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对女儿的懂事表示很欣喜,笑得很傻,没口的夸贾瑗聪明,也不看书了,抱着女儿玩了起来,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各种的可爱。
“老爷,太太,老太爷派人传话,让您二位去梨香院说话。”春喜进来回报,艾若看看外面,老太爷边上的小厮站在院里,想是贾母的事,老太爷那儿处理完了,但是,正戏上场了。
贾政也知道,把女儿交给了周瑞家的,哄哄女儿,便和艾若一块去了梨香院。他们也没经过府里,其实这会从外面走更近,叫人抬个轿子,让艾若不让人看见就成了。
代善在梨香院的北屋炕上坐着,面前还有一本棋谱,但小几上,只有一个空空的棋盘,却不见子。贾政也不多问,和艾若一块请安问好,就老实的站在了下首。
“卫国公府的贺礼送过去没?”代善不理俗事,特别的内宅的这些事情,他根本不想知道,从来不会多问什么。他好好的跟路不群下着棋,顺便听了路不群对贾政文章的看法,正是惬意的时候。结果管家来了。路不群也不是那不知事的主,自然忙告退,由代善处理家事。
代善那盘棋都快赢了,结果被人搅了,代善还一肚子火。盯着管家,态度很明确,你最好有事,若没事找事,他决不容他。管家还委曲呢,老太太要去卫国公府。二太太不管,让回老太爷。而老太太大发脾气,说她难不成出个门还得要人答应不成?奴才们没法了,一边拼命拦着老太太,一面来回代善。
其实正常情况下,老太太出门真不用任何人同意,她是这府上最高的女主人,她想出个门,谁能拦?所以二太太不管,也是正理,可是刚也说了,管家都是被培训过了,他们很明白中间的事情如何,老太太去了,荣府还摘得出来吗?他们培训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除了忠君爱国之外,要以荣府的荣誉为己任。现在他们被洗脑洗得还不怎么彻底,但也知道,老太太真的去了,荣府得吃瓜落,而荣府不好,他们这些奴才们更不好。更重要的是,代善也许拿老太太没法,但是对于他们,代善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代善不管什么事让史氏非出门不可,直接让人去荣庆堂,就一句话,老太爷不许老太太出门,让老太太在家好好养着。小厮飞奔而去之后,代善这才看向了管家。
“什么事老太太非要出去?”
管家忙把卫齐两位国公府的事一说,这时也体现出培训还没有成功了,管家表达得一点也不客观,直接把观点就冒出来了,表明自己拦着就是为了荣府好。
代善那叫一个气啊,不是气管家,因为他也明白管家的观点是对的,而二媳妇的处理方式也是对的,不派人去贺,只派人按规矩送上相应的礼物,不给他们长脸。果然,还是史氏不省心啊?什么脑子啊?连奴才都想得到的事,你老太太竟然还想不到,还非要往里凑?气得他一把就把棋盘上的子全抹到地上了。管家不敢不多说什么了,老实的在下头装透明。
代善也知道,再问管家也问不出什么,直接吩咐,让史氏在荣庆堂念佛,为子孙积福,没事不要出来了。也吩咐府里的人,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以后有什么事,不许惊动。管家这才抹着汗珠下去了。下人们也不敢多问,偷偷的进来收拾了棋子,由着老太爷一个人生闷气。
代善想了半天,派人叫来老2夫妇,总要有开头,自然要把卫国公的亲事拿出来问了,不然怎么引话头。
“是,按纳妾的礼数,并未增一分。”艾若坦然的说道。
其实按着代善的意思,增几分也可以,毕竟卫齐两家也算是世交,两家再联姻,不管是不是纳妾,总算有祖上的一点牵扯在。只要人不去,不着人眼,礼物上,增几分也没什么。但这会史氏一闹,代善都恨不得一份都不送了,当然,这也是气话,怎么着也不可能真的不送礼,他丢不起这人。
“才管家来报,你们老太太身子不豫,以后闭门谢客,有什么事,你多担待一下,不要扰了老太太的静养。特别是些外头的事,不要动不动就告诉老太太,没得让她操心。”
118上眼药
“是媳妇想得不周到了,以后媳妇定当留意。”艾若不管自己有错没错,先认了再说,跟领导说什么都没用,她们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图个好人缘就算了。更何况,认个错也没什么,跟代善把贾母关了禁闭相比,挨顿说有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骂她,而也是暗示她,让人把嘴巴管紧了,别有事没事让她知道了,闹腾。
贾政也明白,说老太太病了,却没请太医。联想到午后艾若跟自己说的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他是儿子,本来也恨老妈不着调,可是,现在老妈被关了禁闭,他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不是。
“老太爷……”贾政迟疑了一下。
“想说什么?”代善瞪了儿子一眼。
“儿子想去看看老太太。”贾政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没给史氏求情,轻轻的说道。
代善看了儿子一眼,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总算脑子没那么差了,人也算是纯厚,真的对亲娘不闻不问的,他也就真的可以当没这个儿子了。
“知道了。”代善摆摆手,神色疲惫。
“老太爷,要不,给您请个太医来吧!”艾若查言观色,代善的脸色可真的不算好。此时她真的无比希望代善多活几天,不然贾母谁能管得住。贾母的禁足令可是老太爷下的,等老太爷没了,这禁足令自然可以停止了,那她能把老太太关得住吗?就算是上下封锁消息,让她直面史氏,她还是觉得很可怕的,要知道寡母婆婆什么的,最讨厌了。
贾政也注意到了老爹的晦暗,心里也伤感起来。此时,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做人儿子真难啊!
“不用!”代善摆摆手,看看儿子媳妇总算还有点关切之情,也就算了,想想,“老2家的,你最近出门,打听一下哪家的小姐规矩好。”
“老太爷。”艾若一惊,这老太爷怎么说一出是一出,跟老太太快同出一辄了,这跟老太太有什么不同。她真的不想趟这浑水。
“先相看吧!总不能跟卫国公府一般没规矩。”代善冷笑一声,真心的看不上这些人了。他可不能跟其它人一样,他是让媳妇出门相看合适的人,可不像是卫国公府的那群傻子一样。
“不如等等吧?等过了这段,问问亲家老太太的意思。怎么说也是,瑚儿和琏儿的外祖家。”艾若咬了半天唇才轻轻的说道。这是她在早上跟大太太对话后,想到的对策。没想到没和大太太商议,就得跟老爷子先谈了。不过也是,大太太也没多少日子了,现在跟老爷子谈谈,也算是报个备,商量过了。
“张家几世清贵,怎么会做这没脸的事?”代善倒还没给艾若白眼,只是无奈的说道。
“张家虽然清贵,却是疼爱大伯和孩子们的,到时总不忍让孩子们吃苦的。也不是真的让亲家老太太亲自做什么,到时牵个线,媳妇也好做人。”艾若看代善并没有太大的反弹,忙说道。
艾若的意思是,等张氏死了,到时过了孝期,艾若偷偷的去求张家拿主意,为了外孙们,张家也不会拒绝。到时选的人,贾赦总不好太过抗拒,她也用不着弄得大房、二房起了间隙。当然最重要的是,由张家来挑选,就一定不会是邢氏那个傻蛋了,她才能真的解脱。
“回吧!”代善明白艾若的意思,毕竟,她一个弟媳妇,这事真不好出头,史氏指不上,由张家老太太帮忙,全了亲家之间的情谊,倒也是几面光的事。点点头,总算是心里略略安定了些。老2媳妇看来还真的不傻,也行,想得到这主意,对大家都好。
贾政只能带着艾若出来,看看前后门,艾若也知道贾政的意思,从府外走,直接回家。从府内走,就去看看贾母。此时贾政心里一定还是有些同情贾母的,她何苦讨这个嫌,于是对他笑了笑。
“不如咱们去看看老太太,这会只怕气坏了。若不成,请个太医也安心些!”
贾政感动了,老太太天天把妻子当成眼中钉,可是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妻子想着她。贾政心里妥帖了,让人开门,他和艾若散着步进了园子,向荣庆堂走去。
“爷有空还是劝老太爷看看大夫,毕竟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不管有无病痛,时常请医调理,总是好的。”艾若顺便说道。
贾政心里更感动了,觉得妻子真是善解人意,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上上下下的,她都顾得好好的,老母那么对她,她也没发过一次脾气,现在还想着老太爷的身体,真是太操心了。
“你先顾好自己才是,这么大家子,上上下下的,真把自己累着了,才真真的没人顾念你。”贾政看看周围,小声说道。虽然不敢拉着媳妇的手,但关切之情却是掩不住的。
“我身子好着呢,我得活着保护咱们的瑗儿。”艾若轻笑道。
贾政也笑了,但马上故意板脸,“只保护她?”
“当然,我还等着爷和珠儿来保护我和瑗儿呢!”艾若歪歪脖子,笑着看着贾政。摆明了告诉他,我现在在家里是弱势,就比贾瑗强一点,你才是一家之主,麻烦您学会保护我们。
贾政心神荡漾,却也不敢拉着媳妇的手走,只能背着手与艾若一块慢慢的向荣庆堂走去。但一路上,两人低声浅笑,下人们虽然不敢走近了偷听,却也看得出,二老爷和二太太关系极好,任旁人是离间不得的了。
“为何不让老太太去相看?”贾政觉得代善有点过份,想想看,老太太今天也是要出去相看,虽说,他也不信老太太,但是这个不是让自己家媳妇累得慌吗?
“还不是怕老太太……”艾若还真不好说,想想看,坦然的抬起头看着他,“老太太的名声不好,真的她去挑人,好人家不会跟咱们联姻,不好的人家……”
贾政想想自己的妹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贾赦也是大哥,再怎么着,真的让老娘招一个惹事精回来,妻子更烦。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还不错,贾政没多想,老娘的名声是因为和媳妇之间的问题引发的。当然贾政不是没想过,但他也不是傻子。为何媳妇没坏名声,就只有老娘坏了名声?再想想,正如艾若洗脑的,她可从来就没跟贾母正面冲突过,真的冲突都是贾母自己闹腾出来的,所以贾政就算是真的想怪,都怪不到艾若身上来。
本就是*光明媚,午后阳光正好,很有些春意盎然。艾若和贾政一块在荣国府的花园里,慢步,倒是非常之惬意,当然如果能永远不到荣庆堂就好了。
一走进荣庆堂,连贾政都觉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明明外面*光明媚的,到了屋里,生生的就跟变了天一样。
“怎么搞的,屋里这么冷?”艾若可是管家的人,她的脑子可比贾政好得多,就算是春天了,可是在屋里,阳光照不到地方,气温还是不高的。所以,此时每屋还在拨银丝炭,保证供暖。贾母再怎么着,也是府里最高女主人,代善也还活着,她就算心里再不耐烦她,可是生活上的供给还是最好、最优的。她可不能承担虐待婆婆的罪名。
“回禀二太太,原本烧着炭的,不过……”外屋的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的答道。不过没说完,门帘子被掀开了,老太太边上的珍珠出来了。这可不是红楼里面后来改名袭人的那个珍珠。此时艾若已经知道老太太给人取名的规则了。合着老太太跟前的,要么是贵重的珠宝,要么是观赏鸟类。名字是固定的,但是人是不是原先那些人,就不一定了。比如说,这个珍珠若是犯了事,出去了。选了新人上来,还得叫珍珠,因为老太太懒得适应新名字,于是你们自己就适应一下吧。
“没眼色东西,二老爷,二太太来了,还不让人去沏滚滚的茶来。”珍珠不行礼,反先骂丫头,倒很有些老太太身边人的威风。骂完了,悠悠然的给贾政夫妇行了一礼,“老太太身子不豫,正歇着,听得二老爷和二太太过来探望,正挣扎着要起呢。麻烦二老爷和二太太略坐坐,喝杯茶。”
“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艾若只得问道,就算谁都知道是装的,可是面上的话也是要走走的。老人不舒服,子女来探望,自然要先问问,要不要请大夫的话。
“原小的也这么劝老太太,不过老太太怕给二太太添麻烦,让小的们不要告诉二太太。”珍珠委委曲曲的按按眼睛。
艾若都想要掀桌了,至于吗?当着面,就敢上自己眼药,合着贾母就等这样的机会是不是?什么叫怕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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