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远行,红袖丫头不知怎么时候才会好起来,这个是铺子里所有的盈利,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意,灵姑娘收好了”
说完忍不住要哭,忙闪过一边;曹氏也上前告了别,杜鹃拉着灵漪,问道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灵漪笑道
“放心吧!很快的!替我好好照顾小山!”
杜鹃点点头,灵漪咬咬牙,转身上了马车,福伯扬鞭,马车骨碌碌的向前奔去,杜鹃哭倒在陆子归怀里,只听陆子归言道
“姐姐不是寻常的女子,必会留下一段传奇!"
他现在想着灵漪留下的草稿,不禁惊叹!小山和富贵早就抱头痛哭,俩人被大人死死的拦着,看不见得角落,砚台满脸是泪,从他发誓照顾小山那天起,红袖就离他越来越远了,现在,他连人都看不见了,心里一个声音在呐喊着:红袖!。。。
第二卷 第一章 庭院深深
这是一个庞大的宅院,整座宅院坐北朝南,大门是用紫檀木做的,严丝合缝的杜绝了旁人的查看,端看这道门就知道主人不凡了,俗语有“寸檀寸金”之说,这户能用得起如此奢华的大门可见一斑;大门口上面的匾额上“水宅”两字透着股大气!东西两侧各有小角门,院墙高耸,整体用青砖垒砌,依稀可见银杏树的枝叶披了下来,宅院南面对着的是一条甬道,两侧刚好有俩个小池塘,水面平滑、清澈见底;进了院子,宅院被合理的分成了若干的小院子,长廊回旋,简朴的青瓦粉墙,檐下宽大的阴影,图案分明的门窗,线条明快流畅的柱额柱落,肌理质感的屋脊台基,又隐隐约约的显出了主人家的不俗!
在靠着偏角的一个小院里,一个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女子猫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看到没人拦着自己,刚刚裂开嘴一笑,就听见苍老的声音响起,她忙躲在园中的一颗柳树下,一个老人出来,见到树后露出的一截衣角,却佯作不知,嘴里说道
“呀!红袖躲哪里去了?真是会藏,看我都找不到!回头小姐该骂我了!”
树后的身影仿佛颤了颤,还是没有出来,福伯又大声的喊了几声,说道
“看来真是不在,那我回房里去了,等下小姐问起来,就说红袖不乖,以后再也不给她买蜜饯了!”
树后的女子一听,忙慌着出来,嘴里嚷道
“要、要蜜饯!红袖要吃!”
福伯看着她纯洁无暇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好好好,有,走,咱们回去吃好不好?对了,要先把药喝了!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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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突然赖在地上,嚷道
“苦苦的药汁,不喝;黑黑的药汁,也不喝,红袖吃蜜饯,就要蜜饯!”
福伯装作苦恼的样子说道
“哪怎么办呢?只有喝了药汁才能吃蜜饯,你不喝就不能吃。我去喝好了,等会吃两颗!”
红袖手张开,拦着福伯比了比手上的指头,看着福伯点了点头,这才笑嘻嘻的进去了。福伯哄着红袖把早上熬好的药给喝了下去,才松了口气,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他坐到了桌子边,慈祥的看着红袖!想起自己主仆三人到了宜城,顾不得歇息,福伯就找了个药铺走了进去,也没细看店铺的名字,见到账房把情况说了一遍,待等到账房细细打听了了名讳后直肯定是少夫人的亲眷,账房不敢怠慢三人,叫了个伙计一溜的带到了“水宅大院”,一个主人人影都没有见到,就把主仆三人安排到了这个小院,期间曾有个郎中随着管家过来过一趟,开了药方后留下药就走了,弄得自己和小姐摸不着头脑,只能等着!后来管家说少夫人不在,让自己一行人安心的住着,等着少夫人回来,结果,三人就在这里住下了!
这“水宅”占地极广,怕红袖迷路,福伯只好日日的跟着她,红袖现在就如同孩童一般,高兴就笑,生气就哭!倒是也不捣乱,就是对什么都好奇,福伯看着她,像是重温了一遍她小时候的情景,看着她不知愁苦,福伯倒是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天真、快乐下去!可是再想到活泼、机灵的红袖,又忍不住伤心!
红袖每日里都要开始她的探险旅程,她最喜欢的就是躲在角落里让福伯找她,姐姐每次陪着她,她都好高兴!这日里,连喝了几天苦苦的药汁,红袖说什么也不喝了,她撅着个嘴,把福伯气的怎么骂她也没用,福伯只叹灵漪不在,当真是没人制的了她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她哄着喝完了药,看着她上chuang休息了,忽然想起药已经没了,福伯就打算去找管家在拿几副回来,他看了看红袖,见她闭着眼睛以为睡着了,就起身出门去了。等到福伯一走,红袖猛的张开了眼睛,歪着头想了会儿,自己也悄悄的爬了起来,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真的是好高呀!红袖舔着手指看着自己站立的位置,但见一颗银杏树长长的枝干好像要伸到云里去,红袖盯了半响,干脆自己抱着树往上爬去,爬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爬不动了才松手。
她左顾右看了会儿,看见那个小池塘眼睛一亮,自己慢慢的走过去,看着清清的水,伸手在上面拨了下,见自己的样子变得一会儿分散开,一会儿又聚在一处,自己格格的笑了起来!不时的动动游着的小金鱼,晃动晃动水面,看着波光粼粼,玩的不亦乐乎!
终于自己玩累了,呼呼地大睡了起来,这边地处偏僻,倒是也没有人打扰!眯了会儿,红袖的肚子有些饿,自己爬起来,头上沾了一些草屑,换作以前红袖早就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现在的她混不在意,自己起来后就想回去!她迷迷糊糊的哪里找得到回院子的路,倒是越走越偏,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蓦地,一阵一阵的香气扑鼻而来,红袖咽了咽口水,顺着香味寻去,到了一个角门那里,她推开进去,看见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原来是到了水府的伙房来了!几个大厨卖力的或炒或烧,小厮们杀鸡宰鱼忙个不停,倒是没有人注意到红袖,一个婆子端着盘烧鸡放在了院子的石桌上,转身回去取调料和碗筷,红袖见到烧鸡就扑了上去,也不管油不油腻,自己撕开一个鸡腿就啃了起来,她吃的正香,可是婆子片刻后回来了,看见鸡骨头扔的到处都是,红袖嘴巴鼓鼓的,还在不停地吃着,婆子大怒,走到了跟前,一巴掌把红袖打了个趔趄,婆子还不放过,扯着红袖的头发骂道
“哪里来的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连我们小姐点的菜都敢吃,等会小姐发起脾气来,倒霉的可是我!还吃还吃,我让你吃!”
婆子粗鲁的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红袖几下,红袖咽下鸡肉以后就嚎啕大哭起来,婆子仔细瞅了瞅,觉得有点不对劲,掰过来她的脸仔细一看,嘴里啐了一声,骂道
“原来是个傻子!呸!晦气!那个不开眼的把你放进来的,走,你给我出去!”
说完就拖着红袖要把她撵出去,这边福伯等了半天见到了水管家,把情况一说,管家忙派人去取药,俩人寒暄着正等人过来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管家高声道
“还懂不懂规矩呀!这是干什么呢?”
从人不敢说话,过了半天一个婆子走过来,谄媚的笑道
“管家,我这边在伙房里逮到了偷吃东西的傻子,这不正想把她赶出去呢!谁知她死活不肯,又哭又闹的,我这不与她纠缠,不防吵到你了!我这就马上把她赶出去!”
福伯一听,急急的问道
“是不是梳着俩个包包头的姑娘!”
看见婆子一点头,福伯慌张的跑了过去,一眼就看见红袖哭的惨兮兮的,见了福伯,红袖一下子抱住了他,大哭不止,管家跟过来后一看,马上骂道
“一群瞎了眼的奴才,这是我们少夫人的客人,还愣着干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你,是你发现的是吧!你是不是打她了?”
管家厉色的盯着那个婆子,吓得她不敢说话,福伯哄着红袖,见者架势,忙拦着说道
‘算了算了,她们想也不知道,不是存心的,再说也没多大的事!我带着她先回了!”
管家忙回道
“行,我待会差人给你把药送过去!”
福伯哄着红袖回去了,只听红袖不停地吸着鼻子,说
“疼、疼!”
管家看着他们不见了,正要走,那婆子上来了,腆着个脸问道
“管家?那是谁呀?没听说府里来了什么贵客呀!”
管家斜了她下,说道
“你仔细了,这是少夫人的亲眷,二爷特别交待要好好招待的!”
婆子听了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第二卷 第二章 别扭的姐妹
福伯牵着红袖一路回到了院子,刚好让灵漪碰上,红袖自己往福伯身后躲去,灵漪上前拉着她,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就忍不住了,红袖一看闯了祸,慌张的把手背到后面去,嘴里说着
“姐姐不哭,红袖不疼!红袖不疼!”
看得灵漪悲上心来,摸着她的头,福伯也是一个劲儿的抹泪,红袖倒是很快的转移了注意力,玩弄着灵漪的头发,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样子。三人进了房里,灵漪心疼的问着红袖
“疼不疼?姐姐帮你上药好吗?”
红袖笑嘻嘻的,摸了摸肚子说道
“红袖饿饿,吃肉肉!”
福伯听了,忙哄着她说道
“好好好,红袖乖啊!等上完了药,马上给你做饭去!红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灵漪看着红袖浑身油腻都是吃鸡留下的印子,跟福伯说道
“福伯,你去灶间看看,我替红袖换身衣服就去!”
福伯出去了,灵漪关上了门,来到红袖身前,替她把衣服解开,但见肚兜盖着的上身都是些鞭痕和疤痕,哪里还有以前白玉无瑕的样子,看她混不在意,灵漪摸了摸旧伤,见红袖瑟缩了下,温柔的说道
“姐姐帮你换衣服,来!”
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一套粉红色的衣裙,替红袖换上了,灵漪拿着梳子梳着她纠结的头发,喃喃自语道
“以前都是你服侍我,如今掉转过来了,傻丫头,若是你灵智开了,怕是又该嚷着了吧!”
说完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红袖气呼呼的样子;小姐!你不要乱动吗,我红袖的手艺可不能这样被埋没了,出去了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看着眼馋!如今依然近在咫尺,可是人非昨!帮她整理好后,灵漪再三交代好不许她去其他地方,去哪里要跟福伯说一声,红袖乖乖的点头,想必刚才被打的情景已经让她长了记性!看着她现在安静的模样,灵漪让她在院子里玩儿,自己去了灶间!
每日里,水府的小厮都会送来新鲜的肉菜、米面,说起来倒也真的不曾亏待了三人。灵漪看着灶间,一干物件齐全,这水府倒是个大户,福伯生起了火,添了些柴进去,灵漪把米饭蒸了,把鸡蛋打散,加上佐料,放到屉里蒸上,等水蒸蛋好了后;把鸡斩成块,用米酒细细的抹了,放到炉膛里不停的熏烤,拿了些蜜汁涂上去,这些都是小厮一起送过来的,灵漪也不客气,物尽其用。最后把土豆切成丝,用水抄了,加上老陈醋拌了,不大的功夫就收拾好了。
外面红袖一个人在院子里到处蹦跶着,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了,红袖呆呆的看着来人,就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年约十五、六岁的光景,正一脸的戾气死死的盯着自己,后面又有脚步声传来,红袖看过去,就见一个跟这个姑娘一般打扮,长的也一模一样的姑娘追了上来,前面的那个说道
“慢死了,看见了没有,这个就是把你最爱的烧鸡给吃光了的家伙!喂,她们说你是个傻子,你到底是不是啊?喂!”
后面的的那个怯怯的,不安的拉着衣角,说道
“如冰,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好像是刚来的客人,要是让二哥知道了,又该把我们一顿好骂,咱们走吧!”
看着她柔柔弱弱的,如冰恨铁不成钢,不理她,自顾走到了红袖面前,喝道
“问你话呢?快说呀!是不是你偷吃了?还有,你真的是傻子吗?”
红袖也不说话,憨然的朝她一笑,让如冰有几分愣神。灵漪出来后,就见院子里多了俩个小姑娘,一样的穿着打扮、面目也是相仿,这对是孪生姐妹吗?如霜和如冰俩姐妹见到灵漪就怔住了:面前的女子不施脂粉,粗衣布衫,可是一身神圣的气息,谪仙般的容貌倾国倾城,一双动人心魄的大眼看过来,让俩姐妹不知觉的颤了颤,灵漪问道
“你们是孪生姐妹吧!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呢?”
如霜刚想张口,如冰强言道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如霜不敢吭了,小嘴瘪着说道
“明明我是姐姐,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