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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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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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把口中兄弟的王后要入南陈王宫,还说只配当宫妓,最后竟还转手送给那个什么北撒,这还不说,最后竟无理取闹的责备白虎王不是,强迫征收我们大伙五百万锭黄金赔偿……这等暴君他日一旦登基为王那还得了……”
    奔赴白虎国边境路上,席撒听着路人的纷纷议论,初时还觉得奇怪。他在南陈王宫也算呆过些时日,哪层听白莫歌说过其中有部落公主?况且白莫歌虽非如何守德的人,但对女色素来挑剔,别说部落公主,纵使闻名一地的美人,倘若他不曾亲眼见过,也绝不会清楚记到第二天早上,岂会行那等饥不择食之事?
    直到旁人议论到白虎国王后,他隐隐觉得不妙,到最后终于明白过来竟是指凌上水时,只赶到吃惊,荒唐!虎啸天反陈之心埋藏之深由此可见一二,可以猜想若干年中曾多少次污蔑白莫歌威名,制造众部落小国对南陈的仇恨。
    奉送凌上水的一事,根本是他为发起联盟蓄谋的‘不可忍受的正义愤怒’。心觉此事蹊跷,白莫歌怎会不知白虎国王后是谁?便假作搭讪,随口道“白虎国王后何时变成飞仙凌上水?本人只不过离开外出做买卖大半年,白虎国王后就换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暗纹章(三)
    几个同车旅客呵呵发笑,当中有人道“难怪小兄弟不知道,原白虎国王后忽然病逝,白虎王立昭飞仙凌上水为后,结果不出几日,堂堂王后就被那白莫歌强要过去。”又有人摸着胡须,既羡又叹。
    “说起那飞仙凌上水,真是可歌可叹。原本家境不凡,不料其父骤遭祸害,被罢官不说,还抄了家产,遭受冤屈落屈入狱。若不是那凌上水自幼颜色出众,又重情懂事,自愿找上护国左将军府门,卖身救父,她父亲冤屈哪里能洗清,虽然出狱后不过两年就病逝,总比死在牢狱要好,一家大小若不是凌上水,当初哪有活路!”
    另一人连连点头,感叹不已。“可不是嘛!谁不知道那左将军尤喜虐待家奴?有人就亲眼见过凌上水寒冬腊月几乎赤身裸体的被罚跪园中冰雪地上,全身上下都是鞭痕!小小年纪受此折磨,能活下去真不容易。”
    又有人道“原本总算苦尽甘来,被英明仁德的白虎王收入宫廷,数年如一日的倍加爱护,还被册封为后。不料偏是红颜薄命,如今落得被转送妖孽之手,真不知被如何折磨了……唉!”
    那些路人这时早将席撒这个发问人忘记一旁,自顾说的起劲。“哦?你们也听说了,那北撒果然是个妖孽?”“那还能有假!这事可是从白虎王身旁太监口里传出来的,那北撒如果不是真有妖族血统能变成北撒?还听人说啊,他是血腥妖精呐!每天都要喝十升活人鲜血,把人的身体啊,活生生撕裂,笑哈哈的看血流进铜盆……”
    席撒险些忍不住笑,那是说他吗?不料还有更过份的。“还不止呢!我听人说啊,那北撒还吃活人心脏……”“那算什么……嘿,告诉你们,那北撒还爱把活生生的女人哪里……一口口撕咬嚼碎吞下!”“啊……哪里?”“这……胸脯,奶子呗!”“我的妈呀!简直就是恶鬼啊!”
    席撒一旁听着,越觉好笑。‘这虎啸天好样的,不忘把白莫歌可能的帮手也一并抹黑了……’
    “唉呀!真不知飞仙凌上水落这恶魔手里……”“恐怕早被他生吃活吞了,听说那恶魔北撒尤其喜新厌旧,每天换一个女人,昨天的女人就生吃活吞,越漂亮的女子吃的越不剩骨头……”
    正说时,旅客中有个人叫嚷道“你们就胡说八道吧!我刚从西吴做买卖回来,北撒在边南如今可威风了,人人称颂仁德。飞仙凌上水自从跟了他,还学会武功能上战场,如今在边南也是赫赫威名的龙骑兵队长,北撒身边最得力的战将!”
    “呸!这鬼话你也信?妖族能有好东西?”“就是啊!武功那时一两天能练成的?飞仙凌上水一个弱质女流,在白虎国多年,谁知道她会武功?那北撒短短几个月功夫就能把她变成绝世高手了?根本不可能……”“就是啊,飞仙凌上水肯定被他吃了,说不定啊,为纪念飞仙美貌,给妖族战将起个同名!”
    “你们不信?不信到边南去看看,去问问!”“边南那么远谁有闲心去看啊?我们又不去做买卖,但谁都知道北撒是个妖孽,这事还用过去问吗?”
    那人气愤难平,怒道“我算见识了什么叫众口铄金!”“呸!北撒要不是妖孽,他怎么不告诉天下人啊?怎么不带飞仙凌上水到南地让大伙看看啊?堂堂白虎王难道还会污蔑他?”
    席撒听到这里,抱头入睡,发觉到哪都有类似的,不断重复的笑话,看热闹的却总有许多不知本质的瞎起哄。此时他已明白凌上水身世清白,足可安心入睡,所谓立后不过是虎啸天为实现目的的蓄意而为。还有三个时辰,马车将抵达白虎国,他需要养精蓄锐。
    在如幕的飘扬细雨中,黑蓬马车奔入白虎国王都城门,青白石砖的城墙,主大街地面,城中到处可见白甲的士兵,有的来往巡逻,有的结伴进出酒馆,还有些年幼的陪伴家人在集市采购。许多门户上都悬挂兵器,席撒从旁人口中得知,那是家中有人入伍的骄傲象征,大凡此类,都能得到朝廷丰厚补贴。
    ‘难怪白虎国军将悍勇……’
    王宫的禁卫之多,远远超出席撒预料,王宫城墙楼上,一丈士兵,配置俨然前线防守城池规模。‘如此滋养军卒,凭白虎国国力绝难支撑长久,男丁过多葬身战场,更会导致十年,二十年后的发展大事……这虎啸天是看不到还是拼了命?’
    席撒绕王宫外游走一圈,发觉青天白日,他根本无法闯入王宫。一丈之地就是十人驻守,接近宫墙内处又无可藏身遮挡视线的建筑,任凭他轻功高明,哪怕会飞,也不可能避过人耳目啊……
    无可奈何之下,只有等到天黑。城中闲逛中,他发现此地人心观念大异寻常,尽管当今天下诸国诸地大多都崇武,但也不似白虎国这般,将武推崇至无以复加之地。城内百姓闲谈在说自家男人,儿子从军的事情,上过战场的对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言语中流露明显的傲气。
    酒馆茶楼里,军士收费一律八成,将军六成,统帅四成。甚至青楼的妓女,都优先接待军卒,有钱的商贾都被推排再后。客栈里,还能听到些食客拍案大叫。“我家的闺女要嫁也得嫁个将军!最不济也得是个能上战场的士兵,王门的买卖人算个屁,再多钱都别指望我答应……”
    ‘幸亏只要瓦解前线即算完成使命,白莫歌这番可得损兵折将,付出惨重代价才可能取得最终胜利了……’席撒逛的地方越多,听的越多,吃惊越多。当一个国家民众对于战争的热情已经到入迷地步时,任何与之为敌者,都必将伤亡惨重!
    日上正午,席撒在茶馆闲耗时光,听着水客闲话六七。忽然一个兵卒过来,打量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三遍。“看你身体健硕,为何不从军?”席撒暗道晦气,脸上一副懊恼哀痛状,一拍桌案。“天妒英才!生来就有肺痨,若非如此,凭我本事必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他一番慷慨的话尚未说完,那士兵已打断道“有病算什么?军中多少身残志不残的勇士!你难道就不能向他们学习?像你这种情况更受军将爱戴,倘若从军,今天就能有幸被王后召见,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席撒听到这里,心思一动,暗想还有这么巧的上门好事?“兄弟你说什么?能见到王后?还是今天?”“可不是!身患重病,身体残疾,仍不忘为国尽忠,奋勇杀敌。王后秉承白虎王仁德,素来尽忠勇士,凑巧这批志勇军午时过后就要被王后召见,如果你现在从军,一个时辰后就能一睹母仪天下的王后风采……”
    “好!我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黑暗纹章(四)
    那士兵的话一点不假,也一点不差。准准一个时辰,席撒跟随一群缺胳膊少腿,又或者体质孱弱的几乎被盔甲压倒,又或者一路喘气,脸色纸金的垂死之徒同入王宫,见到了新册封不久的白虎国王后。
    席撒本以为必有接近凌上水的姿容,但事实让他感到失望。面前的女人虽然漂亮,但仅仅如此,姿色别说与凌上水比,阿九都比之出众的多。尤其那一身荣贵凤袍,与她气态全然不称。
    被那金冠,锦袍套着的女子,脸上,眼眸中还带着富于幻想,忧愁善感的稚气。那不是一个王后该有的面目。她称颂席撒这群‘天生残疾’的勇士时,感情太过投入,语气太过炙热有情,故而失却气度。
    王者言谈该如音律,哀而不悲,乐而不淫。过份投入的感情会丧失理智,必失偏颇。但面前这女子,未必知道这道理,更没有这种心境气度。就在席撒以为能走时,琢磨稍后如何隐藏躲避时。
    白虎国王后那对含泪的眼眸,扫过他的脸上,定格。展现出明显变化,眼眸里的悲伤气息很快散去,透出惊喜,继而是几分慌乱,几分紧张,似乎还有一分羞色。“他患有何病?”
    领兵的队长慌忙上前,跪拜低头答话。席撒发觉在说自己,连忙低垂脸面,怕被人以无礼犯上罪责问斩。“回禀王后,此人天生有肺痨,但体格却生的健硕,属下被他诚心勇气感动,故而许他入伍。”
    席撒暗觉奇怪,为何独独问他,一行三十多个人,八个肢体不残。正疑惑时,听到那王后的说话,在他听来,里头藏着口不对心的紧张。“难得他如此有志,就留他在哀家身边护卫吧。”
    那队长慌忙谢恩,席撒跟随跪谢,在旁人羡慕的注视礼下,跟王后回宫的坐轿后头。‘来的真是容易啊……’虎啸天素来为表仁德节操,寝宫就设在王后东宫,席撒连躲藏找机会的麻烦也省去了。
    他没来得及庆幸多久,很快又觉头大。王后的宫殿禁卫之多,更胜王宫城楼。仿佛白虎国兵卒多的没有地方放,宫殿外三层不说,里头走廊,花园各处,几步就是禁卫,反而难以见着太监宫女的身影,大异于寻常。
    王后回宫不久,就将正听东宫禁卫队长训斥的席撒召唤进去。穿过走廊,三重殿堂门户,席撒在最三层楼台,拜见正端坐饮茶,翘首眺望园庭的王后。周遭没有下人,席撒暗觉奇怪,但更奇怪的,是面前这陌生女人的眼神。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李若,还有那些,曾经希望他留下,或者被他留下的女子。
    “我们一定见过。”席撒被这话吃了一惊,面前的女子收回眺望园亭的目光,转落他的脸上,表情有两分认真,五分无畏的勇敢,三分期待。“前世,我们一定见过,一定!”
    ‘这女人莫非有疯病?’席撒摸不着头脑,‘又或许……如虎啸天般暗地里有特别嗜好勾当?’他黑暗的直觉运转。“王宫奇怪吗?”席撒抬脸看她,见她眼里写满哀愁,真应了哀家的自称,心念一动,变的大胆。“你有心事,想对我说?”
    面前的女子刹时变了颜色,明显的欢喜。“我就知道,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上天派来打救我的人,前世曾注定相遇的人。如果不是,你怎么敢对哀家说这种话?”“也许,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的王后。”
    ‘一般没有你这么不像王后。’席撒暗想。‘或许真是个被虎啸天折磨,囚禁了发疯,偏偏又爱遐想翩翩的女人。’
    “真,真……真的吗?这是你的真心话?”席撒看着她惊喜交加的表情,听着她欢喜失措的声音,更觉有把握。忽然起身,朝她微微一笑。“是否命中注定,你我又有多少勇气和决心,留待今夜三更时分,用行动证明。就在东宫寝塌,希望只有你一个人那时在等我。”
    言罢,席撒一声告退,不理她的挽留和焦急,径直退走。这种时候,这种对象。不要诉说缠缠绵绵永无绝期,再不甘失去的压力面前,往往都会在刹那间点燃决绝的勇气。更何况,席撒相信,对于这女人内心而言,还怀带对虎啸天的报复的仇心。
    ‘能慢慢的,仔仔细细的研究那张镶嵌黑暗纹章的龙床也不错。’席撒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直到三更前,心情都份外轻松惬意,连巡查东宫这种无聊差事都不嫌烦闷。他当然不为那张脸得意,虽然他承认妖族的血统增添了俊美,但若非那女人遭受不能承受的压力而心境失控,也不致会因此步入疯狂。
    夜深三更,王宫寂静无声,火光映照的明亮到处,却映不便黑暗笼罩下的处处。东宫,王后寝室,龙塌横放,黄锦绣帐,未开一角。席撒悄声无息的从容踱步塌旁,钻入帐内。目光落在床头,微光的昏暗中,那上头一枚纹章色泽尤其黑暗。
    席撒心中欢喜,这才有心情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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