏陶些课业外的东西。
“那就选个竞争不是很激烈的,比较容易平均成绩。虽然没了社团宣传,不过放学时可以去社团教室参观再做决定不迟。”
“谢谢你,井上同学。”尽管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礼貌客套她还是懂的。
“客气什么,叫我月妖就好,这是我的艺名。”月妖谄媚,“何况你叫星神无月,我叫井上月,大家名字里都含了个月字,就是有缘嘛。”
“呵呵,艺名啊,好酷的样子。”毛月月的嘴角一抽,照她这种攀亲戚的方式,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有关系……这家伙未来要不搞销售,实在有点浪费人才。
“哪里,只是美术社的烂规矩罢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月下妖精,是挺轻灵的,很有艺术感。”毛月月眼敛一下,然后故作无意地问,“那你们……都是美术社的?”
“我们?”月妖微微一楞,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得笑着摇头。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档口,转身来冲她眨了眨眼,“你是说那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吧?不是的啦,她是我的表姐,喜欢奇怪的东西,画画倒是一点不会。就看她最近帮忙创办的那个美学协会,说得好听是审美美食,其实就是搞帅哥美女和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