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被人伏击和本相有什么关系!你当年做游侠儿杀过那么多人,仇家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找你报仇来了!本相何许人也,岂会做那等无法无天之事!”杨国忠大声喊道。
马璘森然一笑。又从背后拔出一根短矛,杨幼娘小脸上满是泪水,双手紧紧抱住马璘的手臂。陈玄礼一声令下,身边的骑士们催动战马靠拢了些,把杨国忠彻底挡在身后。
“郡王,你有些过了!老夫还没传完天子的口谕,你不许再放肆!”陈玄礼长枪一指马璘,沉声喝道。
马璘此时已看不到杨国忠,悻悻然点了点头。
陈玄礼回过头去,看着杨国忠道:“陛下口谕。今晚之事杨卿有些过分了,你们翁婿都是一家人。怎可这般打打杀杀,此等事情今后不许再有。”
杨国忠一脸悲愤,怒声道:“老将军此言何意?难道连陛下也相信是本相派人伏击这个贼子?”
陈玄礼沉声道:“老夫只是来传达陛下的口谕!伏击扶风郡王的人有大量扶风郡王府的护卫,那都是你杨家的人,你让陛下怎么想?陛下这件事情并不准备追究,以老夫之见,国公还是找个时间向陛下谢罪为好。”
“国忠冤枉!国忠身为大唐首辅,怎会做这等阴私之事!”杨国忠猛然跪在地上,涕泣叩首道。
陈玄礼哼了一声,继续道:“陛下口谕,这件事情国公和郡王各让一步,事情到此为止,彼此不得追究。一月之后,国公之女嫁入马家,从此之后翁婿一心,共同辅佐大唐!日后两家谁再提今日之事,以谋逆之罪论处!”
杨国忠悲愤叫道:“马璘贼子如此欺我,让本相之女嫁入马家,绝不可能!”
马璘冷笑一声道:“狗贼!你害死某家这么多兄弟,想让女儿嫁入马家,也得某家乐意!”
“老夫的话,你们两个听不懂么!”
陈玄礼脸色一沉,怒声喝道:“陛下口谕说得明白,你们彼此不得追究,谁再提今日之事以谋逆之罪论处!郡王,带你的人回去!明日校场演武,陛下还等着呢!国公,陛下为这件事情已经很恼火了,一月后完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早些为幼娘准备嫁妆吧!”
马璘心中郁闷,恼怒地哼了一声。
陈玄礼已经到来,还带来了天子的口谕,这件事情只能就这么算了。若是强行动手,那就是谋反,在场的兄弟们一个都活不成。
陈玄礼在天子没有登基时便跟随天子,四十余年谨守法度,是天子最信任的将军。老将军已经六十余岁,为了此事居然是亲自出动,可见天子对于此事的关心。
想起十三位惨死的袍泽,想起延康坊那些无辜的街坊,马璘的心中极为不甘,然而这个时候他没有别的选择。
“老将军,这贼子杀了我家几十号护卫,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杨国忠在龙武军后面大声叫道。
“国公!陛下口谕你听不懂么?你若再说这话,莫怪老夫枪下无情!”陈玄礼转头怒声道。
马璘向着陈玄礼点了点头,提着陌刀转身向外走去。六十余名健儿齐齐跟上,到了府门之外,见到满街都是龙武军的骑兵,来的怕是足有两三千人。
见到马璘出来,龙武军的骑兵皆是神色怪异。
今晚之事,实在是闻所未闻,两位宰相家里这般火并,长安城里何事发生过这等事情。
……
马璘刚跳上青海骢,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马缰,正是杨幼娘。
“我要跟你回去!”杨幼娘仰头看着马璘,绝色的小脸上满是倔强之色。
“你觉得合适么?”马璘漠然一笑。
“我刚才问过父亲了,他说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咱家那些护卫为何反叛,我总要回去查个清楚。”杨幼娘小脸苍白,咬了咬嘴唇道。
“都死光了,不用了。”马璘冷笑道。
“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在掌管,所有的生意都是我经手的。我要不回去,家里就要乱套了。”
陈玄礼策马出了杨府,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丫头,今天这事最难做人的就是你了。陛下已经为你做主,何必急于一时,先回家好好准备嫁妆吧,一个月的时间也等不得么。”
杨幼娘倔强的摇了摇头,纵然一跃便落到了青海骢之上,身姿极为曼妙,陈玄礼也不由得喝了一声彩。
“非要去么?”马璘看着身前的少女冷笑道。
杨幼娘没有回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自找的!”马璘冷笑一声,马刺轻轻点在马腹之上,青海骢嘶鸣一声,沿着长街疾驰而去。
几十名健儿齐齐跟上,铁蹄敲打地面高速离去。陈玄礼大喝一声,几千龙武军骑兵快速整队,紧紧地跟在了马璘一行的后面。
马璘回过头来问道:“老将军这般跟着我,又是何意?”
陈玄礼笑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让我送郡王回郡王府。送郡王回去之后,我还要回兴庆宫复命。”
马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天子出面和稀泥,他也不可能再一直追究下去。不过这件事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十几位袍泽无辜惨死,此仇怎可不报!
杨国忠已经是撕破脸了,以后两家便是死仇,纵然是杨幼娘奉旨嫁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天子想要马杨两家和好,也只是一场空。
杨国忠本就是个小人,靠着钻营登上相位,原本马璘为了不想杨国忠掣肘,还准备勉为其难抱一抱这根大腿。可如今他自己也已经拜相,地位已经不再杨国忠之下,又有天子的绝对信任,已经不用再看杨国忠的脸色了。
现在要抱的大腿,便是天子。天子已经下了口谕,所以纵然是心里再愤怒,现在也只能是隐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三位安西健儿的血仇,暂且记下就是。
“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最后居然就这么算了。来个两家皆不追究,天子真的是糊涂了。”
“然而我要主边安西,完成心中之宏愿,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天子的支持。若是换了别人登上帝位,便不会信玉真公主的虚妄之说,只怕我立刻就要被从节度使的位置之上拉下来!”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我完成目标之前,只希望天子能好好活着,就和原本的历史上一样,至少活个七八年吧。”
……
回到了延康坊,街道边上的士兵和衙役依然很多,袭击发生的地方尸体已经不见了,八牛弩也都是消失了踪影。
见到大量骑兵过来,巡街士兵和衙役们连忙闪开。马璘带着六十余名健儿继续前行,陈玄礼和几千龙武军骑兵紧紧跟随。
到了郡侯府门外,马璘回头道:“老将军,回去吧。”
“呵呵,好。陛下为了你们的事不得安歇,老夫得马上回去复命。”陈玄礼向着马璘抱了抱拳,策马转身而去。大量的龙武军骑兵跟了上去,却有五百骑兵留在了郡侯府之外。
马璘策马进了郡侯府,马强等人皆是迎了上来。见到杨幼娘坐在马璘身前,马强等人皆是神色古怪,那些杨家来的侍女们却是松了一口气。
马璘跳下青海骢,一把抱起杨幼娘大步便向后院走去。杨幼娘又羞又急,低声道:“放我下来!夫君,你要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故人
马璘没有搭理她,双臂如同铁箍一般搂得杨幼娘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几年过去了,老宅的布置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在安西健儿们和杨家侍女的目睹之下,马璘抱着杨幼娘大步走入后院之中。
后院之内小院极多,隐隐然能听到一些熟悉女子声音,正是之前从安西送回来的那些侍妾。杨幼娘瘫软在马璘怀里,娇躯微微颤栗,低声道:“夫君,你要做什么?莫要让人看见了,若是让人看到了,我日后还如何做人?”
“日后的事情,自然是日后再说!”
马璘冷然一笑,见杨幼娘一脸茫然,知道这丫头没有听懂自己的双关之语,大手毫不客气的伸入杨幼娘衣底之下,狠狠按在那略具雏形的蓓蕾之上,冷笑道:“你不是很想我娶你么?今夜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杨幼娘啊了一声,苍白的小脸腾地变得血红,娇躯彻底软了下来。
“这都是你自找的,日后你莫要怪我!”触手处滑腻柔软弹性惊人,瞬间激发了马璘的野性,大手在少女衣底毫不留情的揉搓着,大步走向了后院的一个偏僻的角落。
小丫头那曾有过这等经历,瘫软在马璘怀里无法动弹,颤声道:“夫君,你莫要这样,幼娘害怕!一个月后……一个月的时间你也等不了么?”
马璘哪里理她,抱着杨幼娘走到一处破旧的房舍之外,一脚踹开门便走了进去。
门上的灰土落了杨幼娘一脸,小丫头略略有些清醒。看着黯淡的房间吃惊道:“夫君。这里是柴房啊。”
“正是柴房!”马璘冷笑着踢上房门。抱着杨幼娘走到房间深处,毫不留情的把杨幼娘娇小的身体按在粗糙的墙壁之上,伸手便去解杨幼娘的罗衣。
杨幼娘的身躯瞬间变得僵硬,小脸上的绯色霎时褪尽,脸色变得苍白异常,奋力用双手掩住胸脯,星眸中已然有了泪光,颤声道:“夫君。你不是喜欢幼娘,你是要故意羞辱幼娘是么?”
“有什么不同么?”马璘强健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少女的娇躯,使得少女双足无法触地,冷笑道,“你想要我娶你,早晚不都是这回事,在什么地方有分别么?”
“马璘,你这个坏人!”杨幼娘悲鸣一声,奋力想要推开马璘,却哪里挣得脱?
小丫头羞愤欲死。猛然从袖笼里抽出一把短刀,横在了秀颀的脖颈之上。惨然笑道:“夫君,你若对幼娘用强,幼娘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在我面前,想死哪有那么容易!”马璘冷笑一声,闪电般一掌挥出,小丫头尖叫一声,短刀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了房梁之上。
马璘眼中满是野性的光芒,捉住杨幼娘的一双小手背到了身后,另一手便去撕杨幼娘的衣衫。只听嗤啦一声轻响,杨幼娘的罗衣已被撕裂,露出胸口一大片洁白滑腻的肌肤。
“马璘!你岂能如此对我!”杨幼娘凄惨叫道,马璘却没有理她,大手伸入杨幼娘衣底,便欲彻底扯下杨幼娘的衣衫。对于杨国忠的愤怒,便要在这丫头身上彻底发泄出来。
“咳咳!”
便在这时,房间暗影里响起了一声轻咳之声。
“谁!”
马璘心中一凛,转身把杨幼娘护在身后,横刀已经是握在了手里。
“咳咳!小马,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急色。”
一个尴尬的声音响了起来,暗影之中走出来了一个长大汉子。汉子的手里拿着一把连鞘长剑,走出来的姿势颇为怪异,居然是倒退着走出来的。
杨幼娘泪水唰的一下流下来了,奋力用残破的罗衣掩住胸脯,站在马璘身后娇躯不住地颤抖。
看到那把长剑,马璘嘴角一阵抽搐,怒声道:“南八!你他娘的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的阴私之事么!”
长大汉子依然是背对着马璘,苦笑一声道:“老子可是君子,什么都没看。小马,不是做哥哥的说你,这他娘的都十月天了,这种事情在这里做已经不合适了。再说这丫头是你没过门的妻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你这样做可没意思啊。”
“这里是我家!我们夫妻俩在哪里敦伦干你屁事!”马璘收起横刀,一脸恼火地道,“倒是你大晚上不去平康坊陪那些姐儿,躲到我家柴房里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兄弟好容易见了,哥哥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哥哥我又没走正门,少不得先在柴房里躲一会儿,哪里想到你小子会大晚上来这里。”长大汉子干笑道。
这时杨幼娘已经整理好衣衫,小脸上带着淡淡的泪痕,向着马璘却是躬身一礼道:“夫君,你既有客人来,幼娘先出去了。今晚家里事情太多,幼娘得去处理一下。”
马璘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道:“嗯!”
被南霁云这一打搅,马璘心中的野火已然消散大半。杨幼娘低垂螓首,红唇紧咬默默地走了出去,娇躯在夜风中微微颤抖,显得甚是可怜。
杨幼娘的脚步远去之后,南霁云这才转过头来,摇头叹息道:“多知礼的一个丫头,对你实在没的说。小马,你今晚是有些过分了啊。”
“你知道个屁!”马璘一脸的恼火。
任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搅了,心里都不会高兴。
南霁云放下长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酒壶扔了过来,笑道:“东市蔡婆子家的淡酒,味道还是当年的,还能喝得下去么?”
马璘接过酒壶却没有打开,南霁云自己也拿出一个酒壶,打开之后美美的喝了一大口,这时暗影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谁?”马璘嘴角一抽,心道去了安西十几年,这游侠儿的功夫却是落下了,还有人藏在身边竟然没有发现,这他娘的可是太丢脸了。
又是一声响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悻悻然道:“八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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