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次了解了再说,不可妄言!”
红袖听了,看到自家小姐脸上欲嗔,她忙说道
“我动手你可以还手吗!哪有站着让人打的道理?总之,这不能全怪我!”
陆子归倒是豁达,他点点头道
“姑娘说的有理,此事我未解释清楚,姑娘误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姑娘动手,我却是不能,岂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哉!”
灵漪听红袖强词夺理,本想再训她,可一听到陆子归的话,心里早就笑翻了,这、这书生,可真真可爱!一时间倒也不骂红袖了,看着两人打嘴皮子仗!
少顷,杜子归跟着进了家,虽然人家不在意,可是灵漪还是对红袖耳提面命了一番,让她替人家把衣服洗干净,顺便抹些药,至于人家接不接受,红袖就懒得管了。
一行人到了大堂,杜鹃看着陆子归略微收拾了下,方问道
“陆先生,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书塾那边出什么事了?”
陆子归忙回道
“不、不是的,书塾那里很好,孩子们很久没见你了,都有些想你。我这次过来,是前一段时间刚好外出,回来后听说了你的事情,赶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上次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没事就好!”
有趣!很有趣!灵漪看着陆子归呐呐的样子,咦?她发誓,她居然看到陆子归的耳朵红通通的,这家伙在害羞!灵漪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再看看杜鹃,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
杜鹃听了陆子归的话,沉吟了会儿,张口说道
“多谢陆先生好意,我没事。抽个时间,我会去看看孩子们的。我这里先生呆久了,恐有碍先生声誉,我就不留了。老杜,麻烦你替我送送陆先生。”
老杜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显是听了一会儿了,杜鹃转身回房了,老杜失望的看着陆子归,恨不得揪着耳朵好好教导一番,陆子归垂头丧气的,一点没注意到。他只是闷闷的跟着老杜出门了。红袖正好躲了半天,看到陆子归要走,她瘪瘪嘴,还是走了过来,
“酸书生,你要走了?今天的事情算是我的错,不过我也不是存心的,把你弄得这么狼狈,对不住了!至于你的衣服吗,赶明个,你换了,拿过来我替你洗,喂,听见了没有?”
陆子归看了看,打起精神回道
“些许小事,不劳烦姑娘了。”
“不行,我可不是做错了事不认的人,说好了,你得拿过来,听见了没有?”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洗洗就行了”
“我跟你说…”
灵漪出来,看着红袖愉快的哼着小曲,没好气的说道
“丫头,作弄完人家了?你呀你呀!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都是我把你宠坏了,”
红袖兴高采烈的看着灵漪,说道
“小姐,那酸书生真是有趣的紧,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逗他,想起来就好笑。”
灵漪一想,确实是很有趣,可是看着红袖沾沾自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别人好不好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红袖傻傻的问道
“谁呀?谁呀?”
灵漪莫测高深的笑了笑
“某人把我们今天要吃的米和菜都糟蹋了,我们中午没饭吃了。”
“啊!”
“啊什么啊!还不去重新买过,还愣着干什么?喏,给你钱。”
红袖想到:这算不算乐极生悲,都是酸书生害的。边念叨着,边匆匆的去买菜,回来是又不歇脚的淘米做饭,她边切菜的时候边碎碎念,你个臭书生、酸书生,我剁剁剁、切切切,使劲的切…
回去的路上,陆子归连打了几个喷嚏,莫非被那小姑娘一顿好打病了不成?不行,得赶快回家,他急赶着!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打架
这是邻近城郊的一处宅子,前面是一大片的农田,郁郁葱葱,长的甚是喜人,几间房子乃是夯土烧砖盖成的,望上去齐齐整整。近了,仿佛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陆子归的家就在这里了。
只见他快步走了进去,看了下左右,见没有看到砚台的影子,心下大安,松了口气,往自己的房中走去。刚到门口,一声“先生”让他停住了脚步,苦笑了声,陆子归转身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砚台,呐呐的说道
“砚台,我、我这是摔了、摔了一跤,这才弄得浑身都是,这不用你洗,我自己洗,好了,就这样,没事的话,我要去换身衣服。”
刚想开溜,砚台气呼呼的冲了过来
“先生,那束脩你也没拿了。”
“啊!对了,这个我倒是记得,我说砚台,你怎么能跟人家讲那么高呢!好了,这是四两银子,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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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仿佛没听见他说话,接过银子仔细收了,复问道
“那买的米面呢!”
“这个,这个给忘了,我进城顺便去看了位故人,砚台,可否容我去换身衣服,以后再说”
说完,迅速的溜进了房里,砚台苦笑的看着自家的公子,唉!先生还是这么的诚实,连谎话也不会说上半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哇!
砚台转身去了自己房中,把银子放好,走到前面田里,有一小垄的菜园子,他摘了些蔬菜,又从井里打了水,洗的干净了,便准备做饭去。
这件土房是伙房,砚台收拾的很干净:除了中间用砖和的土堆砌的灶,上面连着烟囱,房间的角落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干柴,都是已经劈好的,一些炊具挂在墙上,几个竹条编的篮子和筐子在地上放着。砚台取了案板,把青菜切了,放到了大碗里,想了想,又从房梁上取了条风干的鱼,从筐子里捡出两个鸡蛋,看了看只剩一点的肉,决定留着晚上吃。
砚台把青菜煮了,鱼加了盐蒸了,鸡蛋用猪板油炒香了,一起装在大碗里,端了出去,这时,陆子归也换上了身衣服,他穿着一身青衣,虽粗糙些但是浆洗的干干净净,砚台看到他出来,说道
“米我早早的蒸好了,就等你回来吃饭了,先生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与人打架了”
刚才陆子归遮遮掩掩的,砚台倒也没有看见,这会儿等他往桌边一坐,嘴角的青紫一目了然。陆子归刚才就是怕被他看见,现在只顾着填饱肚子,没注意到,眼看砚台寒着脸问他,急急忙忙的说道
“没事、没事,不是与你说了吗,摔得、不小心摔了一跤,吃饭吧!我饿了!”
砚台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默默的念到:看起啦不严重,但是敢对先生动手,不可饶恕。他打定了主意,倒也不多话,只是暗暗地套着陆子归的话,
“先生,你进城没去看看杜鹃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个,陆子归就兴高采烈
“砚台呀!杜鹃姑娘好好的,我看她无事就回来了。不过,她府上似乎是有客人,我把你教的话都说了。她说有时间会过来的,”
看他高兴,砚台心下稍安,那就是在去杜府路上被打得喽!这就好办,找个机会,教训教训那些不开眼的。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陆子归是被个姑娘打的,两人低头吃饭不提。
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背着担柴,看了看没人注意,闪到了伙房,他把自己背上的柴薪放到了一起,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不防砚台定定的站在他面前,孩童通红着个脸,手脚无措,只是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陆子归等了半天,见砚台还不回来,自己走过来
“砚台,你添个饭还要这么久?咦!这不是天天来上课的小山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山不说话,陆子归热情的拉着他,到了饭桌边,闻着阵阵饭香,他使劲的咽了咽口水,头也不敢抬,“咕噜噜”的响声让陆子归微微一笑
“小山,还没有吃饭吧!来,别客气,吃吧!”
小山摇摇头,也不接陆子归递的筷子,陆子归看着砚台,砚台说道
“他每天都会背担柴过来,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陆子归听了怔了怔,不理小山的推辞,把筷子塞到了他手里,说道
“小山,吃吧!以后没饭吃就来先生这里,吃吧!“
砚台听了,翻了翻白眼,倒是没出声。小山还是不说话,也不接碗筷,陆子归佯怒道
“小山,你是不是想让夫子付你柴钱,砚台,去,拿银子来”
又来了,就只会这样子哄小孩,砚台也不拆穿他,配合的起身,小山急道
“先生,我不要、我不要钱。你准许我过来上学堂都没有收过一文,我是不知道怎么样报答你。那,我吃就是了,”
说完一把接过筷子,也不看菜,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滚烫的泪珠洒落到碗里,看的砚台转身出去了,陆子归看着他,久久不言,只是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不停的添饭。
砚台掐着时间,看着小山吃过饭,自己洗了碗,他走到前面默默的等着。不一会儿,小山走了过来,瘦小单薄的身影背却挺得直直的。小山看见砚台,停下来,砚台说道
“你以后不用偷偷的来了”小山目光一暗,砚台接着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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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两天送一次柴薪,每天中午和晚上过来吃饭,别忙着拒绝,我这是雇佣你,没有工钱,抵了你的束脩,还有每天替我把家里打扫干净,没问题吧!”
小山点点头,砚台从怀里拿出了本册子递给了他,说道
“这是你们吟诵的书,算是送给你的”
说完也不看小山,仰仗而去。小山等到砚台走的看不见人影,小手激动地抚mo着那本薄薄的册子,欢呼道
“我有书了,我有书了!”
他欢快的奔跑着,远处,砚台的嘴角弯起。
三三两两的孩童聚在一起,不停的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小胖子耀武扬威道
“都看仔细了,等那小子过来,我们狠狠地给他个教训”
几个孩童在他的吩咐下,挖了一个大坑,上面铺了层树叶,还有一个人在望着前面,放着风。
“来了、来了,他走过来了!”
一帮子小孩马上掩盖好陷阱,扎成一堆,装模作样的玩着官兵抓强盗,小山看着眼前的一帮人,也不理睬,从一旁走过。胖子看了一急,说道
“站住!叫你站住呢!听到没有?”
手一挥,几个人把小山团团的围住,小山背弓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们,小胖子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从这边走,我们就不拦你!”
小山当然不会上当,他也不说话,死死地盯着小胖子。小胖子恼怒道
“叫你从那里走,听见了没有。唷!不理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胖子说着,凑上前想看一看,小山挣扎起来,想跑出去,
“拉住他,”
其他几个人拉着小山,小胖子一把夺了过来,看了看,说道
“你从哪来的,偷的吧!你个小杂种,还看书?我让你看、让你看,”
说着把书扔到了地上,狠狠地才了起来
“还给我,还给我,我没偷,是先生给我的。“
小山剧烈的挣扎着,小胖子一听更恼火了,他气道
“先生给你的,我整日盼着先生夸我两句,你倒好,连书都没有,先生还老是赞你。凭什么?你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
小山看着地上被他踩得到处是脚印的册子,再听到他说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挣脱了开来,捡起地上的册子,小胖子正要拦他,被他大力推了一把,一下倒在了树叶上,扑通掉进了自己挖好的陷阱里,其他人都吓坏了,跑了,小山咬了咬牙,也跟着跑了,胖子大哭了起来。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孩子们的野望
“刘记”是麻城的老字号了,绸缎庄开的久了生意还算红火;但是自从老板刘大误食杜鹃一命呜呼后,生意就慢慢的少了起来,一问才知道:这店的老板娘凶悍又小气,熟客到了那里,以前裁布还会多上几寸,可是她斤斤计较,零星的便宜也不跟让人沾,慢慢的别人都不来了;再加上以前老板经常跟供货商吃点小酒,时不时送点好处来往,这婆娘啥都不懂,说话又尖酸刻薄,人家哪里理会她,慢慢的拿货价也贵了,她想赚钱只好把价格一直往上提,人们买东西都是图便宜,富人也不例外,她这样一弄,把客人都赶到其他店里去了。
说起来店铺也不大,邻街的店面开在东坊,附近的这一带,店铺林立,地界好,人也多,也热闹。“刘记”总共也就两个伙计、一个账房加上老板娘,平日里老板娘也不常到店里,可能这几日生意惨淡,老板娘过来了,肥胖的身子往柜台上一挤,绿豆大的小眼虎视眈眈的瞪着,看到有人闲着,一记眼刀,吓得几个伙计把布匹搬上搬下,账房也拿出了今年一年的账本,扒拉着算盘,装模作样的计算着。
刘氏看着空空的大门,心里是恨死了那个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