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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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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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头撑船的裴行俭抬头,轻声的对归海一刀笑道:“立意新颖,高瞻远瞩,如今的爷有着一今年轻清醒帝王少有的真知灼见,我大唐自开国以来,连接着摊上三位有道明君,不仅是天下之福,也是我们这些臣子之幸。”
    裴行俭在说着话时,声音放的很小,一人可闻,毕竟拾得小和尚现在还不知道李治的身份,主子不想让他知道,裴行俭也不会没事找事,他和小和尚又不熟。
    “一刀只是个护卫,明君也好昏君也罢,和一刀无关的。”归海一刀“嘿”,的撑了一下杆,小舟飞驰。
    裴行俭有点明白李治为甚如此看重这个没身份没背景的胡人侍卫了,天子近臣仍然能够知道进退,明晓自己最重要的天职是甚么,不容易。
    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须尽欢,说起来后者一听就很不容易,但真正被忽视的却是前者,人生得意时忘形的多了,比比皆是,运气好的一帆风顺下去,运气不好小灾大难不断,倒霉点的乐极生悲了。
    “一刀一刀,不就是为爷挡那未知必死的“一刀,吗?”,归海一刀此时在裴行俭眼中有着知天命人才有的通透随性,这小子一副令自己也赞叹不已难得的愚忠啊!!~!
   





    大唐皇帝李治。。。 第十三章 胭脂红再红也红不过英雄血(下)
     更新时间:2011…10…14 8:21:02 本章字数:7994

    秦淮河里的船,不同于长安渭水,也不同于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这几处的船不是笨,就是简陋局促,比不得秦淮的船,可以躺下谈天望远,也可以顾盼两岸的房子,思来,是和其独特的用处有关。
    过了白鹭洲,李治等人的轻舟也靠近了满满当当横亘在十里秦淮上的画舫,自然是看清了这些画舫,画舫清隽也就罢了,那顶下还一律悬着彩灯,明暗艳晦不夜幕垂垂,船上点点灯火从薄薄的白纸上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这烟霭,黯黯的水波里,一阵涟漪。
    置身在这片薄霭和涟漪里,耳边想起悠然间歇的桨声,精神也恍惚起来。
    “好一个郁蒸的江南,难怪如此多人憧憬这纸醉金迷的生活。有点意思。”
    李治恍然这秦淮河上的一切,雅丽果然过于他处,俯下身子看,就连那秦淮河的水也是碧yīnyīn的,厚而不腻,像是胭脂水粉所凝的,自己初到金陵时,天sè还未黑,漾漾的柔波恬静委婉,等到现在灯火点明时,倒变的沉重了起来,黯淡的水光,就跟水里有人在冲你眨眼睛一样,美的有些诡异。
    桨声响动中,小舟在河中荡漾,李治早已颇为朦胧,怪羞涩的,寂寂的河水,随着双桨轻动,无言的挑逗着李治的情弦。
    沿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的不觉间已经过了桥,河上断断续续的歌声此起彼伏,从沿河的妓楼、画舫中飘来的,这些歌声歌词大都是些前人的言词,清唱的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听,至少和邓丽君王菲的差了不少,但清秋微风吹漾水波摇拂的,哪怕唱的走调点,也可以果断无视了
    轻舟悄悄地穿出连环的桥洞,一脚踏进这“六朝金粉气”的销金锅,震撼一脸的!
    今天的一晚,李治难得的沉默了,少了滔滔的诉说,舒展一下文青的情怀,一个字,看!
    不再说那些纷烦的话,只看少说,享受这一江胭脂的薄媚。
    一路震撼,浮沉于歌声里,灯月交辉,笙歌彻夜,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
    不时的有小小的艇子小舟急忙忙打桨,横冲直撞的斜冲过来,带起河水“哗啦啦”的翻动,有时倒也惊险。
    得意于秦淮河的妹子们的努力,那胭脂水粉微泛出的暗香,浮动在每一寸空气中,随着那的船儿荡,随着这的船儿也荡,荡啊荡的,荡的李治心肝脾肺肾都软了。
    水光璀璨上的彩舫到处停泊,李治那破船不禁也左摇右晃穿chā其间起来,游客们的大船,歌女们的画舫、李治的破船,有时能乱作挤成一团,别开生面。
    “狗屁的旖旎风光,再晃就胃出血了!”
    李治是真不知道秦淮河热闹的时候是这样的,只模糊地觉着在秦淮河一定是风光秀丽,对坐船头伊人汉子对诗唱歌的,所以在那悦来客栈里早早入睡,又睡了个回笼觉,中午才启程,就是为了傍晚时分正好到金陵,养足精神看看夜sè下的秦淮江畔。
    如今这样急急忙忙跑到河上来无聊浪荡,苦了自己又怪得了谁。
    这个靠近金陵城的江畔,动荡着无数的灯火,沸腾声响遍了周边三里的秦淮河,喳喳嚷嚷的一片,活像卖鸭子的大集市,李清河充当了临时的导游,说这儿夜夜如此,不必见怪。
    不必见怪还是大惊小怪?话里话外不免有些自豪,这让李治觉得自己是初上城的乡下老,被鄙视了。
    穿花蝴蝶乱窜的船和李治没个相干,不过途中还是遇到一件不大不小的趣事。
    ※※※※※※※※※※※※※※※※※※※※※※※※※※※
    一只歌舫直直的冲来,船头傍着,船尾也傍着,渐渐和李治们的船并着了,这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团黑影猛地跨上李治船头上,身手异常矫捷,令裴行俭等人小吃一惊,下一刻就要下死手!
    幸而来的不是个大老爷们,而是一个武力值为零,无存在感、无威胁xìng、无祸水姿sè的三无老妈子,年纪在李治看来并不大,三十四五而已,后世小资白领们小乔初嫁的年纪,神气倒怪狡猾,把一扣破烂的手折,递给李治,让细瞧些戏目,好好儿点个唱。说:“这位公子,点几出,最新潮的新曲。”
    本来李治就有意见识一下秦淮河的歌姬的,只不过原没想放到今夜,毕竟初进城,媳妇又在身边,不料苍天大爱,她们竟会主动前来纠缠。
    舱前点着红灯笼,红的眩人心,两个年轻的女子走出船舱,坐在下面,从船上看去,胸前雪白纤毫毕见,无疑是引诱客人的大杀器。
    来时听李清河有意无意的说了,秦淮河上每船的歌妓大约二人,天sè一黑,她们的船就在秦淮河上往来不息的兜生意,无论行着的泊着的,都来兜揽,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竟来兜揽李治的破船了。
    李治他们的轻舟,轻便不假,但简单到平庸也不假,更何况还有两个美人站在船前,来人实在谈不上眼里劲,有点闷头一棍,打的着打不着看天意爆人品的意思。
    大红灯笼高高挂,透着一股yín。靡的味道,即使豪放大气如武顺也皱起了眉头,神sè冷了下来,带着天然的俯视,这无关修养,不过是出身显贵的人,天然带着的对同xìng的优越感,女人尤其鲜明,并没有蔑视不耻的意味。
    都是可怜人,只一眼,就能看见船头那两个女子一身遮掩不住的风尘味。
    出乎意料的热情让李治竟有些许踧踖不安了,自然的撇了撇左右,果然见周围行过的船上似乎有许多眼光炯炯聚焦过来,要命的八卦,李治有点囧了,第一次被当成嫖客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尴尬的咳了咳嗽,随意向歌妓们瞥了一眼,姿sè一般,没有惊为天人的惊艳,不过也是正常,物以稀为贵,美女多了,潜规则都木有新闻价值了。
    李治装模作样的勉强将那歌折翻了一翻,夜里灯火倒映在水上,闪烁不定,根本看清不了几个字,便赶紧递还给那老妈子,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们刚进金陵,就不要了,改天再来听曲。”
    武顺嫌李治的回话太冷漠了,便开口帮腔解释道:“这位老婶子,我家相公只听奴家自己的小曲儿,听不惯人家的。”
    要想摆脱是非纠缠,除非将不理不睬做到极致,来人又知难而退,否则最好不过辩解了。
    一声“相公”,道破天机,一针见血,是此时此刻此景此情,所有辩解中最简洁最漂亮的一个词儿了。
    不出所料,那老妈子带着三分失望和七分的轻蔑,让船头雇来的伙计轻摇着画舫,翩翩而去,世故了点也笨了点,所幸不虚伪,固然不可爱但也谈不上讨厌,夜sè降临,她们的生意才刚刚开始,不急,但也不能浪费时间不是。
    在桨声里隐约间仿佛传来老妈子狠狠地声音,“呆子,一群吝啬鬼,又一个没出息的惧内,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不成!”
    倒是那两个歌姬似乎明白了甚么,临走时歉意的看了看李治身边的武顺和李清河。
    眼看她们一个一个的去远了,李治呆呆的蹲踞在船头,怪聊赖的,碰着了这种缘分,李治是无怒亦无哀,惟有一种抱歉。
    金陵女李清河到底懂得多些,告诉归海一刀:“把船摇开些,不是每个人都没眼力的,别再让人来噜苏了。”
    归海一刀“唉”的答应了一声,闷着一股气撑起船来。
    桨声复响,水见波痕,武顺笑道:“为何画舫来时相公竟羞涩了起来了,连话也说不周正了?就差躲奴家身后装羞涩了。”
    “这是一种比较深沉的眷爱,一般人不懂的,需要大慧根大机缘,适逢其时,透着大玄乎。”李治神神叨叨的,爷们儿蛋疼呢。
    “相公其实不必顾及娘子悲凉易碎的小心肝的,要是舍不得,过了这个村还有其他店,再叫就是了。”见李治摇头,武顺笑意涟涟,大为欣赏李治不为所动的态度。
    “相公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君子,就在刚才,相公切实感受到了内心正在煎熬,那是道德的鞭子在无情的鞭挞我内心的良知,于是良知苏醒,只能说一声‘抱歉’,再见无期了。”半真半假的跟武顺扯了一句,武顺如此说他要真的当真那就傻的可以跳茅坑了,不过这心里似乎真的有些抱歉的。
    “抱歉,为何要抱歉?不想听不听就是了,这样的事每天秦淮河上不知发生多少,不是每个歌姬都能拉到客人的。真正红火的画舫,大多去了青楼,留下来的也是回头客捧的,只有一般水平的歌姬才会到处询问,唱的曲子都是别人捡剩下的,希拉平常,见多了也就好了。”
    李清河chā了一句,说的平静诚恳,脸上不见一丝鄙视的意味,声音少有的温和如醇酒,缓缓而出,也许真的只是见的多了,即使有太深的感触,久了也淡了。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我所谓的抱歉,三分是对于她们,另外七分倒是针对自己,刚才那两个姑娘于我虽没有奢望,但总有些希望的,拒绝了她们无论理由如何充足总让人很受伤的,也许是第一次见,感觉心里怅然若失似的。
    而对我自己只是觉得有一种不足之感,这四面的歌声并没有如何动听,也许初进金陵,远远的歌声却总感觉在心里搔痒似的,越搔越痒,在歌舫划来时就有点憧憬,有点盼望,还有就是饥渴了,这和女sè无关,纯粹好奇,但真正让我感到抱歉的是,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我竟然毫不犹豫的退缩了,实在丢脸的很。”
    李清河听了后诧异的偏了偏头,若有所思,没有再问。
    倒是对李治极了解的武顺出奇的思索了一会儿,对四处观望的李治说了一句话,一语道破天机。
    “相公,卖歌是卖歌,卖yín是卖yín,听歌和狎妓不同,无关道德的。”
    武顺一针见血的说尽了李治灰sè的拒绝。说到了李治心里。
    歌舫去了,李治心如潮涌,武顺的话他自然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于不是主场水土不适。
    怎么说李治也是一天朝红旗下的优秀子民,满脸阳光的长成,对于这种浪迹欢场的前途事业还得有一段娇羞的摸索期,摸索过后,才能卷起裤腿滚啊爬啊的,继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精尽人未亡。
    思索间,又来了两只歌舫,老妈子一样的请李治点戏,李治也一样的拒绝了,只不过这次心情平静了许多,不安稍减,也许正如李清河的不以为然,习惯了就好了。
    夜sè深沉了起来,清清冷冷的透着清爽,裴行俭请示就此靠岸,正说着就遇着一只来船正驶过来。
    李清河看了一眼,立马脸sè一变,神情冷了起来,李治好奇的张望着,没甚么特别啊。
    “这是载妓的船,脏。”李清河解释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半句,最后一个字说尽了她的态度。。
    这是一条板船,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不华丽,船头上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拉着胡琴,口里唱着江南水乡腻腻的软调子,响亮圆转。
    这个船箭一般驶过去,余音还袅袅的响在耳际,和那些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之前拉客的画舫不同,这板船出现的如鬼魅,总透着一股见不得人的悲凉味儿,那船头拉胡琴的女人姿sè一般,可令李治不愿承认的是,一路倾听而来,想不到在登岸的霎那,却听到最能打动人心的清歌琴音!
    歌声寥寥中消失了,再回头就是森森的水影,张着血盆臭嘴,仿佛要将光华下的黑暗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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