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行为,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第二个行为,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这第三个行为嘛……”
肖鹏双眼微眯,接着道:“就是在我肖鹏面前说谎话,哼哼,你偷了神木王鼎,从星宿海逃出来,丁春秋已经从星宿海出来,四处捉拿你,摘星子与出尘子都已到了信阳附近,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阿紫脸色剧变,段正淳与阮星竹对视一眼,表情也凝重起来,纷纷看向阿紫,能引得丁春秋亲自出星宿海来捉拿,想来阿紫偷的那个什么神木王鼎一定是对丁春秋万分要紧之物,而与丁春秋沾上关系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阿紫乖宝,你还是听你姐夫的话,把那个什么神木王鼎交给他吧!你姐夫是神仙中人,什么好东西没有?何必拿那丁老怪的东西?”阮星竹起身走到阿紫身边蹲了下来,柔声劝解道。
“他好东西再多,又不肯给我。”阿紫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满脸不情不愿的从一旁自己随身带的包袱中取出一个小鼎,那鼎六寸来高,深黄颜色,木鼎彤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
“拿去吧!”阿紫负气的用力将鼎掷向肖鹏,肖鹏毫不在意的伸手一抄,便将木鼎抓在手中,真气一吐,神木王鼎便被震成一堆碎末,看得阿紫心疼不已。
肖鹏看着阿紫那一脸可惜的模样,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丁春秋练的那什么化功大法不过一邪门功法,还会搞得自己一身都是毒,你要练了那破功法,以后嫁都嫁不出去。”
段正淳闻言顿时恍然,“贤侄,这什么神木王鼎是用来练化功大法的?”
肖鹏点点头,道:“正是,修炼化功大法需将毒蛇毒虫的毒质涂在手掌之上,吸入体内,若是七日不涂,不但功力减退,而且体内蕴积了数十年的毒质不得新毒克制,便会渐渐发作,为祸之烈,实是难以形容,因为有此祸患,所以丁春秋才必须有神木王鼎相助方可修炼此功。”
“当年丁春秋有一名得意弟子,得他传授,修习化功大法,颇有成就,岂知后来自恃能耐,对他居然不甚恭顺,丁春秋将他制住后,也不加以刀杖刑罚,只是将他因禁在一间石屋之中,令他无法捉虫豸加毒。”
“结果体内毒素发作,难熬难当,忍不住将自己全身肌肉一片片的撕落,惨嘶呼号,四十余日方死,而这神木王鼎天生有一股特异气息,再在鼎中燃烧香料,片刻间便能诱引毒虫到来,方圆十里之内,什么毒虫也抵不住这香气的吸引,故而这神木王鼎实是辅助修炼化功大法的最佳利器。”
肖鹏的话听得阮星竹与阿朱脸色煞白,后怕不已,“幸亏,幸亏你姐夫发现了这件事,否则你是不是打算练那坑死人的化功大法?”
听了阮星竹的话,阿紫也不言语,只是双手环抱着膝头,眼中的委屈之色越来越浓,雾气渐渐弥漫在眼眶之中。
肖鹏看了她此时的反应,微微叹了口气,道:“阿紫,我理解你的心思,但是如今真的已经没必要了,我很清楚星宿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变强,想保护自己而已。”
“我知道,你一个小女子,在星宿派中挣扎求存,有多么艰难,你心里时时刻刻都没有安全感,但如今,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以后会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你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毒死了。”
“你想变强,你想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你想有安全感,可以,都没问题,我教你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我教你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道法,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跟毒药打交道,再也不要使用那些歹毒的暗器,再也不要动不动就伤害别人,可以吗?”
段正淳与阮星竹听完肖鹏的话,怔怔的看着阿紫,半晌说不出话来,眼中充斥着愧疚,自责,悔恨的神色,阿紫,我的女儿,原来你这些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哇……”阿紫愣愣的看了肖鹏一会儿,突然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动作,她猛的起身扑到肖鹏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姐夫……呜呜呜……臭姐夫,坏姐夫……呜呜……你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早点带我走……呜呜呜……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敢吃东西,不敢睡觉……呜呜……我怕一睡着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哇……”
肖鹏懵逼了,他张开双手,不知道手该往哪放,怔怔的看着段正淳等人,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第六卷 第六十三章 爱情的力量 嘴欠 任重而道远的段正淳
没有人注意到肖鹏那懵逼的神色,看着在肖鹏怀中哭诉的阿紫,阿朱感同身受的也哭了出来,她虽然没有妹妹过得那么艰难,那么辛苦,但也是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纵享天伦,她一次次偷偷的流泪,直到大一些才好一点。
阿朱双手一环,便将阿紫与肖鹏一起环住,轻拍阿紫的脊背,陪着她一起哭,最让肖鹏蛋疼的是,木婉清也来凑热闹了,阿朱自不必说,肖鹏看着一内一外将自己抱住的大姨子小姨子,顿时有些欲哭无泪,这好像有些搞大了。
唉,各自有各自的伤心事,木婉清是想到了自己与段誉的孽缘,而且她同样是从小没有父亲的孩子,加上对阿紫的同情,当下也是悲从中来,也不去管合适不合适,从另一边将阿朱阿紫肖鹏环了起来。
段正淳、阮星竹、秦红棉三人看着抱成一团痛哭的三个女儿,早已泪流满面,阮星竹与秦红棉一左一右靠在段正淳怀里,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养,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段正淳喃喃自语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孩子啊……”
大理三公与四大护卫见了这一幕,鼻子都有些发酸,眼眶也微微发红,对阿紫与木婉清敬而远之的心思瞬间消失无踪,都是些苦命的孩子。
她们也不是本性如此,若从小便待在父母身边,又如何会学得那样狠辣乖戾,说来说去,还是自家主公造下的孽啊!自己身为臣子,便是被小主人捉弄整治一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要不了命,就当是为主公还债了吧!
半晌之后,哭声渐止,众人终于注意到人形木桩肖鹏,木婉清第一个发现了不妥,俏脸一红,忙放开双手,回到原处坐下。
肖鹏这才将张开的手掌弯回来,轻轻拍了拍姐妹俩的背,温声道:“哭过之后,好多了吧!放心,那丁老怪敢出现在你面前,我一定帮你灭了他,现在……是不是先把我放开,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我衣襟都湿透了。”
“噗哧……”
阿朱闻言忍俊不禁的一笑,白了肖鹏一眼,在他手臂上拍了一记,这才拉着阿紫走到一边,阿紫不好意思的偷偷瞧了肖鹏一眼,晕生双颊。
肖鹏心下那不妙的感觉越发浓厚,无辜的看了段正淳一眼,此时段正淳也擦干眼泪,似笑非笑的看着肖鹏,心下却是在暗道:“完了,这姐妹俩都沦陷了,这个臭小子……”
肖鹏运功蒸干被浸湿的衣襟,仰头望了望天空,淡淡道:“阿朱,有空的时候,把葵花宝典教给阿紫吧!”
……
经历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一行人重新上路,只是大家都发现,阿紫似乎经过这么一次后,变了许多,不再那么无法无天,对段正淳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毫不放在眼里,虽然还是那么顽皮跳脱,却不再惹人厌,反而让人觉得她活泼可爱。
途中还主动给巴天石他们递水送食,要是之前的阿紫递给他们的食物,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吃的,但现在,他们接到手里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大口咬下去,这也让阿紫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被别人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总之,阿紫在变好,这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除了肖鹏,他现在就正十分蛋疼的在心里哀叹道:“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可是……可是……我特么只想要阿朱一个啊!阿紫妹子,你还是继续当那个小魔女吧!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你了……我特么干嘛要嘴欠啊我……”
……
半月之后,终至大理,大理城内人烟稠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地面以青石铺就,四周店铺林立,繁华至极。
三公在进城之前便已先一步返回镇南王府报信,华赫艮则是去了大理皇宫向保定帝禀报镇南王归来之事。
恢弘大气的镇南王府门前,一众家丁仆役列队而迎,站在当中的,是一年轻俊秀公子,不是段誉又是谁?
见到段正淳一行,段誉面带喜色,疾步迎了上去,“孩儿拜见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
“嗯,好,誉儿,你娘呢?”段正淳点点头,看了看身后秦红棉与阮星竹,凑到段誉耳边,有些弱弱的问道。
段誉也看到了段正淳身后几女,当看到木婉清时,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看到肖鹏,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听了父亲的问话,满脸不妙的表情道:“娘听巴司空禀报您带了两位……两位阿姨回来,此时正大发雷霆之怒呢!”
“呃……”段正淳微微一窒,回头看了看肖鹏,对段誉道:“你先招呼你结义兄长吧!”
段誉听了段正淳的话,这才笑意满满的迎向肖鹏,欣喜道:“二哥,你真的来大理啦!到听巴司空禀报时,小弟真是欣喜若狂啊!呵呵。”
肖鹏在段誉胸口擂了一记,笑道:“不错嘛!短短数月,武功见涨,那个文弱书生,如今也有一代高手的气度风范了。”
“哈哈,这还多亏了二哥的提点啊!走,进去再聊,阿朱妹妹,婉妹,还有这位便是阿紫妹妹吧!呵呵,不要客气,毕竟这里以后也是你们自己的家。”段誉看着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心下暗暗叹息,至于因何而叹息,大家都懂,就不多言了。
“贤侄,你刀伯母那里……”段正淳落后几步,与肖鹏并肩而行,轻声对肖鹏道。
肖鹏了然,点点头,忽然转头对段誉道:“三弟,伯母在何处?为兄有些事想跟她单独谈谈。”
“啊?你跟我娘有事谈?”段誉怔了怔,待看到那边段正淳的眼色后,这才恍然,敢情二哥这是要为爹娘说和?可是……他如何说和?
段誉虽然疑惑,却也并未隐瞒,如实将刀白凤所在说了,肖鹏点点头,戏谑一笑,道:“今后镇南王府是和和睦睦,还是鸡飞狗跳,便看肖某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用了,哈哈。”
“呵呵,贤侄能说得你秦阿姨回心转意,放下了十几年的执念,我对贤侄的口才,可是十分有信心啊!”段正淳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那小侄自也不能让伯父失望啰!”肖鹏一声长笑,便径自向后花园刀白凤所在行去,对于能否说服她,肖鹏从未怀疑,因为实在不行,他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那就是“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这十六个字。
道理说不通,他也不介意用威胁的手段,当然,他做这一切自然不会是为了段正淳,也不单纯是因为同情阮星竹与秦红棉两个女人,最主要的,他是为了阿朱姐妹俩。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肖鹏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段正淳与两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贤侄……如何了?是不是凤凰儿她……”段正淳涩声问道。
肖鹏叹了口气,遗憾的道:“伯父,对不住,我没能完全说服刀伯母。”
“唉……算了,你刀伯母他……”段正淳满脸苦涩的表情,正准备说两句安肖鹏心的话,突然反应过来,没能完全说服?不是完全没能说服!“嗯?等等,什么叫没能完全说服?”
肖鹏还是那副蔫了吧唧的神情,有气无力的道:“她虽说答应了让秦阿姨与阮阿姨进家门,也保证了不会找她们的麻烦,但短时间内,恐怕她是做不到对两位阿姨笑脸相迎了,伯父,要想做到家和万事兴,你任重而道远啊!”
“嘎?”段正淳先是愕然万分的看着肖鹏,随即脸上慢慢化开,“哈……唔……”段正淳正准备仰天长笑,可刚笑得一声,突然反应过来,凤凰儿可就在里面呢!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对众人招招手,向前厅而去,堂堂镇南王,此时看上去竟有了那么几分猥琐滑稽的味道。
秦红棉与阮星竹在听完肖鹏话之后,便惊喜莫名的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不论怎么说,刀白凤都是段正淳的原配夫人,若她不点头,她们与段正淳永远也只能做露水鸳鸯。
如今不知肖鹏如何做到的,终于让刀白凤松了口,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