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不敢回,这边又起火,不止要补考,钱又没得赚。或许不久以后,这里会发现一具尸体,那就是她!
“老天爷,我恨你,你不公,你是个瞎子!”
蓝打打努嘴地闭上眼皮,打算窝这儿凑合一宿。明早再找若蓝借宿,暂且缓和几天再说。正想着,便开始打盹,即使有些冷,她也像流浪的小猫一样蜷缩着睡下了。
可正睡着睡着,感觉双唇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
她一下睁开眼,才发现漆黑中有个很香的陌生男人,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第13章 大冰山
“你是谁?”
蓝打打霍地坐起身,瞪大双眸瞥向不远处的陌生男人。约有一八五的身高,身形偏瘦,突显骨感,如一根苍翠细竹,动辄散出孤风傲影的韵味。
路灯下,依稀看清他是刀削的短发,耳戴宝石红耳钉。修长双手上薄质黑皮手套,右手无名指上一枚褶褶的钻戒。
一身米白色亚曼尼服饰,步伐闲适,和一般路人不同浑身上下都是绅绅优雅,却也有黑色曼佗罗的致命吸引,令你不得不为他驻足。
明明像很有品位的男人,可无形间给人一种冷到极致,没有丝毫温度的感觉。似乎连叫他,也成了十恶不赦。
“Who-are-you?”
男人不回答,继续向前走,将她当成冷空气,一吸即出。没有超过半秒的停顿过后,是她愈恼怒不懈的追问。
“你为什么亲我?”
岂有此理,敢欺负染指她蓝打打,他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他以为她单身一人,流浪街头,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他真大错特错了。在她整蛊时,从来都是独身,对方从来都惨叫连连,哼哼,这点本事她尚是有的。
“我给你三秒钟上诉时间,一,二……”
“需要什么理由?”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若婆娑树叶划过冰间,那一道白痕处,缓慢却极冷的声音。他的口吻平和,甚至带了丝蛊惑,却令你每一根骨头随之没有起伏的字句而冻结殆竭。
不待她回嘴,他车门打开半边,半倾过头,却依旧只肯给她背影孤芳自赏。“没有理由,照顾流浪狗!”
“……”
听罢,如平川斧凿千丈深,她顿时为之气结。清雅如荷小脸憋到绯红,一双电眼熊熊烈火,她嘴撇了撇,步履逼近,刚打算伸手扯住罪魁祸首。可惜却被车门甩开,狼狈隔于银灰色跑车门外。
“不要、跨过那条线。”
男人宽大的橘红色太阳镜,衬着姣好的皮肤。刘海打过镜框,一根香烟衔于嘴角,那优美的弧线,莫名地令她心如拨浪鼓,‘砰’‘砰’地跳起来。
怎么回事?
她的脚怎么动不了了?
脚下,有一条细长的红线,她的脚却怎么也踏不过去。
只听耳?畔传来他磁?性极冷的警告,“否则,你将被吃!”
一秒后,昂贵的跑车,一溜烟而过。不待她反击,人去车也空,只有眼睁睁地吃了哑巴亏。
“shit。”
蓝打打狠跺跺脚,才不顾他的威胁,横是在下一刻跨过了那条破线。她不怕被吃,她怕他不敢吃。她骨头很结实,怕他夯掉满嘴牙。
“孤傲自大,自以为是的大冰山!”
再返回长椅上,椅上早被尘灰霸占。她捻了捻,龟毛地撇撇嘴,蹲在街角处,双臂环肩瑟瑟发抖。
心念,蓝打打,你堂堂一代“整蛊顾问”。多少血性男儿,败在你的毒计下,为什么遇到那条臭蛇后,一切都变衰了呢?
第14章 雨夜
小小的身体蹲在角落中,真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等待谁将她牵回?不敢回家,不敢去医院找奶奶,也不敢牵连若蓝。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好好活着,为死去的爸妈活着,为弟弟奶奶和心疼她的人活着。
她不可以放弃,哪怕再苦再委屈,都要撑下去。哪怕只剩一口气,她都不可以撒手人寰。因为她永远记得,在那场地震中,是爸爸用他的身体,挡住了坍塌的房梁。是妈妈用她的鲜血,帮她逃离了地狱。是他们牺牲了自己,让她努力地、坚强地活下去。
依稀记得爸爸在临死前,透过皑皑尘土,对她说的那句话,“宝贝,我们不在了,要学会坚强。爸妈会永远,在天上看着你长大。不要哭泣,要学会勇敢,我们的女儿最勇敢。”
每到想到爸妈时,她都痛到爬不起来。
可她不会哭,爸爸说过,不可以哭泣,要学会勇敢。
无论长的多娇小,能力有多微薄,她都要浑身长满刺,刺那些欺负她的人,拼命保护剩下的亲人。
“爸爸……”
漆黑的夜里,最贪婪爸爸的肩膀。他总戴着黑框眼镜,搂过她,用他的小胡子扎她的脸颊。
“妈妈……”
孤独的时候,总想念妈妈温柔的歌声。好暖,好暖,好怀念过去幸福的自己。可短短半年,却摧毁了一切。
原来,她再也不是幸福的小女孩。
春季,也是多雨的季节。
偶尔几片云飘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从天幕降。淋到身上,冰冰的,凉凉的,好象爸爸粗糙的大手,在关怀她,“好女儿,勇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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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樱桃下唇,点了点头。强忍泪花,不敢暴露脆弱。告诉自己,该习惯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面对黑暗,一个撑起一片天。其实不难的,过了今晚就好了,让她再贪婪这一刻。
小雨不大,飘过肩头,打湿了长长的秀发。一条磨白的牛仔裤,一件鹅黄|色T恤,在路灯尽头的她,看起来那么小一只。
“阿嚏——”
蓝打打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正看到一双靴子,停驻在她眼前。猛一抬起头,那高大精壮的身体,顿时逼迫的她倒退两步,跌进梨梨水涡中。
“是、是你?”
“是我!!!”
蓝打打身子一转,正打算转身逃跑。背后的大手,却瞬间拎起她脖领,将她捞了回来。一双野兽般绿眸,打量她湿透的T恤,还有她可怜巴巴却故作凶恶的两个小红眼圈。
“喂!”
蓝打打厉斥一声,随后像只小绵羊噌了噌他撒娇,“蛇蛇大人,我和你打个商量。你松开我,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找很多人借种了。还有,还有如果你基因不行,可以体外排?精的,成功率也很高哦。相信我,我是半个医生。”
赫莲野不满,右拳猛地挥过来。蓝打打将眼睛一闭,正准备被打飞时,他的手却旋即一转搂住她,拎起来一起消失雨夜中……
第15章 下跪
夜已深,小公寓在黑夜中悄然无声。化工厂中飘来的黑烟,将霓虹酒绿的城市笼罩的令人屏息。
三楼,窗户正开,飒飒小风吹进阳台,刮掉一颗苹果核。
卧室的门也在敞开,一具修长的身体,正如雪狐横卧被褥中。一件白衬衫,扯松两颗纽扣,精实的胸膛极尽张狂。
而门外,一个娇小的人儿,正蜷缩在角落中。双腿跪在地板上,乖乖的两手揪着耳朵,像犯错的小兔子,维持自醒的姿势。
一会儿左膝痛,一会儿右膝麻。耳朵扯的通红,跪的她满腔怨言,却奈何淫威之下,无从反抗。
自从被他掠回来,他不打她,也没吃她,就叫她到卫生间把她花脸洗干净,往门外这么一跪。
一跪就是四个小时,跪的她快口吐白沫,双手扶墙了。可房中的太子爷,却泰然自若,麻木不仁。
“赫莲……”
“禁声!”
赫莲野不准她开口,冷酷哼道。
“我真的好累哦,你饶了我吧!”
蓝打打从不求饶,可对他,却破例一次又一次。可惜,赫莲野却根本不卖她面子。若不是看她有和母后神似的坚韧,敢惹他者,早被啃了骨头,尸骨无存……
“妮子。”
“咦?”
“想死?”
一句话呛过来,她再不求饶。乖乖学小兔子,揪住两个耳朵,跪在墙边等待主子开恩饶她一命。
不只是几道符,一包雄黄,她才小小教训他一顿,又没对他大开杀界。这臭蛇,怎么一点度量也没有?
“没品,你会遭报应的。”
这样欺负女孩子,将来一定遭雷劈!就算老天爷不惩戒他,将来她,蓝打打,也一定誓要雪耻!
赫莲野眉一凛,头向她一偏,那犀利森冷的绿眸稍微一眯,银花绚丽的同时,死亡的信号正迫在眉睫。
她不敢再嘟哝,小嘴闭的溜严。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人不能和妖蛮斗,唯今之计,也只有打持久战了。
“呼,呼……”
不须臾,卧室中传来浅浅的呼噜声,一波接过一波。
见状,蓝打打拍拍膝盖爬起来。扫了眼门里,气呼呼扬起粉拳,蹑手蹑脚溜到电脑前,开机,打QQ,“整蛊顾问”四个赫红大字出现后,当即果断接case,idea如水龙头不停地涌出。
蓝屏下,钱一笔笔进帐。她‘咯咯’地笑完。在敲下一个Enter键,才不自觉趴在桌前打瞌睡,忽然感觉有骨子极阴的寒气扑面而来,她试探一抬头,一张阴霾的俊脸正铁青一片。
“你在干什么?”
“我……”
赫莲野鼻尖顶住她娇俏的鼻头,气息一口气全喷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本太子叫你跪,你敢起来?”
他唇角讥诮提翘,俊美堪比烟火绚目,而脾气却是摧天毁地。他大手一拎,她便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被甩进卧室。
门一摔,灯瞬间熄灭,里边传来一声尖叫,“啊——”
第16章 怒气
蓝打打被狠抛进卧室Chuang上,旋即,他身体如山倾轧过来,向她咄咄的逼近。那暴烈的气焰,灼烧她周身,令她的心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
“你到底要干嘛?”
她大声尖叫,双手推阻,不准他碰她一分。
即使他有无边的法力,他有不容置喙的威严,他有蛇族尊贵的象征,他有如画的容貌,他也有如花的笑靥。他有人类无法抵抗的一切,可至多是一条蟒蛇!
他变不成|人类,他给不了她未来。他来了,借了种,再离开,除了破坏,他给予不了她什么。
她要的,很简单。
除了钱,除了哥哥的病,除了奶奶。只有一双臂膀,一双足以帮她支撑起天的臂膀,可惜……
“赫莲野,你别靠近我。”
她随手抽起一把剪刀,‘哗’地划破他手腕。看那么长而深的伤痕,从狰狞到缓缓愈合,她手抖了。
“你别逼我。”
逼急了她,也会咬他。即便要被吃,她也绝不坐以待毙。她知道他不会受伤,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不顾她想不想,只一味想霸占。
“你真的别逼我,我不想与你为敌。你真不放过我,我蓝打打也不会任你宰割。你知道,你知道我的,忍你一时,忍不了你一世。你让我难过,我会加倍还给你,让你的孩子全部还给我。”
蓝打打满头冷汗,剪刀一张一阂。“你真是男人,就该有办法,让我心甘情愿。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强迫女人的男人——最无能吗?”
“……”
听到“妈妈”二字,赫莲野的情绪,瞬间化的暴戾。
那双绿眸,夹杂怨恨和孤独,在夜间闪动着憔悴。
他抿住薄唇,冷酷一哼:“滚!”
不待蓝打打回神,剪刀已经在他犀利的眼神下,化成一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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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啪’一把将她推下地板去,看她连滚带爬缩回去,一副惹了大祸,正打算谄媚的可怜状,却鄙夷一瞥,嘲弄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本太子选中的代孕稻草,生不生,你都得死!”
“赫……”
“既然你不愿躺上面睡,那就滚下去睡地板。”
赫莲野身体用力陷入软软海绵中,闭上双眸,面色冷峻甚至残酷到遇火成霜。‘啪’扯开衬衫,纽扣漫天飞,一颗打上她下巴,生疼的很。
蓝打打自知惹了祸,又一次误解了他。
原来他不是吃她,而是让她上chuang睡。
只可惜,她却狼心狗肺地惹毛了他。叫他彻底地对她,不抱一丝的怜悯,一个“滚”字,夹杂多少冷酷。倘若不为代孕,他八成顷刻间像粉碎剪刀一样让她消失了。
他“妈妈”怎么了?
为什么一提及,他那么恐怖?
蓝打打思虑一会儿,却苦无头绪。干脆畏首畏尾在下头,滚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