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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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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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席撒根本没有兴趣看她的脸,在床榻上折腾一会,有意弄的更乱,便悠然自得的躺倒一旁,侧耳静听外头动静。等了片刻,略觉失望,以为王后不会过来,这才望眼身畔的傀儡夏妃,眉头微皱。
    “身材虽像,容貌却差太多,望之如兜头冷水,兴致全消。下回还是蒙了脸面的好。”席撒自说着,心觉这主意绝妙,不由得意轻笑。外头传来王后要闯入的说话声,迅速吸引了他注意力,便没看见身旁人脸上的难堪红晕之态。
    席撒心理欢喜,却故意慢吞吞的穿上衣袍,缓步出殿。殿外德总管奋力阻挡发作的王后,双方见他出来,忙都跪礼,王后低垂着脸面,似怕被他看见脸上的焦急和疑问。席撒假作扶她起身,在她耳畔低声嘲笑道“在小楚国,一切都是本王所有,今日夏妃如此,今夜你也如此。”
    言罢,丢她一旁,起驾书房。他尚未入轿,惊急错愕的王后已不顾其它的直奔夏妃寝宫里头。席撒心情甚佳,他很迫切的希望知道,如此不正常的王后是否如别人般会因嫉妒而疯狂,以致丧失理智。
    傀儡夏妃床榻上故意防的利刃,会否成为多余?
    御书房,左右将军及八员朝中重臣一直等候,都不知道发生何事将她们召集。席撒神色冷沉的入房坐下,着众人免礼。张口一句,就把众臣惊的楞呆当场。“本王决定,楚西全军由察尔将军率领,七日后主动出击进攻泰国,楚东成由左将军梅薪率领全军,全面攻打东合,务求一举铲平东合国,同时打开入侵泰国的要道!”
    众人愕然以对,这根本是疯了。东合战事虽然占优,但东合王亲领全国之兵驻扎河岸,至今没有速战之策,谁都知道必将长期对垒,东合国不能长久支撑,最终必然败亡。此刻大举进攻如同不过徒增伤亡,同时伐泰几乎自取灭亡。泰虽纠缠与北面战事,但边防从不敢松懈,凭楚西城十万兵马绝难有所收获。
    “大王!此事绝对不可……”梅薪沉默不语,独自在想着什么,右将军察尔失惊之下张口劝阻,其余几位重臣也都附和。席撒诈作不快的听着,其实早知这主意不可能实行,不过是以此让众人不疑被召集的理由。
    书房外忽然喧哗,只听德总管阻拦不及似的追着喊劝。“王后娘娘,娘娘,不能进去,大王正与朝臣议事啊……”众人都为这变故惊疑,齐朝书房门望去。‘砰’的一声,被闯入的王后打开,只见她神情激愤,身躯手足都微微颤抖,浑然不顾众人惊讶,也不理会其父梅薪喝阻,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席撒面前,躬身致礼。
    席撒内心十分欢喜,看出她已有心行刺,表面却装作按耐愤怒的模样,冷冷相对。不带她开口,一拍案桌喝问出声。“本王与众臣谈论军情,王后竟敢如此擅闯?”王后身不直起,语气极力平静。
    “臣妾有一句话非问大王不可。”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谋国邪策(七)
    席撒神态含怒,语气倨傲,仰面俯视。“哦?王后擅闯书房,就为问一句话?本王倒要听听让王后如此妄为而非问不可的是什么话!”
    王后缓缓起身,抬头间,冷漠的声音响起。“臣妾想问,大王是否禽兽!”最后一字出的同时,她的手迅速递出,握着那把席撒故意留下的利刃,眼神疯狂而愤怒,不顾一切的将手中断刃刺进席撒胸口。
    席撒毫不在乎,因为不可能被她刺中要害。剑刃透胸而过,众臣全惊呆当场。席撒轻轻的笑,心中欢喜,旁人看他脸色,却像震怒发作的前奏,笑容里藏着不可宽恕。梅薪僵直着身体,靠到座椅。他此刻希望这一刀干脆把小楚王刺死,却由看出来,这一刀没有刺中致命要害。他只能感到绝望。
    最先回神的是右将军察尔,他惊愕的神色渐渐变成愤怒,一声喝喊犹如炸雷,震的满房惊颤。“大胆!”王后还想发力推动短剑,手腕却已被席撒抓住,无论如何不能用力,渐渐绝望,继而变的暴躁,不顾一切的愤骂。
    “禽兽!你这个禽兽,她如此信任你,长年以来为你小楚王位宁可舍弃自由被束缚在冰冷的宫殿,你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无情无义无信的禽兽!忘记当初的誓言承诺……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骗她,利用她,都是假的……”
    席撒手一使力,王后再拿不住剑柄,整个人因痛楚跪倒地上,随着席撒手臂一抖一送,整个人抛飞摔开,顿时昏迷。“来人,送王后回宫,没有本王命令,不准出入,不准任何人探见!”
    德总管被眼前变故吓呆,巍巍颤颤的亲自动手,将王后拖了出去,若非席撒神色冷静,他只怕会吓瘫地上,小楚王若死,他会什么也不是。席撒胸口的短剑仍在,鲜血染红大片衣袍,那些殷红如他眼眸中的煞气,剑柄的黑色,如他的冷沉脸色。
    “梅左将军,本王是否该请你替本王把此剑拔出来!”
    梅薪这时竟反而平静,默然无语的离座跪倒,轻手摘下将盔,磕头请罪道“老臣管教不力,险些铸成大错。爱女犯下这等滔天大罪,臣自也难辞其咎,甘愿一死,以儆效尤!”
    席撒暗皱眉头,梅薪实在冷静。这番话说的好听,实则不经意的把责任推脱王后身上,只说他自己管教不力。席撒不禁迟疑,梅薪此刻无论辩解推诿,又或惊恐请罪,他都考虑过如何问罪。
    但此事表现,却让他一时为难。若就此拿下处置,他的党羽会替之不平,认为罪责过重,不念梅家过往功劳,极易煽动人心引发叛乱,楚东城的亲族心腹必然会如此做,以求拼死一战,左右是死。
    若这罪能问的恰到好处,虽然楚东仍难免有人叛乱,规模却必然不会太大。席撒并不真为谋求小楚王位稳固,所求只是掌握更多军权,以实现计划目的。沉吟片刻,已有决断,绝不能如此处置梅薪,必然利大于弊。
    “右将军和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两个与梅薪关系密切的大臣被吓的面无人色,唯恐被牵连问罪,不约而同的跪拜禀奏。“王后犯下如此弑君滔天大罪,罪不可赦,按律当诛九族,方可谢告天下!”便又三员亲右将军的大臣附和称是,高声请奏诛杀。
    还有三臣却十分明智,或看出,或推断出席撒心思,禀奏道不可重罚。席撒不置可否,望向右将军察尔。出乎意料的,他竟不支持重罚。“老臣以为右将军罪不容赦,但此事他虽有过,并不当重罚,只需予以惩戒既可,但王后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绝不可姑息,更不能继续领导后宫,为一国之母!”
    席撒看他神色,不似猜出自己心意,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暗想他能有今日,的确不是侥幸。“众卿所言都有道理,王后行事鲁莽,实在罪不容赦。但本王念在梅将军为国忠心,饶她一死,但从此只可身居清明宫,王后也不可继续担当。梅将军教女五方,去楚东西统帅一职以示惩戒,限三日内交出帅印。”
    梅薪磕头谢恩,那两个为求撇身的大臣脸色难堪,不敢望他。席撒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觉好笑,可以想像今日之后这两人要么亲近自己,要么只能讨好右将军,但楚西城离王城较远,故而在朝中察尔的影响力相较弱于梅薪,最适合他们的选择,当然是忠王。
    这结果虽非席撒最希望,也并不让他失望,受一刀刺伤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代价。不等第三天,梅薪离开御书房一个时辰,就亲自送来帅印。如此一来,他掌控的军马便减少两万精锐。但他哑巴吃黄连。席撒宽心许多,只要梅薪不因此故意拖延交印时间,干脆叛乱,就还没有可怕到让他提心吊胆的程度。
    清明宫即是小楚国的冷宫,席撒走进宫殿,对里面杂草丛生,尘土覆阶的状况十分满意。可以想像,宫里奴仆知道大王不会来此,里头的人也再不能翻身而抱的冷漠态度。他不必担心王后将来会过的舒服。
    冷清的宫殿里找不到一个下人,席撒悄悄来此,连德总管都不知情。王后的神容毫不狼狈,看的出来,仍旧抱有希望。见到他来时,冷眼相对。“你还是要放我出去的。”席撒好笑,他不是小楚王,绝不会因为夏妃对他纵容。
    这也是挑选她的另一个理由,他必须表现的比小楚王更得人心,可以弥补的不足都需要完善,才能确保对小楚国的更多掌控。“放你出去?你认为本王既已动了夏妃,还会因为她放过你?”
    王后显得吃惊,发觉他不是来释放自己。“那你来……做什么!”“你说呢?”她便害怕起来,下意识的后退,神情犹如见鬼。“你怎会变的如此可怕!”席撒晒然失笑,不再故意吓她。“你不必害怕,对你的身体本王根本没有兴趣。来这里只是希望你在清明宫安份些,倘若敢擅自闯入后宫,别怪本王拿你父亲问罪!”
    言罢,转身就走。王后忽然发疯般追上来拽他衣袖,哭喊哀求。“让我再见见她,让我再见见她……”席撒挥手将她弹开,毫不理会。如此两次,王后终于发作,冲他诅咒大骂。“你是妒忌我!我知道你是妒忌,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叫嚷咒骂声引来宫里几个太监,架着将王后推回去,一把大锁,封闭殿门,那些喊叫咒骂,只能在冷清的宫殿里头反复回荡,回荡,无人倾听,无人敢接近倾听。
    小楚都城东门,一架官车飞驰而出。车厢里的梅薪细目微闭,做假寐状,他面前一个年轻男子,神色激愤。交出的帅印名义上为左将军所有,实际上梅薪早交托给这个小儿子。他见父亲久不言语,不禁着急。“父亲!怎可就此交出帅印,大王如此设计我们梅家,何不干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谋国邪策(八)
    “闭嘴!”梅薪猛然睁眼,怒目轻喝,吓的他噤若寒蝉,不敢作声。见状梅薪神色放缓,淡淡道“那只是自取灭亡。如今看来,大王未必针对我们梅家,自他回来后,朝中多有议论,都发现他性情变化不小,有意削弱朝臣兵权。今日为父若非应对得当,及时交出帅印,大王必定起疑,绝不会让我们父子走出城门。”
    “我看就未必,右将军素来恨我们梅家,今日反替父亲说话,若非早与大王串通一气,有心看我们梅家慢慢倒霉,怎会如此?”
    梅薪微笑摇手。“察尔当然不是好心。他只是清楚,拔我们逼急会导致小楚国崩裂,即使梅家真被铲除干净,他也离死不远。没有我梅薪,也没有他察尔,没有他察尔,也难有我梅薪。”
    年轻男子似明非明,只是点头,终还是信服他的判断,再不义愤质疑。至于身在宫中的亲人如今处境,几乎被他们遗忘不想。
    ……
    从席撒离开上水身上,她的思绪就处于一团混乱。她无可责怪,席撒表现的无耻让她绝想不到,此刻又不觉得她意外。简单说,她认识里的席撒的确邪恶,作出这种无耻事情有些理所当然,但在发生以前,她又想不到真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她感觉这种结果是自找的,渐渐麻木,绝望,那念头不自觉的升起。‘我就是这样,只能做这种事情的,低贱,无能……’就在这时,她听见席撒喃喃自语的话,难堪的同时,心里忽然就生出希望。
    她早已知道,原来席撒一直对她有想法,惦念不忘。听到他那赤裸无耻的自语时,感受尤其强烈。“回蒙头……”说这话时的洋洋得意,让她一时感受复杂,难堪又有几分安慰。仿佛再告诉她,占这便宜最大的理由是因为夏妃的身段似她。
    王后不顾仪态奔闯进来时,上水感到厌烦,装作仍旧意识不清,听她喊叫几声也不答应。她没有逗留多久,床榻的凌乱和痕迹足以让人明白一切,最后她拿着利刃,亲吻爱抚上水许久,提足离去。
    初时上水十分担心,几乎想跳起来赶去提醒,很快发觉不能这么做,挣扎犹豫的片刻,冷静许多,联系席撒的表现,忽然明白其中藏着蓄意的故意。没过多久,果然听到婢女们谈论,王后被送进冷宫。
    这之间,德太监已陪着老嬷嬷将床榻和她身体收拾干净,感受着被褥的干爽,身躯的洁净,上水险些怀疑刚才并不曾发生过什么。王后被送进冷宫,她非常高兴,终于不必再被那个不正常的女人恶心。
    天色黑下来时,席撒又来了,在寝室外驻足过片刻,似乎询问德总管情况,得知无恙,才进门。神情自得,就那么在她身畔躺下,还伸个懒腰,自语笑言。“再没有人打扰。”又探视她状况,奇怪嘀咕。“能昏这么久?”
    上水怕露出破绽,感觉他真气入体,立即装作被触动般,猛然睁眼醒转。席撒疑虑尽去,盯她眼睛发笑。
    “夏妃啊,异日回复神智或许仍旧记得这些,即使不记得也会知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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