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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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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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中所述,正是奇门遁甲言语,若不通之人,听之既忘,一辈子难得奥妙,但于盘蜒而言,便如黑暗中的明灯,霎时将前路照的清清楚楚。

    恰好此时夜幕来临,空中星光如钻,银河如梦,盘蜒依照这找寻天门之法,抬头观星,只见紫宫、保德星象已变,与所述不符,那天门当已失效。

    盘蜒由大喜至大落,备受煎熬,急忙再往下看,见曰:“太蔟者,蔟而未出也,观太蔟星象,其光如血,照于九舍二百七十度。。。。。。”

    他抱一丝希望,找到那所谓“太蔟星象”,只见红光聚集,敛而不放,直至西北。

    盘蜒险些一跃而起,大声欢呼,他测算方位,顷刻间已知概况,兴冲冲的想:“这太蔟当时未出,眼下却已行至最紧要处,我需找过去,发掘那天门所在,就能回到原本世道中,从此再不与山海门人纠缠。”

    他虽欣喜若狂,却又怕荧儿、小默雪来问,勉力镇定,低声叹道:“两位,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多留无益,咱们这就回去。”

    两人见他翻翻找找,举动出格,早担心坏了,见他回复如初,自也欣慰,便出了山谷,返回住处。

    只见寨中火光如龙,连绵成圈,那巫师已将鬼灵族首脑请来,商议收留之事,青泉等人正无家可归,见靡葵这般热情,深为感激,答应下来。

    鬼灵族自古与凤依族隔阂,凤依族尊敬鬼灵族,视其为山神一般,偶尔间有所冲突,却最终仍效忠守护。如今抑天山毁去,靡葵将其说成上苍征兆,非鬼灵族与凤依族融合不可,众族人心地淳朴,信以为真,皆欣然接纳。

    盘蜒找到靡葵,偷偷道:“巫师妹妹,我需上路了。这些时日承蒙照看,在下铭记终生。”

    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靡葵与他有床第之欢,自然将他视作亲人,听他这般说,心下感伤,泪水夺眶而出,低声道:“我临到老来,得你青睐,与你那般,实则。。。。并不怨你。”

    盘蜒笑道:“你不怨我?这话说的好生委屈。当晚你可热情得很哪。”

    靡葵恼他,使劲掐他一把,盘蜒闷声忍耐,靡葵又道:“我俩。。。。终究无缘,但你对我。。。所做之事,我。。。。终究感激你多些。若非你强迫于我,我。。。。我终将身心枯萎,与死人无异。”

    盘蜒又笑道:“我这是误打误撞,错有错招了,竟将你服侍的舒舒服服,春暖花开?”

    靡葵听他风言风语,如若搭理,反而正中他下怀,于是说道:“你。。。。。带小默雪、道儿、白铠同行,好么?”

    盘蜒道:“你舍得他们么?”

    靡葵叹道:“那青泉对他们。。。颇有微词,若留在此处,不免生出龃龉。有你相助,我才能放心的下。”

    盘蜒暗暗发愁:“若我独自一人,天大地大,何等逍遥自在?可偏偏要带上这几个小累赘。罢了,罢了,谁教我亏欠这老妹子?况且我也答应血寒照看小默雪,又岂能食言?再者先前卜卦,卦象上说‘寻雪问道,前路自明’,我如要从此脱困,只怕离不得那两位姑娘。”当即叹气答应。

    他来到阳问天住处,见他正指使下人整备行李,足足数量牛车,阳问天甚是活跃,大呼小叫,一会儿道:“莫碰了我那苏轼的字画!”一会儿又道:“莫脏了那王维的折扇!”道儿则与他捣蛋,在杂物中翻翻找找,见到好看首饰,便喜洋洋的挂在身上。荧儿也甚是操心,坐在牛车上指手画脚,发号施令,阳问天管她不住,满脸苦笑,满头大汗。

    小默雪看见盘蜒,道:“吴奇先生,我与姐姐、白铠哥哥要随小王爷一起去昆明,你与咱们同去好不好?”

    盘蜒道:“既然诸位盛情相邀,在下唯有叨扰了。”

    荧儿道:“吴奇哥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说罢跑过来,抱住盘蜒胳膊。阳问天如脱牢狱,心道:“谢天谢地,总算消停了。”

    阳问天这人喜好热闹,见有这许多好友同行,心底欢迎之至,更何况有道儿这心上人相伴左右,当真如做美梦一般。于是道:“我娘亲如今就住在昆明宫殿之中,我正要去见她,那昆明乃是我的封地,大伙儿想住多久都无妨,就当在自己家中一样。”

    盘蜒走到近处,细看阳问天双眼,见他目光清澈,睫毛间神采飞扬,似有光,又有雾,微觉惊讶,问道:“小王爷,这半天来,你奔走搬举,与以往有何不同么?”

    阳问天奇道:“你怎地知道?这几天当真惊险疲累,可我却睡的香,动的快,连功夫都似乎深了些。”

    盘蜒沉思片刻,蓦然发出一掌,阳问天笑道:“前辈试我功夫来么?”身形一动,一拳打向盘蜒胸前,盘蜒道:“使逐阳神功!”掌变抓,折了个弯,抓向阳问天右肋。

    阳问天见他来势快速,不易抵挡,非使出逐阳神功的掌法不可,于是真气激发,凝聚成罩,手刀切向盘蜒手腕,这变招也极为精妙,尤其掌中内劲,更是削铁如泥。

    盘蜒再变招,与他手掌飞快一对,砰地一声,两人各退半步,掌风飞扬,竟震得一旁牛车摇摇晃晃,险些翻倒。

    盘蜒问道:“小王爷使了几成力?”

    阳问天神色惊喜,似如梦中醒来一般,说道:“我也不知,大约。。。大约七、八成吧。”

    盘蜒摇头道:“你经脉之中,内力已有如浩瀚江湖,非同小可,只是你不会运用,使不出三成来。”

    阳问天知此人思虑周详,言出必中,不禁喜出望外,急问道:“我。。。这短短一天之中,怎会突然如此?”

    盘蜒道:“那逐阳教主白夜说你习练逐阳神功,走上正途,与众火纹疯子截然不同。咱们在抑天山中,逐阳邪教冲破大门,激发那神枪波动,咱们大伙儿从中幸存下来,或多或少受了些好处。只不过你受益更远胜咱们。”

    阳问天不敢相信自己这般好运,搓着手掌,忍不住翻飞进退,停不下来,道儿嘻嘻一笑,拉他手掌,道:“你怎地像个猴子一般?吴奇先生说了,你这人太笨,空有力气,却不会用。”

    阳问天立时消停,道:“吴奇前辈,我拜你为师,你传我这内劲运用之法,成么?”
………………………………

四十三 婆媳和睦好投缘

    盘蜒道:“习武者,或厚积而薄发,或异变而奇生,小王爷身怀如此内劲,运转周天,伤敌纵然艰难,护身绰绰有余,待时候久了,心领神会,神功自成。我若传些粗浅驳杂的功夫,反分你之心,耽误进境。”

    阳问天本就是活泼好动的脾气,当年得高人梦中传功,又铭记父亲耻辱,这才有今日身手。此时散漫在外,无人管束,实也不愿勤练武艺,耽搁了良辰美景、享福作乐。听盘蜒婉言拒绝,毫不着恼,笑道:“反正前辈同我一路,咱们路上再说。”

    他备齐五辆牛车,两辆马车,辞别凤依族众人,转向山路,经过高山密林,朝昆明逦迤而行。

    云南之地虽然偏僻,其中风光,天下闻名,美不胜收,小默雪、道儿生平离凤依寨最多不过数十里地,如今远行,初时稍觉伤感,可遍赏景致,不久便如痴如醉,深深沉迷。

    两人热忱质朴,见到新奇之处,忍不住大声欢笑。荧儿虽然看似年幼,却比她们沉稳许多,不过女子心情互传,加倍容易,那两人兴奋过度,荧儿受其感染,也不免喝彩几声。这一路上女子莺莺燕燕,欢声笑语,途中不断。阳问天、白铠闻佳人妙语,自也快活,唯独盘蜒不堪其扰,苦苦忍耐。

    途中也不太平,土匪拦路,寨民设关,不时有纷争上门,但众人武功皆高,江湖上寻常角色,如何是他们对手?过了约莫二十日,终于抵达昆明城外。

    阳问天之母名叫古尔真,又叫做九和公主。乃是元世祖忽必烈掌上明珠,在这昆明城经营多年,城中百姓日子倒也平安幸福。

    但见城墙之内,房屋低矮整洁,街道整齐有序,滇地各族、元人汉人,来来回回,穿梭不休,有如潮水河流。偶尔间,可见明楼大殿,佛堂神庙,皆修整的壮观雄伟,金碧辉煌,只因蒙人信奉佛法,九和公主丧夫之后,更皈依信仰,加倍虔诚。

    城中守将早知亲王归来,未到王府,已有亲卫队殷勤相迎。那护卫队长叫做兀突,更是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谀词如潮,便是与父母重逢,也不及他此刻神情喜悦之万一。

    阳问天指着盘蜒等人道:“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救我几次性命,正是生死之交。”

    兀突喊道:“既然是小王爷的好朋友,便是城中最为尊贵的贵客!小王爷放心,我等必竭诚相待。”

    阳问天见道儿神情忸怩,居然不复先前爽直,哈哈一笑,牵她手掌,道:“咱们去见见我娘。”

    道儿“啊”一声,脸红的宛如苹果,啐道:“我不去,人家。。。。人家还未想好呢。”

    阳问天笑道:“还想什么?早些见婆婆,早些抱娃娃。”

    道儿羞喜交加,咬一咬牙,低声道:“你娘。。。。若不答应,又该如何?”

    阳问天道:“我是此地亲王,我要怎样便怎样,我娘最疼爱我,我好好劝她,也是就是了。”

    道儿听他前半句豪言壮语,后半句临阵胆怯,更是心里没底,道:“我与妹妹一同去吧。”

    小默雪微笑道:“姐姐,这是你与小王爷之事,拖上我做什么?”

    道儿一拍手,指着白铠道:“问天,你这拜把子兄弟既然来了,岂能不见见长辈?”

    白铠笑道:“见自然要见的,可岂能不分轻重?喧宾夺主?”

    道儿病急乱投医,忽然拽住盘蜒胳膊,道:“吴奇先生,你对付婆婆阿姨,最有一套,你替我前去坐镇!”

    盘蜒老脸一红,心知是小默雪告诉了她,心里大骂,嘴里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道儿瞪着他说:“你若不去,我。。。。我可将你风流韵事全说出来了。”

    盘蜒怒道:“去就去!老夫还怕那公主吞了老夫不成?”

    他这一去,血玉女童不愿分开,小默雪也想跟着,白铠唯有前往,于是六人一同前去宫殿,找宫女一问,得知九和公主古尔真又在佛堂。

    阳问天熟门熟路,领众人前去,那佛堂修在幽静清远之处,一草一木,一门一墙,皆精雕细琢,极为讲究。

    走到院中,盘蜒心中一凛,只见东侧有一间小巧精致的屋子,屋子中有小小庭院,其中花繁叶茂,色彩鲜艳,美景如画一般。

    众人也都瞧见这小屋,观赏一番,心旷神怡,只觉这小屋花花草草,虽并无奇异之处,可配在一块儿,实是天造之和,精彩绝伦,与山川河流的鬼斧神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儿问:“这小屋中住的是谁?这园丁如此手段,只怕算得上天下第一了。”

    阳问天笑道:“此人乃是昆明城中一位郎中,自号‘灰炎’,他非但栽花种树,妙手无双,医术更是了得,无论何等险症,到他手中,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小默雪问道:“这定是一位隐士高人了。莫非伯母是来这儿找他看病的么?”

    阳问天道:“未必,未必,我娘代我主持昆明政事,遇上难处,往往来找他询问。昆明百姓都说,这灰炎郎中乃是福星,有他在此,昆明城中瘟疫不生,灾祸不至,官府清廉,赏罚分明,他似比我娘还要紧许多。”

    道儿说:“这等人物,倒非见见不可,问天,你可否替咱们引荐?”

    盘蜒叹道:“不必去了,此人并不在屋内。”

    小默雪奇道:“真的?先生如何得知?”

    盘蜒道:“他这院中花草暗藏玄机,有一门武学阵法,乃是拒人于外之意,咱们如若走近,花草自移,咱们便寸步难行了。”

    众人一听,更引以为奇,阳问天道:“我在昆明城住了多年,竟不知灰炎郎中是一位精通奇门遁甲的武林高手?”

    盘蜒淡淡说道:“风人水士,不见也罢。此人一味行善积德,倒显得好生虚伪,我瞧他生平没少做亏心之事。”

    众人知他最喜冷嘲热讽,即便对当今宗师豪侠亦不屑一顾,眼下故态复萌,却也不必争执,再走向佛殿。

    殿中一尊大佛,蜡烛如星,令殿中忽明忽暗。殿中有一清丽妇人回过身来,她打扮精细,皮肤娇嫩,看似四十出头年纪,一身锦袍绸缎,更是光彩照人。

    她看见阳问天,登时哭红了眼,低声道:“孩儿,你总算平安,娘可想死你了。”

    阳问天上前搂住她肩膀,神态宛如撒娇的幼童,柔声笑道:“娘,你哭什么?可是瞧见孩儿愈发出息,喜极而泣了?”

    九和公主嗔道:“娘见你愈发不像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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