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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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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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雪笑了笑,心想嬴弃疾雄踞北方百余年,在嬴神通崛起之前,独自支撑着赢氏一族声威不到,岂是易与?

可看嬴冲这漫不经心的模样,又似乎真的胸有成足。这不得不使人惊奇,难道嬴冲手底里的实力,在应付百里氏与白王府两家之余,还有着余力,在解县抗衡武阳嬴氏不成?

不过既然嬴冲真这么说了,她也就真放下心来,只因她这丈夫的狡猾,叶凌雪曾经亲眼目睹。

而此时嬴冲,又语气一转,神情试探着问:“还有一事,凌雪你可知我们商人传承的玄鸟之血?我如身具玄鸟血脉,又该如何将之激活显化?”

玄鸟之血?

叶凌雪疑惑的看嬴冲,玄鸟之血她当然知道。而武阳嬴氏,也确系帝喾之子‘契’的后人。是传说之中,玄鸟血脉的传承者。

可自从东周之后,玄鸟之血已有七千余年未曾现世。尤其秦太祖嬴政,在清江之源斩杀三头黑龙妖皇,夺其精元之后,嬴氏皇族的后裔里,就再难见玄鸟遗力。

※※※※

武阳解县,日上三竿之时,杨业循惯例巡城,百无聊赖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策马走着。

此时放眼四望,可见这偌大的县城内,除了他与几十位亲军之外,竟连一个鬼影都无。

也确实是没有人在,这里已成空城。据他所知,早在三日之前,安国公幕府的户曹参军秦奉国,以及兵曹参军方介,就已奉安国府谋士郭嘉之令,将县城里的所有平民,都疏散到了城外乡间。

——其实哪怕不疏散,这城里也剩不下多少人。只因从那更早的十五日前开始,这武阳郡的气氛,就已剑拔弩张了。

首先是嬴完我接掌左屯卫军大将军之后,立时就以府军‘春训’之名,调集了元州十二个折冲都尉府的兵力,驻扎于宛元二州的边境。

接着是诸多幕府官员,以及解县的两镇私军部曲,也奉新任安国公大人之命,全员退往了解县与元州交界处,背靠着左屯卫军大将军麾下的两万大军驻屯,

之后那位姓郭的谋士又开始招兵买马,短短几日之内,就有六七千仿佛流民模样之人,聚集到了解县边境。

尽管这些人兵甲稀少,可却都是边军退下的百战精兵,除了令行禁止之外,更有强者无数,有颇多关西世族的身影。

而安国府这边,固然是剑拔弩张。对面的武阳嬴,却也没闲着,近日里不断召集着各处的家丁家将,编组大军。如今赫然已有接近三镇之军,分布在安国府封地的边界处。

这使得杨业莫名其妙,忖道这两家,总不可能真打起来?如今可不是几千年前的时候了。

那时世家卿族之间互相攻伐,世人都习以为常,就如晋之六卿之战。齐之陈鲍国高之争,

大秦自秦太祖称帝之后,皇权大盛,对于世家大阀的管束极其严厉。一旦臣子间有这种私战之举,必定会遭遇重惩,下场凄凉。

而今虽已是三千年后,皇族权势渐衰,可朝野上下,也仍是约定成俗。世阀之间,很少直接撕破脸皮。偶尔为争夺水源,勘定地界时械斗,也都能克制,不越底线。

像武阳嬴与安国嬴这两家,闹到要各自聚集大军,彼此争杀的地步,确实极其少见。

尽管还真正没动手,可这解县百姓的嗅觉却都极为敏感,许多人早早就离城而去。

——哪怕这两家最终没打成,可只要双方的天位强者在这里战上一两场,也会波及无数池鱼。

就在杨业胡思乱想之时,他们这一行巡城队伍,已到了一座四层高楼之下。这里是解县最好的酒楼‘醉月楼’,平常宾客满座。可在这时候,也同样是人去楼空。

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杨业本能的往上方看了一眼。当望见楼上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时,他的目中,顿时微现阴翳。

只略一思忖,杨业就已吩咐身后的亲兵:“你们回去,告知大朗延平,二郎延定,我这次若回不来了。他二人可速去汇源山飞仙洞,请他们师祖为我报仇。这北方地界,不可多呆!”

——他不知这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何,可却本能的感觉不妙,防备忌惮。

杨业深知他那大朗杨延平与二郎杨延定的性格,一旦知晓他出了变故,一定会为他复仇,旁人难以劝动。

所以名义是让他们去请人为自己复仇,可其实却是欲借他师尊之力将他两个孩儿留在飞仙洞,不至于身死异处。

嬴弃疾那个老妖物的凶残,他在几年之前,就已见识过了。哪怕他那两个孩子,都已入天位,也绝非是这位的一合之敌!

此时杨业颇为后悔自己的执拗,当日是想着故安国公,既然将解县防务交给他,便该尽忠职守才是,不能轻离;又自负这两家之间,哪怕真要闹到动刀枪的地步,以自己的本事,也可从容脱身。

可到今日才知,这武阳嬴对他的重视,还在自己想象之上。

眼前这楼里藏着的几名天位,他都不放在心上。可此时萦绕在附近,那丝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却让他惊悸莫名。

数月之前,他在楼上这人与数名天位联手合力之下,也依然能安然无恙,稳占上风。可今次当感应到这丝气息的存在之后,杨业心中却感绝望。

这个老妖物,居然不顾身份,准备亲自对他出手了!

二七八章问我许褚

ps:本书版主淦淦今天生日,这里特别祝他生日快乐!

※※※※

待得身后的亲军都奉命远离,杨业这才大踏步的登上了醉月楼,直到最高处的第四层,他径自选了一个临窗的座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你这时候来县城,营地那边岂非无人照管?这非是为将之道。”

在他对面,正是同为安国府镇将的王侁。

王侁虽是军职,可此时却是一身文士袍服,面貌英俊,气质儒雅风流:“无人照管?这句怕是说错了吧?小弟不信杨兄看不出来,那位安国公也不知是信了谁的谗言,前脚来了个嬴宣娘不够,后脚又将那个姓郭的派了出来,明里暗里架空于我,对本将防范至深。可叹我王侁为他们安国府卖命八载,却落到如此下场,真使人心寒。”

杨业闻言,差点就嗤笑出声。他毫无半点感同身受之意,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安国公是否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他不知,可安国府对这位的防范,却绝未有错。

年前解县大火,这王侁居功至伟,可这人竟还有脸面,自居功臣。

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名叫郭嘉的谋士,确实是本领不俗。王侁借助武阳嬴氏之力,在军中经营数年之久。可这五年的努力,却顶不住那人短短的十五天。

仅仅十五日,郭嘉就借助故安国公旧部之力,将安国府左镇的形势,彻底翻转过来,几乎变天。

听说此时的王侁,除了三百人的近卫亲军,以及安国府第十卫的部分人之外,已经谁都指挥不动。

也不知这传言,是否真的?

“这都是些废话!你这次进城,应是专为我而来。就直说吧,到底何事?”

杨业一边冷笑,一边扫望着桌前。发现这桌上不但菜肴精致,酒也是上等。当下也毫不避忌,就这么大吃大喝起来。

他心里是已将这餐,当成自己的断头饭了,美酒佳肴,倒也不错。

王侁唇角微抿,似笑非笑:“杨兄不也猜到了?王某是来请杨兄弃暗投明,共商大事。”

“那么何为明,何为暗?”

杨业依旧大吃大嚼,他发现这酒菜中无毒,至少不是急性的那种,也不影响口感,就更为放心了。

也对!有那人在,一根手指头就可捏死自己,又何需用毒?

“之前武阳嬴氏诸公代治解县,四年来皆平平安安,而如今那位承爵不到数月,百姓却尽皆逃散。可见解县民心,仍在武阳。何为明,何为暗,又何需再问?”

王侁语声诚恳:“小弟心忧安国公在我解县倒行逆施,胡作非为,也如他在京城之时一般的混账。本将今日,欲与杨兄联手,解此地万民于倒悬。有你我二镇之力,这武阳解县,便轮不到安国公那竖子说话。”

杨业闻言失笑:“安国公对百姓如何,本将暂时还看不出来,可你们武阳嬴,也不像是爱民如子的模样。前几年那幕府官职,俱为嬴氏一族把持,到底贪墨了多少银钱?总计百余万的税金,却没有一分一毫,用在解县百姓身上。可即便如此还不够,另外还要巧立名目的加税。如今的解县,与五年前故安国公在时的日子,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完之后,杨业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大义凛然之言,还是少说几句。我杨业的眼没瞎,自能分辨是非!且这解县封地的百姓,也都能知好歹。真当他们信了你们武阳嬴氏的流言诋毁?只是被你们压着,敢怒不敢言而已。信不信,待那位安国公回归之日,这解县之内必定万民夹道?你王侁这么容易就被人架空,难道还不警醒?”

错非是军心不在王侁,这个家伙,哪有这么容易失去权柄?

“看来杨兄对武阳局面,另有见解,”

王侁神情平静,不羞不恼:“那么前程了?还是几月之前的那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安国府给不了你要的前程,嬴大将军也让我给你带话。这件事做成了,立许四品下壮武将军,且授任边军实职!”

杨业的神情,也渐显凝重。这几个月来,他也确实慎重考虑过,是否要继续在这安国府内呆下去。

“可我听说安国公草包纨绔的传言不实?不但数月之前,安国公在朝中力挫朝敌,更重创了武阳嬴,陨落了数十天位?”

可惜解县地方闭塞,他虽是从人嘴里,听说了这些传闻,可听起来却似天方夜谭一般,不尽不实。

重创武阳嬴?斩杀了嬴唯我?可故安国公死后,嬴冲的手里,还能剩下多少天位?这是开玩笑吧?

之前问那郭嘉,这位却也只是高深莫测的回了一句——‘安国公是什么样人,杨将军你可自己用眼去看’。

自己去看?看个毛线!他现在都快没命了。

“这些话你信?”

王侁反讥了一句,眼神复杂。他曾刻意打听过,知晓事情不假,那嬴冲深藏不露,四年来都示人以弱。直到继承摘星之后,才一鸣惊人,一飞冲天,显出惊人才具。

可时至今日,他已是后悔都不可得,再没可能有回头的余地。且以如今形势,也无需后悔。

“如今那安国府等人,就是以这些荒唐之言,来哄你杨业为他卖命?”

杨业则定定看了对方一眼,这家伙不说还好,说了这句之后,他反倒有几分信了。

同僚数载,他岂不知这王侁的为人?

“他们倒没说什么,这些只是本将打听得知。至少嬴宣娘嬴完我两人被弹劾之后安然无恙不假,可见现在的安国公,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杨业笑了笑:“其实这都无所谓,本将还是几个月前那句老话,我杨业若对主家不满,大可辞职离去,另谋他就,绝会不做那背主弃义之事!老弟你还是莫要在我身上费口舌了。”

王侁不禁失望万分:“杨兄为何如此固执?需知左领军大将军的耐心有限,族老大人他也是爱你之才,才愿给你这一次机会。杨兄即便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该为家人想一想?”

“家人?尔等是在威胁本将?放心,本将还没那么蠢,对他们早有安排。”

杨业已吃饱喝足,随意的将手里的鸡腿骨丢到一旁,他目里精芒四射:“动手吧,本将早死早超生,懒得与你磨叽。”

当这句话道出,这醉月楼里的气氛,顿时再冷数分。王侁微一愣神,而后摇头:“杨兄视死如归,令人佩服。只是为那竖子,是否值得?”

说完这句,王侁又抬起了酒杯:“本将先干为敬,请杨将军上路走好!”

也就在这一瞬,楼外传出了一声冷哼:“不知好歹!”

一道异光悄然袭来,杨业心中一悸,闭目待死。可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远处传来了一声豪爽大笑:“想要取他之命,尔等还需问过我许褚再说!”

二七九章刀挑尘寰!

杨业愕然张开了眼,随即就见一杆飞矛穿空而至,将那道红光强行打散,然后‘夺’的一声,钉在在了他的身侧。

再看窗外,只见一具半甲状态的魁梧身影,正踏空而至,口中依然哂笑不止:“安国公大人临来之前特意交代过,让许某无论如何,都得保住第一镇镇将杨业的性命!”

说完这句,他又眼含欣赏的看着杨业:“你这人很不错!果然如主公之言,是忠义无双之人,我很喜欢!只是老兄也未免太看轻了我等主公,他们想要你这条命,可没这么容易。”

他话音未落,这楼内就有一道血光闪现。却是一位貌如冠玉般的少年,五官清隽俊秀,一身红衣,衣袂飘舞,仿佛谪仙,只那眉心处有一道血痕,使其气质略显诡异阴森。

现身之后,这位却不说话,只是冷冷漠视着眼前二人。那目光,就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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