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倌雎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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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倌雎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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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赞慌忙揪住稀少的料子,又急又羞,迫于无奈只好趔趄地跟着贺玄走,勉强地遮住自己的身子,当然,上身已是没了遮蔽物,仅靠下面留点面子。

  “你、你慢些!我的衣服——”沈赞懊恼之极,也不知惹了贺玄哪里,脸面丢尽,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个丞相也不差,至少是匹狼!“贺玄,你手松松,让我把衣服穿回去。”

  贺玄闻言,还真松了手,沈赞手忙脚乱赶快穿好了袍子,领口那片□□的肌肤都被他气鼓鼓地包了起来。

  贺玄坐了下来,一手搭着小圆桌,盯着纹样繁复的桌布好一会儿,才说:“钱不必还,我只要你……”

  ——要我?沈赞惊悚地想。

  “要你留下来做官……”贺玄大喘气地说完了他的话。这还不如前半段呢,沈赞明白了贺玄的意思,敢情他还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啊。虽隐隐佩服贺玄的执着,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自己的初衷,他的江南。

  于是,沈赞义正言辞地说:“贺相不是个爱说笑的人吧?难道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在下什么?”

  只见贺玄岿然不动,似乎在冥思,幽黑的瞳孔中压根看不出他的算盘。

  沈赞心中怵得慌,只觉贺玄是块万分棘手的牛皮糖,甩也甩不掉,除非……眼一晃,看见了桌上那两只酒壶,上好的白瓷,一看就知是官窑出身,徐梦澜也算有本事,可惜,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恶毒玩意儿啊!

  思及此,沈赞心中顿生一计,干脆用蒙汗药将贺玄弄昏,自己赶紧逃跑,等他醒了,自己已经到了城郊了。

  可是……这两只壶里哪只装的是蒙汗药哪只装的是春香散呢?该如何哄贺玄喝下呢?他要是误喝了春香散该怎么办呢?虽临时生出一计,但这一计漏洞百出,想短时弥补着实困难。

  沈赞越想越烦躁,于是心一横,干脆来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思忖着,沈赞忽露笑颜,眉梢都柔和下来,捂着衣服坐了下来,语气放慢放轻,“贺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好说歹说了那么久,你还是不肯放了我……算了,听天由命吧,我也不再挣扎,就看放榜吧,中了便中了,若不中,你也无异议放我离开吧?”

  贺玄看着他,听他絮叨了一堆,半晌,“……嗯。”

  这算是答应了?

  沈赞一喜,有戏!于是再加把劲儿,殷切地凑过去,随手挑了个酒壶,拿了个白瓷杯放在贺玄面前,慢慢给他斟上,然后又把酒壶放下,拿起另一壶,给自己斟上,说道:“你我各一壶,不醉不归,如何?不枉我认识过你这么一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说着,心一狠,端起酒杯就闷下了这一杯。沈赞心下嘀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它不是蒙汗药啊,不,也不要是春香散啊……怎么可能!

  贺玄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沈赞,觉得一个穿着薄纱,肩披乌发的美男子豪气干云地喝酒,着实赏心悦目。

  沈赞一看,他竟然没喝?!这……要是等会儿他药效发作,无论是头一倒不省人事还是满面通红淫言浪语,都是大大地丢人!

  “贺玄……怎么不喝?”沈赞微微有些着急,语气重了些,“莫非瞧不起我?觉得与我这个倌儿喝酒是下贱之事?”激将法……

  贺玄摇摇头,道:“沈赞,你忘了我酒量并不好?”

  呃,是忘了……但是不能说出来,“自然记得,喝一杯总不会醉倒吧?快些干了,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贺玄斟酌了一下,拿起沈赞那壶酒,嘴对着壶嘴,仰面灌了几口,放下壶,道:“我从未看不起你,沈赞。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大将之才,将来必有造诣,所以我想留下你,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生计。”

  沈赞听多了赞美之词,但贺玄这番话说得仍让他臊脸,太抬举他了。而贺玄本是个翩翩佳公子,却对壶豪饮,充分地体现了他对沈赞的重视。

  沈赞此刻百感交集,这可如何是好,贺玄和他喝了同一壶,下场只有两个,要么两人一起翻过去,要么两人一起……

  越想越惊慌,沈赞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借口暂时开溜一下,于是心中打起腹稿,“嗯……我看我去端些点心来吧,想必你也饿了。”

  沈赞站起身,刚想迈步开溜,却被一只手制住了胳膊,回头一看,只见贺玄白皙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异样的红色,墨黑的瞳更是一望无底,眼角微微发红,双唇也是紧紧地抿着……

  糟糕,这壶是春香散!

  沈赞大骂自己运气背,怎么就挑了壶春|药?!这下可好,他竟然给堂堂丞相大人下了下三滥的药!怎么办?该找个姑娘给他降降火么?明早醒来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把自己抓进大牢?

  正当沈赞胡思乱想之际,贺玄已站了起来,他把沈赞拽到自己跟前,双手搭在了他白皙的肩头,用指腹一下一下略重地抚摩。

  沈赞怔愣,两人就这么挨着,大眼瞪大眼,他看到了贺玄眼底燃起的一把熊熊大火,足可燎原。贺玄呼出的气息炽热万分,洒在他脸颊上有些发烫。自己的手脚渐渐酥麻起来,使不上力气,视线也模糊了,脑袋嗡嗡直响,似有几百只苍蝇飞过。

  完蛋了……沈赞想,我好像也喝了春香散……

  贺玄愈发沉郁,只有发光的双眸和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沈赞想,此时的贺玄怕是早已失去神智了吧?

  “贺玄?贺玄?你怎么样……”试图唤醒他。

  肩骨忽的一痛,沈赞偏头一看,贺玄的手指死死地摁在他的皮肤上,一片红迹。

  他在克制自己。沈赞知道,贺玄是个意志顽强的人,理智在试图唤醒他的身体。

  “贺玄,你忍忍,我、我给你找个姑娘……”沈赞脸红了红。

  结果贺玄一听,一把扯住沈赞的白袍,猛一掀,哗啦一声,白袍漫天起舞,最终落到了地上。沈赞这下,彻底光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贺玄一勾沈赞的腰,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紧紧想贴,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游走,慢慢地滑过光裸的脊背,似乎上了瘾,复又逆着凹陷的脊线,回了上来。几次下来,沈赞吃不消了,他知道自己八成逃不掉了,嘴中抑制不住泻出轻轻的呻|吟声,带着几分甜腻,就像小猫被抚摸时一样。他把头埋在贺玄的衣襟里,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贺玄见他乖顺地依偎进自己的怀中,手指更是变本加厉,贴在沈赞的腰间,捧住,细细地摩挲,像是在久久地品味一道佳肴。

  沈赞身形消瘦,腰线自然也微微向内凹,但比起女人的玲珑有致来说,还是差一截,“嗯……别摸,痒……呀……”

  一声最后“呀”是因为,贺玄俯下身,将唇贴在了沈赞的颈间,细细密密地舔吻起来。轻轻的滋滋声,暧昧地在屋子里翻涌。

  沈赞怕痒,他想逃,但是身子被贺玄强有力地禁锢着。

  “等等……不……”

  贺玄一把抱起他,略带粗鲁地将他扔在床榻上,俯身压下。

  眼前倏地黑了,沈赞觉得他的天,此刻倾塌了。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更没节操的内容,由于严打,只能放出这些了。。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看到这段香艳的坑戏~>_<~

☆、拾陆

  翌日清晨,沈赞缓缓转醒,身子稍稍扭动了一下,便酸痛难当。

  “嘶……啊……”

  他睡眼朦胧,本想翻个身,却听到床边有穿衣服的声音,他一僵,便知那人是谁了。

  昨夜的一幕幕重新被推上记忆的豁口,沈赞蓦地红了脸,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了。他真是没脸见人啊,特别是见贺玄。一早醒来,八成他也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知他作何感想,震怒?愤恨?还是……沈赞不敢深想,决计做缩头乌龟。

  床边一震,有人坐了上来,那人道:“沈赞……醒了?”

  沈赞不情愿地,“嗯……”

  贺玄静静地盯着那半个露在外头的脑袋,一时无话,他也不知该怎么说,一大早醒来,竟发现与沈赞赤身相抱而眠,无比震惊。怀里那人眼角发红,脸颊上有明显的哭痕,一脸委屈小心地依偎在自己的胸口沉睡着。默默地看了半晌,贺玄还是悄悄地爬了起来,因为他慢慢记起了昨夜的事,缠绵,羞耻,哭泣,快意……

  贺玄问:“昨夜,为何会变成那样?”

  沈赞不敢告诉他,只好说:“喝醉了……所以……”

  贺玄轻轻地搭上沈赞隔着棉被的肩头,有些愧疚,“是我污了你的清白,我……”昨夜他叫得那般凄惨,自己却置若罔闻地强要,想想便心惊。

  沈赞猛地坐起来,牵动了伤口,“嘶……不,不是!我、我……不是第一次……”下意识地扯谎,只为掩饰尴尬,“所以、你……你……不用愧疚……”

  贺玄的脸色一沉,“是吗?”

  沈赞看见他如此难看的神情,心想,他一定是鄙夷我了,便说:“恳请贺相不要将此事说出去,锦筠还要接客的……”

  贺玄站了起来,心中确实不快,“放心,我不会乱说。”

  “多谢,还有……能否准许欢喜带着杉儿走?”

  “什么?”贺玄不太明白。

  沈赞无非是想转移话题,“欢喜买了杉儿,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望贺相成全。”

  左一声“贺相”,右一声“贺相”,贺玄觉得沈赞在故意疏离自己,心中愈发不快,“我准了。”说着,一抖衣袖,便往外走。

  沈赞看见他的身影绝决地消失在屏风后,便知灾祸离去了。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蓦地向后倒去,双目放空,低喃道:“终于……走了。”

  贺玄带着一股子不知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火气,负手从蓼兰厅快步走了出来。刚走到廊上,只听隔壁“嘭”的一声,一道白影狼狈地从门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驴滚,一头碰在了柱子上,撞得头昏眼花。

  定睛一瞧,竟然是孟廉方。他皱巴着一件里衣,嘴里喊着哎哟手掌揉着脑袋,活像还不出债被人扒光了扔出来。

  “孟郎中,你怎么这般模样?”贺玄皱着眉问。

  孟廉方一听这声儿,抬头一瞧,吓得不轻,结巴道:“大人……我、我……”支支吾吾着,脸不禁红了起来。

  贺玄也不在乎他怎么在这儿,便一甩袖子,道:“今日贡院忙着阅卷,你不去帮忙,倒有闲空在这儿找乐子?”

  “不、大人,我……”孟廉方羞愧地低下头,赶忙站起来,扭头就想跑下楼去。

  “喂——”

  后头有人喊道,一件衣服从门里扔了出来。徐梦澜冷笑着,边系里衣衣扣,边走了出来。

  “孟廉方,敢做不敢当,哼,跑得真快。”

  贺玄看到徐梦澜脸色苍白,但眼角发红,面色十分冷傲,又看了看孟廉方,他正无地自容地慌忙地穿着外衣。

  徐梦澜嫌恶地看着孟廉方,道:“办完事儿就急着擦屁股走人,当我什么人?”

  孟廉方神情憋屈,欲言又止的模样,“梦澜,是你把我踹出来的啊……”

  徐梦澜脸上一紧,挂不住地看了看贺玄,又对孟廉方道:“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滋味尝过了还不够?滚!”

  孟廉方左右为难,看了看贺玄冷若冰霜的脸,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跑下了楼。

  徐梦澜又朝贺玄发难:“呵,奴才都走了,主子还不走?昨夜爽够了吧?我家锦筠的初夜还值那三万两么?”

  “初夜?”贺玄问,“他是第一次?”

  徐梦澜瞪大眼,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起来,“这话问得多可笑!不是第一次卖三万两?况且你他妈给我三万两了么?只有一百两银票而已!我家锦筠的初夜只卖一百两,说出去真是丢死人!我奉告你千万别去外头嚷嚷,否则我管你多大的官,必定要你好看!我家锦筠还是要靠这吃饭的!”

  徐梦澜不知为何今早牢骚特别多,他是得罪不起贺玄,但嘴上的便宜,一定要占足了。

  贺玄脸色极其难看,转身又进了蓼兰厅。

  “喂!”徐梦澜叫也叫不住他。

  悄无声息地绕过屏风,贺玄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包,被子下裹着的人儿正在轻轻地呻|吟着,时不时倒抽气。被子里有什么在蠕动,扭来扭去。

  贺玄自然不会知道沈赞在清理后事。后|穴实在是疼,沈赞大着胆子将手探到后面,轻轻碰了碰,发现一片黏腻,湿乎乎的液体从小|穴里流淌出来,沾湿了被窝。沈赞知道那是什么,觉得十分羞耻,昨夜的一幕幕又涌上脑海。

  “沈赞……”

  沈赞吓得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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