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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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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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凶飞身去接,却见一人纵身而至,一手抓住欧阳飞,一掌击向大凶。大凶一手揽仕欧阳飞手臂,也是一掌拍至,轰然一声,两下分开。大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内伤,再看那人神态安闲,提着欧阳飞便如拎只小鸡然。
  原来那使刀人只守不攻,势态虽然凶险,但他刀法精妙,守得滴水不漏,专耗欧阳飞的内力。欧阳飞虽得其父真传,但平日里走马章台,寻花觅柳,不免声色过度,内力并不深厚。大战伊始,藉一股勇气,全力抢攻;故尔打得有声有色,占尽上风。那使刀人亦颇工心计,故意示之以弱,诱他倾竭全力,斗了近三百招,欧阳飞内力消耗甚剧,不免步法轻浮滞涩,使刀人对他这路刀法已揣摩捻熟,突起一刀将其八卦刀震上屋顶,反手以刀柄封住他胸前两处重||穴,令他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大凶不顾内伤,揉身复上,其余三凶更是救主心切,“忠”字当头,各舞刀剑抢上。
  贺子路一手按在欧阳飞“百会||穴”上,喝道:“你们要他死吗?”
  第五章 赫然一剑群魔走
  贺子路这一喝当真有分量,四凶登时止步,大凶因受内伤,用力过猛,向后跌坐,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内伤益发严重。
  二凶愤然道:“格老子,你这算什么英雄行径。”
  贺子路“啪”地在欧阳飞脸上打一掌,这一掌运上内力,下手甚重,欧阳飞脸上登时指痕肿起老高,哎呀叫出声来,贺子路笑道:“你骂一句,我便赏你们主子一个耳刮子,英雄不英雄你们川中四丑还不配谈论。”
  四凶张口结舌,倒是再不敢出言不逊了,对方骂他们是四丑,也只有听的份儿。
  贺子路捏开欧阳飞嘴巴,便欲如法炮制,旧技重施喂他一粒“三尸脑神丸”。
  川中四川久走江湖,可深知此物的厉害,唬得魂飞魄散,三凶忙道:“阁下且慢,这颗丸药我替少门主服了吧。”
  贺子路鄙夷一笑,说道:“你们四丑自命是个人物,可还不配糟踏这灵药。”
  柳孟尝惨然道:“贺旗主,老夫来服这丸药吧。请贺旗主网开一面,放欧阳公子一马,得罪之处,我代他磕头赔罪,刀锯斧锨我一人来担。”
  贺子路早已将药丸掷迸欧阳飞喉中,掌力透迸,使药丸融化,笑道:“柳兄莫急,这还有你的一粒,虽说这灵药制炼极为不易,且有滋补强身,助长功力之妙用,本教主仁义为怀,为武林朋友着想,倒是不甚吝惜。〃听他这番言语,倒似是逼人吞药,纯系为武林朋友造福功德,颇有贪功之色。
  州中四凶迸退两难,踌躇无策,进则少主丧身亡命,退又无计救回少主,今见少主被硬灌迸〃三尸脑神丸〃,顿时面色如土,四人相望相觑,摹然举起刀剑,一同则颈自裁了。
  欧阳飞||穴道已解,骤睹此变,惨叫一声扑在四人身上痛哭不止。一则伤忠仆之亡,二则他也从四凶口中得知〃三尸脑神丸〃是何物事,摧心裂胆,哭了几声便昏晕过去。
  慕容雪直感匪夷所思,蹙眉道:“这四人也忒煞小气,那丸药又不是什么仙丹朱果,怎的没吃到便抹脖子了。还有谁愿意吃的,我九弟这里还有一粒,可别抹脖子了。”
  欧阳飞甫醒过来,闻听此言,气得又晕死过去,满厅的人都啼笑皆非,作声不得。
  有几十人见事态不妙,便也顾不得交情义气了,推开两侧落地窗,脚底抹油,竞欲溜之大吉。
  柳孟尝长叹一声,并无怨愤,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太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朋友了。
  猛听得院内“喀喇”“砰砰”之声骤起,逃出去的人竞如稻草束般被扔了进来,躺满一地,残胶断臂,血流泪泪,有十几人已然被重手法击毙。
  众人向外一看,大厅窗外两侧站着几十个劲装武士,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手上所持刀剑犹滴着鲜血。如此一来,那些胆小怕事,欲步后尘的人便打消念头,知道已落入日月神教布设的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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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孟尝诸般希冀既绝,情知大限已至.在劫难逃,心中反而平静下来,拍案赐道:“贺旗主,你要对付的是柳某人.何必牵累我众多朋友?有什么手段冲着柳某来好了。”
  贺子路仰天大笑,半晌方道:“柳老儿,你也未免自视成高了。本旗是看中了你那牧马场和这万贯家财,不过要对付你何必大费周章,我不过是让你把这五湖四海的朋友请来,大家共聚一堂,好一古脑延揽入教,你果然不负所望,只是你请的这些狐朋狗友都是些不成器的二流货色,可让我又失望得紧,不过大海不择溪流,泰山不让细土,这些朋友虽干不了大事,加入本教后摇旗呐喊,助助声威也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言下大有降尊纤贵,俯而就之之憾,他身边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厅中群豪往昔哪个是省油的灯,此际被日月神教威势所摄,竞尔不敢出言顶撞,惟恐立招杀身之祸。逃既不能,惟有降之一途。却被人贬损武功太低,个个面有惭作之色,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了进去,再不见人才好。
  慕容雪见贺子路等嚣张如斯,早欲接剑,风情扬按住她手道:“且等等再说。”
  慕容雪忿然道:“还等什么,你怕我可不怕。”
  风清扬笑道:“谁个怕了?你稍安匆躁,山人自有妙策。”
  慕容雪疑信参半,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儿,也只好依他。至于满厅人的死活,她可没半分挂恋,不过要出口气而已。
  风清扬自幼便受侠义之教诲,自是以行侠故义为己任,但见这些人多属旁门左道之士,并非良善平民,武林中这般争斗格杀亦非罕事,是以不想出手,后来见贺子路一起人闹的愈发不像话了,却仍强忍,非为别因,只是他认定师父便在附近,以师父的个性断不会任由日月神教胡作非为,是以拼着受师父重责,要借此事端激地师父露面,好重睹师颜。
  贺子路踌躇满志,笑道:“柳老儿,本教教门大开,接细十方英雄,却从不强迫他人。你既不愿,也就罢了。
  打扰府上,本旗好生过意不去,现送上一份厚礼,以表歉意。”向外喝道:“礼来。”门外轰然雷诺,显是待命已久众人均感匪夷所思,柳孟尝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不知他怎会忽然转向,还送礼赔罪,惶恐道:“不敢,贺旗主如能高抢贵手,放在下一马,已感激不尽,这礼万万不敢收。”
  贺子路冷冷笑道:“这礼很特别,你不收也得收。”早有两人捧进两个檀木匣子,放在柳孟尝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柳孟尝不敢违撇其意,道声“多谢”,便打开匣子,摹然狂叫一声,如狼嚎,如果鸣,说不出的惨厉恐怖,听者无不毛骨惊然,向那匣子一看,均惊叫出声,娇舌不下。
  原来两只匣子中盛的乃是柳孟尝新婚儿子和媳妇的首级,颜面棚棚如生时,颈下血迹殷红,显是刚刚割下不久。
  风清扬摹睹此人伦惨变,脑中“嗡”的一声,再也克制不住,拔出剑来,口中犹大喊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没看到吗?您为什么还不出来?”
  贺子路身边一人笑道:“旗主,这小子吓疯了,直喊师父救命呢,可见也是个胆小鬼。”
  贺子路道,“柳老儿,这样的礼我三天五日便送你一桩,直至你自愿入教,双手奉上你那造孽钱为止。”
  柳孟尝两月来为此事食不知味,寝不安枕,这一日来又受太多刺激,哪里还经得住这种打击,脑中浑浑噩噩,已吓成白痴,任贺子路怎样恐吓,也已无知无觉了。
  风清扬一时间心神大乱,蓦地里脑中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上来:我错了,全都错了,师父跟本没在我左右,那或许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见事不平,随手相助,我想师父想疯魔了,以致延定时机,误了这多人的性命,皆是我一念之误。言念及此,悲痛逾恒,恨不能砍上自己几剑。
  慕容雪也唬得呆了,若非亲眼目睹,实不相信世上有这等残忍之人,有这等惨绝人寰之事,欲哭无泪,欲泣无声,反倒忘了拔剑杀人之事了。
  贺子路摸出一把“三尸脑神丸”来,赐道:“诸位听着,有欲生出此屋者,或者服下这希世灵药,对本教宣誓效忠,或者在贺某手下走过十招,贺某列队送行,余者一体格杀。”
  厅中众人自料非他敌手,事势所迫,也惟有吞服这如附骨之疽的丸药了,有几人垂头丧气,向贺子路走去。
  “且慢!”风清扬舌绽春雷,便如晴空一个霹雷,震得众人浑身一抖,风清扬大踏步走过去,喝道:“我来。”
  贺子路笑道:“这有什么好抢的,人人有份,你手中便有一丸,倒嫌少了怎的。”
  风清扬神色本然,顷刻间他已强行压住激愤,知道这起恶人个个身手不凡,单打独斗自己稳操胜券,但若群殴乱斗,慕容雪未必应付得了。但这些人手段残忍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要他们守江湖规矩自是行不通的,也只好冒险一战了。
  使刀人和另一位以掌力击伤大凶的人见他面色不善,一左一右迎了上来。
  风清扬喝道;“通名!”
  贺子路等人看得匪夷所思,这小子适才还乱呼大叫“师父”,一副唬破了胆的样儿,一会工夫竟尔换了个人似的,都满腹疑惑,不知他闹什么玄虚。
  使刀人横刀一礼道:“五风刀匡志常。”使掌的人两掌虚抱,立好门户,凝声道:“开碑手元陵。”这两人见风清立如山岳,行若虎病,不敢小瞧,依足了江湖礼节。
  风清扬谈淡道:“华山风清扬讨教。”他说“华”字时,剑已刺向匡志常,匡志常一刀横扫,意欲故技重施,砸飞长剑。刀剑相交,一声清响,鬼头刀中折,剑尖直入匡志常心窝。回身一旋,匡志常已成两截。元陵一掌拍至,正拍在他回转来的剑尖上,一条右臂候然中分,直至前胸;较诸匡志常犹惨。风清扬恰好把这句话讲完。
  可惜两人临死也未听全,不过二人同赴阎罗殿,自可在黄泉路上将话接续上。


  此名一报,闻者无不震骇。贺子路狐疑道:“尊驾瞎充字号吗?华山一风焉能与这等人搅在一起?你用的也不是华山派剑法!”
  旁一人附耳道:“旗主,没错,那是倚天剑,是他的独家招牌,别人冒充不来的。”
  风清扬剑尖微挑,漠然道:“请赐教。”他倒非拘泥江湖礼节,而是不给对方乱殴群斗的口实,以便逐一解决,至于这法子行得通否,也无暇顾及,他知道世上有不少大奸大恶之辈,奸淫掳惊,无所不为,而且亦坦然不讳,津津乐道,却甚是爱惜声名,不肯落个以多凌寡,以大压小的恶名。
  贺子路登时头大如斗,如挨了一闷棍,适才风清扬两招解决了他两名臂助,固然剑法不凡,亦是仗宝剑之利,而且弊然发难,那两人也有些轻敌。是以他并不太过忌惮。而是华山派威势日盛,派中高手如云,足可与少林、武当较短量长,而且与少林、峨媚、昆仑几派声息相同,祸福与共,创教伊始,便树此强敌,不免有急躁冒进之嫌,付夺半晌。委实难决。
  他身后那人见旗主沉吟不语,再看到两名好兄弟横尸于地,不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沉声道:“旗主,且容属下向风公子领教几招。”
  贺子路吠道:“大胆,退下。”那人不禁打个寒碜,退后一步,心下却忿忿然。不知旗主今儿是怎么了,素日横扫青海,摧服群雄,那是何等的风光,而今竞被一名晚辈震住,连被杀了两名弟兄都不想法找回场子。
  贺子路却是连珠价叫苦不选,他此次行动布置周密,人手调集的也都是干练勇悍之士.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说什么也没料到风清扬会搅入这场风波中;单论他一人并不足畏,自己一方几十人,尽可将之乱刀分尸,纵然得罪华山派后患亦有限,反正迟早双方总要有场龙争虎斗。
  只是风清扬适才连呼“师父”不已,莫非那大煞星便在左右?言念及此,冷汗透衣。先前的八面威风早已随冷汗流出,脑中只想着脱身之策。
  当下拱手笑道:“请恕贺某有眼无珠,不识风公子金面,在下等行走江湖,可没敢得罪了华山派的英雄。既然风公子出面,我等便揭过此节,不与这些朋友为难了。”
  说着收回“三尸脑神丸”,一挥手,两面窗下站立的人登时向后退去,竟是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风清扬也不虞有此一变,一场腥风血雨转眼间便化成丽日祥云了。这位贺子路前倔后恭,判然两人,居然大卖交情,实属匪夷所思,自己独抗这几十位好手,实是凶险万端,况且慕容雪尚需保护,如若就此罢手.倒是逆料不到的好事。
  贺子路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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