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觉又是一年有馀。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不凉不热,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脱了衣服盖着被,已先睡着。文妃揭开帐幔,轻轻的去
了被儿。只见雪白样可爱的身儿,便去将一个京中买来的,大号角帽儿,两头都是光光的,如Gui头一般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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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来样长短,中间穿了绒线儿,击在腰里,自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却盖上去,轻轻插进安哥牝内。便叫丫鬟
吹灭了灯烛,尽力抽送。
安哥梦中惊觉,口中骂道:浪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应声,只管拥住,一便亲嘴,一头抽送。两个俱各动兴弄了一更。
浪子叫小丫鬟,拿着烛儿揭开帐幔,安哥方知是文妃,道:妹妹,你莫不是夺吾风情。
文妃拥定挪安哥腮边一口,道:心肝儿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儿好。
文妃抱着浪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他一会。
浪子便兴安哥两个大戟。这安哥一会不能煞得情兴,却被浪子将真柄儿一闹,四肢却不能够自定了。叫道:
还是心肝真卵儿有趣,弄死奴也。
两个开了二更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与我做一会儿。
将浪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怀里。把一对金莲竖在浪子肩上,将麈柄投进去,进势抽送。
文妃干到妙处,将脑儿向後横钻去,安哥抱着文妃,也亲了一个嘴,道:妹妹,兀的熬不过,放尊重些。
浪子对着安哥道:你不要笑他,也叫你一个不脱空。
便取一个水银铃儿,推进安哥牝内,依旧如前坐了。文妃也依旧坐在怀中,将腰背儿推住铃儿。那时浪子将
文妃双脚也依旧竖在肩上,着实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兴,一个身腰不住的摇纽,这铃儿内,却是水银,最活动的。但是文妃腰儿一动,这铃儿定也
在安哥户内,就如麈柄儿不住的摇动。当时叁个人连浪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
叁更闹起,直闹到五更方止,叁个扭做一堆。
问那执烛的丫鬟。道:易了几根油烛?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叁换手矣。
浪子笑道:兀的便许多时也,吾叁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这个极好。
文妃道:姐姐没有妹妹起首,也没有这般快活事。
当日叁个一决睡着不题。
自後时常如此,不觉又过了两年。这浪子也登黄甲,赐进士出身。浪子也不听选,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无日不饮,无日不乐,又娶着七个美人,共二个夫人与十一个侍妾,共二十个房头。每房俱有假
山花台,房中琴棋书画,终日赋诗饮酒快活。过日人多称他为地仙。
一日浪子对着两个夫人道:吾如今百千万家资,身为进士,富贵极矣,美色当前,丝竹满耳,色备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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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则反,安能终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银,从舟而去,做个范蠡,岂不美哉。
文妃道:还兴朝廷建功立业,受享荣华,庶不枉了这一生。
浪子道:咳世昧不过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辈玄持。另云:君子见我而作,不俟终日。诗曰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达人命炳几先,愚人濡首入祸,庸人临难而走。诗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
此之谓也。
文妃首肯再叁。
安哥道:尝闻之司农云:千古以来,未有今日,不成世统,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岂得有所议论
,今谢印归休山林,养僻庶成吾之志。妾闻此言,心甚服之。为今之计,从舟而去,此为上策。挂冠归乡
,日置歌儿舞女,以自欢娱,如唐之乐人。然留姓氏,於人间杨恽之祸,人所难测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
奔走风尘,受制千人策最下。
文妃道:一人而蓄千金,则千人谋之。一人而蓄万金,则万人谋之。世态炎凉,不肖有势而进,贤才无势
而退,不肖幸进而欺人。贤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远举,省得在世昧中走也。
浪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
便谋归湖之计不题。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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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却朝衣便东去,青云不似白云高。
毕竟後来怎的归结?且听下回分解。
贤哉!二夫人可谓千载哲妇;卓哉!铁木朵鲁可谓豪杰之士。赵孟愿以宗室事夷狄,观此当愧死矣,馀不必言——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集唐五言律:
世事终成梦,生涯半欲过;
白云心已矣,沧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养太和;
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话说浪子计定归湖,吩咐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愿从者去,不愿去者听之,积聚金银宝物共有四舟,望
湖中去拣择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却过一山,幽僻绝伦。
浪子道:此山甚雅,可以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
正说间,只见一仙翁,纶巾羽扇,飘然而来。这不是别人,便是铁木朵鲁,各各相见毕。
浪子道:久别尊颜,不意复遇。丰容神采,比前更胜,岂非得道者欤。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司农道: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乱不闻红尘,远隔真仙境也。某今功成行满,且飞腾上界,故使贤弟来
此,你原名登仙籍,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仙姬,共是一会,你在这里可以僻祸乱,出死生矣。後会有期,
慎宜珍重。
言讫而去,浪子即居是出,自号石湖山主,称两夫人为石湖山君,遂与尘凡相隔。
至顺九年,浪子有族侄後适鄱阳,天清地宁,忽然波浪汹涌,舟人惊恐,不知所止,自分必死。顷之,推一
山来,万仞壁立境界,非当中有楼台殿阁,奇葩异树,见一少年,披锦绣纶巾,挟数十妃嫔,俱飘然御
风,少年执拂而指,道:舟中子岂非钱塘梅生呼?
应曰:然。
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所称梅生於是也,汝为吾族侄,吾为汝族叔,汝知之乎?
梅生方始醒悟,宁神定志,跪而告曰:不识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残生。
山主道:非有所难,吾有言语嘱汝,钱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基。白有兵戈所残,棺角已
露。子归掩之。
左手走过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绝世。
付下白上笔管一枝,道:子为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
言讫,风雨迷昧,不知所之。有顷,澄定,梅生归寻其墓,果露棺角,便拨人从掩之,更立碑为记。
视其管铭云:笙管溶溶,可以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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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胡僧见之,曰:此定风石也。
谨宜宝之後为强人所窃。不知所终惜之。正是:
碧树如烟覆晚波,清秋欲尽客重过;
故园中有如烟树,呜厢不来风雨多。
度玉管者,潘素秋也。所谓生难配合,死得相从,潘素秋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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