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王-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笑。“原来你也有按耐不住的时候?明知道是我王妹还去招惹?你这家伙,就不能把轻浮本性收敛些许么!”
    席撒自觉理亏,郁郁道“你这妹子也太过特别,只是漂亮也就罢了,偏生性情那么独特,怎么可能不让我生出探究好奇?事情发生的古怪,她一见我就失常喊叫,真实……莫明其妙啊。”
    白莫歌轻笑两声,席撒见状古怪,忙又追问究竟,已知必然无碍,料想那三公主虽然反应古怪,但也不致无端诬陷胡说,陈王理当不会重责。“说个故事你听。”席撒料想必与三公主有关,忙洗耳恭听。
    “有个小女孩从小乖巧听话,懂事有礼,心地十分善良,已经会关心亲人长辈,极得人喜爱……”席撒没好气道“别卖关子了,谁都猜到就是三公主。”白莫歌失笑两声,道声好吧,这才直说。
    “想来白武已说了不少。三妹所以如此,并非没有缘由。那是他与母妃落难,随难民沿途回返,途中曾多日寻不到果腹之食……”听到这里,席撒脑海中浮起个荒谬猜想,奈何时日太久,记忆不清,一时难以肯定。
    白莫歌却注意到他神情变化,话锋一转,轻声问道“看来你已有猜测,原来还记得?”席撒这时才敢确定,心觉机遇巧合之余,霎时明白三公主反应为何。
    “确实记得。那时我逃出灭亡部落流浪在外,未免在荒野中遭遇野兽,就随战乱迁居的流民同行。途中遇到个抱小女孩的重伤女子。满身泥尘,肮脏狼狈不堪,和其他难民一样,都有多日不曾果腹,女孩很懂事,饿的有气无力被她母亲关心询问时,让说不饿。你知我这人素来欣赏有气节个性的人,当时既然看到,哪里能视作不见?”
    “不错。你素来愿意帮助有骨气的人。”“那时我怀中藏有备放的干粮,乘天黑大伙席地歇息时分了些给那女孩,并叮嘱她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悄悄叫醒母亲吃了……”席撒说到这里时,叹了口气,此事他心中一只颇为介怀,但那时的母女形容狼狈,模样根本记不清楚。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美人计,佳人怀(下)
    白莫歌也叹了口气,接话道“结果那女孩不知人性险恶,次日见母亲气色更差,竟就那么跑你面前恳求帮助。”席撒默然,想起当时场面,至今庆幸后怕。“饿发慌的难民一哄而上,吓呆了那女孩。她想不到会那样,对那可怕的场面最后记忆,是那个帮助他们的孩子变成怪异颜色的头发,以及一对夹杂责备和悲哀的目光,还有血光。”
    席撒至今仍旧想不起,那时候他是怎么逃出人潮的,他只记得当时丢出干粮,还拔了匕首杀人,整个场面乱哄哄的,他不断挣扎往外挤,忽然除了人群,唯恐哪些死了亲人的难民报复,一口气不停的逃远。
    “三妹一直以为你死了,清醒后发觉母亲衣衫破烂,自己的也是,知道被哪些不甘心的流民搜过,因此认为自己害死了你,害死了生母,只懂伤心大哭,不停对着尸体喊叫‘母妃,母妃你醒醒,醒醒……’。
    回到陈国后,变的孤僻自责,对人充满恐惧,原本眼里美好的同类全成魔鬼,只爱于花草相伴,连服侍的侍女都让他畏惧退避。
    我和父王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面对,但旁的人无此耐心,至今不为她所愿意接受。实在想不到,本王一直以为诡异的头发是她慌乱中的幻觉,原来只是你这头妖发,你就是她愧疚的心魔。”
    席撒唏嘘不已,想不到事情如此巧合,原本以为再不可能重见,不可能认识的路人,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想不到此事对他幼时影响极大,对那女孩影响和伤害更大。他曾恨那女孩不守信诺,修道后思想渐渐不那么偏激,不由能体谅那个女孩当时的心情和无知单纯。然而,时至今日,才算对此事完全释然。
    “年幼不懂事时曾恨她,后来早已谅解,想到她被伤害至此,哪里还有丝毫怨恨责备?”“三妹情绪平静下来后,对父王说了原由,他便不再恼你,颇觉歉疚。如今三妹情绪已稳,知道你当日未死,并非索命恶鬼。我又对她说了许多王之门行侠仗义的事情,相信已不再对你害怕,我和父王都希望你能化解她心魔,料想你该不会拒绝吧?”
    席撒当然不会拒绝。白莫歌告诉他独自进殿就是,绝无旁人干扰他们说话,见他举步走出几步,又急匆匆追上拉住,郑重其事的道“你可千万不能见色起意!”得他保证只是安慰,仍觉不够放心,却眼睁睁目送席撒进去。
    寝宫中也种植许多奇异花草,阵阵芬香怡人肺腑。走廊,过道,全不见人影。
    三公主坐卧床榻,神色十分紧张,抓抱被褥的芊芊细手,极其用力。席撒隔着老远,停步打量,待见她不神色稍显平静时,才尽量温和的开口道“我可以走近些说话吗?”三公主又变的紧张,却微微点头。
    席撒行至床榻边,朝她微微一笑。她骤然紧张,旋又放松,就在要恢复平静时,忽然哇的大哭。泪如泉涌,悲伤之极,那副模样,让人好不怜惜。“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席撒小心靠近,轻声喃喃的重复着“我没有怪你,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犹如呓语。“是我的错,是,是我的错!我害死母妃,害死了母妃……呜呜……”哭喊声中,她抓紧靠近的臂膀,席撒轻拥他在怀,反复以喃喃呓语诉说“那不是你的错……”
    他曾见过撒拉以内力传音,对一个悲痛失控的年轻心之眼成员如此施为,那人哭喊一阵便渐渐平静,有条例的开始倾诉心里话。这时效法施为,三公主的哭喊声竟也渐渐消息,最后变成伏他肩头轻声抽泣。
    “为什么他们那么可怕,母妃伤重那样,他们还要落井下石,把母妃害死……”“饥饿会把人变成魔鬼,然而人并非本是魔鬼。是以天下在争战,你父王用一生为陈国征战,只为驱逐会把陈国人民变成魔鬼的饥寒。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被饥饿这种魔鬼迷失心智的哪些人错……”
    “真,真的吗!是叫做饥饿的魔鬼的错,是吗?”“是的。”“可是母妃……”“她不会怪你,她只会盼望你好,只会为哪些人被魔鬼迷失心智感到悲哀,只会期望你父王有一天能消灭魔鬼的存在……”
    夜色阑珊,呓语喃喃。
    不知何时,席撒怀里的三公主已哭累沉睡,嘴角挂着抹甜蜜的微笑,也许已经不在畏惧在梦中与逝去的母妃相见。
    席撒将她轻轻放倒床榻,暗松口气。拉上被褥时,目光为她高隆的酥胸吸引,便想低头亲吻口时,记起答应白莫歌的话,匆忙止住,倍觉可惜,恋恋不舍的凝视那张纯真无暇的面容半响,长叹而去。
    白莫歌一只在外头等候,见到他来,将披袍随手丢给侍从,大步迎上。“怎么样?”“应该不错。义母的法子很奏效。”白莫歌欢喜一阵,又担心追问。“你没对我三妹做什么吧?”“至于将我设想的那么不堪?”白莫歌高兴的拍他一把,“好兄弟!果然义气为重,我还怕你色心一犯什么都抛之脑后!”
    席撒细述过程情形,白莫歌急声责问怎可轻薄无礼时,他不满道情形需要给予适当安慰依靠。两人争辩几句,才有继续说下去。听罢彼此告辞,白莫歌匆匆赶去向陈王禀报。
    席撒独自回返居处,才至门口,侍女就报说李烟雨已候见多时,让他出乎意料。席撒脚步不停,直入厅堂,待见到气定神仙静坐等待的李烟雨时,已换上副悲沉之色。彼此问礼一声,李烟雨便道“小女子来的不是时候?”
    席撒淡淡挥手道不会,转而道想往花园对酒赏月,邀请同往。李烟雨略做迟疑便微笑答应。他便心有所觉,推想这李烟雨必与陈善道等人商议之后施美人计,虽行动之快出乎他原本猜想,却也正中下怀。
    他料想这李烟雨既无身世背景,又无过人际遇,除非武功修至傲绝一方境地,若不然纵使手段高明,也难有如此成就。无论男人女人,一单功利起来,都会卑鄙无耻。便形色冷淡的着人预备酒菜,一路无话的领她至花园凉亭。
    星稀月淡,夜景朦胧,灰色黯然。
    席撒连喝三杯,李烟雨赞一声好,含笑道陪他醉归,两人又再连喝九杯。她那张脸泛起嫣红,似已不胜酒力,举止无力,言齿不清。席撒心知肚明对方装的,却也装出七分醉意,陪她乱谈言语。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三百里奔袭(一)
    心下却已大觉无趣,李烟雨的‘聪明迅速反应’让他感到意兴萧索。若这种状况她早已轻车熟路,他不过得个无什么价值的便宜。这本非他所期望。
    席撒更希望此事多些曲折,并不只为情趣,更为能判断这李烟雨多少有些念情,他日反绿林联盟彼此协力下才能多些信任与亲密。如今看来,他若再抱此念,纯属傻瓜。
    两个明明清醒的人一并装作酒醉,彼此倾吐哪些看似真诚的‘爱慕’衷肠,她说早闻他威名,他说早知她貌似天仙。她问他何故初见时那般失态,他说那是痴迷。于是一并回到寝室,倒上床榻。
    黄绸罗帐,点点烛光,一夜过去,春意尽放。
    席撒甚感满意,清晨醒来,李烟雨仍旧熟睡。凝视一阵,又轻掀被褥观赏许久,不由暗赞。起身梳洗时,响动惊醒了床榻上的丽人,目光相触,她轻声惊呼,羞怯失慌的藏脸被下。
    席撒便回返床榻,掀开被褥,一番轻薄缠绵,温言软语,才似化去她的尴尬。召来侍女,双双起身梳洗更衣,同桌就餐。话题渐渐放开,席撒这才询问她昨日苦候所谓何事。
    李烟雨含笑风情道“北王智勇双全,岂会不知?反绿林联盟虽在南大陆一偶颇有声名,但仍不足以撼动根基深厚的盗匪势力以及私军。盟主与众兄弟听闻王之门所为,视为同道中人,欢欣之余倍感鼓舞。都希望邀得北王加盟,为剿匪大义共同努力。”
    旋又羞涩道“盟主几番欲说,又恐落人话柄责他挟恩求报。烟雨心急之下,昨日才冒昧苦侯,不想酒后失态,倒让北王见笑了。”席撒笑握她手,亲吻一口。“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席撒却渴望与烟雨恩积百世,昨夜之事,既是两情相悦,真情流露,岂可以荒唐言称?”
    李烟雨便不再如此说,羞涩一笑,转而追问他意向。席撒假作对绿林联盟一无所知,追问许多细节究竟,听她一一答了,与白莫歌掌握的情报并无太大出入,这才表态,笑道“我本有此愿,只因今日来事务繁杂,总未能抽出闲暇与陈兄细谈。不想竟能因此引来烟雨亲至,倒觉庆幸了。”
    李烟雨甚感欣喜,又转达了陈善道的意思,许以联盟副主之职。更多加盟细节,本待邀陈善道等人前来详谈时,侍从来报,太子殿下驾到。李烟雨连忙起身告辞,离开时,被白莫歌撞个正着,却镇定的见礼告辞。
    白莫歌来的匆匆,侍从才刚通报,他人已闯进屋院。盯李烟雨离去的背影注视半响,猛然回头,冲席撒发作道“当真可恶!”说着,拔剑便刺,席撒飞退避过,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白莫歌怒气稍平,喝退左右。这才怒道“早叫你不要招惹三王妹,你偏不听!昨夜还对说我始终规矩,这也罢了,回头工夫便召这女人陪寝!你,你这家伙简直色胆包天,无法无天!宫中之事如何能瞒过父王,他若得知,如何饶你!”
    “乱七八糟!这李烟雨与你们白家有何干系,竟要你父王饶?还需气的你拔剑泄愤?”
    白莫歌更怒,暴跳如雷,偏却怕被人听见,低声吼道“你胡搅蛮缠什么!父王大清早过去看三妹情形,见她言语欢快许多,也不再那么惧避下人,原本十分高兴。不料三妹忽然问起你,被父王套问之下,羞涩道颇想见你。若非你昨夜说谎,岂会如此?你偏生还在这关节放荡不羁,你!欺人太甚!本王三妹容得人如此欺辱么?”
    席撒更气,反唇相讥,说他莫明其妙,毫无道理。两人便那么谁都不解释的指责叫骂几句,又提剑追逐打斗一阵,情绪渐平,不约而同各自回剑入鞘。白莫歌重重靠上栏杆,瞪他一眼。
    “父王让我劝你与翼王分道扬镳,专心留在南陈照顾三妹,我明知此事不可能却劝阻不下,你说如何是好?三妹若学二妹般把你当作天下第一大好人,岂非悲剧!”席撒不满的整整衣发,笑道“我先带北撒军离开,龙骑装备迟些你给送来。我可不想当南陈公主驸马,你父王也绝受不了我的性子,更不可能如仇恨天似的每天只陪你那三妹。”
    白莫歌横身阻拦,斥道“笑话!此刻走?等若弃三妹而去,不屑与她结为连理,无视我南陈王族威仪,蔑视我南陈军威!”席撒不提走,抬手示意他冷静道“好,好!白太子殿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