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充沛。那停滞不前的修为,居然又有了些微小进境。
不过到第二天醒来之后,嬴冲依然是全力以赴的开始备战。一面在炼神壶内,适应自己的‘拟龙术’,一面则是极力的调动人手以及军力,增加着手中的筹码。
郭嘉说的不错,他现在手中的权天位战力,确是严重不足。
虞云仙、孔宣,九月、张承业、一羽夺命羽飘离、左天苍,还有暂时只能当成一人用的月儿及小小。即便加上他自己,王府之内也只八人而已。
尽管其中有六位,都是战力高达镇国,实力在秦境内首屈一指。可这次的对手,却是以魏无忌为首的战国四公子。哪怕其余三位只是应付,可也一样实力雄厚。
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武安王府很可能会左支右绌。
除此之外,他还有左右神策军,左金吾卫总共六位权天供奉,可以调遣。
可其中二人需坐镇咸阳。
剩下的四人,也基本不能指望。
这些人手,光是要护住这山下山下,百万余秦民,数千学子安然无恙,就已很是艰难。那时只怕不但帮不上忙,还需武安王府分出人力去支援。
也幸亏是拥有了圣器‘云罗伞’后的吴不悔,可以直接当成一位上镇国,甚至伪开国使用。否则嬴冲,甚至打算将那邪樱枪的另一奖励提前用掉,再招几位英灵出来。
——尽管他现在,已没时间为这些英灵炼制墨甲。
且自这天之后,嬴冲就陆陆续续的收到一些学子的拜帖。赫然都是来自于各大学宫,最出色的那一群。
这使嬴冲大喜过望,腾出时间一一接见。可仅仅两三次之后,他就再没什么兴趣。
嬴冲已知这些人拜访他的目的,与投靠他无关。这令他的热情大幅减退,之后的接见,只是保持在不失礼的程度。
“智者避险于无形,明者远见于未萌!此言果然诚不欺我。”
高坐堂中,嬴冲看着眼前那正拜谢而去,名为陆逊,鲁肃的二位天目山士子,不禁轻声叹息。
心想这样的人物,如能入自己麾下效力,那该多好?可惜如此英才,竟出自于吴地。
郭嘉闻言,只是笑而不语。月儿却是不满的冷哼:“既然都不愿投靠,父王也没必要见面,随便打发了就是。明明是求父王保命,反而像是施舍似的。武安王府,又不缺他们这些人——”
嬴冲闻言莞尔一笑,随后敲了敲月儿的头:“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确不可失礼!这些人,都是当世诸国中最出色的英杰,日后必定都能有所成就,出人头地。殿下今日如有轻慢,必定会影响日后风评。”
郭嘉代嬴冲解释着:“大小姐需知,主公他一向都是胡作非为,可在这几日却也能耐着性子,与这些士子说话。”
嬴月儿眉头微皱,看了嬴冲一眼。心想确实如此,父王大自在有成后一贯任性,可这几日待人接物,却是姿态成熟稳重,谈吐风趣有礼,使人如沐春风。
“只是为结个善缘,广撒渔网而已。指望这些人日后遭遇挫折时,会想到本王,或能有所收获。其实这些人多半知你父王本性,可这时候哪怕是装,也要装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出来,以显诚意。”
嬴冲懒得再正襟危坐,略显不耐的扯了扯衣领:“可惜效果不佳,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变的。他们是看穿了本王,不会将他们推入到其余几家门下。”
那东河裴家、固原卢氏、襄阳王氏,此时也都是瞪大眼珠,想要从各大学宫中挖人呢。
嬴冲岂肯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就是损人不利己,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手。
哪怕是在事发当天亲下杀手,将这些人的性命了结于此,也不会容这些人才,为裴卢所用。
郭嘉抿着唇笑,对此不发一言。也就在之后不久,他望见玄雀之首‘嬴鼎天’,正从殿门处大步行入。
这位匆匆入内后,就朝着嬴冲一拜:“殿下,右龙武军节度使嬴先,因涉谋反嫌疑,已被陛下夺去职司,下狱问审。此外同涉此案者,共有旅帅以上二十七人!”
嬴冲闻言面色微变,下意识的往郭嘉望了一眼。
记得之前郭嘉就已说过——若是学生,近日必定会在咸阳生乱,牵制住城中军力。
此言果已应验,是一种超出他二人意料的形式。却效果上佳,有此一事,天圣帝如何肯安心,将大部禁军调出到咸阳之外?
PS:补前面的欠更。
五三九章最后准备
尽管早有预料,嬴冲却仍觉不可思议,又继续追问:“究竟怎么回事?给孤详细道来!”
嬴先此人,乃是大秦远支宗世,辛苦爬了数十年,才由陛下提拔,坐到禁军节度使的高位。这位深受陛下赏识,怎会轻易背弃?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莫非这嬴先,其实是齐王的人?可如是那位布下的棋子,没可能在这时候暴露出来。
又或者是其他的皇子指使?然而嬴先如与那几位皇子有勾结,嬴鼎天早该禀报他知晓了。嬴不尤,嬴天佑那几位,也没这么蠢。皇位之争,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有哪位皇子,会用这样极端冒险之法?他们现在,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可这嬴先,既与齐王无关,又与诸皇子无涉,那么他到底是为何?
在这时候谋反,倒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可即便成了,这位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嬴先总不可能以为自己,能当上秦皇吧?
嬴鼎天在他面前,素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须臾之后,嬴冲就已知详情。
“此人,竟与威王府有涉?且罪证确凿无疑?”
嬴冲先觉不可思议,而后就平复了下来。他没想到,威王的余毒,竟然遗留到了现今。
不过当想及玄雀近日,查得那位西方大帝,很可能就是威王遗脉之事,便也释然了。
只是这嬴先谋反案本身,仍显蹊跷。
按嬴鼎天的说法,绣衣卫之所以怀疑嬴先,是因十数日前,有人出首举报。之后绣衣卫明察暗访,果然查得了实证。
可嬴冲感觉,这未免太过巧合——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嬴先谋反之事,未必属实。可陛下他,却也不能不防。天庭潜伏秦境已有二十余年,如那西方大帝,真是威王骨肉。那么如今秦廷之内,真不知有多少人为其笼络。便连陛下的亲信之将都靠不住,又何况其他?”
郭嘉摇着头,一声叹息道:“王宫重地,不容有失。陛下他如今,也就只能依靠宿卫军与殿下的神策军了。”
咸阳宫对天圣帝的重要性,甚至不在天圣帝本人之下。不但护城法阵的核心部分,都在宫城之内,更有秦室的诸多传承。甚至那始龙甲的根基,也在咸阳宫的地下某处。
而嬴冲那边,则是脸色铁青,一阵沉默。
他生在天圣十二年,那时的威王早已作古十余载。然而在那时候,威王对大秦的影响力,依然无处不在。
二十余年前,那位才是秦廷众望所归的皇子。势力庞大,权遮半秦。虽说这位最终事败身死,可其故旧门生,却有许多侥幸残存。自己麾下的左天苍,就是其中之一。甚至朝中诸多大臣,昔年也曾为威王帐下之臣。
那位西方大帝,如真是威王府余孽。那么在嬴神通身死后,天庭势力猖獗的五年中,秦廷上下真不知有多少人,落入到那位的掌控中。
而此时的咸阳城,就仿佛是筛子,千疮百孔!偏偏天圣帝,仍是信心十足,定要与太学主魏无忌等人,决一胜负不可。
嬴冲只觉是心烦意乱,忖道陛下他也太乱来了,怎可轻易犯险?
除此之外,还有来嵩阳观战的百万秦民,陛下以自身为饵,诱使那太学主等人出手。可如此一来,也同样将这些大秦子民,置身于险地。
而一旦战起,权天强者交手对轰。只是那罡风余劲,就足以将普通人生生轰杀。
只凭他现在手中三个师的神策军,一个师的右金吾卫,可护持不住。
这刻他甚至有彻底放弃,不管不顾的冲动。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可须臾之后,嬴冲却还是冷静下来,筹谋着应对之法。
“传孤之令,有请绣衣卫王公公,清查左右神策军与左右金吾卫!”
对于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嬴冲还是信心十足的。可他对于右金吾卫,他却是不太放心。
毕竟此时,就有一个右金吾卫师在他的辖下,驻于嵩山。。
可既然要查威王遗毒的话,那就一并着手,以示公允!
嬴冲心想他即便不为自己复仇,只为天圣帝待自己的恩德,也没可能坐视不理。身为神策上将,自己也本就有着护卫秦皇之责。
更何况,那可是他的亲外公——
好在后面几天,又陆续有好消息传来。首先是嬴冲临时雇请的一位权天强者,在三日后及时赶至嵩山。
此时因西方大帝与魏无忌之故,他不敢轻易雇人。可这位不同,是他通过羽飘离的渠道,延请到的。名唤任来生,亦有‘一剑来生’之称,身份与羽飘离同样是独行刺客,与之齐名。且与羽飘离有过数次合作,是少有的几位,能得一羽夺命信任之人。且一身修为不俗,亦有‘镇国’战力。
嬴冲调查过这位的风评,的确是信用卓著。且多次刺杀魏无忌座下之人,也与那位西方大帝有过冲突。
这人应该是可靠的,不过嬴冲也为此花了大价钱。二百万金,就只为雇请此人,为自己效力短短三个月。且这位每斩杀一位玄天境以上的修士,自己还需另外贴钱作为奖金。
可在这时,天下近十分之一的权天境,五分之一的伪开国,云聚咸阳之时,嬴冲只求能有更多可靠的人手使用,已顾不得银钱了。
故而当那任来生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嬴冲甚至都没怎么讨价还价。
再接着就是一日后,独孤九妹也带着族人赶至嵩山。这位虽也实力不俗,可却是妖族身份,参与这场变乱,不太合适。也易授人以柄,落下口实。
不过这位带来的另一人物,却是嬴冲期待已久的。
※※※※
二月十日,嬴冲再次现身于自家的那座观战台。拿着一只千里镜,神态闲适的四下扫望。
这场十宫大比,从今日起渐入终局,正是最精彩的时候。此时还有资格,留在各处演武台与辩文台上的,都是各大学宫中,最有天赋的武道强者,最具才华的文人修士。
嬴冲绝不愿错过,无论是那些武者间的斗战,还是文士们的辩论,都可使他受益不浅。
这也因他的诸多准备,已陆续就位之故。短时间内,他再没法取得更多的筹码,已是尽人事,听天命的状态。
他已尽了全力,可到底能不能安然度过这难关,仍需看天意。
这一场,他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只需能够保住嵩山上下无事,能够使天圣帝安然返回咸阳城,就已满足。
可即便只这二条,嬴冲也不敢说自己有十成把握,甚至五成都没有。
五四零章兵争之始
“这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周衍在嬴冲身边,也同样高举着千里镜,遥遥眺望着。一边在看,一边破口大骂:“那家伙竟也输了,我们大秦堂堂嵩阳书院,居然没有一人能进入前三十六位!这让我们老秦人的脸,该往哪放?”
嬴冲眉头微拧,知晓这家伙,其实才不关心什么老秦人的脸面,只是担心收入而已。
武道三十六强,秦人无一入选,可以想见周围的秦民,对这场十宫大比的兴趣,会大为削弱。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是个好消息。观战之人越少,自身所需承担的压力也就越轻。
总之两天之后,他就会下令神策军封锁整个嵩山,隔绝内外。实在管不得那许多了,那时便是天圣帝的圣旨也没用。至于太学主等人,他们爱来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嵩山书院输成这样的惨况,也确实够丢脸的。他这个神策上将,亦是颜面无光。
不过丢脸之外,嬴冲却也觉幸灾乐祸,一边用千里镜看着,一边兴致盎然的,偷听着那些秦民说话。
“堂堂嵩阳书院,就只这水准?身为这次的东道主,可无论兵棋斗战,辩文论法,书院三千弟子,竟没一人能入三十六强。今年是怎么回事?”
“我闻说那书院山长嫉贤妒能,谈优务劣,有这样的山长,这书院能好到哪去?”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些嵩阳学子,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逊色于往年。十六岁的九阶武修,就有三人。只是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强。”
“不逊往年?如真是不逊往年的话,又为何会在十大学宫中排名垫底?其他各家,都能培养出不世出的英杰,却独独只嵩阳学宫例外?”
“便是往年最弱的颍川书院,亦有‘颍川八龙’。那新崛起的天目山,也同样有孙策、陆逊等人。就只嵩阳垫底,岂非是酒囊饭袋?”
“腐木不可以为柱也!”
“只看当今武安郡王,神策上将就可知道了。如此英才,居然就因一些未曾证实的流言蜚语,就被那位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