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或许能迫现在的朕出手,但如此的伤势就无疑是自寻死路了。不过,也不错,临死送个圣物给朕,这下三界便能更快被朕把握了。”那声音没有一点变化,仿佛丝毫不因纣王这个在三界都有举足轻重影响的人物之死而有一点感觉。
闻仲和申公豹必恭必敬的站在外面,甚至连声都不敢出。
不过几日的时间,整个朝歌范围都被耀阳完全控制,王宫既然被烧,耀阳就挑了曾经以奴隶身份住过的“费府”作为临时行宫。
此时天下三分,占据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朝歌,曜扬军已隐然超越西岐和崇国成为最强的势力,只是西岐毕竟实力雄厚,跟曜扬军相比并不完全落于下风,至于崇国现在已经完全龟缩在一角,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却与受到共工氏控制的淮夷联合,欲跟西岐和曜扬军相抗。
由于天下战乱,姬旦却乘机吸纳苓城兵力和各军逃散开的游勇,乘着曜扬军等人还在熙熙攘攘征战之时,他冒了出来,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耀阳决不会也不能大意,单从战力而言,曜扬军虽然实力大增,但也不比西岐强大很多。不过曜扬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占领了经济政治军事重地朝歌,总的来说还是占了很大优势。
战后的一切政策都是据此时的情况所定,而在政治上,梅若冰明显有着不可小估的能耐,在高明等人相助下,梅若冰还真将很大一部分事务处理得很妥当,这样的主母无疑是曜扬军上下都甚为信服敬仰的。而妲己自是不擅公事,只是养育耀天,倒也是其乐融融。梅若冰常来看他们,关系甚好。
耀阳在处理政务之余,却始终心有挂碍,他对蚩尤可不敢轻视。倚弦和小千小风两兄弟时刻注意魔妖两宗的行动,丝毫不放过一点可疑之处。只是一直以来,蚩尤好像没有再出现,反而是邓玉蝉来找耀阳,说出奇湖小筑沦陷,其师陆压不知所踪之事,她遍布人手找了好几天也找不到人影。耀阳亦想不出究竟是出了何事,最后是土行孙自告奋勇要帮忙,耀阳自然也不会阻止。
等土行孙跟邓玉蝉离去后,耀阳沉思片刻,喝道:“来人,速请威武大将军倚弦过来。”
不久倚弦到了,耀阳将纣王失踪之时说与倚弦,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倚弦沉吟道:“我看不像,若是蚩尤出面攻下奇湖,那肯定是三界大事,如蚩尤没现身,以陆压的修为,就算是受伤也应该逃得出来。所以蚩尤抓住他的可能性较少。”
耀阳道:“我也这样想,陆压要不就是藏再某处疗伤,要不就是另有实力强大的一方势力将他擒或杀了,只是以今来看,还是只有神玄两宗有这样的实力。但是现在最大的隐患是重出人世的蚩尤,神玄两宗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倚弦沉思甚久,突然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次陆压之事可能将是真正的三界灾难之始。而我们可能是忘了某些应该在意的人。”
“什么人?”耀阳一怔,他知道倚弦的感觉非常敏锐,可是很少出错的。
倚弦摇头道:“一时想不起来,只是我敢肯定,陆压失踪这件事情很严重,如果我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以后的事情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耀阳头痛道:“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被我们遗忘……”
“耀阳。”此时,一个俏丽的声音却将耀阳的声音打断,梅若冰匆匆进来。
耀阳一愣,问道:“若冰,怎么了?”梅若冰平常忙于为他分担政务,很少会在他处理公事时找他。
梅若冰俏生生的一笑,道:“耀阳,倚大哥,爷爷想见你们一面,说有要事相商。”
“梅清远爷爷?”耀阳听了不由一喜,他还真有些想念这个只见了几次的隐世高人。
倚弦看看耀阳,奇道:“怎么会想要见我?”
梅若冰笑道:“现在你们两兄弟可是三界中最是声名鼎盛者,爷爷要让耀阳去见他,定是非常要事,当然不会漏下倚大哥你。”
倚弦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去见他老人家吧。”
梅若冰道:“这样就好,对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由高明叔带你们前去吧,不过爷爷喜欢安静,你们莫要吵了他。”
无坚可守,无援可求,南线的朝歌军队在西岐军绝对优势战力的打击下开始全面溃乱,下一刻,就是兵败人亡的必死之局,同一时间,北面战线也发生的变化,黄飞虎一方突然杀声震天,士气如虹地节节进迫,而西岐军则阵脚大乱,顾此失彼地步步败退。
姜子牙与姬发大吃一惊,同时举目细察,原来朝歌不知何时竟杀出大队兵马,看他们卷起的烟尘,怕不下十万之众,怪不得北线的西岐兵马阵脚大乱,本来是势均力敌的苦战,但敌人突然多出绝对优势的援军,这仗还怎么打?
这支奇兵当然就是朝歌城内纣王已自由作为交换组建的奴隶军团,眨眼间,十数万奴隶军已将北线西岐军团团围困,他们的战力与兵甲虽不如西岐战士精良,也没有经过什么军情训练,但胜在人多,而且体力充沛,加上有朝歌精锐从旁策应,轻轻松松便杀了对方个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姬发面如土色,指着前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姜子牙狠狠望了他一眼,长叹一声,下令车骑撤出战斗,准备冲锋,余下的步兵一半后撤半打扫战场,仔细屠尽南线的每一名朝歌残兵。
战场出现完全逆转的巨变,西岐军由原先占尽优势一下跌落绝望的深渊,在奴隶兵包围了北线的西岐兵马后,对西岐军来说,已是一场战争不可挽回的败战,虽是这样,但姜子牙还是决定略尽人事,命令所有的战车、弓箭兵与神玄二宗的高手向黄飞虎的朝歌军发出攻击。
其实这样做大有好处,也是姜子牙在败局之中唯一能做到的应变补救,其一,北线的西岐兵马虽说是落入敌军重围,但战力未失,只要有人在外强攻接应,必然拼死抗争,说不定真能逃出生天;而且,由于外围攻击的方向是黄飞虎所率的朝歌主力军队,被围的西岐兵马肯定全力向这个方向突围,这样就会大量杀伤对方的精锐部队,为日后的卷土重来减轻阻力,况且,朝歌军队的弓箭兵种已被全部消灭,这样一来也可以阻止黄飞虎的即时追击,为后军回营布防争取了时间,看他们与曜扬军分出胜负再决定去留。
见南线出兵攻击支援,被重重围困的西岐兵马真的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他们悍不畏死地迎上朝歌兵马的刀枪,不挡不格,只求一命换一命,变做一群只知前进不顾生死的浴血凶兽。
为求得一线生机,西岐兵马爆发出连飞虎精兵也自愧不如的强悍战力,只因此时的西岐战士们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拿着手上的兵器向前冲,无论有什么挡在面前,人也好,马也好,残破的战车也好,都把它或他彻底摧毁,至于自己嘛,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怀着这样的意志,怀着这样的战斗欲望,西岐兵马反而占尽上风,不单杀得朝歌军节节后退,连号称天下第一雄师的飞虎军也难敌其锋,其实这也难怪,一方是自知难逃一死的拼命突围,一方是自以为胜利的保守拦截,相比这下,自己高低立判。
前有凶虎,后是恶狼,在内线的西岐兵马纷纷舍命奋战与外线的车骑冲击,长弓急射,高手侵袭的两面打击下,黄飞虎不得不下令松开一个缺口,放出这股翻腾汹涌的祸水,然后再两翼截杀,随后追剿。
临阵指战的姜子牙一看黄飞虎松开缺口,马上下令全军撤退,他可不是傻子,也不会因为西岐兵马爆发的惊人战力而头脑发热,他清楚地知道,逃出生天的西岐兵马不过是一群漏网之鱼,绝不可能再有原先的恐怖战力,此时不走,若待朝歌军调整过来,只怕想走也走不了。
在放开缺口的同时,黄飞虎指挥大军尽量伸长两翼,用以打击西岐的逃兵,一边结集战车,准备随后追击,这样已失去了全歼敌军的机会,若还不趁势大力消灭敌军的战力,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一片苦心了。
缺口一开,西岐兵马再没了拼命之心,开始争先恐后,自相践踏地亡命逃窜,而两翼的朝歌军队当然也不会客气,刀枪并举,大片大片地收割着敌军的生命,到了最后,黄飞虎一声令下,大军收缩,困住了断后的两、三万残兵,令旗一挥,战车隆隆尾随追杀,直赶得西岐逃兵哭爹唤娘,只恨少生了双脚,若不是姜子牙亲自指挥弓兵与神玄二宗的高手压阵,只怕朝歌军的车骑们会一口气追到敌军的大营。
西岐军与朝歌军的交战,在黄飞虎兵行险着,连环毒计的打压下宣布失败,二十六万大军只余不足十二万的残兵败逃回营,损兵折将超过半数,若非姜子牙临危当断,只怕西岐重此再无力争雄。
西岐战败,而另一边的曜扬军与飞虎军的决战也进入白热化阶段,在奴隶奇兵杀出之时,耀阳也领军加入战斗,在敌军的又一次主动挑衅下,赵虎也不得不投入战场,与对方作一轮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交锋。
黄飞虎对曜扬军的表现感到奇怪,若在正常情况下,除非是脱身不得,不然不可能明知是死路败局还主动扩大战争,他应该知道自己会暂时放过他,全力对付西岐,可为什么还会这么愚蠢?难道是为西岐制造机会?
怀疑是怀疑,但在这种情况之下,黄飞虎别无选择,唯有领疲兵再战,不过能一战全胜两支声势最大的反贼大军也不未曾不是好事,既然有了一劳永逸的机会,就要好好珍惜,把握战机。
为防姜子牙行险偷袭,黄飞虎决定留下七万朝歌精锐军队与那一万残余的飞虎原地设防,领三万正规军与那十数万奴隶军增缓东面战场,在他看来,这已是百份的百保险的做法,东面的战场虽落在下风,但也远未到溃败的程度,如加上三万精锐与十万奴兵,说什么也可轻战而下。
以九万大军对赵虎的不足七万之师,曜扬军急切间虽未能胜,但也是步步进迫,占尽上风,如是对方有那三万飞虎精兵压阵,只怕已将优势变成了胜势,但这时敌方的‘援军’已杀到,胜负眨眼即决。
望着眼前绝对是垂死挣扎的曜扬军,黄飞牙冷笑一声,长戟前指,下令全军进攻,三万朝歌精锐率先冲向战场,就是展开杀戮。
可惜去的也就只有这三万朝歌军队,奴隶兵们也在黄飞牙的命令下进行了战斗,不过他的对象不是曜扬军,而是混在奴隶中的纣王将官,随着倚弦与王奕等奴隶首领的发动,十数万奴隶战士在弹指便撕碎了那数百名将官,然后对朝歌军发动的进攻。
面对身后‘战友’突如其来的打击,朝歌军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折损数千,到反应过来后,也是无心恋战,若飞飞虎军实在强悍,顶住了敌军的大部分攻击,只怕他们已学刚才的西岐兵马那样亡命而逃。
骤然巨变,黄飞虎的面色变得和刚才的姜子牙不相上下,一样的黑铁乌青,一样的悲愤无奈,同样也是一时的失策,将大军送入绝境,如果开始时带来的不是奴隶军团而朝歌精锐,那奴隶们纵然临阵反戈,自己也有应变之力,可惜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临危应变,姜子牙的手段是借力行事,以弱反击,但现在黄飞虎的兵马还在数千步之外,加上还要提防西岐军的反扑,绝无支援的可能,那么,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率军突围,先撤回朝歌借坚城之利体整,日后再谋其它。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黄不虎不得不忍痛命令黄天化率残余的两万飞虎军断后,在此时此刻,也只有飞虎军之种百战雄师才担当得起这般重任,若换成朝歌军队,只怕不是亡命而逃就是跪地请降。
黄飞牙欲急撤,但耀阳反而缓追,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死缠着断后的两万飞虎军和后来再加入的一万飞虎残兵慢慢杀戮,只因他早知大局以定,而唯一可能产生变数的就只有这支无敌劲旅,所以消灭眼前的飞虎军才是头等大事。
耀阳领军一路追杀,直抵朝歌城下,这时三万断后的飞虎军只余可怜的五千残兵,而撤到城门的朝歌军队这时才发觉,原来老巢竟然让别人占去了。
朝歌失守,前无去路,强军追袭,后有凶兵,黄飞虎仰天长叹,横剑一刎,自绝于三军阵前,黄天化抱起父亲的尸体,在五千飞虎军的掩护下望北逃去,而耀阳也不追赶,下令收拾残兵,领军进城,朝歌已落入手中,而奴隶兄弟也解救了出来,其它的也就不再重要。
闻报西岐兵马来袭,耀阳在倚弦、王奕等众人的陪同下踏上城楼,见姬发与一众神玄二宗高手皆面如黑铁,便出言讥笑:“小子耀阳,此战夺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