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们第一时间通知了大队长,然后通知随行医生,但当随行医生立即赶去诊治时,江海龙已经高烧得意识模糊,神智出现了混乱状态,口中更是腩腩自语,说得很轻,含含糊糊,根本听不说他说的是什么。
大队长见到江海龙如此症状之后,立即命令,将江海龙送往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然后他在想了想后,也不得不向随行的办公厅主任汇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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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龙生病很蹊跷,办公厅主任也感觉这件事有必要与首长沟通,所以连夜,首长听了大队长及王处长还有办公厅主任的汇报。
然而,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医院方面传来信息,称,江海龙体内的血液中与分泌物中发现了一种未知病毒,这种病毒在日本医学史上并没有见过。日本方面正在组织专家会诊!
“中毒了,一定是那个腾田胜男!”大队长惊得满身是汗,同时请示首长,该如何解决。
首长在考虑片刻之后,立即命令办公厅主任,协商日方人员,通过专机先把江海龙运送回国,然后在国内组成专家组,立即攻克此种病毒,务必不能让江海龙有生命危险。
5月9日清辰,一架东京飞往北京的专机腾空而飞,而国内北京方面,已经联系了国内中科院的数名医学专家前往机场等侯。
江海龙体内发现未知病毒,第一要救江海龙的命,第二还要研究此种病毒的来源、特征等等。必竟新型病毒的发现与攻克,会对我国医学史发展有着重大的推进作用,如果这种新型病毒的大面积出现,我国也能有效的加以制止。
飞机上的江海龙神智不清,打着氧气,嘴里不停的说着四个字—腾田胜男!
显然,他大脑的深层印象中,已经知道自已病症的来源。
5月9日上午,江海龙被推进北京军区总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国内军医大学、中科院的医学专家等近三十人集中会诊。但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是一种未知的新型病毒。
这种病毒的特点就是破坏人体机能,杀灭体内白细胞,病状是刚开始会产生头晕,然后高烧、休克等等,直至死亡。
只不过这种病毒并不具备传染性质,从人身体里剥离出来后,几乎三秒钟内就会自行死亡。
可是得出这条结论之后,众专家也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剥离体外三秒钟就会死亡的话,那这江海龙是在什么途径下被感染的呢?
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针眼,难道是他在与那日本人握手的瞬间,通体肢体接触时被植入的病毒?
汗液渗透?
但是通过在江海龙体内取出的病毒衣原体做了多次试验后,没有一次渗透成功过。
专家组的会议室中,有一位坐在人群最后面的白袍女医生,这女医生戴着眼镜,年纪并不大,似乎只有二十几岁,与在场的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学者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手中不停的记载着各位专家的发言,直到最后论到她发言时,她才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眼圈也有些发红,似乎刚刚哭过一样,道:“我认为,现在必须加大抗生素的剂量,阻止病毒的衍生,同时让相关人员提供那个日本人腾田胜男的一切相关信息,包括他研究的生物课题资料,最好要详细的。”
“对啊,能知道他研究课题的详细资料,我们也就能通过他的课题,找到病毒的来源了。”数位专家的眼睛一亮,并且同时对着这名女医生友好的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咱们再去监护室看看病人情况。”三十几位专家再次折返重症监护室。
只不过此时的江海龙,身体机能下降的非常历害,短短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他竟然瘦了十几斤,翻开他的眼皮,也没有半点红血丝,大脑深处已陷入深度睡眼状态,用句医学术语来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假性植物人。
经过数十位专家的综合诊治,病情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他体内的病毒却依然存在,他需要不停、不间断的静脉注射抗生素与体内的病毒原体对抗。
当然,由于病人的情况特殊,还是国家首长亲自下的令,所以这些专家组在控制病情后,并没有解散,而是继续研究,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解决办法,或者研制出新型的药物。
只不过,所有专家也心知肚明,江海龙根本不可能坚持到新型药物研制出来的那一天,甚至他们怀疑,最多七天,或者十天之内,江海龙现在所用的抗生素就会失去对病毒的抑制作用,从而,江海龙也必死无疑,而且每一种新型药物的研制,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研制成功?
专家组在第二天晚上,由几位专家亲自向中央警卫局的大首长汇报了病情,并且委婉的通知警卫局准备后事,最好把江海龙的家属都叫来,见江海龙最后一面。
警卫局长,扛着三颗星的上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挥了挥手,将所有专家送出了会客室。
江海龙的档案,现如今就放在他的书桌上,江海龙生平的所有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唯一最亲近的‘柳大疤’,也就是村子里经常照顾他的人,在两年前也去世了,所以说,他江海龙可怜,而他的家人,也是全体警卫局官兵。
五天后,病情恶化,心跳变慢,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时段时续。
专家组撤离,将病毒特征详细制定档案后,继续研究。
十天后,病情继续恶化,心跳依然很慢,脑电图偶尔出现直线,或杂乱的波形,只不过电图显示,病人也并没有完全死亡,他在用自已的意志与病魔抗征,他不想死,所以才会偶尔直线,偶尔波纹。
这期间,警卫局的相关领导、总参的相关领导、办公厅的相关领导都来看望过他,并且警卫局已经着手为江海龙请功,准备授予英雄称号。
但他一直没死,所以这个英雄也就一直没有批下来。
首长在十三号的时候就回国了,因为2008年5月12日发生了旷世的灾难,汶川发生了特大级别地震。
而有的专家组成员也赶往了四川,留守的,继续研究病毒的专家,只有五名不到,其中就包括那个年轻女医生。
三个月后,奥运会在北京开幕,而由于那腾田胜男的课题资料早就被腾田胜男带走,所以专家组也一直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警卫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任务繁重,所以来医院探望他的人也渐渐稀少,专家组名义上虽然还存在着,但真正在研究的人现在只剩下了那名女医生。
因为不能提取病毒样本,只能靠一系列数据做实验,所以这种课题研究起来非常困难。
一年后,专家组解散,他江老四依然没死,继续与病魔抗征,不过经过女医生一年来的观察研究,似乎病毒有减少的趋势。
只不过江海龙更瘦了,现在还不到九十斤,只能靠输氧,静脉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
2009年5月8日,江海龙的英雄称号终于批了下来,是首长亲自颁发的军委主席令,授予英雄勋章,特等功一次,提干为少尉排级干部。并且首长在抽空的时候也来探望一次,并且责成相关医护人员,继续医治,继续研究。
2010年5月8日,在江海龙体内维系了整整两年的病毒,奇迹般的消失了,只不过他江海龙依旧深度睡眼,由原来的假性植物人,现已变成了真正的植物人。
警卫局并没有责令其退役或者不管不顾,他虽然是植物人状态,但依然是一名国家功臣,超级战士,所以国家在用药用人方面,两年来还是不遗余力的全力配合。
由于病毒的自行消失,虽然给警卫局全体官兵带来了喜悦,但他的植物人状态,却也一直令人忧心,曾有多名战友利用假期前来陪护,试图唤醒他,但都无功而返。
三年后,也就是2011年5月8日,警卫局不得不就江海龙一事召开了局领导班子会议,因为江海龙沉睡的时间太长了,很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警卫局虽然能管他一辈子,但也不是这么个管法吧?
会议最后,警卫局领导层一致决定,江海龙由军区总医院转到宣武区的一个军事疗养院,由全体警卫局官兵捐款,再由国家出一部分钱,雇佣医护人员照顾他,直至他死亡。
2011年5月9日,一辆军事120急救车,外加江海龙的六七名战友集体到了北京军区总医院前来接江海龙。
只不过就在六七名战友准备把江海龙接走时,照顾了江海龙整整三年的女医生出现了。
她很固执的不允许江海龙被接走,非常固执,用她的话说,她是他的主治医师,病人没有康复,她就要负责。
不过看她表现的如此激动时,所有的战友都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简简单单的病人与医生之间的关系吗?似乎这个女医生这三年来,照顾他江海龙,比一个妻子照顾丈夫,照顾的还要好吧?
6。…第六章:醒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要对他负责,如果你们在这种情况下把他接走,你们知道他什么时间用药?知道他什么时间排便?知道他的病毒会不会复发?”
“可是这是首长的意思,这是我们部队一致的结论啊。”前来接江海龙的人中,其中就有大队长,只不过大队长今天穿的是便装罢了。
女医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这我不管,如果你们现在非要把他接走,那我就认为你们是在谋杀他,如果靠你们雇佣的人来照顾他,那就是蓄意的谋杀,而且还是谋杀一名国家的英雄,国家的功臣!”
“那我们不接走他,你来照顾他啊?”有几个年轻的战友对着女医生翻着白眼道。
“我来照顾他!”女医生也是一名文职军官,白大褂内也穿的是军服,对于国家给江海龙授予英雄称号一事,她都在场,虽然是保密,但做为主治医生的她,还是知道的,也知道江海龙是为了保护首长才变成这样的。
所以在战友质问她的话一说出口时,她就直接雷厉风行的点头承诺照顾江海龙,完成一个作医生的责任。
大队长等人被女医生的话吓了一跳后,同时也沉默下来,女医生说的没错,雇用保姆照顾,哪里有女医生照顾的要好?
“谢谢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不论是钱还是人,只要你说话,我们就会做到!”大队长等六七名战友对着女医生敬了个军礼。
女医生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道:“我现在下夜班,就麻烦你们帮我把他先带回我家吧,通过观察,最近我发现他身体机能逐渐恢复,我相信他会醒来的,我会还给你们一个优秀的江老四的。”
“好。”大队长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直接点头同意,虽然其它战友心里不解女医生的行为,但却都没有问,而且他们也根本不相信医生与病人之间的日久生情,必竟,日久性情是需要建立在双方沟通的基础上的,可是江海龙完全是昏迷了三年啊,二人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过啊,怎么可能日久生情?
同时他们这些傻大兵也没有留意女医生的话,女医生最后说的那句话中,并不是说江海龙,而是说的江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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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江海龙被送到了女医生的家,一个面积不大的公寓。
而且通过几个战友的细心观察,这女医生好像并没有结婚,整个房间并没有结婚照,也没有任何男人用的物品。
大队长等人临走的时候,把警卫局集体官兵捐助的钱款还有国家给付的一大笔安置费用,全部给了女医生。
并且,临走的时候,他们也都知道了女医生叫‘陈楠’,大队长委婉的表示,希望他们日后可以过来探望江海龙,而陈楠也欣然同意。
与此同时,就在大队长等人回到警卫局之后,也第一时间把陈楠的所有资料从情报科要了过来。
陈楠,29岁,未婚,北京军区总医院内二科的一名主治医师,博士,大连人,毕业与北京医科大学,父亲是大连市黑石礁附近的渔民,由于大连前几年的旅游开发,所以他父亲在黑石礁外的海岛上开了一个旅游农家乐旅馆,主要经营海鲜排挡,提供游客食宿、沙滩游泳服务及海钓等游乐设施。
其母亲是大连海军干休所的一名文职人员。
经过大队长等人一系列的查询之后,发现陈楠并不与江海龙认识,可以说二人之间根本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但为什么陈楠会如此照顾江海龙呢?难道真是出于医生的责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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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大队长等人调查陈楠资料的同时,陈楠也早就脱去了军装外衣,穿上了睡袍,端来了热水,很细心的为江海龙擦拭着身体,只不过她的嘴里也始终说个不停。
“这次你跑不掉了吧?江老四,嘿嘿,没想到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呢……”
“记得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