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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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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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千峰怒道:“你好好问话,什么乱七八糟的!”

    山老酒道:“并非。。。想要劫色。咱们本是开山派的,受金宗大哥所邀,来此。。。。作客罢了。”他以为盘、张二人乃是天剑派的帮手,哪敢再说出实情?

    张千峰沉吟道:“金宗?可是江湖人称‘红衣金冠’的魏金宗魏大侠?”

    盘蜒登时也想起此人来,万仙门曾收录此人事迹,说此人‘技艺不凡,勇猛过人,于蓬莱、泽江之地享福立威,广受敬畏。’

    山老酒抬头道:“是了,是了,正是这位魏大侠。”

    盘蜒道:“魏金宗身在蓬北,为何会来这苔南之地?又为何要找天剑派的麻烦?”想了想,又道:“可是与此地的天心公子有什么过节?”

    山老酒急道:“这位大仙有所误会,咱们哪儿有什么过节?又怎会找天剑派麻烦?”

    盘蜒掌上运功,山老酒霎时双目充血,浑身剧痛,无法忍耐,他厉声惨叫道:“我说,我说,我说!魏大侠曾被天剑派天心公子打伤,夺走重要事物。大伙儿。。。大伙儿来替他报仇。”

    盘蜒收摄功力,张千峰朝他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旁,张千峰道:“那魏金宗武功极为了得,号称蓬北无敌,交情极为广泛,有他在此,咱们想要找天心问话,想必大大不易。”

    盘蜒道:“且问问他有多少人手,但多半问不出来。”他又走到山老酒面前,问道:“你守在这儿,封锁道路,便是为了堵截天剑派援军么?魏金宗共邀了多少人来?”

    山老酒道:“玉京派,双豺派,倾乐帮,西坞坊的西四娘,少说也有十来个帮派。咱们开山派玩意儿不错,魏大哥让咱们守住这西路,若见着天心。。。天心少爷,非捉住他不可。”

    张千峰笑道:“不错,阁下武功极高,正是那天心少爷敌手。”

    山老酒脸皮一红,知道张千峰正嘲弄他,自己手上这点本事,在此人面前与蚂蚁毫无不同,他道:“咱们本该通风报信,见两位人少,想要先立一功,谁知两位功夫这般高强。啊!啊!莫非两位之中,便有天心公子在么?”

    盘蜒有意捉弄,问道:“你怎知咱们身份?见识当真不差。”

    山老酒哈哈一笑,有些得意,说道:“都说那天心公子一张脸出了名的俊俏,两位都好看的紧,老子。。。小人也不瞎,如何能瞧不出来?”

    盘蜒拍拍张千峰肩膀,说道:“我身边这位,便是人称‘玉树临风花枝展,红杏出墙寒梅搔’的‘花心太岁’天心公子了。”

    张千峰气往上冲,但眼下两人相互照应,不可拆穿,唯有硬生生忍住,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山老酒惊呼一声,说道:“小人眼瞎心蠢,不知是公子驾到,多有冒犯,还请。。。还请公子恕罪。”

    盘蜒道:“你们好大胆子,我天剑派江湖上何等声威,那魏金宗纵然了得,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又怎敢欺到咱们头上?莫说十大派,二十大派,便算百大派联手,天剑派又有何惧?”

    山老酒苦着脸道:“咱们开山派一贯对魏大哥言听计从,也是没有法子。其余门派缘由如何,咱们也不清楚。哎,总之一言难尽,我瞧大伙儿都气呼呼、兴冲冲的。”

    盘蜒转头问道:“公子爷,咱们眼下又该怎么办?”

    张千峰没好气的说道:“便由你想法子,我天心懒得很。”

    盘蜒点了点头,在众人身上一拍,登时全数转醒。盘蜒道:“我刚刚那一掌,叫做‘厉鬼挖喉’,侵入经脉,若不得我消解,三日之后,喉咙便烂出一个个小洞,又涨又痛,吃不下饭,无法入睡,却无法死去,真如厉鬼索命一般。诸位如不听话,这掌力发作出来,其中滋味儿,诸位可想试试?”

    众人领教过盘蜒与张千峰神功,霎时魂飞魄散,哪里敢强硬?忙不迭嚷道:“自然全听大仙吩咐。”

    盘蜒便除下两件黑袍,自己与张千峰换上,替了其中两人,大冒挡住脸颊,对山老酒道:“你若想讲义气,到了人群中便大喊大叫。莫说届时逮不住我二人,就算真逮住了,那‘厉鬼挖喉’一生效,嘿嘿,这叫做生不如死,死不停歇。”

    众人虽是江湖好手,但并非侠义中人,终究自己性命要紧,无不连声答应,不敢抗命。
………………………………

二十九 鸳鸯大盗劫镖来

    张千峰将那被替两人打昏在地,藏在草丛中。盘蜒命山老酒领头,行向山庄方向。到了山庄之外,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齐集在空地上,皆是江湖豪客,身携兵刃,打扮各异,东南西北皆有。群雄见山老酒回来,也不在意。

    只见山坡上挺立一人,身形壮大,满面虬髯,穿一身黄色长衫,甚是威风。那人瞧见山老酒,说道:“山老弟,我正要派人找你,不料你自个儿回来了。”

    盘蜒低声道:“好好回话,莫要露出马脚。”

    山老酒无可奈何,答道:“大哥,道上一切太平,我便回来瞧瞧。”

    有一身穿轻纱薄衫的女子道:“魏大侠,这山庄只怕有好几年没人住了,房屋里头都已长草,文书兵刃,全数不见。我瞧大伙儿白来一趟。”

    张千峰瞪了山老酒一眼,说道:“原来你们早搜过庄园了,怎地先前不说?”

    山老酒急忙低声道:“咱们什么都没找着。”

    魏金宗道:“这山庄之下,未必没有密道,只是咱们一时发觉不了。如今天剑派流年不利,树倒猢狲散,那天心小贼在津国待不下去,非回来住不可。”

    盘蜒与张千峰吃了一惊,心想:“为何说天剑派流年不利?莫非遭遇灾祸了么?”

    人群中也有人不知,便有一短衫大汉奇道:“魏大哥,咱们三子派受你大恩,你说什么,咱们便做什么,自身性命也顾不上了。压根儿不曾想那敌手何等厉害。”

    魏金宗点了点头,说道:“思三弟果然义气深重,哥哥我铭记在心。”

    那大汉又道:“只是大哥说那天剑派自己倒霉,本派上下兄弟,不由得都稍稍松了口气。不知天剑派遭了什么难?他们既然与大哥有仇,不如说出来,让大伙儿开心开心。”

    此言一出,人群中吵闹起来,有不知情者同样发问,而知情者嗤之以鼻,骂他耳目不灵。

    魏金宗笑道:“思三弟久居青谷地,消息不通,这也怪不得你。若非天剑派自个儿倒行逆施,乱成一团,我怎会莽莽撞撞的与天剑派为敌?即便我自个儿不怕,总不能连累这许多为我卖命的兄弟姐妹啊?好,那我便再将此事说个明白。”

    群雄安静下来,聆听魏金宗说话。

    魏金宗说道:“约莫三年之前,我在佳人河接了一桩差事,帮梅花镖局的梅兄弟保镖,护送之物乃是一红漆盒子,要送往莱东岛岛主手中。”

    又有一披发头陀笑道:“那盒子中是什么物件,如此要紧?竟需红衣金冠魏大哥亲自护送?”

    魏金宗沉默少时,说道:“那盒子中乃是一柄匕首,名曰虚度光阴。”

    盘蜒轻呼一声,对张千峰说道:“这虚度光阴乃是古时极为有名的宝剑,万仙书中曾有记载。”

    张千峰登时也郑重起来,说道:“我读过师弟所编书册,听说这匕首上有神灵庇佑,诡异难测。莫非这魏金宗所保的虚度光阴便是那神剑么?”

    盘蜒道:“不知真假,且听他继续说下去。”

    群雄之中却无人知此剑厉害,纷纷说道:“这匕首想必有些门道,不然莱东岛岛主不会如此郑重。”

    魏金宗叹道:“我既然管上此事,便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众所周知,莱东岛岛主是我丈人老头,这便成了我自家之事,岂容有失?”

    众人听他说的坦诚,无不大笑起来。

    魏金宗道:“咱们到了佳人河畔,见景致不差,气候凉爽,便在河边喂马歇息。便在这时,只见路边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女的娇美,衣着打扮华贵的很。我身旁有一兄弟说道:这男女若是劫匪倒好,咱们反将他们捉住,女的可好好惩治一番。便让那男子瞧着,加倍刺激。”

    有一花白胡子的胖大老者叹道:“魏老弟,那便是天心公子与他那老婆么?你那兄弟这般说,可非惹出祸来啦。”

    魏金宗连连摇头,说道:“关老哥有所不知,咱们在道上行走的,途中无聊,嘴上说说,可万万不会真如此无耻。大伙儿离得这般远,料想那二人也听不见此话。更何况那女子穿的甚是放荡,胳膊在外,胸口半露,大腿根子甚是光滑,便是青楼女子,也不能穿成这样出来啊?”

    群雄齐声骂道:“是了,这女子不要脸面,那天心公子更是荒唐。”

    魏金宗道:“咱们心下留上了神,那两人果然走了过来。那男子极为无礼,说道:虚度光阴便在你们手上?我乃天剑派天心,此物本是我天剑派挖掘出来,被人盗走,如今正要讨还。我心中有气,大伙儿也全数动怒,于是拔刀在手,围住两人,喝骂斥责,便要动手。”

    众人见魏金宗神色不豫,都知这一仗打下来,只怕他们败得极惨。

    果然听魏金宗道:“那天心口舌伶俐,说咱们倚仗人多,不是好汉。要与我单打独斗。我如何能忍?便挥单刀与他过招。唉,此人剑法果然厉害,五十招之后,我被他一剑刺中胸口,剧痛之下,脑袋发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先前那轻衫女子问道:“那天心公子当时多大年纪?”她语气甚是激动,眼神憧憬,仿佛多偏向些那天心公子。

    魏金宗微觉不满,说道:“他甚是高大,瞧来二十岁总是有的。”

    盘蜒不以为然,想道:“天剑派相见倾心四大公子相传皆不过二十三岁,这天心年纪最小。而三年之前,他并未成名,怎能有二十岁年纪?”

    魏金宗又道:“天心与他身旁那婆娘以为我死了,便不再理我。等我醒来之后,身旁那些兄弟已全数丧命。也是我魏金宗胆小怕死,不敢逗留,便包扎伤口,跌跌撞撞的逃离了那河岸。唉!唉!唉!”

    他连着三声叹息,语气颓丧至极,似悔恨极深,难以忘怀。

    那白胡子老头道:“魏老弟何必自责?咱们江湖中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英勇奋战,不敌倒地,谁又能够怪你?那些兄弟全数死了,你独自逃亡,也在情理之中啊。”

    魏金宗苦笑道:“我便是忘不了那一败。”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怕大伙儿笑我。遇上那天心之前,我魏金宗一身玩意儿当真不坏,走南闯北,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一派之长,都不曾胜得了我。败给他之后,我痛定思痛,隐居家中,苦练功夫,便是要讨回这口气,找这天心报仇雪恨。”

    有一矮个和尚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魏大哥的修为,想来此刻已有必胜把握了?”

    魏金宗道:“那是自然。我叫大伙儿前来,乃是为了提防他叫天剑派帮手,否则便与他单打独斗,非将这狗贼宰了不可。”

    人群中有女子吵嚷道:“杀了倒也不必,让他领些教训,便就是了。”

    魏金宗哈哈一笑,说道:“诸位姐妹如此心软,倒让魏某好生难办。”

    便在这时,有一道士走到魏金宗身边,面向众人,朗声说道:“我渔道人来此,却非因为私怨,而是这天剑派作恶多端,决不能放纵。咱们今个儿如能杀了天心,自然绝妙。如找他不得,便再纠集同道,赶往津国,总而言之,非要将天剑派上上下下杀的一干二净,以绝后患。”

    魏金宗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替天行道,本非如此不可。”

    一中年女子嚷道:“渔道爷,天剑派怎地惹你了?为何要做的这般绝?他们是名门大派,统领津地武林,也不听说怎么伤天害理了。”

    渔道人道:“桂夫人,你可曾听说过黑蛆教么?”

    桂夫人闻言有气,尖声道:“这教派无恶不作,大伙儿大多吃过苦头,真比万鬼更惹人愤恨。我说它没准儿便是万鬼扶植起来的。”

    盘、张二人身躯一震,不禁全神贯注,竭力运功,听那道人所言。盘蜒心想:“这黑蛆教看似一贯隐秘行事,想不到早已臭名远扬了。”

    渔道人说:“本来这黑蛆教神神秘秘,这儿抢生意,那儿做买卖,手段厉害,大伙儿不知虚实,便欲除害,也无从下手。然而近来得了消息,这黑蛆教竟是天剑派一手所创,替天剑派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捞些黑心的金银财宝。”

    群雄中倒有一半不知,同时喧哗起来,魏金宗提气说道:“且听渔道爷说完。”又将众人声音压了下去。

    渔道人笑了笑,又道:“诸位可知这三年来,天剑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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