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蔡京,福建仙游人氏,早年就中了进士,颇有才名,只是人品极差,在京中任职期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到新党得势,即跟着新党摇头晃尾,看到旧党得势,立即变脸为旧党摇旗呐喊,倒也混的风生水起。
没想到高太后嗝屁,哲宗皇帝亲政之后,看到蔡京政治操守丑陋,政事碌碌无为,一道令旨,把他贬到杭州,任一个毫无实权的虚职。
蔡京被哲宗皇帝贬到杭州,无所事事,心中郁闷。
蔡京做官期间,打点关系,把宝贝儿子蔡虎弄到杭州做了知府,现在自己被贬杭州,倒也不用为生活担忧,只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儿子杭州知府蔡虎,为了让父亲开心,放下政事不管,和父亲蔡京、弟弟蔡攸一道,带领保镖家奴,来到庆元府游玩。
在庆元府,有蔡京的一位老友——庆元节度使周达。
宋太祖皇帝赵匡胤自己是行伍出身,抢夺了老柴家【后周】孤儿寡母的皇位。推己及人,他特别害怕武人造反,认为一百个文官贪污也比一个武人造反要好,因而特别善待文人而压制武人。故而,在大宋朝,朝廷上下都是文人掌权,武人地位非常之低。
在大唐及以后的五代十国,节度使都是封疆大吏,但是到了宋朝,节度使成了只有荣誉没有实权的虚职,像周达这种只挂着节度使名头而没有兼职的人物,也就是朝廷为了表彰其祖上或本人曾经为大宋朝所做的功劳,给他点俸禄养老而已。
周达祖籍鄞县,当年也曾在京做官,现在告老还乡,隐居在鄞县云龙镇,已没有了斗志,没有了理想,等待死亡的到来。
蔡京一行人拜访了他,并在他家落脚,然后游玩庆元府各名胜景点。
一段日子下来,蔡京父子游玩了四明山、东钱湖等著名景点,游览大好河山,欣赏名胜古迹,蔡京的心情也逐渐舒畅开朗起来。
八月八日这天,青碧山的青碧庵中的妈祖神寿日。
蔡攸年轻,爱好热闹,游玩了这些日子,还没感觉到累,带着一班家奴,还要前去凑热闹。
蔡京、蔡虎不想凑这种热闹,就没有一同去。
这天傍晚时分,蔡京父子、周达正在院子里切磋书法技艺的时候,却传来了不幸的消息,蔡攸被人废了老二,被家奴抬了回来。
蔡攸哭丧着把事情经过告诉父亲,并指出行凶者姓宋,叫做宋歌。
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裤裆里面的东西,蔡京才稍微好起来的心情,又阴郁起来。
蔡虎气愤不过,召集了身边的十多个保镖,问清了宋歌可能上青碧庵朝拜之后,带上这些保镖,当晚就去了青碧山,准备杀了宋歌为弟弟蔡攸报仇。
蔡京告状 (2)
他们一行人在后半夜的时候,就到了青碧山,但是因为宋歌等人在青碧庵里过夜,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等到第二天拦截在下山途中,当宋歌等人行至青碧飞瀑之下无人之处,蔡虎才下令动手。
但是没想到害人不成反被害!
蔡虎低估了跟随宋歌的武松和虎妞的实力,十几个保镖布置天罗地网,居然半天没法搞定这两人。同时,他更完全没有想到宋歌居然养了一只猛兽山豹,在他指使保镖杀死宋歌的时候,突然跳了出来,咬死了他的保镖。
接下来,他又在懵懂之中,被火气上头的二愣子武松一拳结束了生命。要是他早知道武松是个二愣子,无法用威胁吓唬的话,他肯定不会嘴硬,早就跪下来求饶了!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他死了!
第二天午后,蔡京忧愁地在老友周达的院子里踱步,听着屋里蔡攸哼哼唧唧地痛苦叫声,他坐立不安,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听,似乎有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
果不其然,一名蔡虎的保镖跑了回来,对蔡京说道:“老太爷,不好了!老爷……他,他被打死了!”
蔡京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晕倒,手扶桌角,勉强站住,问道:“在……在哪里?”
……
当即,蔡京带领几个保镖,还有老友的几个家奴,去了青碧山,见到了儿子蔡虎的尸体,痛不欲生。没想到这趟庆元府之行,本是为了散心,却不想成了伤心之旅,两个成年的儿子,一个被废了老二,一个丧失了生命,当真是痛彻心扉啊!
对于已经五十多岁,又被贬官,正郁郁不得志的蔡京来说,两个儿子两天之内一死一伤,是非常大的打击!他一度昏死在儿子的尸体之上。
痛定思痛,蔡京没有处理尸体,而是让几个保镖保护现场,立即回了云龙镇老友的家中,此时已是又一天的早晨。
他一面修书弟弟蔡卞,说明事件,蔡卞在京为官,是朝廷右相,京中大员,虽然他与弟弟尿不到一块,但是现在也只能倚靠弟弟了,一面派人告知杭州通判,让通判上奏朝廷,说明事情缘由,下令捉拿罪犯,处以极刑。
然后,蔡京顾不得休息,立即拖着老友周达,一同到庆元府衙告状。
节度使周达已是风烛老人,对于世事,已看的很淡,又是个有名无权的职位,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是毕竟人家来拜望自己,却不想两个儿子一死一伤,而且死亡的这个居然还是身居要职的杭州知府,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不顾老病,和蔡京一同到庆元府,说明情况。
蔡京和宗泽,曾经在京城,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只是两人不怎么能够谈到一处,对蔡京来说,宗泽这小伙子太过刚直,容易折断,对于宗泽来说,蔡京太过圆滑,不合胃口。两人擦不出火花,因而当年也没有深交。
蔡京告状 (3)
当蔡京和周达坐着轿子,急匆匆赶到府衙的时候,月已高升,已是酉时末尾。
周达递上名帖,请求见知府宗泽。
衙役把名帖送了进去,此时,宗泽正在宴请宋歌,由于宋歌见了金霞姑娘一面之后,对于金霞姑娘是相当的满意,一桩姻缘已然促成,宾主相谈甚欢,喝酒越喝越得劲,酒宴迟迟不散。
这时,一个衙役在门口报告,“大人,节度使周大人拜见!”
“节度使周达?”宗泽嘀咕了一句,他到任三年多以来,周达只在他刚上任的时候,前来庆贺,两人会面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今日晚间,怎么会突然到访呢?但是,人家毕竟是节度使,按照品级,比他这个知府还要高,不得不见,于是对衙役说道:“有请。”
衙役应声而退,去请节度使周达到前厅等候。
宗泽站了起来,对在座的各位,特别是宋歌说道:“各位暂坐一会,继续宴席,宗泽暂时告退一会,估计没什么大事,一会再来喝酒。”
在座几人正喝在兴头上,都说:“大人先去,我们再喝!”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些人之中,宋歌本就不拘小节,而且没有等级观念,喝酒之后,酒意朦胧,更不顾年龄身份,称兄道弟。
那庆元通判穆传刚,本就是个无行文人,大宋朝文人得宠,大多放浪形骸,风流成性,他也不例外。
这穆传刚与宋歌,正是王八对绿豆,很对眼的一对。
宗泽也是文人,但是显然他的功业之心颇重,对于风花雪月,兴趣不大,当然他也不会阻止别人弄风戏月,毕竟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宋歌和穆传刚正喝到气氛热烈,酒刚上头,正在将醉未醉之时,哪里肯就这命散席?他们唾沫四溅,天花乱坠,正侃到御女之道呢!
宗泽会客去了。
穆传刚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兴奋地对宋歌说道:“宋公子,老夫告诉你,女人之奶,以盈盈一握为最秒,大了如牛屎,一抓能让手指陷进去,小了似鸡子,一把就捏进了手心里,都不爽,惟有盈盈一握,沉甸甸而不肥,肉嘟嘟而细腻,那才有感觉。而且,奶要高挺,要有弹性,捏进去,一松开,要能跳起来……”
宋歌虽说年轻,但也不怯场,对于这种男人之间的有色谈论,他见识的多了,二十一世纪的大学,什么接触不到?日本A级的苍井空MM的片子,宿舍里天天在播放,也不稀奇!倒是听到大宋朝文人文绉绉而又贴切的比喻,新鲜而又好玩!
……
宗泽微微有些醉意,颤颤地走到府衙前厅。
蔡京一见宗泽走了进来,立即放声大哭,上去抱住宗泽,无限哀伤地说道:“宗知府可要为在下作主啊!”
蔡京告状 (4)
宗泽迷糊中,看这人一表人才,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出这人是谁,但是对于刚见面就粘身上的套近乎,感到非常不爽,微微皱了眉头,说道:“你……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本府能及所及,尽量满足。”
蔡京泪眼模糊,说道:“宗大人难道不认识蔡某了?曾经在京城里,你我同朝为官,为圣上出力。”先不喊冤,先拉关系,一切以关系为先锋官,这就是高人的手段。
其实宗泽当时在京城哪里有做什么官?宗泽当时考了进士,等候补缺,在当今圣上的弟弟简王的宴席上,才和蔡京有过一面之缘。
宗泽听蔡京这么说,再仔细打量了他,总算想起来,于是作揖说道:“原来是蔡大人,恕在下眼拙,一时没有认出。蔡大人为何如此呀?”
一听宗泽问话,蔡京的眼泪立即又狂奔了出来,扶住宗泽抽泣不止,“老夫闲来无事,携二子前来庆元府游玩,没想到前后两天功夫,两个儿子……”
说到两个儿子的遭遇,蔡京是真的伤心了,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首次较量 (1)
蔡京悲痛欲绝,再也无法表达。
还是边上的老周达代为说道:“宗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前天,蔡大人的儿子蔡攸到青碧山朝拜妈祖神,没想到被鄞县的一个纨绔给废了下身。呃,那个纨绔叫做什么来着……”
“宋歌!”蔡京在边上抹着眼泪,恶狠狠补充道,仿佛用恶言能够杀死宋歌似的。
“宋歌?!”宗泽听到蔡京说出宋歌的同时,一阵轻呼,然后干咳了一声,辩护道:“年轻人爱冲动,相互有矛盾,容易大打出手,那也是常事。哦,是为着什么事情呢?”
蔡京急忙说道:“我家蔡攸平日心地善良,连小蚂蚁都不肯去踩,肯定是那姓宋的小子无故行凶!”
宗泽当然不会相信蔡京的一面之词,再说,他的心思可是向着宋歌的,“蔡大人,待本府查一查再做定论,小事一桩,何劳蔡大人亲自前来?还是想办法为你儿子治伤要紧!”心说:这么一件年轻人之间的小事,县衙就可以搞定,还要兴师动众,前来府衙哭诉,这蔡京还没老到糊涂啊,怎么这么不成体统!
蔡京继续哭道:“宗大人,还不止这件事情啊!第二日,我的大儿子,杭州知府蔡虎,前去与那姓宋的评理,没想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宗泽的袖子,大哭起来,“被那宋歌给活活打死了!呜呜——”
“——打死了!?”宗泽一声呼,大惊失色,脸色大变,转而盯着周达,说道:“杭州知府,真被宋歌打死了?”
周达点了点头,“嗯,千真万确。”
“哎呀呀,这小子,闯大祸了!”宗泽不自禁地说着,这事情,实在太大了,搓着手一时不知所措。
蔡京一看宗泽的模样,立即明白了三分,带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宗大人,难道认识宋歌?”
“嗯?那个,那个,本府酒喝的有点多,失陪,失陪一下!”宗泽假装捂着裤裆,当作要小便的样子,跑出了会客厅,先尿遁了。
蔡京睥睨的看着宗泽离去,默不作声。在老奸巨猾的蔡京面前,宗泽玩花样的本领,还是嫩了一点。
宗泽慌张而又怒气冲冲地来到后院饭厅门口,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招呼宋歌,“贤侄,你过来一下!”
宋歌正和穆传刚玩的高兴,不明白宗泽怎么就生出这幅严肃的表情,走到门口,问道:“宗叔,怎么了?”
宗泽把宋歌拉到院子里的树下,责问道:“你废了人家的老二,是不是?”
宋歌隐隐觉得不对劲,如实回答道:“那姓蔡的小子当众调戏妇女,被我看见了,我一个热血青年,哪能容他胡来?当然要给他点小小惩戒!”
“废了人家的老二还是小小的惩戒?”宗泽立即反问道。
首次较量 (2)
两人都喝了点酒,带有三分酒意,说话带着三分冲动,都觉得自己没错,较上了劲。
“那么,他调戏妇女,完全是伤天害理,而且那妇女因他的调戏而撞墙自杀,差点闹出人命,这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惩罚吗?”宋歌提高嗓门,得理也不让人。
“好,就算你说的在理!那么,这件事情暂时不追究,可是,你还打死了人!是不是?”宗泽不容宋歌思考,连续问道。
“这?是的!”宋歌不急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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