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中的其他士兵,见到梁师成见死不救,还要痛下杀手,都愕然不知所措,但是求生的本能又促使他们不顾一切地往战船靠拢,并伺机爬上战船。 一时间,有数人靠到了船舷上,梁师成应付不过来,对着战船上的士兵大声嚷道:“你们是不是要想和他们一样的下场?那咱家等会就成全你们,一个个送你们上西天,永远也别回京城见你们的亲人!” 被梁师成重金收买的禁军官兵终于也不顾暴露身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拿起木桨,和梁师成狼狈为奸,对着船舷边上的求救者进行攻击。 顿时,数个爬到船舷的士兵在受伤中重新掉入了湖水,哭喊声响成一片,很快,战船附近的湖水,被鲜血染红成了血水! 宋歌、方腊、武松也在此时浮上了湖面,木箱子也没有找到,水面上又几乎没有可以漂浮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在湖中停留,必须爬上船去才能生存。 三人一同跟随众人,游向船边,可是,船上士兵在梁师成的带领之下,对水中的士兵进行残酷无情的攻击,根本无法上船! 宋歌见到身边受伤的士兵的躯体慢慢地往下沉去,痛心疾首,虽说他到这支禁军队伍才一天,说不上有深厚的情感,甚至根本不认识,但是,这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怎么能眼见着他们死去呢? “方腊、武松,救人!”宋歌命令道。 方腊和武松急忙伸手拉住,扶住他们,使他们的脑袋能够露出水面,勉强呼吸着活命。可是,他们自己也在水中,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救人?
湖中对抗(2)
已有二三十个士兵受伤,无力在水中挣扎,只能放弃生命沉入水底,方腊和武松就两个人,又能救的了谁呢? 宋歌海边长大,虽说不是一天到晚呆在水中,但是游泳水平还行,他满腔怒火地游到了离战船不远的地方,踩水浮在水面上,大声喊道:“战船上的兄弟们,我是大宋朝枢密使,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自相残杀,把水中的兄弟们统统救上船去!” 梁师成立即回应道:“大伙别听他胡言乱语,枢密使大人已在和洞庭湖匪徒的战斗中死亡,现在根本就没有了枢密使大人,全体将士全都要听本监军的指挥!” 宋歌气愤不过,踩水靠近战船,“狗日的梁师成,你个死太监,让你来剿匪,你倒是自相残杀来了?” 梁师成阴笑:“放心,死掉的将士,都是为了保卫大宋江山的稳固而牺牲,咱家会上报朝廷,追封烈士,奖励家属!” 宋歌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梁师成大功在望,哈哈而笑,“哈哈,咱家听不见,兄弟们,继续打,统统打死了,就收拾收拾回岸上休息,咱家会给每个人在功劳簿上记上一记大功!”说着,举起木桨朝着战船边上的士兵的脑袋敲去。 宋歌眼见梁师成又要残害士兵,一个猛子,冲了过去,伸手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击,那名士兵胆战心惊,暂时放弃了爬船,顺势躲了开去。 宋歌怒目注视梁师成,“梁师成,你要对付的是我,与其他士兵无关!那好,我不上船,你让其他所有士兵上船!” 梁师成惊异地看着宋歌,刚才这一桨,这小子居然没事?看来,这小子果真有些能耐,但是,你就是个铁人,今天也要变成一个死人,“哈哈……你姓宋的还是个爱兵如子的好将领啊!可惜,你的话不算数,咱家说了算,所有主船上的人都得死,一个不留!” 宋歌深恨自己不曾练武,不然凭自己强劲的大棒周天的气息,在水中一个鹞子翻身,跃上船去,抓住梁师成,“咔嚓”一下拧断他的脖子,多么爽快! “姓梁的死太监,老子现在就来收拾你!”宋歌口中骂着,猛地上窜,伸手抓住战船船舷,准备爬上船去收拾梁师成。 梁师成吓了一跳,急忙拿着木桨,对着宋歌的额头敲了下去,“臭小子,今日咱家非让你死在这洞庭湖不可!” 宋歌眼见着木桨敲了下来,避无可避,伸出手抓了过去。 “扑——”木桨打在了宋歌的手掌上,但是却也被宋歌的五指紧紧地抓住。 梁师成没想到宋歌这么强悍,自己猛力的一击,居然能被他抓住,惊了一下。 宋歌抓住木桨,猛地使劲,要把梁师成摔入湖中,可惜梁师成毕竟还是个四十岁不到的壮年汉子,力气挺足,而且反应也很灵敏,只见他一个趔趄,往前跌去的时候,脚底一下踏在了船舷上,顿住身形,屁股往后缩去,和宋歌对抗,同时大声叫唤,“快,拉住咱家!”
梁师成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他的贴身侍从,急忙抱住梁师成,拔萝卜似的紧紧拉住。
宋歌抓住木桨不放,可惜已经失去了把梁师成摔入水中的机会。
梁师成大声叫嚷其他的士兵,“快,你们这些混蛋,快,打死他,打死他,重重有赏!”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可是枢密使大人啊,而且还这么神武,谁敢动手?
但是,投机者永远存在,这艘战船的指挥官叫做裘思,当然也是被梁师成收买的,他却认为这是升官的最好的机会,所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要想出人头地,必须做常人所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
他从腰间拔出长剑,来到对梁师成身边,说道:“监军大人,属下帮您把这个冒犯大人的混账给收拾了!”
梁师成明白这是来讨官来了,立刻承诺道:“裘将军,事成之后,咱家奏请圣上,并有章相帮着提携,至少可以保你做到禁军统制、中郎将!”
“多谢监军大人!”裘思嘿嘿笑了两声,阴着脸,提着长剑,走向船舷,对宋歌说了声,“得罪了!”挥剑朝宋歌斩下去——
实在太牛(1)
“你敢!”宋歌暴怒地大喝道,别人都用的是木桨,至少还不是亲手杀人,这家伙直接用剑,猛力砍下来,脑袋可就直接搬家了。 但是裘思根本不听宋歌的威吓,直接砍了下来!不成功则死,他已经为自己的将来做了选择,没有再回头的可能。宋歌不死,则他死! 宋歌见长剑来的威猛,低头避了一下,不得不放了木桨,任凭身子掉入水中。 梁师成急忙回到船舷边上,看着水中的宋歌,这次不敢自己动手用木桨打了,嚷着,“裘将军,这小子还活着呢,快,杀了他!” 裘思拿起一根木桨,朝着宋歌捅去,他是练过武功的,和梁师成软绵绵的动作,有着天差地别。 宋歌躲闪了几下,无法躲避,肩膀被击中了一下,不得不潜入水中,远远地冒了出来,来到了方腊和武松的身边。 梁师成指着远处的宋歌,大声叫喊,“他在那里,还活着,裘将军,你怎么搞的,这样也弄不死他,你想不想升官了!” 裘思见没能搞死宋歌,恼羞成怒,大喝道:“全体将士听令,弓箭准备!” 这艘战船的士兵是他带的,虽然大宋朝的武将和士兵都是分开的,直到战前才汇合在一起。但从出征到现在,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士兵们也都以裘思马首是瞻,如今他下了战斗命令,士兵们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弓,搭箭上弦! 裘思自己也拿过了长弓,上了箭矢,弓拉满月,对准宋歌,大声道:“别怪我,你也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这次该轮到我裘思升官啦!”随后,再一声喝,“兄弟们,杀死所有落水者,放箭——” 弦响之时,一枚枚弓箭如流星般飞出,“噗,噗——”地刺入了水中士兵的身躯里。 宋歌一见不妙,疾呼道:“快躲起来!”躲过向自己袭过来的弓箭,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方腊、武松同时潜入水中。 三人潜在水下,看到附近水域已是淡淡的血红色,水里漂浮着士兵的尸体,刚死的慢慢地往下沉入,死了好一会儿的尸体,肚子里灌了水,在慢慢地上浮。 宋歌有天地自然气息在体内运转,不呼吸支撑几个时辰都不成问题,可是方腊和武松却无法做到,很快,他们就憋不住了! 武松首先支持不了,脸颊鼓的像个红肿的气球,口中不停地冒着气泡,逐渐失去了意识,身子慢慢地往水面上浮。一到水面,立即就会被弓箭射成刺猬! 宋歌急忙潜了过去,抓住了武松的脚踝,和方腊对视了一下,拖着武松朝着那艘战船的船底游去。 可是,方腊也没气了,刚还扑腾着跟随宋歌,没一下,气息耗尽,吞了几口水,就失去了知觉。 宋歌一见方腊也成了这个样子,立即窜过去,也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一人抓住这两人,使出所有的力气,拼命地往船底游去—— 这时,洞庭湖的湖面上,钟相指挥的船队前来迎接宋歌,远远地和禁军船队的相遇。
实在太牛(2)
禁军船队顶在最前方的战船由王厚指挥,他一见对方的战船比自己的战船大了好几圈,而且造型奇特,形状威猛,顿时胆怯了三分,心中寻思:今日不是监军大人对付枢密使才出征的吗,并没有和贼匪约战啊,贼船怎么主动出击了呢?同时立即让战船停止前行,让士兵做好战斗的准备。 钟相是来接受宋歌招安的,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不然,他的船上的投石车早就进攻了。 大宋时期的水战,敌我两船靠近,互相射箭,待船身想接之时,再跳过去相互肉搏。而沈括设计把投石车按在大船上,则算是这个时代最先进最新式的武器应用了,除了要求船体够大之外,还利用了水车的原理,利用水力推动,促使投石车发力,使得投石车能够在甲板上,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力,依旧发挥强力攻击的效用。 钟相指挥大船靠近官兵的战船,站在船舷上大声喊:“喂,仙师在不在船上啊?” 王厚哪里知道什么“仙师”啊,只见贼匪的大船靠近了,立即下令攻击,“放箭!” 箭矢如雨,朝着钟相射了过去,钟相看着空中的箭矢,吓了一跳,幸亏背后的杨幺,猛地一拉,拖着他就躲入了船舱之内。 钟相莫名其妙,“仙师怎么搞的?说好让我来接受招安,怎么连话都不说,就放箭了呢?” 杨幺吐一口痰,气愤地说道:“相哥,什么狗屁仙师啊,分明是想要你的命啊!” 钟相立即正色道:“幺弟,不可乱说,仙师乃是得道大仙,怎可辱骂?” “相哥,人家是在骗你呢,他想把我们全部消灭了!” “仙师不会这么做的!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军师,现在怎么办?” 杨幺立即吼道:“相哥,人家都来攻击我们了,我们难道坐以待毙,当然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钟相有些不放心,“可是,万一仙师在船上,误伤了仙师怎么办?” 丑军师道:“大当家,这是他们先用弓箭射我们的,我们是应该予以反击,不然官兵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不过大当家尽可放心,仙师乃是拥有不死金身的大罗金仙,哪里会被我们的投石车给打伤呢?” 钟相回过神来,“对哦,仙师怎么可能会被石头砸中呢!那好,全力还击,打他丫的官兵!” 接着,杨幺指挥兄弟们对王厚的战船进行攻击,五块千斤以上的石头,被装上了五架投石车,然后杨幺一声令下,五架投石车齐发,五块巨石从天而降,朝着王厚的战船落了下去。 “哗啦……哗啦——”只一轮进攻,王厚所指挥的战船就残破不堪,面目全非,几个深坑似的大洞,湖水泄洪似的冲了进来。 王厚眼见战船顿时报废,只得弃船逃生,“扑通”跳入了水中,可惜他只是略通水性,玩过小河里的水,在这大湖之中,几个细浪打来,就晕头转向了。
实在太牛(3)
背后的那些禁军战船,见匪徒的大船只一下子就把他们的一艘战船给砸烂了,都害怕了,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前进。 因而,也没人救王厚,任其在湖中扑棱着自生自灭! 杨幺站在船头,早就盯着王厚,见他跳入水中,淹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叫来两个个在双妃岛上新招来的兄弟,“你们,快下水把那个家伙弄上来,他好像是这艘船的头头。” 这两个汉子在双妃岛长大,谙熟水性,从船头上一个猛子就窜入了水中,迅速朝着王厚游去,没一会就把昏迷过去,肚子鼓鼓的王厚拖到了大船上。 钟相听说抓了官兵头目,从船舱走了出来,让人把王厚弄醒,进行审问,“你是什么人?” 王厚倒表现的像一条汉子,把胸一挺,“老子是这次出征禁军的主将,姓王名厚!如今不慎被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钟相一听,走上前去,重重地扇了王厚一巴掌,“主将?身为主将,为何一点礼貌都不懂,不打招呼就放箭?你这是在丢中华民族的美德,这一巴掌是替孔老夫子打的!” 王厚被钟相弄的不知所以,“打仗……打仗谁跟你打招呼,讲美德啊!” 钟相气极,上去更加重地扇了王厚一巴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