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这血毒随着真元、血液行遍你体内每一处血**肉,就会彻底与你的生命气血融为一体,再也不可分割。
而这血毒则会好整以暇地吸取你的生命精气用以壮大己身,血毒越强,汲取你精气的速度就越快!
在这过程中,你会觉得功力日盛一日,无休无止,明明丹田经脉膨胀欲裂,但整个身体反而会越来越瘦,直到最终化为一滩蕴含惊人能量的毒血!”
周老叹固然惊骇欲绝,尤鸟倦等三人同样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这样诡异强横的魔功。
与之相比,圣门两道六派的其他魔功实在称不上一个“魔”字!
向雨田见到四个“弟子”表情难看,似乎开始怀疑此前所学的邪极宗魔功,不由沉吟道:“这门御使血毒的魔功手法确实奇诡难测,防不胜防……
但据我推断,这门魔功手法也必然异常难练,首先就需要将自身的血液血气精炼提纯到一种近乎人体本源精气的程度,方可使得血液血气随心所欲的通灵变化。
唯如此,在出手之前,才能一瞬间将一小股血液血气转化为精纯之极的血毒,隐在劲气中击入敌人体内。
但若是敌人的体质过于强横,血液血气更为精纯无比、通灵变化,那这侵入的血毒恐怕就会被反过来吞噬同化,再难逞威了……”
说到这里,向雨田也忍不住微微摇头,当世武者,无不主攻练气之道,谁会没事去专门研究精炼血液血气?仅是放任体质及血液血气随着气功境界的提升而被动精纯些许罢了。
如此一来,只消有人将血液血气精练到近乎“不坏金身”所具有的血液血气程度,即可凭这血毒让天下九成九的武者一不小心就会吃个大大的闷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似乎这种奇诡血毒还可以通过某些魔门秘法代代传承下去,只要这人的通灵变化的血液血气足够,便可迅速造就一大批可以御使血毒的诡异高手……
最让人惊讶之处,还在于这门以血为本的魔功异法受限于凡人之体,竟似意犹未尽,若是某一日可以驾驭江河湖海般的通灵血液,那么理论上这门魔功的威力就会提升到一个可畏可怖的层次!
眼看向雨田从沉思中回神,周老叹紧张道:“师尊……弟子还有救么?”
向雨田看着他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心念电转:这血毒已然分散成细微之极的成分混入他的真元、血液,倒是麻烦得很,我一时间也没把握迅速根除,只能慢慢研究试验了……
当然向雨田面上则是信誓旦旦地道:“救是有的救……只不过,救治方法很是繁琐,过程不免痛苦之极,最终很可能还会让你的武功倒退不少!”
周老叹闻言大大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想将来某一日整个身体莫名其妙地化成一地血水,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而且那一日肯定不会太远!
可怜他浑不知晓,在向雨田的治疗过程中,他将经受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
洛阳南郊。
夜幕之下,威压佛门万千寺庙的净念禅院默默沉寂,早已不复往日的檀香阵阵,昼夜通明,残败不堪的佛堂经阁内亦空无一僧,死气沉沉。
在宇文邕凭着举国之力以泰山压顶之势轰然推动的禁佛浪**潮下,即使强大神秘如净念禅院,也唯有暂避锋芒一途。
阖寺僧众纷纷化整为零,或遁入深山野岭,或潜伏尘俗市井,一旦将来佛门再起,铜钟一响,绝大多数僧众都可立时回归重聚,无伤大雅!
唯一可惜的是,在某些幕后黑手的有心针对和推动下,禅院所藏的堪称天下最全面最珍贵的经卷典籍几乎都没来得及运出寺外,另藏他处!
而在朝廷大军包围禅院不久,就有一些神神秘秘的人物前来搜查禅院经楼和暗格,取走了部分珍贵藏卷,之后才有大军将剩余的所有经卷典籍全部运走,铜殿铜像亦未逃过陆续被熔铸成铜钱的命运,就连琉璃瓦片、红漆栋梁等贵重建材也被拆去建造官邸……
这让包括禅主了空在内的一众禅院高层都以为,宇文邕既想借净念禅院杀鸡儆猴,却又贪图禅院的上乘武学。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无论是先被神秘人物取走的珍贵藏卷,还是后被大军运走的经卷典籍,经过多次偷梁换柱、李代桃僵,最终都到了某处神秘所在,而非了空等人预想中的长安皇宫。
或许许久之后,重建禅院,搜罗经卷之时,了空等人才会隐约发现误会了宇文邕,但已没可能追根究底,撕**逼**扯**皮,唯有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而今夜,禅院后山的幽林雅居里,却悄然聚集了几道隐秘气息。
黑灯瞎火中,石之轩不顾自己的皎洁光头隐隐闪光,却饶有兴致地比较着身旁四位圣僧们的光头谁更闪亮?
同时还有余暇以局外人的视角暗暗感慨:一旦不容于光明的主流,佛门的表现其实比之魔门更为不堪!
毕竟,魔门虽说是见光死的地老鼠,实际上经历了数百年的适者生存的淘汰进化,早已深深扎根于人世间的黑暗面,使得魔门弟子个个精于潜伏,斗争经验丰富无比,而且不论在哪儿都****吃香喝辣,起居华美;
反之,佛门忽逢浩劫,中下层作鸟兽散,即使高高在上的高僧、圣僧能够凭着神出鬼没的高强武功独善其身,却也窘迫无措得很。
“灯里没有一滴油,杯中没有一叶茶……估计了空这辈子从没过过这么简朴的日子!
幸好了空早已到了餐风饮露的功行境界,否则他就是某个经典神曲的最佳写照了……”
石之轩脑中幻想出一幕场景:光头铮亮的了空衣衫褴褛,拿着破碗蹲在山沟沟里,以意境空灵的佛门禅音低***吟浅唱:“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啧啧,这画风……简直绝了!”
当然,了空并不知道某人的吊诡思维,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道:“北齐遗老、突厥毕玄、南陈士族、吐谷浑汗庭不忍吾等佛祖子弟惨遭魔王残虐荼毒,都已先后派人联络过贫僧,愿意全力襄助吾等降服魔王,重建庄严净土……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石之轩跟着嘉祥、智慧、帝心三僧一齐合十一礼,齐声宣号,心底却暗暗撇嘴:秃驴好生无耻……北齐遗老、突厥毕玄、南陈士族、吐谷浑汗庭的外交效率什么时候都这么高了?恐怕是你主动联络他们,沆瀣一气吧?
了空忽地将目光聚在石之轩脸上,“久闻大德你智能广大,博通药理……不知你可否制成一种无色无味,不被顶尖高手察觉,却又可令其短时间内……”
石之轩听得眼皮直跳,这秃驴好生阴险,竟然不是单纯地想要诛除宇文邕,而是准备一石数鸟!
但思忖片刻,石之轩不经意间想到前些日子以【黑天血劫手】送给周老叹的血毒,蓦地脑际灵光一闪,断然应承道:“此事虽说不易,但贫僧尽力而为,定会拿出让大师满意的成果!”
第四七一章舍利之妙
黄芒盛射,映得整个密室一片昏黄。
石之轩跌迦盘坐,双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虚抱着正悬空自转,闪耀着炽烈黄芒的舍利晶球。
片刻后,黄芒倏地消敛,舍利晶球恢复血纹流转的模样,自然跌落在他左掌中,而他的右手却五指歧张,如同虚握着什么举到眼前。
阴寒邪恶的气息悄然具现,隐隐带着或混乱、或疯狂、或死寂、或嗜血的意味,渐渐压缩凝聚为一蓬灰黑杂气,犹如纠缠一团的有生命的毒蛇,在掌心和五指间的无形囚笼里不住挣扎扭曲!
“阴气、邪气、魔气、死气、戾气、煞气……还残存着丝丝邪念、魔念么?”
石之轩并未莽撞地提取舍利元精,而是先尝试着抽取了些许舍利晶球中最活跃的杂气,细细感触和分析。
这些源自历代邪极宗主向舍利晶球灌注元精时附带的杂气,一旦导入体内,立时便会遭到本身真气的强烈排斥,若是摄入过多,更会引得浑身真气乱窜,走火入魔,如中邪般肢体僵硬,实在是有害无益。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杂气精纯非常,或者乍一看是种种负面元气混成一团,驳杂无比,实则其中任何一种元气的质量都非常高,远胜于当世绝大多数高手苦修数十载的真元之气。
若能设法废物利用,倒也堪比上百年精纯功力!
毕竟,魔门向来强者为尊,唯武功最高者方有资格保存魔道至高的【道心种魔大*法】和邪帝舍利,而邪极宗数百年来能够一直保有此二者不失,可见历代邪帝无不是出类拔萃的高手,至少也得宗师高段,甚至不乏墨夷明那等超卓于世的大宗师。
而这些顶尖高手毕生功力所化的先天精气,质量不可谓不高,就连因寿数将尽而滋生的死气也是精纯异常!
当然,不论这些杂气的质量多高数量多大,对石之轩来说都无甚用处,终究不比自己精修的真元如臂使指,倒是舍利晶球这种长久储存各种元气能量的特性才让他看重。
真正让他特别注意这些先天杂气的原因,还是其中依附着邪极宗历代宗主的精神残念,“确是历代邪极宗主临死前所留,明显充斥着迷乱、颓废、恐惧、不甘或遗憾等负面情绪……”
“也就是说,舍利晶球确实也可以长久储存精神意念……如此一来,人之精、气、神三元就齐了!”
石之轩散去手中杂气,指尖轻轻抚摸着清凉皎洁的晶球,眸光沉凝,喃喃自语,“这晶球里的庞大元精固然大有用处,但同样庞大的杂气及残存邪念却要早做处理……”
第一时间,石之轩就想到自己早前随手造就的试验品——那个修炼升级版【吸星大*法】,如今却困锁东宫,苦于无处吸功的便宜徒弟。
“啊,听说他最近暴躁易怒,无处发泄,只得夜夜在杨坚的女儿身上施展【龙凤和鸣】,玩儿得很嗨皮,可别把人家小**萝**莉弄儿坏了……好像升级版【吸星大*法】的后遗症已经开始渐渐发作了。
啧啧,温室里的花朵真是软弱之极,他的精神意志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得多,居然这么快就镇压不住暴涨的功力?
而且,这前后十余个邪帝积聚在舍利晶球里的魔功邪气实在太过庞大又混杂难分,到时候可得让他悠着点儿。
一个不慎,若是把堂堂太子给炸得尸骨无存,或是让他给邪念攻心,癫狂入魔,那就呜呼哀哉了!”
…………
溪流潺潺,翠竹森森。
杨坚负手静立,俯视着溪水上的倒影,一时间沉思不语。
果真如他所想,宇文邕一而再地对佛门基层狠下辣手之后,佛门的顶尖高手们再也坐不住了,但出乎他预料的是,这些老秃远比他想象中狡诈得多,眼光也长远得多,根本不愿直接出面诛杀宇文邕,甚至还想尽量将佛门势力在铲除宇文邕的行动中的痕迹抹干净!
“也是,弑君的帽子太过沉重了,佛门不想戴,也戴不起……真要戴了这顶大不违的帽子,纵然佛门实力再强,在中土恐怕也再无立足之地!”
可佛门若是不戴这顶帽子,那么一个不小心这帽子就会落到杨家头上,可杨家戴得起么?
澄澈的水面映出杨坚嘴角的丝丝苦涩,谁让杨家一直以来太过依赖佛门的支持呢?实则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更何况,如今杨家已是骑虎难下,稍露怯弱,立时就是尸骨无存!
忽地杨坚神情一动,抬头望去,但见一道神秘身影越过丛丛竹梢飞掠而来,宽大的黑袍迎风拂扬。
“好身法,好气度,是个顶尖高手……但似乎不是我要等的那人!”
杨坚瞳孔一缩,却并未贸然有所动作,仅是面色沉静地看着对方飘落在前方三丈外,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对方的形貌特征。
只可惜对方衣领上连着的兜帽太大,将口鼻以上的大半面孔都遮得严实,令他一时间难以分辨出对方的身份,仅能从兜帽紧贴头皮形成的平滑弧度,猜知对方是个剃度过的秃头。
黑袍人并未抬眼打量杨坚,径直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匣子,一甩手丢向杨坚,“大德禅师让贫僧代他向隋公问好……”
声音沙哑,却自有一股平淡悠远的意味儿,入耳并不使人感到刺耳或难听。
此人虽非我要等的正主,但从这不经意间流露的气质来看,应该是佛门中人无疑了,或许是佛门的隐秘高手……杨坚稍稍放下心来,抬手接住檀木匣子,打开一看。
九粒花生米大小的鲜红欲滴的药丸赫然陈列,隐隐间弥散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杨坚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好制成无色无味的么?”
黑袍人并未直接回答,仅是淡漠道:“据我等所知,宇文邕平日里饮食颇为自律,除非偶然一次地宴请大臣,否则很少饮酒、饮茶,只饮食寡淡的白水和素餐。
须知,宇文邕这等顶尖高手的嗅觉、味觉、触觉以及精神无不敏感之极,兼且他本就心思缜密,基本没有任何浓烈药物可以混在白水和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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