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惕惧交加,骤然得此金丹要钥,当真惊喜逾恒,持册的手不住颤动。
待她阅完全书,掩卷沉思,良久道:“天师舅舅真乃神人也。”
风清扬笑道:“怎样,我没骗你吧!”
桑小蛾脸红道:“只是我入邪太久,不知还能否纠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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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道:“灵验与否,不试怎知,你只依功诀行事,其余均由我来。”
桑小蛾忽然道:“倘若不灵,岂非要累及于你。我看还是别冒这个险,咱们好生做几日夫妻于愿已足,别闹个乐极生悲反为不美。”
风清扬道,“偏你有惩多顾虑,一切有我,告诉你吧,我在这上面的造诣比拳脚兵刃上的造诣还深。”
桑小蛾啤他一口?心下却已春意荡漾,两个灭烛登锡,依法修为。
桑小蛾体内邪功作崇,兼且功法不熟,不多时便险象环生。幸赖风清扬功力深湛,功法精熟,数次化险为夷,渡过鬼门关。
良久过去,方始将桑小蛾体内杂息驯服调熟,归元固本,桑小蛾此时才略窥门径,二人心意相授,均愿舍己从人,大收阴阳互济之效。
桑小蛾暗自惭愧,自以为袄席上的技法自己早巳至矣、尽矣,蔑以老矣,至此方知向上一路别有境地,回思以往,恍若隔世。
第二十章 五岳结盟华山巅
弹指间十五已届,五岳联盟庆典即定于此日。
风清扬虽与桑小蛾情热,这等大事却不敢怠忽,一大清早即上了华山。
五派人数众多,山上屋舍皆满,运送酒肉食物,庆典用品的姚担更是络绎不绝、接肩累锺,挥汗成雨。
各派前来致贺的人均已呈上礼物,备大派中少林、峨嵋、武当、昆仑、崆峒、丐帮掌门帮主俱未亲至,各遣派中显要人物到山致贺,成清铭虽然脸上堆笑,没口子地道谢,心下却大为不怪,丐帮新遭丧乱,解风未至还则罢了,其余五派掌门皆称正值闭关,不克分身前来,分明是自高身份,岂有五派掌门约齐了闭关之理。
风清扬没有职事,只好在山中闲荡,见五派中人皆喜气洋洋,心下好笑,暗道:“联不联盟还不一样,能将五座山搬到一处吗?即便挪至一处又如何,自家兄弟尚且为甚剑、气之争斗得乌眼鸡似的,这五派之间只怕更热闹了。”
想到派中剑气二宗十几年来的明争暗斗,心下一忧,转念一想:“或许因此联盟,众位师兄眼界大开,将这节揭开了也未可知,如此说来,五岳联盟倒是好事。”言念及此,不由得也兴致盎然,四处看师侄们搬桌拾椅,起灶炊饭,打点庆典。
弟子们见到他,俱躬身唱喏,转头又忙起来。风清扬看了半日,兴味索然,各派中人多有识得他的,亦上前问好叙话,风清汤识得的不多,只好随口敷衍。
正闲极无聊,忽听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喜道:“八哥,想煞小弟了。”正是八师兄封清肃。
封清肃道:“亏你有股说想我,这么多天也不上来瞧瞧我,适才若不是我叫你,只怕假装没看见绕过去了。”
风情扬急道;“天地良心,我真的没看到八哥,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封清肃笑道:“我逗你玩的,瞧你急成这样子。”他四下望了望,走近来道:'九弟,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风清扬怔道:“怎地你没活计?”
封清肃道:“这等出头露脸的事哪还轮到我,不过果会儿怕又要派我去守山门了。”言下神情落寞。
风清扬闻盲便知,这位“剑气并重”的八师哥仍为剑气二宗所不容,不由得苦笑道:“五岳尚且要联盟,自家人却分成了几派,这算是怎么回事?”封清肃道:“这里人多耳杂,说话不便,你随我来,我有几句极要紧的话对你说。”
二人来到风清扬在山上的住所,背靠山崖,三面皆是空地,孤零零甚是突冗。
封清肃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确定左近无人,关好门窗。风清扬心下暗笑,这位八哥已被剑气二宗逼得草木皆兵了。
封清肃沉吟有顷,说道:“八弟,你弄回来的那本劳什子宝典究竟看过没有?”
风清扬知他所说的是那本《葵花宝典》。登时火起,不说道;“八哥,你也不信小弟的话?”
封清肃叹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那本劳什子宝典险些酿成大祸,以后更不知会怎样。”
风清扬不解道;“究竟怎么回事?”
封清肃道:“那本宝典你交给大师哥、大师哥便贴身藏着,谁也没给看过,先前我也不知道,那天大师哥和二师哥吵了起来,我才知道这档子事。”
风清扬惊道:“大师哥、二师哥吵架了?”他知道大师哥虽然性烈如火,处事却一秉至公,虽说瞧不起气宗镇日价打坐练气的样儿,却从未说过甚么,对二师哥更是多所容让。二师哥为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对大师哥面子上还恭敬,未尝缺了礼数。是以两宗弟子屡起争端,端赖二人弹压调和,始能相安无事。他二人也吵了起来,剑气二宗岂非要公然翻脸?心下甚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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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清肃道:“岂止吵架,险些动起剑来,二师哥要瞧瞧那本劳什子宝典,大师哥不肯,说道上有段师叔手渝华山弟子严禁翻阅,违者立杀不赦。”
风清扬道:“是啊,我就因此一个字也没敢看,大师哥如此做对极了,二师哥也知道我师傅的手渝,怎能向大师哥强行索要?”
封清肃道:“二师哥说,那道手渝未必是真的。”
风情扬道;“这怎么可能,我连我师傅的字都认不得吗?”
封清肃道:“大师哥也是惩的说,还翻脸捡出段师叔当年下过的手渝对照,二师哥却说……说……”
风清扬道:“他说甚么?”见封清肃迟迟疑疑,半吞不吐的样子,情知与自己有关。
封清肃道:“他说你连段师叔的武功都学得到手,几笔宇怎能学不象。”风清扬恍如焦雷轰顶,半晌方道;“二师哥是说那道手渝是我伪造的?”
封清肃道:“你也不用气成这样子,二师哥也是想这宝典想疯了,一时口不择言,这次连三师哥也说是二师哥的不是,三师哥说,你自小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的为人自是无人不知,莫说只是本武功秘籍,便是性命他关,也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段师叔的事。”
风清扬心下对三师兄许清阳好生感激,道:“二师哥没话说了吧?”
封清肃道:“二师哥听了三师哥的话,只是冷笑不语,大师哥气不过,找来山下典当铺中专门鉴定字画古玩的老朝奉来,那位朝奉说手渝是十几年前写就的,那时你还是个孩子,自不会伪造甚么手偷。”
风清扬满口苦涩,没来由惹来一身嫌疑,道:“二师哥这回可相信了?”
封清肃道:“二师哥说,即便真是段师叔手渝,可段师叔先前井非本派中人,做了一段掌门后又自行离去,宝典乃先代祖师爷所创,段师叔根本无权封固,分明是欲占宝物为已有。”
风清扬怒道:“放……”使尽全身气力,才把屁字忍住,眼望窗外,面露杀机,须爽,又现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封清肃道:“大师哥就为这话拔出剑来,说二师哥藐视祖师。以下犯上,非要杀了他不可,总算被三师哥和五师哥两人拉住了。二师哥还说,你夺到宝典后,失踪了一段日子,分明是躲起来修练宝典上的武功,不然何以武功路子大变,进境神速,连魔教尊尚且不敌自去,前几日,几百人聚集段府之前,都被你一柄剑杀得大败亏输。”
风清扬诧异道,“这事你们怎地知道了?”
封清肃道:“这等大事早巳闹得沸沸扬扬,都说你为
了包庇千面妖狐,把几十个门派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大师哥知道后很是高兴,说包庇千面妖狐是绝没有的事,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在段府生事,那是活腻了,杀他一些振振华山派的雄风。只是这么一来,我看连大师哥都有些怀疑你是学了宝典上的武功。”
风清扬默不作声,知道此事纵然满身是嘴,也辩自不清,自己得到宝典后,为逃避庄梦蝶追杀,躲在一家客栈内,与慕容雪过了一段新婚燕尔的日子,尔后遇到张宇初,习练双修功,以致武功路数奇异先前,至于前些日子惊退那些人,乃是用的“斗转星移”神功。这门神功数百年来未在武林出现,大师哥、二师哥得知后,自然以为是宝典上的武功,言念及此,手足皆冷。
封清肃接着道:“二师哥说,既然宝典是先代祖师爷传下来的,本源弟子为何练不得?又为甚你一个人能练,还不是段师叔偏爱徒弟,意欲私相授受,你数次出关,远赴绝域,必是查访这宝典下落,不然怎能惩的巧,便在玉门关内得到了?”
风情扬是最受不得冤枉的了,偏儡这些事委实太巧,到似有意合起来的一般,欲辩又无从辨起,征在那里呆若木鸡。
封清商还要说下去,忽听屋外传来脚步声,急忙住口,门一开,许清阳进来道:“好哇,你们果真躲在这儿。哥两又说甚悄悄话来?都是一样的师兄弟,你倒分出厚薄了他口中说笑着,却斜视封清肃一限,猜测他对风情扬说些甚么。
风情扬笑道:“甚么厚薄,你们都忙着,我们两个大闻人,不在一块聊聊天,这日子可怎么打发
许清杨道:“好,该你们登场了,八弟,这迎来送往的事你最拿手,还得偏劳你了。”
封清肃一听果真是派他守山门,早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师兄们瞧得起,甚么偏劳不偏劳的。'
风清扬道:“我也陪八哥去,咱们一左一右,作个哼哈二将。”他听封清肃的话尚未听完,便欲陪他一起守门,一则听他把话讲完,二则也可陪他解闻。
许清阳道:“罢了,你站在那,谁敢上山来,不是接客反成逐客了。峨嵋掌门师太佛驾亲临,上山便逼着大师哥找你,我寻了半日才找到你,快去见见师太吧。”
风清扬无奈,也急欲见见净思师太,接着许清阳道:“师太不是说闭关不来了吗,怎地又来了?”
许清阳道:“这些高人难说得很,她刚到不久,殷真人也到了,说是出关后知道此事,匆匆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二人一到,可给咱们脸上贴金了。”
一路拉着风清扬直上主峰绝顶,但见漫山遍野俱是人头攒动,非仅五派齐集,赶来观礼看热闹的更是如恒河沙数。规模之盛,可称空前。
宾客席上设了两个首位,右首位上端坐的果然是净思师太,风清扬急趋近前,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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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思拉着他手道:“小师弟,你我姐弟不用这些俗礼了,来,坐我这儿。”
风清扬见她身后侍立着一排弟子,俱是近些年在武林中大有声誉的人,不敢就坐。
净思回身道:“你们不用在这立规矩了,各自散去吧。”众人齐声应邀,走到下面,早有华山派知客弟子将她们让至席上。
风清扬这才坐在净思身侧,净思拉着他的手,问有没有人欺负过他,是佐在山上还是府里,府里的花草长得可好?二人叙着家常,直如嫡亲姐弟一般,看得众人瞪目劳舌。
左首位上站起一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婉好如美女,金冠束发,身着通遥袍,手执白玉尘柄,走过来笑道:“你们姐弟聊些甚么?可容在下听听?”
风清扬抬头一看,急忙起身,躬身道:“晚生见过真人。”手却被净思拉着不放,甚是尴尬。
净思道:“你坐你的,咱们聊天,不用管旁人。”
殷融阳道:“风公子坐,你们聊你们的,我也闹得谎,想听听你们聊些甚么趣事。”
他站在一旁,风清扬说甚么也不敢落座,净思双眉一轩,冷冷道:“敢情我们姐弟是给真人说笑解闷的?”
般融阳惶然道;“师太何出此言,在下实是当不起。”转身欲行,却是百般不愿,脑中灵光一闪,回身道:“风公子,我听小徒说,前几日你被几十个门派中人围攻,未曾负伤吧?”
净思道:“废话,受没受伤你看不出来?”
殷融阳窘然一笑,大是尴尬,净思心内却着了慌,道:“小师弟,真有此事,告诉师姐,受过伤不曾。”风清扬道:“没有,打了一会儿那些人就散了。”
净思见他始终不敢坐下,怒道:“殷大真人,你要么坐下,要么走开,是不是要我站起来给真人见礼呀?”
殷融阳忙道,“岂敢,岂敢。”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二人下首,终究不敢太近,离了有三尺之遥,心内已是大喜过望。见净思拉着风清扬的手,嘘寒问暖,心下一酸,几欲落泪,倘若他能与风清扬易地而处,便是让出武当掌门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均把目光投向别处,情知这位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