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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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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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龙腾空!”
    易之惊呼声中,席撒暗自吃惊,只觉眼前李若诡异离奇的不可思议,没有底子的她何时竟能发出这等声势骇人的恐怖攻击,几可与片刻前他不知觉沉溺幻境时对霸刀的那一剑媲美。
    一击无效,李若却完全不知放弃,接连施展席撒的剑法,连绵不绝的朝幽谷公主攻击。后者习以为常似的毫不在意。
    “你把她唤醒。”
    席撒依言叫了声李若,却不见反应。
    “不是这样,直接传进她脑海里。”
    席撒这才明白是指精神传音,见李若一直连绵不绝的打击幽谷公主始终坦然承受,不禁奇怪,又见李若剑剑威势无匹,只盼能有那么一次发生奇迹打破幽谷公主的能量护壁。
    “你为什么没有制止她?”
    “她是很难得的好材料,等她满满平静后才能得到很多结论。”
    席撒故意无话找话。“岂非要等很久?”
    “没关系。”
    她当然能等,对她而言根本不需要时间的概念。席撒见所有的攻击都幽谷公主而言都如同搔痒,又怕李若的身体吃不消这种超常速的动作负荷,忙施展精神传音术。
    “我是席撒,李若,我来接你了。”
    嘎然而止。
    幻境中的阵阵腥风嘎然而止,整个幻境破裂似的崩塌,现出这间房子原本的白砖,金墙。李若维持挥剑姿势,嘎然静止。眼眸里的殷红,煞气消逝。原本杀气腾腾的脸渐渐变成受尽苦难又终得摆脱的欢喜和悲屈。
    最后变成放声大哭的宣泄,一个字也说不去,只任流满脸的泪水肆意飞洒落地。
    席撒一把抱她入怀,轻轻拿了她手中剑柄,紧紧握她手在唇边摩挲,深吻。本想就这么离开,幽谷公主也没有留难,席撒却想到李若这番苦难也归咎于张成,恶念生时,毒计亦成。
    “据我所知绿国的张成对于我们进行的研究有很多结论,只是他这个人死也不愿意跟别人共享研究收获,你愿意一起把他抓来了解么?”
    幽谷公主毫不怀疑的信以为真。“我明天去绿国抓他,有结论后告诉你。”
    “不,那不行。张成是绿国的储君,绿国有些非常厉害的高手保护他,凭你一个人很难成功,我们也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那应该怎么抓。”
    席撒暗自冷笑,心想这回总归能一石二鸟吧。
    “迟些日子我会发兵西南,到时你多带些西蜀的人马,到时候张成肯定会率绿国兵马和我们交战,就在阵前抓他。”
    “要带多少军队。”
    “越多越好!”见幽谷公主似为这个问题陷入思考,席撒便怂恿她尽可能动用西蜀军队扰乱西南局势,又约定届时派使者来的暗号,这才告辞。他却完全没考虑过对于没有生命概念的幽谷公主而言会如何考量,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李若回到北撒族吴地王宫途中,已经睡死在席撒怀里,长久的精神崩溃导致她精神消耗过度,片刻前的挥剑攻击尽管不必考虑内力消耗因素,平素不曾锻炼的肌体也不堪负荷那种高速带来的伤害。
    纵使被治愈肌体损伤,仍旧陷入沉睡难以惊醒。易之探查过后,判断至少会睡养七日。席撒这才放心的准备中魏之行,临走前叮嘱陈妃务必严加看护,不容有失。
    相较于安然返回而沉睡的李若,绿国的张成此刻情景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张成当时凭霸刀拼死相护争得逃走时机,不料返回幽谷的护卫早已发放烟火信号,才逃出幽谷即被西蜀王飞龙骑兵团追击。
    任他勇猛非常,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时也满身是伤,随行的宠妾女将也险些丧命西蜀夜空。若非得到绿国飞云东接应,最后能否活着逃出西蜀还是未知。
    最后虽然获救,但飞云东的相救也导致西蜀察知他们所属绿国。张成原本早闻李若天下传颂的美丽,当初好不容易半途劫夺,不料撞上幽谷公主。耗费多时心血布置,又花费大笔钱银收买人心,好不容易才在这日设法让幽谷护卫尽出,带领部从埋伏。
    本为一举两得,伏杀大敌席撒同时带走李若。最后落得惨白收场不说,还赔上绿国名列前茅的绝世极品宗师级高手霸刀性命,如今又被西蜀得知身份,更成外交问题,势必影像抗妖族联盟的顺利进行。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心境流(三)
    眼见将抵绿国边境时,张成乘骑落地,对着夜空唉声叹气。飞云东跟随落下,劝他此地不宜久留。张成恨恨以拳砸地道“不宜久留!本王闹得如此狼狈,如何有脸回去见义父?如何有脸面对绿国三十数王!面对绿国臣民将士!”
    飞云东平素与张成并无交情,过去本没有间隙,却因为张成屡屡视席撒为眼中钉而暗中看不起,只觉得此人本末倒置,误入歧途而不自知,枉费黑骑王诸多教诲。若非念在黑骑王情面,今夜根本不愿救他,心中反觉此子如此下去倒不如早些死了,还不致太损黑骑王英名。
    此刻见他不能勇敢面对失败,哪里还有心情劝慰。
    “继王不必如此,今日只是北撒太过好运,王妃伤势不轻,还是早些疗养的好。”
    张成置若罔闻,只是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他席撒运数好!原本一切顺利,不料他与易之女王竟……”
    飞云东无心倾听,抬头看眼乘龙半空盘旋等候的属下,更对张成厌烦。
    “……竟然使出了心境流才拥有的力量!”
    “继王此话当真?”闻及如此惊人事,飞云东的不耐烦情绪刹那散尽,眼神罕见炙热的紧盯张成,唯恐他只是弄错。
    “本王也不敢相信!但师傅当时受席撒一剑,竟被击退数丈之外,手中宝刀如此还被长剑刺穿,若非心境流何来这等威力?”
    飞云东一时失神,怔怔发呆,不知所思。
    张成仰面朝天,盯着黑夜遥望良久,忽然满怀不甘的感慨道“命运如此不公,所有好的都为他所有,凭什么?本王就是不服,就是不甘,便要让绿王绿后知道他席撒不及我张成,就是要世人知道,我张成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他席撒的女人也不例外!”
    长披拂动,露出金色剑柄,张成按剑道走。正如飞云东所愿,所谓话不投机就是这样。他最看不起这类目光狭隘的人,好像只有胜过某个强者才能让自身存在价值,才能寻到完全的自信。
    飞云东认为跟张成永远走不到一起,如果绿王继承人是张成,他绝对不会留下。
    “飞云将军救护本王有功,本王必定重谢,若能得将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继王言重了,这是属下应尽之责而已。”
    张成暗恼,脸色微冷。
    ‘不识抬举!异日别怪本王不曾给你机会。’
    群龙腾空,向西而去。
    ……
    上水再睁开双眼看见席撒时,又惊又喜。
    “谢王相救之恩,属下无用拖累大王!”
    席撒和易之就那么站着,没有言语。上水暗觉疑惑,旋又发觉全身上下竟然一丝不挂,羞窘的就想退走,以为治伤所需不得不如此。渐渐察觉不妥,总觉得身体变的奇怪,王和罂粟妃的反应也奇怪,甚至此刻呆的地方也奇怪。
    周遭昏黑无光,她竟然能清楚视物,脚下是片黑色的干土地,左右视野可见空无一物。
    ‘吴地何来这种奇怪的地下空间……’
    吴地绝没有,清楚此事的上水脑海里闪现一个难以接受的念头。
    “你现在是影人,本王擅自作此决定只是……”席撒说到此时易之忽然打断,“你当时不幸战死,我见王悲痛异常所以提此建议,料想你素来对王忠心也会愿意。”
    席撒明白易之所虑,不再顾忌。“所以如此,只是本王实在不舍的身边少了你,当然,影人存在确实悲哀,尤其以本王千年寿命而言更是如此,假若你不希望以这种方式活下去,或者日后有一天感到痛苦,本王虽然不舍也会为你解脱。”
    ‘我死了……原来那时我已经死了!’从以为幸运得救变成死而复生成影人,这份打击实在不小。泪水难以隐忍的在眼眶打转,上水极尽努力不让它流出来。
    她太明白影人的悲哀,过去多少次东方碧玉把书信送到罂粟妃手中,诉说渴望跟随征战的心愿时,罂粟妃眼里总流露出不能压抑的哀伤。多少次她们在垂听罂粟妃讲授行军布阵心得时,眼睁睁看着罂粟妃原地横空移动,那场面让多少人感到好笑又悲哀。
    影人不是完整的生命,是依附者的影子,是被拘禁在五十丈内天牢的囚犯。
    上水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影人,曾有死于非命的觉悟,却不曾为求得生而化身影人。她奢望也能成为席撒的妃子,却自认没有甘愿为影人依附的决心,或者说,她没有罂粟妃那样的决心和深情。
    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已经变成影人,此时此刻也没有决心为摆脱痛苦而求死。
    “能跟随王左右一直是上水内心的奢望,如今心愿得尝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不愿。多些王不嫌弃属下无能赐予新生,感谢罂粟妃相助恩情。”
    哪怕努力平稳情绪,这番话的语气里仍夹杂异样,席撒和易之当然能感到觉,却当作不知道。
    “不必自称属下,如今战事吃紧必须尽快赶往山川部落,立妃大殿只能推迟。起来吧。”
    席撒折身走开让易之助上水穿衣着甲。此地影门主事凑近面前,耳语几句,竟是禀报影十三做影门代理门主这些时日的事情,所言均是些抱怨不满。影门中人不知其主北地计划失败,以为此刻的北撒就是影门之主,才有这番举动。
    “好大的胆子!”
    见上水穿戴完毕,那影门主事忙退开两步。
    “在下代表影门恭送北撒。”
    席撒料她们有话要说,自顾先走。对于那影门主事所禀之事全不在意,影十三铲除门中过去忠心于影门之主的主事举动他很支持,如此再没有人会看出虚实,以便稳定掌握。
    席撒想到上水反应颇觉不安,影人如果忠心不足,反而会成为依附者的最大隐患,但要因此下狠手,心里实在不情愿,他很看中上水的潜力,只盼易之苟同的结果不会让人失望。
    “影人恨痛苦。”
    上水心里一颤,眼里的泪水再忍不住的滚落下来。相较于席撒她不知为何更信任罂粟妃,过去就曾多次谈论心事,这是更肆意表现软弱。
    “罂粟妃为什么要让我成为影人……您不是最明白其中痛苦的吗?”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心境流(四)
    “没有那么可怕。比起死亡而言,至少还能跟愿意的人朝夕相处,至少还能跟亲友相见。”
    “我怕自己做不到。”上水实在没有信心,她一直不能理解罂粟妃何以能对王用情至此。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如罂粟妃那么不顾一切,更明白席撒只是看中她的能力,绝不会对他有真正的男女之情。
    “试试。”罂粟妃理着上水有些凌乱的发,神容平静。“至少你能有尝试的机会。况且痛苦未必能有你以为的那么漫长,也许就明天,我们都会死去。”
    上水收起了眼泪,这不算安慰的安慰很有效,她也许太杞人忧天,别说一千多年的漫长是否可能,明天依然能活着都还属未知。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王或许已经跨入极品宗师级,你成为他的影人会自然而然的得以运用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极品宗师级?心境流?
    山川部落未出翼国与中魏之间,除一条难容大军通过的曲折险峻山道外,再无法绕过它的存在通行。山川部落并没有太大野心,无论中魏和翼国当今国势何等惊人,它们得以自主自立就感到很骄傲。
    武当道圣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说服山川部落归降,但中魏要扩展疆土,在南下不易的情况下则必须谋取翼国的千里土地,翼国的地理位置虽然接壤荒林,但东北面群山环绕,深处的荒林凶兽极多,实际上隔绝了东妖族通过的可能。
    东面则是汪洋大海,从东至南多是沿海的山川林地。中魏如能攻占可大量增加税收,又不必驻扎太多军队防备边疆。
    更何况翼国日渐强盛,中南众部落的土地又与易之共同瓜分殆尽。近年中魏早有探报称翼国内主战派多次上奏希望收复山川部落,伺机谋取中魏土地。尽管翼王总以内部未稳为由压下,但出兵只是早晚的问题。
    武当道圣出使山川部落途中见地势盘旋曲折,许多必经山峰之间全靠吊桥通行,山道每隔十里就设有关卡,显是山川部落这些年为防止魏、翼两国进攻所做准备。尽管山窜部落兵力不过数万,但凭借这种地利任何国家试图强攻都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魏王所以恳请道尊出使说降也就难怪了。
    “山川部落至今对联姻一事未作答复,恐怕道尊此行难以成功啊……”
    又有将领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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