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第10部分

　　“你……在，做什么？”

　　郑杰说：“噢，情非得以，不得不人工呼吸来救你。”

　　她又说：“那，那，你的手……”

　　郑杰急忙收回还按在人家胸脯的大手。

　　“别介意，救人心切，我是在探探你还有没有心跳。”

　　那女人也不好再说摸心跳为什么左右两边都要摸的问题。

　　她问：“你是军人？”

　　郑杰说：“或许，不是吧。”

　　劫后生还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神情似乎轻松许多。

　　那女人说：“我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我以为自己一定死了，可是听到了哭声，我以为是幻觉，后来我又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你说树林里有野兽，我都听到啦，可是我怕如果喊出声的话会消耗掉身边的那点氧气，就只好用全身的力气动，你看到了。”

　　郑杰问：“你为什么会被人活埋？”

　　问过之后，郑杰立刻后悔，他说：“等等，你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能救了你其实也是我的荣幸。”

　　女人说：“谢谢你，人到了快死的时候，都不想死，可是终究还是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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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杰说：“走吧，别在这呆了，万一埋你的人回来，还得叫他们埋第二回，麻烦别人总是不好。”

　　女人不言语，不出声的哭，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郑杰想不管不顾的走，他不想身上再背什么负担，自己本身就已经够多麻烦的了，可是看到这情形，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独自走掉。

　　女人说：“我知道，其实死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如果留在这我却只能选择死。”

　　郑杰说：“天下这么大，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能太悲观。”

　　女人说：“我知道，你救了我这份恩情就已经很大了，我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报答，再求你来帮助我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郑杰寻思，说不出口干脆就不要说，免得叫别人为难。

　　她还是说：“求你，求你……求你好人做到底，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带我离开这！”

　　赖北北也凑趣说：“带我也离开这！”

　　郑杰瞪了一眼赖北北，“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那女人看到树上绑的小姑娘，又看了看郑杰。

　　“她，这个小妹妹为什么，被绑在这？”

　　郑杰说：“先别管她。你说，你要离开这，出了树林，过了一片农田，你就能看到人家了，到时你就可以去警察局报案，说有人活埋了你。警察自然会替你申冤的。”

　　女人说：“刚才，埋掉我的人，就是警察。”

　　“什么！”大吃一惊的郑杰认为自己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女人说：“我不能给你多添麻烦，所以，我只求你能够帮我离开这。在这里，我根本没有活路。我不能留在这，求你带我离开A省。”

　　郑杰杀了人，被通缉是一定的，虽然四处逃，可是却从没有想过离开A省，然而，面前的这个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人，一开口居然就说要离开A省，这女人，到底得罪了谁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逃亡【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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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郑杰基于相似的境遇，又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所以答应帮助她。那女人又同情心泛滥的替赖北北苦苦哀求。赖北北又不知死活的叫起了爸爸。

　　那女人叫张红珍，至于其它身世一类的东西，郑杰坚决闭口不问。

　　张红珍对人有种过敏似的恐惧感，她怕见任何人，擦肩而过的怕，田里收庄稼的也怕，街边小铺子里的卖货人还是怕。

　　尽管郑杰也怕别人发现他是杀了人的通缉犯，可是他都没那么怕过。

　　在一个小杂货店里，他给张红珍买了条纱巾，那是下田干活的人通常为了防风沙而包在脑袋上的东西，店里纱巾的款式很少，所以蒙在头上，与张红珍身上整体的服装搭配十分不协调。任谁一看都会知道，她的下半身是典雅时尚的都市丽人的穿着，可是头上却是不讲究的农妇才那么包的纱巾。

　　“要是我，死也决不在脑袋上包那东西。”赖北北小声嘟哝被郑杰听到弹了她个脑崩。

　　路过一家农户，院子里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郑杰本来想和人家买，可是见大门锁着，就跳进院子里，把衣服偷出来。

　　偷看张红珍换衣服的时候，郑杰的下体一直在膨胀，虽然在她胸部上无法和爱爱媲美，但是其它的地方完全不逊色于郑杰所接触过的任何女人。

　　赖北北说：“将来我长大了会比姐姐更漂亮，到时我一定换衣服爸爸看。”

　　郑杰说：“你再投胎一百次，或许会有机会。喂，你为什么叫她就是姐姐，叫我就又是爸爸又是叔叔的，我跟她年龄差不多。”

　　赖北北说：“因为你跟我死去的爸爸很像。”

　　退色严重的衣服，武装到红珍身上后，这时的她虽说已经完全没品位可言，但是，整体搭配却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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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杂货店主人所指的公路，郑杰眺望东方公路地平线，一直走下去就是张红珍要去的B省，他心里有点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三百公里路如何个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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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的长度是固定的，如果止步不前，它就永远都是那么长，但如果向前走，每走上一步，哪怕是再小的步子，它都会减少相应的距离。”郑杰演讲似的说。

　　还没走上半个小时，张红珍和赖北北坐在路边不愿意再走。

　　郑杰说：“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行了，那恐怕要下辈子才能到B省。”

　　张红珍说：“我从小体弱多病，而且从没有什么事需要我用体力去做，所以，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请你给我些时间来适应好吗，我一定能够忍耐过来的。”

　　赖北北说：“爸爸，我还在长身体的发育阶段，将来能不能有姐姐那样的好身材，现在可是关键，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我该发育不良了。”

　　郑杰说：“你能发育成畸形儿童我就更高兴。”

　　路上开过了一辆小型的箱式货车，开出足有一百米的时候，又倒回来，把车停在三个人身边。车窗摇下来，一个戴着熊猫的黑眼圈形状墨镜的大胡子男人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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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去哪，是在等车吗？这条路上很难等到车，要搭顺风车吗。”

　　郑杰问：“师傅，你这车要去哪？”

　　大胡子犹豫了一下说：“到，G市，到那去拉点货。你们要去哪？我空车走不合算，捎上个顺路的，油钱不就少点吗。”

　　郑杰说：“我们到H市，可我们身上没多少钱。而且，你这车前面就俩坐位，我们坐哪。”

　　在货车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是司机，叼着烟一声不响的吸。

　　大胡子说：“后车厢里边有椅子，挺干净的，你们仨人一人十块钱就行。开快点一个半钟头就能到H市。”

　　郑杰说：“通常牲口和货物才装后边，咱们上后边呆着，那算怎么回事儿。更何况，十块也太贵了，坐客车才多钱，顶多是在这多等会儿。”

　　大胡子见这么说，回头看里面的司机，司机没出声，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大胡子说：“一人给五块钱吧，这个价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后车厢里边也算宽敞，两边轮胎凸起的地方搁上了板子，像是两条长凳。车门上有两块小玻璃，但仅仅能够透过少许的光线。

　　郑杰先坐下，抹了抹身旁的地方，让张红珍坐下。

　　赖北北也凑过来要挤着坐，郑杰摆出要揍人的眼神，她才不情愿的到对面木板上坐下。

　　在车厢满是漂浮的灰尘中，三个人吃掉了从杂货店买的一些难以下咽的干粮。

　　“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好人。”张红珍用很轻的声音说。

　　郑杰问：“有什么根据吗？”

　　她摇摇头，“只是女人的直觉。”

　　郑杰说：“世界上没那么多坏人。”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太阳照在车厢的表面，凭空使温度拔高许多，里面热得跟微波炉似的，桑那房通常也不能到这个境界。

　　赖北北小孩家没什么顾忌，把外衣脱下来，只穿着个小背心，这样还是汗流浃背，张红珍衣服被汗浸透，黏嗒嗒的糊在身上，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她的头发顺着汗水的走势揉成一道道奇怪的弯，跟有个恐怖电影里女主角的鬼模鬼样打扮很相似。她不断的把衣服从身上拎起来，可是衣服又不屈的贴回到身上。

　　郑杰说：“脱掉吧，这样会好一些。我转过去坐。”

　　张红珍说：“没关系，车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下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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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行驶了十多分钟，车体开始微微的震荡，显然，车开进了一条颠簸的路段。

　　郑杰从小窗向外望，尽管视线模糊，但仍然可以分辨出，车已经驶离了大路，现在正奔跑在一条土路上，后边是扬起的尘埃，即便是尘埃也无法遮掩住两旁秋风中萧瑟的高大树木。

　　郑杰说：“或许，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张红珍很不安，一个女人家通常这时候都会手足无措。

　　赖北北说：“世界上坏人没那么多。没准他们是在抄近路呢。”

　　车厢中很干净，只有垫在突起的轮胎盖上的木板算是能拿得起来的东西。可板子两米多长，一巴掌左右宽，拿这种东西防身会有用吗？郑杰很怀疑，但又找不到别的东西，只能把板子从固定的铁丝上拆下来。

　　把那木板拿到光线下一看，居然幸运的发现了一道裂痕，是木头长时间干燥而自然形成的裂缝。

　　他顺着裂缝把木板劈开，小的一米多长，两三个指头并起那么粗，那块拿在手中正合适。

　　郑杰说：“一会儿车停下，你俩躲在里边，到时见机行事。”

　　两人点头。

　　郑杰使劲的捶车厢的铁板。连敲了十七八下，驾驶室里面的人或许才听到把车停了下来。

　　门没有打开，大胡子的声音隔门问：“干什么？还没到地方呢。”

　　郑杰说：“不行啦，快把门打开，尿急。”

　　他从车窗望出去，见大胡子把司机也叫了过来，大胡子在开门，那司机站在后边，手背着，似乎正拿着什么东西。　
逃亡【26】
看车门打开一条缝，郑杰用力一踹车门，门板正撞在还没来得及走开的大胡子身上。

　　后面的司机叼着烟卷正发愣，被立刻跳下车的郑杰一棒子打翻在地。回头抡起棒子把正捂着脑袋发懵的大胡子送入梦乡。

　　那司机脑袋上在往外淌血，他刚才手背在后面拿的就是一把长砍刀，现在砍刀的作用和拐杖有些类似，他正拄着刀想站起来。

　　郑杰又是一棒子打在他手腕上，两者接触时，几乎都能听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同时，再这荒僻的林中土路上，还回荡着一声悠长的惨叫。

　　等大胡子和司机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绑在一棵大树上，脸上湿漉漉的，湿中还带着股骚臭味，经品尝，觉出那是尿液。

　　郑杰系着裤带，他说：“最近有点上火，可能味道不是很好，先将就下吧。”

　　两人瞪着他一声不吭，牙咬得咯吱作响，可是终究脸上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惊惧的神情。

　　郑杰说：“为什么打我们的主意。”

　　“呸！放了我们，否则你死定了。”

　　郑杰扬手就要每人给一耳光，可是手到了空中又收了回来，他想起自己刚在两人脸上撒过尿。所以抬脚在他们脸上蹭了蹭鞋底。

　　郑杰说：“其实，你们能停下车来载我们，我都感激不尽，不知道怎么报答两位的大恩，这样，小弟请二位吃点自带的东西如何。”

　　俗话说的好，鸿门宴里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两人刚品尝过尿的滋味，哪能不知道面前男人话中的意思，吓得他们脸上肌肉全走了样，刚刚那短暂的硬气瞬间蒸发。

　　“不要，放过我们吧，我俩也不过是听人的使唤，是别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大胡子哀求的说。

　　那个司机连连点头，似乎也是在哀求。

　　郑杰拿棒子点司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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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说话？”

　　大胡子说：“他是哑巴，能听懂，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但是不能说话，舌头被人割啦。”

　　郑杰说：“你张嘴我看看。”

　　司机张开嘴，里面果然只剩下一小点舌头根。

　　郑杰说：“老实的说，你们到底要对我们怎么样，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老实说，我就请你们吃米田共。”

　　大胡子说：“我说，我说，我们真不想这样的，可是咱们如果不听他们的话就没有活路了。我们只是管把人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