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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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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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早朝时至,阿九才猛然极其席撒的重托,眼见晨曦王起身要去,连忙跪拜请禀。晨曦王一则欢喜她成就归来,二则听她言辞严肃,似是事关重大。便叫退众人,延迟早朝,听她说话。
    听罢究竟,神色震惊,一时愣神,久久,方才回神,惊喜交加状抓她肩头追问。“此事当真?那北撒果真能救出你七姐,果真能抗拒中魏大军?”“父王尽可放心!孩儿怎敢凭空臆想,满口胡言葬送晨曦未来?”“好,好,好……北撒倘若真有此能,一旦你七姐归来,北撒龙骑得以战胜魏军,晨曦必然鼎力相助!”
    ……
    阿九走后,席撒在书房思索许久,只觉此事也有难处。那陷身中魏的晨曦国七公主便是当年心之眼最后一趟洗手买卖所劫对象,当日受他惊吓,甚至折辱,必然不会忘记他的脸面,心中更以为他乃十恶不赦之徒。
    不禁心中难安,明知易之在旁间必然听见,便召传过来。“你说,倘若我把晨曦七公主救出中魏,中途杀掉,而后往晨曦请罪称中魏高手所为,得否如愿结盟之事?”易之听闻他坦白如此歹毒主意,毫无意外之色,只是语气颇显冷淡。
    “因为你曾对晨曦七公主非礼么?”“哈哈……”席撒尴尬失笑,旋又回复镇定。“此事你也知道?”“晨曦七公主在因途中遭心之眼洗劫,导致声名受损,备受诽议。若非父王威压,王兄当时便会拒婚。此后虽然收留,却连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过,她在中魏十分孤苦。每每我回朝时,她总会求见,相诉心事,所以知道。”
    席撒闻言叹息道“想不到当初胡闹竟会连累她如此……唉,原本尚觉不忍,既然她如此生不如死,哪怕回到晨曦,料想她过去情人也不堪承受诽议,接受她不得。与其让她继续受苦,不如早得解脱,来世投胎得个好命数吧……唉!”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迎来夏雨不经绝(五)
    席撒做遗憾状叹气说着,偷眼打量易之神色,见她那对冷漠的凤目如覆寒霜,颇有愤怒鄙夷之色。“你越来越让我感到熟悉了。”这当然不是好话,她所熟悉的是那个歹毒狡诈的席红梅。
    “此事还可商量嘛,爱妃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七公主性情软弱,怎敢公然诉说那些难堪事?能得脱困中魏冰冷宫殿,便是个恶名昭彰之徒,怕也会心存感激。再者,你以为阿九为何能信心十足?”
    “曾有推测,料想阿九当是晨曦某个权势大家之后,想来对晨曦王多少有些影响。”“你的推测错了,她本名万云,晨曦国九公主,中魏的七公主与她同母所生。”席撒不觉太过惊奇,天下大小国家部落无数,随便抓个人都可能是某国某部的王子公主,阿九虽然没有公主模样,也不甚出奇。倘若她能似个公主,又哪里会私逃出宫?
    “原来如此。”思索间,便决定放弃原本打算。阿九对他知之甚多,万一被看出破绽,必然弄巧成拙。况且易之所言也有道理,如此事情,料想七公主不敢对人言,也只有在中魏,孤独太过,又认为易之可靠,才会倾诉心事。
    北撒族原五千精锐兽骑以及王之门,凤泪龙骑在东方碧玉和艳阳天统领下挂席撒与易之旗号于三更时分星夜出发。次日早晨,上水与阿呆率领李烟雨所训一万妖族步兵与步射离开西吴北关,经易之领地直往中南。
    至于席撒与易之,在阿九离开不久便双双离开王宫,朝荒野小道直奔中魏。次日黄昏时分,已过易之领地东北关城,踏入荒林区域。
    这片荒林东至汪洋大海,山川峻岭成为天然屏障隔绝中魏与中南千山岭地,为过去中森林妖族部落主要聚居之地,因其中凶悍魔兽颇多,中魏着眼于西南面的中南部族小国,知道罂粟非烟执掌南王易之边境领地,收服荒林内原属于东妖族部落的百余支异族部落,得这些异族相助,耗费数年之功,终于开阔出一条直通千山岭地的荒林通道。
    易之的独立所以让魏王震怒,大半原因都在这条通道。千山领地如今被翼军和易之的凤泪军团所占据,其中小国无不已成为两军附属。穿过荒林上去,便是原中魏南面边境易之州,此地与西南数小国接邻,本属中魏重要军事重地,如今失却,失却疆土不说,南面关城如今的防卫设施已显薄弱。
    若中魏攻下易之州,则可轻易据北撒与翼军于荒林千山领地而后顾无忧。若非东妖族此时举兵进犯,接壤西荒郊长岭的晨曦国为首部落又立场不变,则中魏必然可倾权力出兵,凭易之领地的三十万军力,实显势弱。
    晨曦国以西通往西南大陆的荒郊长岭,路程长大万里,其中有许多山岩族聚居。别说中魏对于穿越此地不报兴趣,西南大陆也从不敢有此奢望。晨曦国为首的部落小国立场如何,成为决定中魏形势的主要因素。
    两人穿过易之领地东北关城,双双放坐骑修罗与罗刹林地等候,乘夜色继续朝东北前进,试图走山川部落联盟边境进入中魏。时值夜深,天色黑沉,远处山林半空忽然亮起团团红光。
    行进的两人双双面现疑色,跃上枝头,遥遥眺望。只见十里外的山林半空,隐约漂浮一团红光,不时自其中绽放飞射出道道深红线束能量坠落地上,又有些三五光影不时略出林木,却总击不中半空的那团光亮。似是有妖族高手在互相搏斗。
    眺望一阵,两人都认出半空的浮光似为西妃,席撒以为她遭遇妖族那些挑战者,唯恐有失,一声招呼,领先朝激战处飞奔赶去。便听追在身后的易之一声轻喝道“且慢!她似占优势,我们小心接近,看定虚实再说。”
    席撒心觉也好,想起西吴关城时西妃显露的战斗力,便忍不住猜测她的全部,如今正是机会,当然不愿错过。
    接着林木掩护,两人小心接近激战地,看清状况,不由诧异。林中六个带刀祭司席撒全都认得,其中有南地时的银发蓝妖族,与西妃同出西妖族一支却骄傲许多的粉发西撒拉。
    果然是席撒猜测的挑战者带刀祭司,然而,这六个带刀祭司此刻全部发色苍白,显然法力透支几近极限,其中四人负伤却不能得治愈术恢复。彼此相助着在林中奔走纵跃,闪避半空绽放落下的线束能量,不断试图突破拦截,始终不能脱出西妃诡异妖法的密集迅快攻袭。
    不是他们在围攻西妃,而是西妃在追杀他们。
    席撒曾亲身体验过他们剑上本事的厉害,但如今眼前,这些法力耗尽的带刀祭司手中长剑只剩被动防守之用,勉强的几次纵跃扑攻都已不能做为,对于悬浮半空的西妃,毫无办法可言。
    席撒看西北面林地树木倒塌的痕迹,再看那几个陪有长弓的带刀祭司空荡荡的箭袋,料想激战已持续不少时候。陷入绝境的六个挑战者面现羞愤之态,不时冲半空的西妃喊叫什么,西妃总有回应,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说的却全是妖族语言,又非席撒能听懂的有限词汇。
    ‘看来必死无疑。’席撒正如此想时,林中浓郁的煞气骤然狂暴,继而爆发,六个筋疲力尽的妖精被炸的各自抛飞,死鱼般跌落地上。半空的西妃缓缓降落,身上的红色法术光亮逐渐敛去,现出的容颜,淡定如初。
    没有胜利后的骄傲,没有主宰他人生死的张狂。只是静静站立六具尸体中央,探查着他们的生机。久久,才迈步至西撒拉尸体前,俯身从她怀里取出枚纹章。席撒认得,此刻本该在中魏的火之神秘纹章。
    正疑惑这几个妖精如何得到时,西妃又俯身从那南妖族精灵怀里取出枚原本去向不明的水之神秘纹章,继而又拿了得自白虎王宫,已经丧失灵魂的黑暗之神秘纹章。西妃静静收起纹章,以席撒知道的妖族葬礼仪式跪拜地上,喃喃念诵祝福一类的悼词。
    末了,六团火焰燃起,将尸体烧成灰烬。作罢这些,她再不停留,起身北去,走出不多远,便响起呼唤小龙的龙笛声。
    席撒与易之沿途查看林地痕迹,见一路数理,每隔一段地上便有数出烈焰焚烧过的焦黑,倘若都是焚烧尸体所留,那便是说,这场激战中除却看到的六个妖族外,还有十一个身份未知的人丧命其手。
    相传神秘纹章共有七枚,分别是风,雷,水,火,土,白昼,黑暗。席撒至今不知道所为挑战者试炼是何,但西妃曾言需要这些纹章,如今她已得水,火,黑暗以及席撒所赠予的白昼。这些人身上,是否有风、雷、土三枚纹章?西妃倘若全部得手,又将如何?
    眼前这些战场痕迹,不禁让席撒对西妃的真正战斗力感到惊疑。挑战者,神秘纹章,忽然让他产生如坠迷雾的不自在感。一团焦黑的痕迹中,易之俯身拾起柄剑,细细打量片刻,叫近席撒。
    “这是离王亲卫队所使的独门兵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迎来夏雨不经绝(六)
    席撒拿过长剑,剑成碳色,剑刃中央被易之指抹的光亮中印刻‘神族’两字。“王姑收下有一批亲信,随她脱离中魏后以神修族自居,专事对抗妖族活动。”说话间,易之又寻着柄剑,制式,印痕,一模一样。
    ‘莫非离王的亲卫队一直追蹑这群妖族挑战者行踪……’正想间,寒冷的森林骤然变的温暖,阵阵清风,让人如浴春风。席撒嗅着这股风中的清爽气息,默的记起个人。回头同时,只听易之惊诧呼喊。“道尊!”
    一袭青布道袍,宽帽遮面。缓步走近,夜风吹过他衣袍,迎面拂过席撒,风似刹那化为有质,集散他身体自然凝聚的煞气。那袭青袍步止时,空气骤然凝结,增压,席撒只觉身体刹那收缩,与之同时体内的煞气能量骤然狂暴,撑的他肌体生疼,几欲爆裂。
    这一刹那,席撒忽然明白仇恨天那并非真正的心境,忽然体会到这种绝对力量的差距。
    他很不容易的露出笑容。“小子向荒林隐士请安了。”‘白莫歌这个白痴,枉为南陈太子,竟不知此人便是武当道圣!’这袭青袍便是席撒当初出天峡谷与白莫歌相逢时,经他指点前往请教的荒林隐士,那个不愿教他丝毫,却指点艳阳天修成五极霸王剑的神秘隐士。
    若非易之的一声道尊,席撒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一身青袍竟会是名震天下的武当道圣。自从被带回过去,目睹那一剑后,席撒就想亲眼看看武当道圣,看当然不是他的目的,但此时此刻,他发觉只能笑。浑然无事的笑,除非他不想实现复仇,否则只能在不可为面前露出笑脸。
    青袍在夜风中拂动,静静站立,许久不动。但席撒似乎能感觉他的目光正在扫视周遭林地的痕迹,甚至曾在他与易之手中拾起的兵刃上停留。“你是妖族挑战者?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妖族纹章也是你们夺的?”
    席撒听他语气不怀善意,忙展开双臂。“前辈倘若允许由小子爱侣一件件剥下我的衣甲,一定会相信这只是场误会。”易之横档席撒身前,抱拳作礼,语气却无甚尊敬,冷冷淡淡。“道尊欲助父王解除中魏危机,要杀北撒也不必寻此借口。”
    席撒暗想扯淡,忙笑叫易之退开。“非烟休要胡说,道圣早已不问人间纷争,区区北撒族哪里能对中魏造成丝毫威胁,又岂会为杀我这等年轻后辈而来?一切不过是误会而已。”
    那身青袍道圣对于席撒的废话完全没有搭理兴趣,只朝易之道“你也如离王,舍弃中魏?”“父王还是当年那个英明天下的魏王么?父王自十一年前起渐变,道圣自九年前隐居山林,其中莫非毫无干系?”
    说话间,易之腰间宝剑出鞘,凝聚其煞气的剑刃绽放起寻常人不可见的黑红光亮,如扩散的水纹,四面张开,过处,凝结的空气骤然寒冷,鬼哭狼嚎。席撒承受的浩然正气压力骤然消弭无踪,经由煞境激活,体内煞气重得掌握,整个人顿觉力量充沛,充满无惧一切的勇气。
    活动番手足气脉,席撒发觉完全插不上话,干脆闭嘴不言,心知那些表面功夫难骗这经历无数风浪的道门第一圣法眼。“我一生犯下的最大过错就是当年因为魏王恳求没有杀死那妖女,直到再无法弥补,这才退居山野。不想,又犯下第三个过错。”
    “上一次实在不该留下这妖孽不杀。”
    席撒虽觉受宠若惊,但听其言辞,早隐约怀疑是说自己。既然难以善了,此刻又不再惧怕他浩然正气束缚压制,也不在多余废话自讨无趣。自觉佩剑不足以乘载全力以赴的战斗,便抽出甲内贴身缠绕的,长及数丈的神兵利刃。
    易之侧目轻瞟一眼,似为盘绕地上数圈的怪异兵刃所惊奇。“本王与爱妃联手之下,七技大宗师会有何手段应付?本王已经迫不及待了……”话罢,便欲抖手出剑抢先进攻时,蓦地,响起个夹杂强烈仇恨情绪的森冷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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