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那个时候你会说――
阿姨，十一他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你别生气。
他不是故意的。
………………………………
第七十三章 【过去的事】
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
原主是故意在那对夫妻面前发脾气，那是因为原主知道林雪想要被领养走，他一直都很聪明，在那对夫妻眼里面，他除了六根手指这个不算缺陷的缺陷，其他都不是什么，单单就是聪明而言，他被看中了。
但是聪明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个，林雪也很聪明。
要不然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包十一现在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
很显然，当初的原主是想要让出那个机会的，很难想象就是原主那样的性格，居然会为了林雪让出那个机会，希望能够离开福利院的是林雪，究竟是为了什么？
包十一很清楚，可是很显然在林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
许婉清望着面前两位附中的学生，不禁问道：“十一，这是――”
江晴雨回过神来，避开包十一的目光，望着许婉清，说道：“我和十一小时候就认识了。”
一旁江晴雨的闺蜜李珂听见江晴雨这话，有些意外，她只是听江晴雨说过她认识包十一。
但是没想到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包十一是在福利院长大，那江晴雨究竟和包十一是怎么认识的。
江晴雨似乎并不是特别想提自己从福利院被领养的这件事，即便真相或许早就被人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可望着包十一，只是说道：“小时候我们一起上过学。”
听见江晴雨这话，包十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不止一起上过学，还一起吃过饭，一起玩游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
很多的一起，一起。
可是最后还是抛弃了那所有的一起。
包十一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明白的那一刻，又或者说包十一本身就从未想过要明白那一切，那些事就已经发生在他身上。
被父母抛弃，然后被珍视的朋友离弃。
……
江晴雨听见包十一的话，面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定，笑容却微微一僵。她没想到包十一居然直接将他们两个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这件事直接说出来了。
就在这一刻，江晴雨忽然觉得站在她面前的包十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走在她前面，她认识的包十一。
李珂挽着江晴雨的胳膊，目光在包十一和江晴雨身上来回移动。
李珂其实是知道的江晴雨是被领养的这件事，谁还不知道谁的关系，更别说李珂本身就是八卦主义者，只是她平常顾忌江晴雨的感受，并没有在班上主动谈过领养这件事。
许婉清听见包十一的话，很是惊讶，原来两个人是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
“你也是在柳城福利院长大？‘
柳城福利院！
听见许婉清直接提到柳城福利院，江晴雨嘴角微微一动，眉头微皱，她其实很不愿意再提起那个名字，尤其是在那个地方曝出柳城福利院事件之后，更是不愿意提。
那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她从新闻报纸上知道了柳城福利院的事，也知道包十一，她的养父养母曾经提过他们就是在柳城福利院把她领养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很震惊，心里真的很难受，但心里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她离开了那里，庆幸当初她被领养，庆幸她没有经历那些孩子经历的那些。
她永远都不会再经历那些。
因为当她走出那里的时候，她就和那些人不一样了。
……
林歌看了一眼像是正在叙旧的包十一，十分淡定地走了过来，打断问道：“我们什时候走？”
包十一听见林歌这话，不禁对江晴雨说道：“走了。”
没有说再见。
江晴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包十一再次见到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这让江晴雨之前心里准备的那些想法，那些念头，那些犹豫似乎都变得有些可笑。
她也没有想到会遇见包十一，一开始还有些怀疑，走进了之后，才确定，但其实心里很忐忑。
忐忑的原因她很清楚，因为她一直都记得当初包十一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那个笑容。
又或者是她自己当初说的那句话。
……
“你们要去哪？”
李珂笑着追问道：”我和晴雨下午也没有事，可以一起去玩？“
许婉清回答道：”福利院。“
听见许婉清说出这三个字，江晴雨刚准备说出口的话，瞬间就缩回去了。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她早就离开那个地方了。
李珂刚准备说一起去，江晴雨就拉着李珂的手，说道：“走吧，你还要陪我去买东西。”
“十一，有时间，有时间我们再聚一下吧。”
“没有时间。”
包十一很直接地回了一句，“看样子你是不记得当初你离开时候的事了。”
……
江晴雨没有想到包十一会直接拒绝她说的这句话，微低下头，低声道：“十一，你是因为那件事吗？还记着当年那件事吗？”
“那个时候，是他们选了我。”
“如果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我向你道歉，可是――”
声音听着倒有些委屈，希望包十一能够原谅的味道。
听着江晴雨的话，包十一很平静地摇了摇头，转身望着江晴雨，沉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林雪，哦，晴雨，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自己先做出了选择。”
“哦，不，反而是我应该要谢谢你，谢谢你那个时候替我说话。”
江晴雨听着包十一的话，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当初那个画面。
想起了那个时候包十一脸上的笑容。
不知为何，江晴雨心里一颤，那个时候在福利院，她说出那句话之后，包十一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笑容地望着她。
就是这样的笑容，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就那样露出一丝笑容，定定地望着她。
江晴雨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笑容，那笑容很奇怪。
包十一咧嘴笑了笑，“因为那个时候我是故意的。”
“还有你也应该忘记了，走的时候，我没和你说再见。”
………………………………
第七十四章 【小数点】
那个时候他是故意的。
江晴雨听见包十一的话，身子微微一颤，刚准备说什么，却是又看见包十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妹纸啊，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
江晴雨一愣，整个人都懵住了。
清心咒，清心咒，清心咒……
包十一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努力不要让负能量影响自己，其实很显然江晴雨的那句话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转过头对江晴雨，说道：“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见面了，你好好做人。”
……
许婉清和李珂都是懵逼地望着包十一，不知道包十一突然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婉清则是已经习惯了包十一的抽风，如果说包十一时不时露出的诡异笑容让她心慌，刚才包十一冲江晴雨说话的时候就更加让他心慌，她莫名觉得难受。
很显然，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包十一才让她觉得有些正常。
许婉清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这奇怪的想法。
……
江晴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包十一转身准备离去，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该说才好。
此刻，包十一脸上的笑容和那个时候包十一盯着她的笑容完全不一样，还有包十一刚才说的那句――
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是什么意思？
李珂摇了摇江晴雨的胳膊，笑着说道：“晴雨，你怎么了？”
江晴雨面色一变，嘴唇微抿，几步上前，忽地问道：“十一，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 Bitch…is…hypocritical。”
饶是包十一想要压下心里的那股负能量，但是看着江晴雨这幅似乎委屈，希望他能原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秀了一句英文，再次心里默念起了清心咒，眼不见为净，直接离开。
江晴雨不知是没听清包十一说的那句英语，还是没听懂，依旧一脸希望包十一能够原谅她的样子。
林歌的嘴角却是不自禁地扯了扯。
然后，包十一也看见了林歌嘴角处的笑容。
两位学霸目光碰撞。
然后彼此都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包十一咳嗽了几声，对许婉清说道：“走吧，走吧。”
……
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许婉清自然也是具有的，就连高冷兄林歌大师也不例外。
许婉清问起刚才那位女生，因为总觉得包十一和那名女生之间有一些事，而且是非常值得八卦的事。
林歌也竖起了耳朵，眼神不自觉地往包十一这边瞟了瞟。
包十一看见林歌那副高冷样，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面色一沉，他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做人，报复一下社会。
好羞耻。
觉得自己这样好羞耻，光是活着都好羞耻。
但是内心黑色的小天鹅为什么会开始旋转跳跃？
……
“你们真的想知道？”
包十一微微咳嗽，再次四十度角仰望天空，准备讲述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十一，你为什么老是这么盯着上面看？脖子不舒服吗？”
高冷兄果然是不一般，好奇的点果然与许婉清不一样。
包十一拍了拍林歌的肩膀，说道：“因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林歌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想哭的时候就倒立，这样眼泪更加不会流下来了。”
包十一瞬间就离林歌远了一些，眼神中满是警惕。
我去，高兄，没想到你还知道这话，你这不是抢我的台词，夺我的饭碗！
大师，夺人饭碗不厚道啊，你这是要我的命！
……
许婉清听见包十一的话，心中微微一酸，觉得包十一说的话很让人心疼。
“许婉清，心痛值＋10！”
包十一靠近许婉清，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班长好，真的是产粮大户。
包十一继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道：“其实我跟你们说，刚才那个女生以前叫林雪，她刚进福利院的时候她被人欺负，抢了玩具，我替她抢回来，后来她就一直跟我玩，跟在我后面，但是有一次福利院来了一对夫妻，要领养一个孩子，他们一开始就是打算领养男孩的。”
“福利院的孩子都希望被领养走，离开那里，他们一开始是挑中了我，因为我很聪明，他们认为我最优秀，他们可以给我的六指做手术，所以他们选中了我。但我知道林雪她想要离开，我就故意在那对夫妻面前发脾气。”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最后的结果，被领养走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听着包十一的话，许婉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她知道包十一身上的故事真的难以想象，可是即便这样，包十一还是说出了“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的话。
“许婉清，心痛值＋25！”
包十一眉头一皱，不满意这段发挥，因为没看见林歌的负能量值，看来故事的威力还是不够啊。
还要最后加一把猛料！
包十一声音陡然变得低沉，继续说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但是有些事你们却不知道。”
“在我故意推开那个女人的手，冲她发脾气的时候，林雪她说了一句话――”
故事到了高氵朝，马上就要到高氵朝了。
……
包十一四十度角仰望天空，阳光太过刺眼，一直盯着，眼睛酸涩，脖子真的有些难受，声音低沉地说道：“林雪，她说，她说――”
包十一哽咽了，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脸都红了，紧握着拳头。
那是坚定，坚强，最完美的四十五度角版仰望天空。
包十一认为自己这次四十五度角发挥特别好，毕竟熟能生巧。
许婉清望着包十一，面色伤心，眼圈同样泛红，目光中却又满是好奇，等着包十一后面的话。
说啊，说啊，她说什么了。
“她说，阿姨，十一他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你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
“林歌，伤心值＋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
看见光幕面板上收集到的林歌负能量值，包十一的内心是一千只神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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