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忘了！我这不一直都抵制日货嘛……”
王佳佳一边被陈善地吓了一跳，整个人一直往陈言恪怀里躲……
“对！说得好！抵制日货！”陈善地拍手叫绝，转头对着陈佑安说道，“所以，你的那个日货，还是趁早分手！我们陈家是坚决抵制的！”
“……”
这一次，王佳佳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无助地看看陈佑安，一副“兄弟，我帮不了你”的表情。
陈佑安耸耸肩，对王佳佳表示没关系，自己无所谓的样子。
熟不知这一幕落到陈言恪眼中，他浓得化不开的眉忍不住微微皱起，揽着王佳佳肩膀的右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要抵制随便你！反正不是你结婚！”陈佑安耸了耸肩，一脸不在意。
“你……混账！说的是什么话啊！”
陈善地怒气“腾——”地就上来了，扬起手就要向陈佑安脸上甩去。
“不要啊……”
王佳佳条件反射地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住陈善地的手。
“陈佑安，你别乱说话啦！快点向你爷爷道歉。”王佳佳焦急地对着陈佑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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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佑安是个倔脾气，刚才听林智慧过来向陈善地道歉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又要他道歉，他可不干了！
现场就这么僵持着，王佳佳无助地低下头，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陈言恪求助。
但是，陈言恪似乎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僵持着吗？
王佳佳无助地再次看向陈言恪，陈言恪终于还是软了下来，站起来，对着陈佑安说：
“不管怎么样，爸爸是长辈，小安你不应该这样和爸爸说话，至于婚姻的事情，现在还早，爸爸也只是说说而已，又没马上逼着你结婚。”
“就是！我只是想让他先找个正经的女孩子家谈着先，又没让他马上结婚！说到结婚，他还远远不够格呢！连事业都没有……这不孝孙……”陈善地叹了口气，似乎对陈佑安失望之极，转而看向王佳佳的肚子，道，“佳佳，这个小金孙出生之后我要亲自抚养！让他健康地成长……”
“我出去透透气！”
陈佑安丢下这句话，跑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和爷爷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王佳佳有些担心地看着陈佑安，她和陈佑安认识这么久，她了解陈佑安并非陈善地说的那样，而事实上，他很有才华，也很有理想，只是他的理想并非在商业上而已，这样有错吗？
王佳佳忍不住同情地看着陈佑安的背影，她理解陈佑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就像她，从小胸无大志，和爸爸对她的希望截然相反，但是不同的是，她比较幸运，爸爸从来不强迫她……
大概是同情，王佳佳盯着陈佑安的背影看了很久。
可是她没发现，这一切到了陈言恪眼里便成了另一番意味……
135
陈佑安走后，室内又静了下来，陈善地颇有几分“这个小金孙倒下，另外一个小金孙站起来”的意思，他似乎把对陈佑安的那种情怀加倍转移到了王佳佳肚子里的“小金孙”身上。
自从陈佑安走后，他老人家就一直在讲小金孙养成计划，从胎教一直讲到大学，听得王佳佳满头大汗，倍感压力，只能傻傻地笑着，心里却在纠结着：
怎么办？
怎么办？
王佳佳你这个傻子，你该早点解释的！这下问题大条了！
这可怎么办？
让她到到哪里给陈善地找小金孙啊！
王佳佳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陈善地和她说话，她都没答上来。
陈言恪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握着她的手又重了几分。
“那个……陈言恪，你握得太紧了，我的手痛呢……”王佳佳小声地对着陈言恪说道。
陈言恪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松开手，放了她。
王佳佳有些奇怪地看着陈言恪，不解地小声问他：
“怎么了？”
“没什么。”
陈言恪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陈佑安，似乎是他们之间永远越不过的门槛。
“老爷，冠西小少爷和苏小姐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走了进来，对着陈善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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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让他们进来吧。”陈善地点点头。
没多久，苏丽雅就领着陈冠希走了进来。
苏丽雅今天穿着白色雪纺断袖上衣，下身是浅绿色的荷花群，领着陈冠希一步一步地朝着陈善地走来，优雅而又大方，王佳佳有些奇怪――不是说家庭聚会吗？为什么苏丽雅会来？
“陈伯伯。”见到陈善地，苏丽雅很有礼貌地鞠躬打招呼。
“爷爷。”陈冠希也乖乖地跟着叫。
“恩，乖――”陈善地点点头，满意地看着苏丽雅，又看了看陈冠希。
“爸爸。”
陈冠希到陈言恪旁边，向陈言恪打了个招呼，陈言恪点点头，并没有太多表示。
“大伯、大伯母。”陈冠希又依次向陈言俞和林智慧打招呼。
陈言俞依旧是那副和善的样子，温和地回应陈冠希，林智慧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点点头，大概脑子里还想着陈佑安的事情。
“冠希，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啊？”
陈善地看了一眼小金孙陈冠希，又看了一眼王佳佳，若有所指地提醒道。
可是陈冠希似乎没有看到陈善地的提醒一般，目光扫视一周，最后一脸迷茫，突然又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道：
“哦……我知道了！堂哥！可是……堂哥不在啊！爷爷，他哪里去了啊？”
“不要提你堂哥了！”
陈善地皱起眉头，他自然看得出陈冠希故意忽略王佳佳，作为一个极其注重家庭礼仪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冠希，叫妈妈。”
陈善地指了指王佳佳，直接这么对陈冠希说道。
陈冠希却咬了咬唇，把头别到一边，连看都不看王佳佳一眼。
“陈……冠……希！”陈善地目光如刀一般盯着陈冠希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叫还是不叫？”
谁知道陈冠希不但不肯屈服，反而更加倔强了！
“不叫！为什么要叫啊！我妈妈只有一个！”
他一边说，一边往苏丽雅旁边跑。
“冠希，不准不懂事！”苏丽雅低下头，温和地对着陈冠希说，“你怎么这么不礼貌啊？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啊？”
苏丽雅说话的时候极其温柔，一边说，一边摸着陈冠希的小脸蛋，道：
“乖――不要让爷爷生气，好不好？爷爷身体不好。”
陈冠希似乎极其听苏丽雅的话，原本还生着陈善地的气的，听苏丽雅这么一说，便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样子。
“乖――去向爷爷道歉。”苏丽雅摸摸陈冠希的头，温柔地说着。
“爷爷，对不起！冠希刚才太冲动了。”陈冠希听完苏丽雅的话之后，走到陈善地旁边，小声地说道。
“算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陈善地颇为欣慰地摸摸陈冠希的头，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苏丽雅，颇为赞赏地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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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伯，冠希毕竟没有和王小姐一起生活过，突然让他叫她妈妈一时之间还是适应不过来的，先叫阿姨吧，小孩子适应需要一个过程呢！”苏丽雅温和地对着陈善地说道。
“这倒也是。”陈善地点点头，“冠希啊，你妈妈说得对，刚才是爷爷心急了！你要原谅爷爷哦……”
“爷爷你不要这样说！妈妈说过，爷爷是长辈，有自己的看法，是冠希不好！”陈冠希对着陈善地笑笑，然后转过头来，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叫了王佳佳一声阿姨。
“你妈妈把你教得真好啊！”
陈善地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陈冠希柔软的头发，抬头看向苏丽雅，对她是满意地不得了。
“好了，既然一家人都到齐了，就开饭吧。”
陈善地说完之后站了起来，走在最前面，然后众人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陈冠希牵着苏丽雅的手跑过来，跟着陈言恪身边，左一口“爸爸”，右一口“妈妈”，听得王佳佳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陈言恪不解地看着还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王佳佳。
“没……没什么……”王佳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方才站了起来，跟在陈言恪后面。
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人家“爸爸”、“妈妈”、“儿子”才是一家人，她像是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136
晚饭过后，陈言恪被陈善地叫道了楼上，陈善地好像有事情和陈言恪说。
陈言恪上去之后，王佳佳和林智慧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林智慧拿了一个相册出来，里面有很多陈言恪的照片，看得王佳佳目瞪口呆。
“这……这是陈言恪？”王佳佳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照片上的那些人。
长头发、还染成得五颜六色，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用现在的话讲――好……非主流啊……
看到陈言恪的照片，王佳佳才知道，原来非主流并不是九零后的专利，陈言恪在那么就以前居然就已经走这条路线了……
照片上的陈言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官和现在比起来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如果不是林智慧说这是陈言恪，她绝对不会将这个人和陈言恪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不羁了，比现在的陈佑安还要放荡不羁几十倍。
“言恪小时候很叛逆。”林智慧笑着跟王佳佳说道，“以前绝对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逃课、上课睡觉、在学校里抽烟、喝酒没一样没做过……”
“不会吧？”
王佳佳听得目瞪口呆，一愣一愣的，她还是没办法和把照片里的那个人和现在这个总是留着中规中矩的发型，目光深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逃课、上课睡觉、在学校里抽烟、喝酒没一样没做过……
陈言恪怎么会和这些词有关的呢？
随着郑倩姐姐跟她说过陈言恪以前是个不良少年，但是……王佳佳真的不想到他居然不良到这个程度……
“是啊！以前我也想不到言恪居然变化会这么大呢！”林智慧淡淡地笑，“以前，他可比现在的佑安严重多了！佑安最多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言恪以前直接把老爷子气得脑充血。”
“……”
脑充血……？
想不到叔叔功力这么“深厚”啊！
王佳佳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不了解陈言恪了。
“嫂子，你还有什么关于言恪的事情啊，我要听……”王佳佳兴致浓浓地看着林智慧，说道。
“听什么啊？”
说话的是陈佑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刚才被陈善地教育了一番，他吃饭的时候一直很郁闷。
“在听嫂子说你叔叔坏话呢！”
王佳佳吐了吐舌头，娇俏地说道，整个晚上，她大多数时候都很压抑，难得现在放松一下。
“叔叔的坏话？我也要听！爷爷整天把叔叔夸得跟神一样……气死我了！妈，你多说一些……”陈佑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加入。
“谁叫堂哥你没我爸爸优秀呢？”
陈冠希跑了进来，对着陈佑安说道，看得出来，他对陈言恪是充满崇拜的。
“哼――你这小混球！拿你爸爸和我比，有种你和我比啊！我现在可是艺术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啊！你个小混球什么也不是！”陈佑安对着陈冠希呲牙咧嘴。
“切――搞艺术算什么！以后我要和爸爸一样经商！我要读哈佛……”陈冠希很有志气地昂起头说道。
“你们玩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林智慧站了起来，把相册递给王佳佳，自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
“恩，谢谢嫂子。”
王佳佳礼貌地对着林智慧道谢，拿着陈言恪的相册继续看，这个时候，陈佑安和陈冠希似乎到外面打闹去了，室内又安静下来，只有王佳佳一个人低着头，看着陈言恪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从满月照到大学毕业……
王佳佳一遍一遍地翻着，看着陈言恪从一个粉嫩嫩的小婴儿长成一个小正太、然后变成一个少年、然后再长大……
这是属于他的轨迹，她没来及参与，王佳佳有些遗憾，她好想在多了解一些陈言恪。
于是他更加认真地看陈言恪的照片。
突然，她发现有好几张照片当中都有一个女孩，而且还是这个女孩不同的年龄段的，从幼稚园的，到小学的，初中的，都有……
照片中，她总是站在陈言恪旁边，歪着头，甜甜地笑。
王佳佳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眼熟，似乎哪里见过，忍不住低下头，仔细去看。
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饱满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