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此事。 这读书人迂腐,第二日带着女子,跑到了刘氏兄弟府上讨说法,并且叫嚷着不给说法就告到官府,结果,当天夜里,这读书人与女子双双被人打死在了城外庙宇边上的荒地里。 那帮读书人知道了此事,非常气愤,其中有一个叫做李纲的读书人带头,联名到开封府告状,要求严惩凶手。 这案子非常简单,那书生和女子,肯定就是刘氏兄弟派人谋害的,只是案子牵扯太大,下官不敢私自做主,请知府大人亲自定夺! 宋歌听完吴文英把案情叙述完毕,对于案子倒不是特别在意,而是对于吴文英提到的一个人感兴趣,“吴大人,你刚才说告状的读书人的头头叫做什么?”
“李纲!宋大人认识此人?正是此人不依不饶,致使本案无法了解。下官本想促成私下和解,刘家出些安葬费、抚恤费以及堵口费,了结此案算了,毕竟闹来闹去,吃亏的还是这帮读书人。可是,李纲不答应,非要杀人者偿命不可!那么,下官就无法处置了,下官这点微末官职,难道去处斩皇亲国戚不成?”吴文英絮叨地说着,想在宋歌面前表现一番,表示他并非无能,而是案子实在太难办。
“李纲?”宋歌根本就没有往下去听,他只是沉吟着这个名字,“莫非是历史上留下大名,组织东京保卫战的李纲同志?”
认识李纲(1)
傍晚时分,宋歌带着方腊和武松,按照吴文英的指点,来到了开封郊外三里的一处山林之间,寻找一个叫做寒门寺的庙宇,庙宇里住着李纲。 与京城的喧闹相比,从曲曲折折的山路往一个又一个山岙走进去,相当的幽静,一条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沿着山路流向远方,山林中偶尔听见几声倦鸟归林的鸣叫,间或也有一二名年轻举子,站立在田埂上或者端坐在山石上轻声讨论着诗词,山风拂过,吹起他们白色的长衫,别有一番意境在其中。 宋歌等三人仿佛也不忍打破这宁静的世界,默默地往前行去,并没有一句话。 远远地,宋歌看到了远处山脚下的松林之间,隐隐有黄色僧院矗立着,几处飞檐挂在树梢上,若隐若现的禅意犹如音符似的跳动着。 总算快到了,宋歌看到寺庙,加快了脚步。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声的哀嚎从前方传来,抬头远望,只见前方的山路上,奔出了几个头破血流的书生,相互搀扶着,快速地逃离。 这是怎么回事?宋歌往前走去,拉住其中一个受伤的书生问道:“请问,你们怎么了?” 书生捂着脑袋,满脸是血,没好气地说:“没看见被人打了啊!又不关我的事情,平白无故被人打破了头,真是晦气!” “朋友,麻烦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宋歌尽量和气地问道。 “没空!”书生说着,急切地甩脱宋歌的手,就往前走。 武松看这家伙对宋歌甩横,一伸手,揪住他的后背轻轻一拉,就见他后退了十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你们,要干什么?” 宋歌走上前去,笑着道:“麻烦请说一说前面寺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书生见宋歌和气,想要回一点点面子,“哼,有这样逼迫别人问问题的吗?” 武松一怒,大踏步上前,抬脚架在书生的脑袋上,“老实点,不然一脚踩扁!” 书生看着五大三粗的武松,以及大船似的脚底板,顿时害怕,说话声音都颤抖了,“我……我说,刚才,那寺庙门口去了五六个汉子,见人就打,要找李纲的麻烦,估计就是因为李纲状告刘国舅的案子引起的。这案子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根本就没有在联名状上签名,好端端地却把我也打了,真TM冤枉!” 宋歌听这书生说完,摇头道:“打的就是你这种无耻之徒!喂,你叫什么名字?回家种田去吧,别参加科考了,你考不上的!” 书生爬了起来,“凭什么?我的文采和书法都是举子中的佼佼者,下次科举,必中!” 宋歌道:“我说你考不上,你就永远也别想考上了!” “你算老几?哼,口气倒大的很!”书生不屑地说道。 武松急忙插口道:“凭他是枢密使,呃,够不够?” 宋歌道:“好了,武松,别再跟他废话,我们赶快去寺庙前看看!”说着,快速而走,方腊、武松急忙跟上。
认识李纲(2)
那书生一脸惨白,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枢——密——使,他,他就是枢密使大人——呜呜呜呜——” 没一会,宋歌、方腊、武松就到了寺庙门口,只见寺门紧闭,寺庙外站了五六个彪形大汉,正用拳头咚咚地擂着寺门。 寺庙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立着数个读书人,好几个也被打的鼻青脸肿,血流如注,怒气冲冲地看着寺庙外的大汉。 大汉们见寺门不开,搬了几块巨石,往寺门砸去,“哐当——”一声巨响,寺门被砸的裂开了一大块。 这时,寺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青年书生,边上其他的书生还在拖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往前走。 青年书生甩开他们,冷然看着这伙汉子,“你们有种就冲我李纲来,别伤及无辜!” 其中为首的汉子站了出来,怪笑道:“呵呵,原来你就是李纲啊,果然有种,我们家老爷有请,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歌远远地看见李纲,大吃一惊,原来李纲就是他呀,他不就是去年在庆元府的青碧山上观看日出的时候,即兴赋诗的书生李黑吗?说起来,也算是老朋友了! 李纲站在寺门前,不屑地看着这个为首的汉子,冷冷地说道:“你们老爷是谁?他算什么东西?如果要见李纲,让他到这里来见我!” 汉子发怒,“放肆,你一个小小书生,胆敢侮辱国舅爷,是不是不想活了!” “国舅?当今皇上年仅十五,并未婚娶,何来小舅子?不会是野种吧!”李纲毫不客气,出言讥讽。 汉子暴怒,“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兄弟们,动手!” 汉子们正摩拳擦掌,一听到命令,立即准备扑上去,把瘦弱的李纲撕成碎片—— “慢着!”宋歌大喝一声,走了上去,方腊、武松紧随其后。 汉子们听到还有人出头,回头一看,不是书生,但也不认识是谁,就神气地对宋歌道:“你什么鸟人?也敢管老子的事情,你知道老子是谁的人吗?” 宋歌根本不去理睬他们,而是直接走到李纲身前,笑着道:“哈哈……李黑兄,这个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李纲却并没有一眼就认出宋歌,首先是因为宋歌这一年之内的变化还是挺大的,特别是神情,完全不似当日的小痞子模样,如今怎么说也是个大痞子了,其次,李纲也并不是很想与宋歌这样的痞子深交,只是当时共同欣赏日出胜景,相互认识一下而已,不然他也不会临时想个假名了。 他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唉呀呀,原来是宋兄弟呀,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去年在庆元府匆匆相识,一别近一年,今日居然又在京城中见到宋兄,实在是太巧了!” 宋歌却十分高兴,“呵呵,没想到那日山中相遇的李黑兄,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纲呀,失礼失礼!”
“大名鼎鼎?宋兄说笑了!”李纲听的莫名其妙,他只不过是个还没考中进士的举子而已,何来大名鼎鼎?
“呃……我是说你将来会大名鼎鼎,名震宇内!”宋歌急忙解释。
李纲听的意气风发,“哈哈,借宋兄吉言,但愿李某能够有所寸进。”
宋歌道:“凭李兄的才学和能力,必定高中状元。”
李纲笑着道:“多谢多谢!”
那五六个汉子见这两人聊的投机,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当不存在似的,很是恼火,为首的汉子大喝道:“喂,你们既然找死,那就送你们上西天!”
宋歌眉头一皱,对李纲道:“李兄,这几只乌鸦呱噪的很,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就不请我到你屋里去喝口茶?”
李纲看看宋歌,又看了看那五六个汉子,“这……在下还有一点私事……”不把这几个汉子打发走,他们就会在这里无理取闹,打人砸门,越闹越凶。
宋歌对李纲道:“李兄,这几个家伙不识相,要不要在下帮你把他们打发走?”
李纲正发愁对他们无能为力,听宋歌愿意帮忙,很是高兴,“那敢情好,不过他们人多……行吗?”
宋歌笑了笑,“武松,把这几个臭屁似的家伙赶走,每人拧断一只胳膊,打掉三颗牙齿!”
汉子们听了,哈哈大笑,正想动手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歌,顿时,笑声戛然而止,代替笑声的是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种凭一股力气混饭的江湖十八流角色,在武松面前,几乎就等于臭虫似的,想要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
没一会,汉子们胳膊也断了,牙齿也飞了,鬼哭狼嚎着远远地逃了开去,“喂,你小子什么来头,老子回去禀报国舅爷,让你吃不得好死!”
宋歌朗声道:“好啊,让你家国舅爷到枢密院或者开封府来,就说宋歌等着他,别忘了把这些读书人的医药费以及重修寺门的修缮费带来!”
宋李互拍(1)
寒门寺不算很大,但是开辟了许多的厢房,专门供一些贫寒的读书人借宿暂居,而且地处山水之间,环境优美,四周幽静,的确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因而,许多考不上科举,想要下一次再拼搏的学子,都喜欢到这里在暂住,不仅能够有个读书的好去处,还可以与其他读书人共同钻研科举考试策略。 像这种专门供考试举子居住的寺庙或者客栈,是科举时代的一个特色,科举容天下读书人不论出生,都可以参与考试。而科举考试,毕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落水者甚多,一些贫寒读书人,没有盘缠回家,又想下一次继续考试,只得在这些房租便宜的地方暂住,用功读书,下次再考。如此一来,像寒门寺这样的地方就因时而生了! 李纲却不是上次参与过科举的读书人,他壮志未酬,总感觉大宋朝有盛极而衰的迹象,遂来到京城求取功名,期望有朝一日能够为朝廷出力。他来到京城,打听到这里读书人甚多,是个好去处,他又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就专门来此暂住,一来读书,二来寻觅一二知己。 昏暗的油灯下,李纲微微有些不安,给宋歌拱手作揖,“原来,宋……大人就是当今的枢密使、开封府知府啊!学生不知,还望恕罪!” 宋歌笑着道:“唉,李兄,你我是旧时朋友,就别说什么客气话了,再说,在下混个官做,也是山中无大王,猴子称大王而已!说实话,倒是李纲兄的品行和才学,在下是佩服的不得了啊!” 李纲疑问,“学生的才学和人品?宋大人怎么知道?” 宋歌一愕,又把仅有的一丁点知识抖了出去,嘿嘿笑了一下,瞎编道:“江湖传言,李纲人中龙凤,乃是整个大宋朝的佼佼者,在下很是仰慕,早就想要结交,无奈无从认识,不想原来李纲就是李黑,就是李兄你呀!” 李纲被宋歌这种不着痕迹的马屁的夸赞之下,多少也有些得意甚至飘飘然,“哪里,哪里,学生惶恐之至。” 经过宋歌的调节气氛,两人的关系已是相当融洽了,还真有了多年老友的样子,谈话轻松了之后,相互聊了一下,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案件上。 宋歌想了解一下李纲的看法,遂问:“李兄,对于你带头联名状告刘国舅的案子,你认为该怎么处置呢?” 李纲决然道:“学生不敢忘说!不过,自古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何况刘家依势而骄,嚣张跋扈,完全不把大宋律例放在眼里,做着拐卖妇女的罪恶勾当,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实在是大宋朝的败类与蛀虫。宋大人作为天子脚下、开封府的父母官,是皇上认为的百官的典范,本就应该正法典、修纲常、树榜样,为大宋朝其他州府的官员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那么,宋大人就应当依照律例,捉拿案犯,从重发落!”他说的铿锵有力,拍马屁讲道理一齐奉上,可谓面面俱到,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不用油炸的老油条。
宋李互拍(2)
宋歌心说,这家伙够狠啊,你这样不近人情的要求,哪个官员敢为你做主?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拿自己的乌纱帽来开玩笑呀!不过,宋歌却有心要做这个主。为李纲出头,和李纲这样的历史留下美名的人杰做朋友,本就是一件开心以及骄傲的事情,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另外目的,“李兄,这事在下必须要慎重对待,对方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刘家不仅是刘皇后的兄弟,那刘皇后可是荣王的老婆的侄女,和这两人作对,后果如何你可知道吗?” 李纲听宋歌这么说,微微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