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道:“这还不好办?把那个安放土地神像的石亭子整个挖起,移到边上重新竖好。如果有村民碰到质疑时,我们就推说张大哥是道士,看出土地庙风水不好,这才大发慈悲,给土地庙挪个地方。搞不好村民们还千恩万谢地要请张大哥吃饭呢!”
赵婉儿喜道:“李冰,就你鬼点子多。不过这主意确实好,钱大哥,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拿军工铲动手啊!”
钱一多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立即跑向车子,不一会就拿着军工铲赶了回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松动那座安放土地神像的石亭子。
大家一起帮忙,费尽气力,终于把土地神像挪到了一边。赵婉儿问道:“张大哥,下面是不是埋有李敏的尸骨?要不要挖出来?”
张远山道:“不用了,就让她的尸骨仍旧埋在下面吧。我们只要超度了她的灵魂,她能去阴司地府就行了。李冰,你不是还有栖霞寺空明禅师手书的超生经吗?拿出一张,在她埋骨处上烧化就是了。”
李冰赶紧跑回车内,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不一会取出一张经文来到了李敏的埋骨处。他按亮打火机,正在焚化时,张远山伸出手阻止道:“李冰,且慢!李敏的鬼魂饱受阴风之苦,这才要吸取周建军的元阳之气。”
“如今她已经吐还了周建军的元阳之气,恐怕这一张经文还不足以超度了她。李冰,这事还得辛苦你。”
李冰疑惑地看着张远山,张远山狡黠地说道:“李冰,李敏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吸取阳气么?我想那周建军的全部元阳之气,只怕还不及你一滴血的功效吧?谁让你体内有了四象之气、舍利灵力,现在又有了七星之魂,这事只得着落在你身上了。”
李冰大笑道:“这事好办,我只是一点皮肉之伤,却度了一苦鬼,这可是莫大的功德啊!张大哥,你说该怎么做?”
张远山道:“这事不难,你在那经文上滴上一滴血,然后把经文化了,应该就可以了。”
李冰二话不说,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子,在左手食指上轻轻拉开了一条口子。几滴鲜…血滴在了经文上,张远山已经摸出打火机,把经文点燃,放在了李敏尸骨之上。
经文还没完全化完,只见七股阴寒之气从地上冒出,一见到阳光,顿时化为七滴豆大的白露。
众人正惊讶间,却隐隐听得一个女声幽幽地道:“谢谢你们,我要去阴司地府了。无以为报,只能告知你们,速速赶去东南方,今天夜里有一人将死于非命。我去了!”
那个女声消失后,目瞪口呆的众人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东南方今天夜里将有人死于非命?”,赵婉儿错愕地道:“李敏为啥要告诉我们这件事?难道那人不应该死,她要我们去救他?”
李冰心中地一动道:“会不会是李敏已经明白了我们将要完成的任务,这才特意告诉我们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所说的事,应该也是阴八卦之一。”
张远山凝神想了一会,突然兴奋地道:“对呀,东南方向,阴八卦中的杜门正居东南巽宫,属木。巽为长女,受乾父之冲克,又克坤母,与父母皆不和,故在家中处事杜塞不利;又巽宫位有辰土,既是水墓、土墓,又是辛金之墓。”
“杜门属木,旺于春季,特殊是辰、巳月,相于冬、休于夏、囚于四季末,死于秋。杜门居巽宫伏吟,居乾宫反吟,居坤宫入墓,居兑宫受克,居艮宫被迫,居坎宫受生,居震宫比和,居离宫泄气。”
“杜门小凶,也为中平。在人事上多主武官、军队、警察、公安、安全等具有保密检察性质的单位。杜门为藏形之方,适宜于躲灾避难、防洪筑堤、判决隐狱等,余事皆不利。”
张远山的一席宏论,把众人听得云山雾罩。赵婉儿不耐烦地说道:“张大哥,马上快要中午了。李敏可是说今天夜里东南方向将有人死于非命,你在这高谈阔论,我们又听不懂,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张远山哈哈大笑道:“我这不正是在研究东南方向会发生什么事吗?要是我们没目的地乱撞,谁知道李敏所说的是哪件事,又是哪个人将死呢?”
“杜门在阴八卦八门中,小凶且平,而李敏又说那人将死于非命。依我看来,就是那个人命中不应该死,但又可能作恶,我们前去能救得了他,他却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赵婉儿嘻嘻笑道:“张大哥,请你不要生气啊,我这不是心急嘛。这李敏也真是的,竟然不说清具体的就去阴司了,给我们留下这么大一个难题。张大哥,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姓杜?”
张远山乐道:“这极了可能,杜门属木,凡是与木有关的,我们一路上留意就是。”
☆、第八百四十五章 杜门巽宫
众人正在说话时,突然听到车子内传来叫唤他们的声音。见周建军醒来,众人立即回到了车边。
周建军惊疑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张道长突然按住我的头啊?”
施丽娅莞尔一笑道:“周建军,你还不感谢张大哥?他按下你头,就是已经让你吞回了你的元阳之气。现在你平安无事了!”
周建惊喜交加,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张远山就磕起头来。张远山连忙扶住他,周建军说了一阵感谢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脱口问道:“张道长,李敏呢?”
见到他脸上关切之色溢于言表,施丽娅赞叹道:“周建军,你的心肠不错。明知李敏是鬼,还念头这一月夫妻之情,这么关切她。你放心好啦,张道长已经施法超度了李敏,从此她就不用再做孤魂野鬼了,这会儿恐怕已经投胎去了。”
周建军惊喜地看着施丽娅,又盯着张远山看了一会。张远山点点头,周建军这才信了,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对着张远山猛磕起头来。
张远山道:“周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
周建军执着地道:“不,张道长,你得接受我一百个响头,我这是代李敏感谢您的。”
见他如此说,张远山也只得作罢,任由周建军在地上砰砰地磕头响头。待他磕完头,热情地邀请众人到他家里作客时,张远山这才告诉周建军,自己一行人还有急事,得立即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周建军,众人急急上车,向着东南方赶去。经过这件事,大家都感觉开心极了,在车子上有说有笑。
钱一多闷闷地道:“你们光顾着乐了,可把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前面有家面馆,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给钱一多一说,众人立马都觉得饿了起来。向车外望去,果然在百米开外有个大大的‘面’字招牌摆放在路边。
张远山忽然心中一动,赶紧叫李冰停下了车子。他下得车来,对着那面馆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他惊呼了一声:“难道我们要找的就是这里?你们看,这个面馆边上有个小池塘,右边又有家废铁收购处,身后还有个小土坡,这不是有水、有土又有金么?这正是巽宫之位。走,我们正好也饿了,不妨进去吃碗面条,或许这儿正是我们的目的地呢!”
张远山自顾自地向面馆走去,李冰赶紧发动车,慢慢地开向面馆门口。还没到面馆门前,赵婉儿惊讶地道:“难不成我们要到的地方真是这里?且不说刚才张大哥所说这里是巽宫之位,你们快看这招牌!”
“杜记面馆”,面馆门头上四个大字映出众人眼帘,这让众人吐舌惊讶不已。
还没进入面馆,就听到面馆中传来一阵争吵之声。众人颇为奇怪,一起来到门口时,只见一对中年男女正在大声地吵着架。
见到五个人进入店中,那女人没好气地道:“你们到别处吃吧,今天不做生意了。”
李冰打量了一下面馆,虽然面积不大,倒也弄得干干净净,装修的档次在这个地方那也绝对可以了。
他微笑了一下道:“你是老板娘吧?他是不是老板?你们俩因何吵得这么厉害?”
那女人眼睛一瞪,怒叫道:“你们几个是从外地来的的?我们夫妻吵架,关你们什么事?”
李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微笑着道:“老板娘,消消火气,我们五人,今天是专程赶来你这里吃面条的。先别吵架了,给我们五人各煮一碗面,都快要饿死了。”
老板娘一楞:“你们专程赶来我这里吃面?好象我这面馆名气并不大啊!”
那个男人道:“老婆,不要吵了,我答应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赶快给几位客人做面条去吧。”
那男人正欲趁势想溜,却冷不防老板娘拿了把锅铲横眉怒目地挡住了去路。老板娘边哭边骂道:“你这天杀的,我每天辛辛苦苦拼命赚钱,你倒什么也不用做,还拿着我的钱出去玩女人。”
那男人一下子脸红耳赤,尴尬地道:“老婆,不要骂了。当着这么多客人面,给我留点面子吧。”
那老板娘道:“呸,你都这么不要脸了,这个时候倒要面子了?”
张远山咳了一下道:“你们两位暂时别吵了!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赶到你这面店来吃面吗?其实我们不是故意赶来的,只是恰巧经过这里,看到这店面上阴气甚重,这才进来看看。果然,刚才我一看之下,这位老板脸上死气已现,只怕活不过今天夜里。”
那吵架的俩夫妻顿时大惊,那男人对着张远山怒骂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是江湖骗子吧?故意整这些鬼话来吓唬我,是不是想白吃我们一碗面,还想再骗走几个钱啊?”
张远山淡淡地道:“我是茅山嫡传弟子,人称‘小张天师’。来你店里吃面,自然会给你们面前。至于说你有杀身之祸,并不是想蒙你钱财。我可说明了,给你指点一条生路,可是分文不取。你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离开。”
张远山站起身,作势欲走。那男人犹豫间,女人突然一把拉住了张远山,紧张地问道:“大兄弟,你真是茅山道长?刚才说的话没蒙我们吧?”
张远山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那女人突然央求道:“张道长,求你快救救他!他昨天夜里还想寻死的,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只怕他已经死了。”
赵婉儿不解地道:“大嫂,你刚才还和他吵得这么凶,怎么这当儿又这么关注他了?”
那老板娘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道啊,我和他苦了这么多年,做了患难夫妻,感情自然深了。虽然他一时鬼迷心窍,可他真要出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张远山淡淡地道:“老板娘,你们为何事而吵?不妨讲给我们听听。只有了解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才能想出办法救他一命。”
☆、第八百四十六章 殉情之约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请张远山几人就坐,铁青着脸对着那男人吼道:“死鬼,你还楞着干吗?是不是还想去约那个狐狸精?快给我滚到厨房中,给几位客人煮面条。”
那男人赶紧低头如老鼠一般掩进厨房,不一会就传来了鼓风机那嗡嗡的声音。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道:“几位,让你们看笑话了。张道长,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家男人今天夜里有血光之灾?张道长,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男人啊,求求道长大发慈悲,救他一命。”
张远山微微一笑道:“老板娘,我又不收你家钱财,蒙你好象好没意思吧?我是说真的,你男人脸上已经被一层死气笼罩。老板娘,你这面馆叫杜记面馆,想必老板姓杜吧?”
老板娘叹了口气道:“是呀,他叫杜文龙,这一带的人,都叫我文龙嫂。此事说来就生气,这该死的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勾搭了个狐狸精。”
原来,这杜文龙和文龙嫂从小青梅竹马,两人已经结婚十余年了。唯一的孩子在上高中,平时寄宿在校。杜文龙虽然学历不高,可为人吃苦耐劳,也颇有几分小聪明。
几年打拼下来,杜文龙倒也有了一大笔积蓄。一个偶然的机会,杜文龙迷上了炒股。开始倒也确实赚了不少钱,那时的杜文龙已经开始厌倦了做其他事,专职炒股。
可是,世事难料,股市更是风云突变。几年的熊市下来,杜文龙辛苦赚来的钱,在股市里扑腾得几乎血本无归。
自此,杜文龙变得消沉起来,常常独自躲在家中,不见任何人。文龙嫂见丈夫情绪低落,非但没任何怪怨,反而一直安慰鼓励杜文龙重新振作起来,走出低谷。
为了补贴家用,文龙嫂开了一家小面馆,就是现在的杜记面馆。因为文龙嫂人缘不错,手脚又麻利,小面馆的生意倒是异常火爆。一年下来,文龙嫂倒也积攒了一笔钱。
她拿出自己的积蓄,鼓励丈夫走出阴影,重新创业。在文龙嫂的再三鼓励下,杜文龙终于下定了决心,用文龙嫂给的本钱,再贷了一笔钱,买了辆挖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