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认真打点才是。落了哪一样,到时都心疼得紧。不瞒三伯,如今我们过日子且得精打细算才是,比不得三伯家底。”
这边扯来扯去,一个强烈要带出去玩,一个坚持家中有事务要料理。邓嫂已将厨房打点完毕要归家,且道晚上自家家里有事忙,只怕来不了。故此,中午连晚上的一齐准备了,都在厨案食盒里。又问文箐到时一个人热菜可有问题。
文箐忙到院里同她道:“既已做好,你自去忙你家里事。我晓得如何生火,也能做得一两样菜。你也无需挂念这里。”
此时,周成已走出来道:“休得罗嗦,箐儿既让你归家,你且归家去罢。我正要请侄儿侄女上街一耍……”
邓嫂感激小姐的体贴,又见周家这个族伯都发话了,也不敢多停留,忙回去了。周成与文箐又在为上街一事东拉西扯。
最后还是姨娘出来同周成道:“多谢三伯如此关照,只是箐儿还需得帮我整理些物事,明日便要去常德,待到从乡下归来,只怕亦无时间再来收拾。”
周成怏怏不乐地甩了甩袖子,带了一肚子不如意,走了。
文箐长出一口气,关好院门,回头冲姨娘道:“也不知道这回子拒绝陪他上街,算不算得罪了他一回?只是我实实不想……”
姨娘也闹不明白这事,不过她是见文箐不想去,才特意出来的。此时也不免问道:“你不是一直就想上街耍的吗?今次有了这机会,怎的反而推了?”
文箐长出一口气,对姨娘道:“这三伯,也不知葫芦里卖 的甚么药?你说,他又不是有求于我们,用得着今天这么讨好我?我越想越不对劲,真是怕了他。便是陪他吃一顿饭,弟弟都不曾吃好,更何况我?再上街?我可受不了了……”
姨娘仍劝道:“你三伯待你们姐弟倒是极好的,对你亦十分关照。不说别的,仅是千里来接咱们,便是这人情日后到了苏州你且记着。他待你好,我益放心,想来日后在族里还能帮你们姐弟说得几分话。多一个人相帮,便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文箐虽以为此言有理,不过却不能做到对周成感恩,最多也只是表面应付罢了。说不了来原因,只是直觉。他对姨娘只是可有可无,甚至倨傲得很,可对自己却表现得十足慈爱,实在是讲不通。难不成,自己就那么人见人爱?她自认不敢当。
如今他给自己这般好意,于他来讲是长辈,用不着讨好自己。也许,是在算计回苏州后的某些利益呢?虽不清楚这族里名堂,不过她仍是不能相信于他。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结果她这么一说,姨娘也乐了,道:“你这说的甚么胡话?哪有这般说族伯的。他一番好意,到你这里,怎的都成了坏心眼。”说完,自己也叹口气道:“不去也好。你们要上街去,我亦担心得很。”
文箐一下子也被她这一说,想起每次上街都没遇到什么那事儿。心里也不禁一沉。见姨娘直摇着头进了屋里,只好马上跟了进去,道:“我晓得姨娘担心得紧,这不,就留在家里陪姨娘了。”
文简亦在床上翻起身来道:“那个讨厌的三伯走了?”
前传132 事发——变态
这章挺灰暗的。请亲们作好心理准备。胆小的勿要点击了。
姨娘轻轻打了他一下,吓道:“休得胡言那是你族伯日后到了苏州,万万不得如此乱说话小心跪祠堂记住了”
文简给吓住了,一缩脖子,闷闷地道:“晓得了。再不敢了……”不过小小孩子,心里却想道:既如此不好,姨娘同姐姐为何还要自己回苏州?既是个打人的地方,不去,就好了。
文箐听到,亦吃了一惊,问道:“不过是孩子无心之语,难不成真跪祠堂?”
姨娘见儿女这般小,对于世事哪里能懂得那许多,这要以后自己也不在他身了,也不晓得他们要如何艰难地长大。有了这想法,心里越发痛苦。只面上道:“这是不敬尊长,不分尊卑,非议长辈。如何不是一条罪状?只怕板子也免不了。你们小,便是手板上挨上些打是肯定的。跪祠堂,再上门告饶……到时你们没有大人替罪,就是陈嫂也免不得一起挨更重的板子……大家里的规矩,哪样都行差踏错不得……”
文简认认真真地听着,半点儿不敢再动。好象动一下,便要挨打一般。文箐见他这般可怜,不免安慰道:“无事。咱们到时不出自己的小院子,不去多理会人家的事,再说,还有姐姐会看着你,不让你犯这些小错的。”
姨娘亦摸着文简的小手道:“日后到了苏州,切记,定要听姐姐同陈妈妈的话……不得胡来……也不得任了性子哭闹。一个人不要乱跑,只在自己院里呆着,不要同兄弟们争吵……”
文简可怜兮兮地道:“晓得了。姨娘,你讲过很多次了。我都背得了……”
姨娘便道:“我是怕你一不留意,忘了。现在再讲一次……要不,你好好背来给姨娘听……”
文简背完,末了还想着周成的事,问道:“那个……三伯晚间还来吗?我不想同他一起吃……”他是记住了,不再将“讨厌”这二字。
文箐心想,他要来,文简不愿陪,自己更不愿。看来,晚上只能去找吴七来帮着挡一挡了。
也不知周成是不是晓得厨娘晚上不来了,所以到了晚间,也不曾来。娘仨只好简单吃几口,给他留出来,放在灶间。
一直到了二更了,也早该入睡了。姨娘带了文简睡在里间,文箐在外间刚要脱了外衫,突然想到院门只是虚掩,一直还未上栓。
且在这时,便听到院门处一阵响动,不会是门没关,便真来贼了吗?吓得她也不敢开门出去,只张了耳朵,屏气凝神细听动静,接着传来的是厢房里一阵乱响。
虽然胆战,不过仍然惊疑中悄悄支开旁边的窗户,露出缝来。清淡的月光,洒在地上,远远的,院门被推开,在晚风中吹得一晃一晃的。左面,厢房里,却是黑漆漆的。
文箐心道:“不会是来了贼吧?还是周成又来了?”前一个想法让她害怕,后一个设想觉得极有可能,稍安了心。忙起身去点了气死风灯,又回转身子取了枕下的那把匕首。
姨娘亦听得动静道:“院里何事?”
文箐哄道:“无事。可能是三伯喝醉了,撒酒疯了。我提灯去瞧瞧。”
姨娘不放心道:“我陪你去。”
文箐想到陈嫂的嘱咐,哪里敢让她陪着去?去了岂不是麻烦?便急忙道:“不用不用。姨娘你过去亦不太方便。我且看是何动静。你要是担心,在这门边瞧着便是了。”
姨娘起身披了件夹衫,一边套着,一边迈步跨了出来,真站到门口来,冲女儿小声喊道:“你且去瞧一眼,不要进去。若是你三伯,去看看是何究竟,只是别把那边门关了,我可看不见里头。万一是小贼,那咱们便在院里喊上几嗓子就是了。”
文箐没想到姨娘也是怕进了贼。想想也是,每次陈嫂听到外头有个风吹草动,第二天都在院里道:“唉呀,昨傍晚院门也不知被谁家狗 碰了一下,吓得我以为来贼了……”这话便进了文箐同姨娘的心。女人,就是没有力气,所以格外害怕这事发生。
文箐提了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只是看着厢房门也没关严,在外面叫了一声,同时也算是给自己壮胆:“是三伯吗?三伯?我是文箐啊”
里面一声“箐儿啊……”然后又是“噗通”一声,看样子是撞倒了甚么物事了。不过确实是周成的声音,只是感觉有些醉意朦胧的味道。
文箐冲姨娘方面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指指房门,也不知她能否看清,反正是告诉她不是贼。姨娘便朝外又走了几步,在廊下站定,道:“到底是何事?你且开门去看看。不是贼,便也放心些。”
文箐朝里喊了声:“三叔,适才是怎么了?屋里怎的不点灯,看不分明啊。可是要帮忙?你能找到火石吗?”
周成在里面道了句:“我哪里晓得火石在哪处?”
文箐不想进去,只站门口道:“你摸一摸桌子,陈妈定是将这些放在桌上。”
周成痛哼一声,道:“箐儿啊……三伯我摔倒了。唉哟儿……怕是扭脚了……能进来扶我一下吗?呃……”似是打了一个酒嗝。
文箐收了匕首,推门,就着自己手里昏黄的风灯的光线,见到的是周成坐在地上,满身酒味,看来是醉得不轻。
如今天寒了,要是放任他在地上睡一觉,肯定会着了风寒。要是往日,她大可装作不懂,放任不管。可是明日要去常德给周大人夫妇迁坟,还得请他去主持,现下还真不能让他有个头痛脑热的。
只好迈了脚步,进门,硬着头皮朝这个酒鬼走过去,关心地问道:“伤得厉害?能起来吗?”
屋里暗得很,只得把风灯罩取下来,凑近桌上的灯,点着了。这灯是一盏托三的款式,所以屋里一下子变得亮堂些。只是她一转身,差点儿绊倒,才发现身后亦倒下了一把椅子,只得扶了起来,把点好的灯小心地端到床边几上。
周成双眼迷蒙,看着文箐端着灯盏十分小心地走动,小小身影被身前的灯光拉得细长,倒在地上,旧上风灯映出来的影子则映在墙上,随得她迈步,便如迎风细柳一般十分婀娜。真正是灯下看美人,好看得紧。
眼里有美景,嘴里却哼哼道:“痛得很,起不来了。且扶我一下。”
文箐也不知他伤情到底如何,可是也实在不想过去给他按摩伤,只好凑过去,把椅子拉了放他面前道:“只怕我身子小,力气亦没几两,扶不起。家中陈嫂不在,没个人相帮。三伯且一边扶了这椅子,慢慢起来吧。我记得家里有伤药,我去找些来。”
周成见她小脸光洁,还有细细的绒毛十分煽情地在灯光下毫离若现。哪里舍得她离去,便非得让她帮着搀起来,才让她去取药。
文箐不疑有它,想着他要是真伤得厉害,那可如何是好?又见酒醉的人是道理可讲的,自己争不过他,只能想法让他先起来。问他道:“三伯,伤的是哪只脚?这椅子放这边可是对?”
周成坐在地上,耍着赖,愣是自己不起身。看着她凑拢过来,大大的乌黑眼睛,还有长长的睫毛,小巧的嘴艳艳的,心想这人怎么能长成这般好看?一时心痒得实在难受。随手指了一只脚道:“这只。”
文箐还没侍候过酒鬼呢,对他呼出来的满嘴酒气实在反感。此人虽没有大吵大闹,可是有点无赖。明明给了椅子他扶,还非得让自己去搀了才行。哪里有这么可恶的长辈?
不过一想眼前这人如今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还要求他办事。他在自己家里摔倒,便是同自己无关,自己要是不管,一等他酒醒,还不知他如何训自己同姨娘,连带以后到了苏州,只怕会在一众族人面前给自己穿小鞋,讲难听话。
她生活得这二十多年,历来顺遂,何需得委屈求全,放下所有颜面去低声下气求人?如今为了周家,也只好一咬牙,弯身道:“三伯,我扶你起来……”
周成抓了她的手,白天所见是光洁润如丝,如今是摸在手心,只觉得真正是细嫩得很,人说柔弱无骨,其实还是小孩的手真正的软乎。可惜自己手里的那只小手不如自己的意,愣是不听话,使劲要抽了出去。一时也觉得好玩,要放不放,最后又怕她恼了,一时生气离开自己也不好追,便也只得放了。慢吞吞作势要起来,把一只胳膊搭在文箐肩上,头却凑在她头上,闻着女童的清香,全部体重便压了过去。
文箐被压着,都快趴到地上去了,幸亏撑在了旁边椅子上,只觉得脖子上死沉,自己小身子快压折了。一时也急了,嘴里只好喊道:“三伯,你……扶住……椅子……我撑……不住……啊……”
可是周成却突然疯魔起来,见她挣扎着要逃出自己怀抱,更是不管不顾起来,一下子反而更加抱紧了她,嘴里喃喃着:“真香啊怎的这般美得紧呢箐儿,我可是想死你了一见你,便是中了魔,睡也睡不好,也只在你这里才吃得香。可怜我前几日只能看着,也没法让咱伯侄俩有机会亲近亲近……真是想得不成了……”
文箐吓傻了
这,这,这周成是个变态!他妈的是个恋童癖!
前传133 杀了人
话说,文箐脑子都不带转了她真的被这个词吓呆了。
可是周成手却一只手环着她双手束紧了,两条腿亦夹住了她的一双小腿,整个人蚕裹一般抱紧了她。鼻子死劲从头上嗅到脖子衣领处,沉醉地道:“真是小美人好看得紧啦……”
此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亦开始伸进文箐衫子里……
文箐毛骨悚然,叫道:“放开我”全身开始挣扎,可是她越动,越觉得背后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