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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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蛇王的吻痕)-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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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天理不容,不怕万劫不复,只怕,她爱他至深,而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不怕毁灭,怕的是,不能再拥住她,为她擦掉爱流的眼泪。一无所有他不怕,只怕到死都不知道他究竟曾有多爱她?
“晚上还真是冷啊!”
他翻动书牍,翻翻合合,停停顿顿。脑海中剪不清的线,不知哪根才可以勾勒住逝去的画面。
‘砰’‘砰’——
小赫澈用脚敲了两记门,再侧身挤进书房。端碗热乎乎的粥作为夜宵笑眯眯地递过去孝顺老爹。
“喏,夜宵!娘说熬给她相公吃的,她相公的儿子白吃饭的不准偷吃。”
他双手捧着白粥,调皮地嘟唇。先有模有样地吹吹,再小心舀了一勺,然后乖巧递到赫莲野唇边。
见其没得反映,他才不满地嘟哝,“都这么大的男人了,还叫儿子喂饭饭,你不丢丢,我都丢丢。”
赫莲野唇瓣微勾,冷峻的线条逐渐柔和下来。有一丝慈父的温柔,笑起来时满面的银花点缀。
其实他笑起来很俊美,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灿烂俊朗的笑,比漫天的繁星还迷人。只是前世的陨落,让他忘了该是这般笑,才是对待娘子、对待儿子的赫莲野。也惟独对这对母子,他才会露出如此无害的温柔。
“宝宝喂的,好不好吃?”
小家伙沾沾自喜地讨问。
赫莲野拇指捏捏他鼻尖,回道:“不好吃,有胡萝卜。”
听罢,他‘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要多贼有多贼。那调皮的姿态,一副得逞的模样,看的赫莲野心中暖烘烘。他顺手将他箍在怀中,故作勒住他小颈子,威胁地问,“小不点,你不是来做说客,来找打屁股的吧?”
“我饿了,娘说煮粥。粥里放了胡萝卜,你说,我又不爱吃,可也不能扔。浪费粮食的人会不长个子哈,我才不要。”
“所以你蒙我?”
赫莲野故作面目狰狞吓唬他,谁知小赫澈很不以为然地笑嘻嘻,“阎王干爹都见过了,你一点也不可怕。我才不怕你,我耐你。”
“你连老爹都敢蒙?”
嘴上是埋怨,可心中却是美孳孳的。孤独无寂的夜,深锁眉梢的疼痛,有了这个宝却不觉得难熬了。赫莲野俊美的轮廓,在感染人的笑中,如雨季海棠,一丝俊美、一丝华丽、还有一丝解不清的亲和。
他搔着小赫澈痒,将粥往他小嘴巴里灌。


小家伙急急求饶,缩在他怀中咯咯笑。
书房中,不再冷清,只剩下父子俩不成形的调笑。门外的蓝打打看了,心中亦开朵花般美丽。
每晚都习惯过来,在门外守着他。他看着书牍,而她看着他,直到烛熄时他走出门,他才会从从门后走出来悲伤一阵。每日约好,悲伤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因为她要把剩下的时间用来爱他。
他说过,即使她从看不见,可他一直在。在生或死的地方,从未离开过她。所以她也学会了,背后默默地守护他。每当他头疼时,悲伤时,她都陪着他。哪怕无法履行阎王三个月的承诺,只要他这般一点点给她希望,她都无怨无悔。
“即使全天下都说我不要等了,只要你说我还爱你,我都会等下去。无论这个期限多长,我都爱下去。”
他笑着,没有悲伤。偷窥小赫澈捂住赫莲野两颊为他取暖,笑靥纯净如蕖。铜钱和烟没有熏透她,一丝芬芳从心底流溢,始终如一。
“爹爹——”
“叫那么甜,有何企图?”赫莲野狐疑看着怀中的小不点,抱的那般紧。他下意识地逗问,“小不点,你不是半妖,为何我没见过你变成蛇状,是不是你娘和别人在外的私生子,恩?”
“那你不是也变不成蟒蛇蛇了?”
“那是本王没恢复法力!”
赫莲野理直气壮。
“那等你变成大银蟒时,我也变给你看。我肯定比你漂亮,因为蛇出于蛇哦。”他揉了两下弯弯的眉,半响才补了一句,“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啦,娘和阎王干爹约好三个月没唤醒你,我就要去陪他,娘也要死掉啊!”
“什么?”
“爹爹你要醒来,你快醒来,快醒来——”小赫澈一直摇晃赫莲野的肩,像极了催命小鬼。
“再摇我就睡了,你个小鬼头!”只是,为何没谁告诉他,还有这般的条件?狐宫早已决定斩草除根了,祸端一触即发,竟还有阎王来插一脚!
正文 第239章 夜送衣裳
晚时赫莲野将小不点抱回去休息了,看着被褥中维持四肢摊开可爱睡姿的赫澈,他抿唇暗笑。
幽长瀑布般的发丝倾斜到脊背,发端卷卷的波浪似压成的纹理饶有懒态。中间顺直飘逸的发丝几色搀杂,偶尔露出几根银发,衔在唇角咬断,犹如壁画一般的他轮廓无可挑剔的雕琢。
当几根蓝色刘海拂过蓝色长襟时,红烛将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弱水姗姗来迟。她不似往常幽雅抚琴,而是大家闺秀式含羞带挈出现。
半束的发丝头顶没有丝毫装饰,玉钗珠钗都卸入了首饰盒中。一袭紫红色罗裙,不似白色如天外飞仙,却是高贵有气质,古典中有丝妩媚。
弱水莲足微移,走进房间中,将精致包裹的刺绣衣裳递向赫莲野。她笑若清风,迷离莲美。
“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衣裳,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亲手串成的。不知你喜不喜欢,试下可合适?”
赫莲野盯着那件衣裳,似有似无凝她一眼。
针线刺绣技艺很出彩,墨绿色的衣裳亦是做工精致,款式夺目,他笃定他穿上绝对合适。只因弱水心细,不会出半点差错。
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并不深,拘泥于她是个值得娶的女人。贤淑内敛,持家有道,有主母风范。又夜观星象,占卜通天,内外兼修。做皇后也是绰绰有余,爱上他也是他修来的福气。奈何,就是她样样精通,无所不能,却痴心不悔的模样,令赫莲野觉得她是个可爱却也可怕的女人。
听小妮子说她就是那团紫气,看着她的眼睛,却猜不出她到底是何心态?谁爱上她,注定笑着死去。
他诹了口茶,接过衣裳道:“我有衣裳,这件你还是孝敬你义父去吧!对了,从即日起,不必再教我打通元神。该来的总会来,本王自己定夺。”
“你这是在拒绝弱水吗?”
弱水双眸潋滟若水,瞳孔却饱含精光。她靠近他,附在他肩边,略是暧昧地拍下尘,“你大可拒绝我的心,为何连我的衣裳你也拒绝?穿了这衣裳,你便不是王,遂不了你的心,还是你怕弱水缠你不放逼你纳我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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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莲野皱皱眉,伸手牵制住芊芊玉手,微斥一句。
“弱水!”
弱水不理睬,径自含笑将衣裳披上他肩,那姿态流溢温柔,却也语带威胁。即便他不穿衣裳,她也一样纠缠。只要是为他好,令他勿再逆天而行。纳她为妃,弃了那丫头,倒也是良策……
“哎哟,老臣打扰了。”
四大长老推门入时,见之,不由掩眉退到门外。待赫莲野出门时,才三两聚首议论纷纷,好似逮到何把柄一般。
见不得他们三人成虎,赫莲野将衣裳扒下来,咳了一声不耐地问,“找我何事?”
“老臣们听闻狐宫对王未恢复的真相有所耳闻了,请王您尽快……”
不待白蛇长老说罢,赫莲野冷峻英气的眉目便阴鸷迫人。“母鸡下蛋还得看时辰,你们以为本王有何本事控制天气四时斗转星移?”
“臣等倒是觉得王和弱水小姐眉宇间有丝相似,俗称夫妻相。”青蛇长老将话题引上来,很明显,他们想他再纳王妃。
“弱水若为王妃,王定如虎添翼,如此一举两得,左手美人,右手江山的册妃之举势在必行。”
墨蛇长老将话挑明,说白了,便是联姻。看他们情投意合,郎情妾合,不失为一段佳话。那小丫头有何好,人类一枚,连弱水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红蛇长老犹豫半响才开口,“蓝王妃虽好,可毕竟是凡人一个。可以不废黜,亦不必过早立弱水为后。可若两妃并立,王能利用美人走捷径岂不好?请王三思,不是情人,便有可能为措手不及的敌人。若不事先咬断对手的脖子,那只有自己血流成河。胜败兴衰在此一举,即便是虚以逶迤,也请王将弱水纳入傀下。”
“古有武丁擅用妇好夺天下,今有蛇王以弱水退三千,有何不可?”三大长老喋喋不休对规劝,如来太太裹脚布几句熏个跟头。生涩难懂话语,接踵不断,说忠言逆耳半点不为过。
赫莲野听的耳朵长茧,挠了挠再听,听罢再揉太阳||穴。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叫他施展美男计,用男人魅力钓住弱水?
“王!”
“王!”
……
赫莲野打了个哈欠,没反对也没应允只敷衍一句,“本王会从长计议,天色不早了,都回门歇去吧。”
“王……”
“好了,罗里八嗦,都是不是男人了?”一个个沉甸的包袱,却又如此陌生。什么蛇王,什么武丁,他只记得不唤醒身体中该醒的真神有个小女人须得带个小不点去阎罗殿做客。他手握着那件墨绿的衣裳,遥望远空,心乱如麻。
过了不知多久,四大长老和他僵持不下。房中的小赫澈早光着脚丫溜出门告密,父王被迫要娶弱水了,那娘娘不是要退位让夫了?
这可不行,为何受苦要下地府的是娘,可要披嫁衣的却是弱水?难道只因娘娘不如弱水好看,不依、不依,再好看也不是她娘,他才不要后娘,要也是是父债子偿,他给弱水做童养夫。
正文 第240章 这个吻
于是是夜里,花宫里不得安宁,鸡啊犬啊全成了看客,连侍女们亦被敲锣打鼓声吵的崩塌。
长庭外,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穿一身白色衣裳,头绑白布条,手敲锣鼓边唱边谴责跪地。
身边有个高大的牌匾,写着“缺德”俩字。四个小墓碑,碑上分别写“白,墨,青,红”四长老的名字。
碑下一行密密麻麻的文字,细数他们的罪行。
‘利用女人,不是男人。’
‘干预夫妻,不是个人。’
‘胁迫王上,王八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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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美色,猪狗不如。’
……
墓碑前有三个小稻草人,每个人上扎有无数的针,蓝打打见四大长老过来,大声地疾呼张罗为他们烧纸钱念葬词恭送他们早上路早托生。
“哭!”
蓝打打一声命令。
小赫澈便头扎白布条,哭的眼泪汪汪。
“哭惨一点。”
蓝打打用银针使劲戳小人,痛诉他们棒打鸳鸯缺德缺德。趁他没恢复,想坑蒙拐骗,根本有失几千年的道行。她承认弱水是有利他东山再起,可那个女人也一样不可靠。如身边一匹暂时戒肉的狼,早晚有撕碎你骨肉的危险。
小赫澈又惨兮兮地哭,边哭边在墓碑上指指点点。“四位爷爷很快就要死了,上路钱还没讨到,我太没用了。”
“爷爷怎么死的?”
“缺德死的。”
“怎么缺德死的?”
“一人一口口水,淹死的。”小赫澈挑挑眉,看四大长老脸色铁青,尤其墨蛇长老早怒斥,“太子还小,可王妃您已经是大人了,为何还干这种幼稚的事。难怪闹出一女二夫的丑闻,与我王摸黑。王,你看,根本烂泥扶不上墙,腐木雕不成器,哼!”
“就你们明事理,你们真耳聪目明,就不会被她蒙在蛊里。她是紫气神秘人,你们可知?”蓝打打理直气壮地反问。
四大长老顿时沉寂无声,似乎受了打击。
她小脸微抬,咄咄逼人地反问,“像这样亦正亦邪,随时捅你刀子的。你以为你会利用她,她不会利用你?你能保证哪天脑袋是在脖子上挂着,不是被她搬到裤腰带上了?”
四大长老顿时又语塞,这小丫头的嘴皮子真刁。可紫气神秘人,弱水?不是她反对纳妃的托词?
“我会上坟的!”小赫澈附和一句,笑眯眯地扯住赫莲野的裤腿。
“我咒,我咒,我咒死你们。不止刻墓碑,我还要烧纸给你们,烧个全家福。”蓝打打气恼地扎扎扎,扎够了再犀利地问,“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扶正弱水?”
“我……”
“是和她有一腿对伐?”
“不是……”
“不要抵赖,我有证据!”蓝打打翻出一条内裤,递向横眉栗目的墨蛇长老。“这是你的内裤吧?”
“你怎么有?”
蓝打打狡黠一笑,将内裤‘啪’摊开对比那件弱水的衣裳。“你看出自同一种花样,都是一个人绣的,你还敢抵赖?”
“你!!!”
墨蛇长老未等看清,便发现所有侍女的视线都投向他,惊讶的唏嘘声此起彼伏。他有口难辩,吃了哑巴亏却被这小丫头攥的死死的。之后,是蓝打打精彩绝伦的栽赃之词,配合赫澈的演绎,一箭双雕地亦抹黑了弱水的名声。
重新折回的弱水,看到那一幕,冷冽的气焰早已张狂。
四大长老也是呆若木鸡,被栽赃的只有连连求澄清的份儿。
而只有赫莲野薄唇提翘,憋不住笑。“哈哈”的笑声不时传出,如此春光满面。笑了半响,他才将蓝打打夹在腋下夹进了房,令她别再逼到四大长老自尽以保晚节。


“哈哈哈……”
到了房中,赫莲野的笑声依旧嘹亮。
他背倚着墙,双臂环胸,打量榻边端着药碗吹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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