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我?”
“换算一下,就是一分钟我可以撂倒你三次。”
韩冲更牛掰。
钱紧那个气愤啊。“你,你不要太嚣张。”
叫嚣归叫嚣,可说在客户面前跟韩冲干仗,那已经是十年前自己才能干出的事了,现在,钱紧没那么幼稚。
“行,韩冲你够可以的,我先签单,不跟你计较,来,蒋先生…”
“来什么蒋先生。”韩冲直接把蒋建国挡在了后边,善意提醒,“蒋先生,你这舟眠图我看赶快拿走,若不然,我要喝水了,万一喷上去,那就不得了了。”
蒋建国一时也慌了神,他哪里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小子拦上拦下的,蒋建国虽觉得他一定看不出猫腻。
只是要等着老板回来再交易。
但这么僵持,自己的画被破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好好好,我看你们也是不想做生意了,我走,你让开,我,我拿走我的画。”
钱紧想要上去亲近,韩冲一把就抱住了钱紧,使得后者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涂雨薇看着这出精彩的电视连续剧,竟然把她最爱的小说都放下了,看着这个韩冲就是性感的笑,迷人的笑,灿烂的笑。
那是记忆中,韩冲第一次看到涂雨薇这么开心的,肆无忌惮的笑。
“吵什么呢?”
正在这边闹得揭不开锅时,蔡园图从外边进店了。
他还和王猛一起回来的,好像是专门给王猛开过小灶,两人的关系看起来精进了不少。
“是啊,你们再闹什么啊。”
王猛有所依仗般,气势比之前更嚣张了,全然好了伤疤忘了痛。
见蔡老板回来,钱紧更牛逼了,好像解救自己的人到了似得,指着韩冲的鼻子就开骂,像极了泼妇。
“蔡老板,你回来的正好,你快给我做做主,把这个韩冲赶出藏宝斋,他差一点,差一点把这么好的生意给丢了!”
钱紧这会走到蒋建国面前,赔礼道歉。“蒋先生,还好我们老板回来了,不然我真觉得对不住您,你放心,咱们那生意照样,叫我们蔡老板看一下方是。”
钱紧说着看去蔡园图,脸上兴奋得要死。“蔡老板,你快看一下,这位蒋先生带来了一幅傅抱石大师的《舟眠图》。那个韩冲死活拦着我不叫我交易,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可是蒋先生又等不了,韩冲刚才还说要把这画烧了,你说说他太不懂规矩了。”
“韩冲,你真的那么干了?”
蔡园图语气生硬,他刚才那一出去,即是王猛给他送礼了,意思就是先把韩冲赶出去,所以他听到钱紧这么说,恰是找好了理由。
“蔡老板,您不是说超过十万的单子一定要您参与嘛,这个单子这么贵,所以我才拦着钱哥,等你回来的啊。”
“笑话。都要等蔡老板来,那这种着急客户的生意我们能做吗?”钱紧屑之以鼻。“蔡老板,他还要动手打我呢,说一分钟能撂倒我三次。”
钱紧委屈,王猛听到这话咯咯就笑了。
但看钱紧怒目瞪来,赶紧捂住了嘴巴。
“对啊,再怎么样,韩冲你要烧人家客户的画是不对的,更不能打人啊。”蔡园图端着大局,责备也要说到点上。
总之,不能人家守你的规矩,反倒是你再说他,那不是打自己脸。
“我知道了。”韩冲忍下道。
“好了,你说的画呢?”
在蔡园图示意下,钱紧挺着胸就把韩冲顶到了一旁,“走开,蔡老板在这。”
“蒋先生,那您稍等,我叫我们蔡老板掌下眼。”
如果细心有人此刻看蒋建国的脸,就会发现他红一道白一道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自信。
可不是吗?
被韩冲这么插一道,蒋建国早知道这家店水深,刚才他就想息事宁人,拿走画得了。可眼下,他们的老板回来了,这厮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意思。
要是被他揭穿就不好玩了。
蒋建国心中打鼓,表面却还要故作坚强。
“好,你们看就是。”
蔡园图入眼这舟眠图先是一惊,要知道,舟眠图乃是傅抱石大师的作品。
说傅抱石在江城的影响力,那在艺术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画作笔致放逸,气势豪放,尤擅作泉瀑雨雾之景,舟眠图恰是他最为拿手的部分。
本来先听到是舟眠图,蔡园图便有些兴奋,他也一直想着能收下这幅画。现在看到第一眼,蔡园图更好生喜欢,顿时冷了一眼韩冲,这细微之举钱紧看到了,更是骄傲地昂起了头。
韩冲相反则乖乖到柜前去打扫卫生了。
省的这节骨眼,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狗咬吕洞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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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揭画风波(四)
可蔡园图为人谨慎,谨小慎微,这么贵重的画作他肯定不会只用肉眼即做判断。下一秒,王猛早把准备好的放大镜递了过来。
“蔡老板,给。”
接过放大镜,蔡园图推入画卷,仅是这一推,蒋建国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蔡园图在收藏圈那可也是名人。
他的手艺尽管不能说比肩自己,可也浑然不是钱紧那样的小伙计。
发现这是一幅揭画,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蔡园图推入,蒋建国突然起身,到了蔡园图面前,二话没说便把画嗖地扯开,卷在了一团。
他眼疾手快,下一秒更是借口想好。“老板,我现在没时间等你们了,正好前边那个店铺也是出这个价,所以我实在抱歉,不能等你在这慢慢鉴赏了,告辞。”
蒋建国动作之快,叫蔡园图,钱紧,王猛皆是一愣。
似乎被在真空中抽了巴掌一样,钱紧觉得这太蹊跷。
他忙上前,欲拦,可话还没出口,蒋建国已经跑出了藏宝斋,那速度就好像是屁股上被绑了一根火药绳,这头点着了火一样。
蒋建国跑走了,钱紧在那懊恼。“靠,就怪韩冲你耽误事,要不是你,蒋先生怎么会这么着急的走,你拖延了时间,叫蔡老板错过了这么一幅舟眠图。”
钱紧还在那自我感觉良好。
可这头,虽然没有参与整件事,但却看懂了刚才那一幕的涂雨薇直言不讳。“钱哥,我倒是觉得你不能怨韩冲,恰恰要对他表示感谢。”
这一句,如惊雷一般,给了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
钱紧愣住,刚才自怨自艾的王猛愣住,蔡园图更是回忆刚才的情景,以及眼中闪过的对于那幅舟眠图的记忆。
此时,钱紧后知后觉。“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幅画不是真的?”
“不可能!”
钱紧吃了雷,惊,惊,还是惊。
几秒后,蔡园图循着刚才的记忆感悟,方恍然大悟,一刻拍着大腿。“没错,那幅画不是真品,我用肉眼看,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刚才一上放大镜,我更是发现了端倪,可就在那时,顾客突然跑过来抢走了画卷。使得我最后尚无判断,但,我基本上已经肯定了七成。莫非,莫非…那幅画是一幅揭画。”
蔡园图自言自语后,下一步更断定。
“绝对是这样,尽管是傅抱石大师的笔迹,可这幅画墨色略浅,纸张纤薄,这绝对不是傅抱石大师俊朗豪放的成画效果,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揭画。因为揭画,所以笔墨略浅,不再那么奔放。”
“揭画?”
钱紧再次真空中被抽了巴掌。
王猛却下意识地问,“那揭画是什么,是真是假?又值多少呢?”
王猛是菜鸟,他是想知道钱紧若是真拿三十五万收了这幅画,是亏了还是赚了。他是看热闹的心情。
但王猛不知,钱紧可是门门清。
这揭画吗,本就是骗人的招数,揭画也不可能只是一幅,揭画说白了就不是原作最真实地体现。等同于赝品。
价值,这幅画顶多了说几万块钱。
赔个二十几万那是说的少的。
钱紧脸都绿了,而想想自己最后没被坑,完全是因为韩冲的百般阻扰,可不是像涂雨薇说的,自己不但不能责怪韩冲,还要感谢人家来着。
钱紧下一秒看去韩冲。
蔡园图也觉得这件事,为什么韩冲横生阻拦,那么志在必得。还要烧画,还要打人。
莫不是这小子也看出了这是一幅揭画。
蔡园图亦看去韩冲。
王猛这才有了那么一点顿开茅塞,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韩冲在这其中又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就连涂雨薇都寻找着身上发着光的韩冲。
此时的韩冲却躲在角落,他依旧若无其事地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做着打扫,别人不懂我,我又何必解释,别人懂了我,我又何需解释。
“韩冲,你过来!”
这一声,是韩冲印象中蔡园图最严肃的一个声色。
那一声出来,藏宝斋出现了很多年之后都没有过的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呼吸。
韩冲放下鸡毛掸子,可在这细微的动作发生之前,韩冲早已经经历了一番周密的思考。
蒋建国突然跑走,他是害怕被蔡老板发现猫腻,而这蒋建国无论跑走或者不跑走,蔡老板恐怕都会知道这是一幅揭画。
以他的能力,韩冲绝对置信。
那么,蔡园图事后肯定也会寻思,为何自己百般阻扰钱紧,还要那般疯狂,他未必不会怀疑自己也看出了这是一幅揭画。
这问题就严重了。
以自己的水平和素养,在古玩行才一个月,怎么可能看出那是一幅揭画。看出来了,则只能说明自己有着大师般的鉴定能力。
自己绝对不是一个拿着一千多块钱的小伙计。
有这般能力,还在这打工,这绝逼是有阴谋。
韩冲想的的确多了,可自己有如此高超的鉴赏能力被发现,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枪打出头鸟,试问这古玩行或者都没几个大师能看出揭画,自己看出来了,小小年纪,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低调,韩冲知道,在古行这一行绝对要信守的准则,所以,在蔡园图叫他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韩冲走过来,脸上却是有着悔恨之色。还没等蔡园图继续说话,先承认错误。
“蔡老板,对不起,我把顾客给气走了。我刚才在那边打扫也一直反思来着。钱紧哥这么重要的单子,我真不该拦,以至于失去了这个捡漏的好机会。”
“对不起,钱哥。”
韩冲是在装傻充愣,偏偏这小子演技高超,就似乎他真的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一样。
表情是多么的真诚。
蔡园图下一秒则傻了。
王猛赶紧强调。“我说韩冲,你该不会不知道刚才那顾客拿来的是一幅揭画吧,你不但不需要给钱哥道歉,他还应该感谢你。”
“什么,你说刚才的画是什么?揭画?揭画是什么意思?”
韩冲惟妙惟肖的演技,到这一句,蔡园图的怀疑立即要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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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舟眠
“你不知道什么是揭画?”
当然,这一句蔡园图是在心里问的,说出来的是王猛。“那你刚才阻拦钱哥,只是因为蔡老板的规定?可就这样凑巧帮了钱哥?”
钱紧脸上更难堪了,以前自己那么对待韩冲,可人家从来没往心里去,刚才不管是他真懂也好,不懂也罢。
总而言之,他是帮了自己,否则这三十五万收来,蔡老板拿自己试问。
二十多万的损失,这钱不还要自己承担。
钱紧也是吃百家饭的,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说债多不压身?可二十多万的欠债如果压在身上,哪还能活得如此惬意。
“韩冲,钱哥错怪你了,谢谢你帮了我。”
“来,你撂倒我三次吧,不,撂倒我十次都成。我刚才那么说你真不是人,我活该被坑。”
钱紧四肢张开,大有肉在案上任人宰割的架势,可韩冲怎么可能撂倒前辈呢。
“钱哥,我说那话也是一时的气话,我哪里能撂倒你呢。”
“真谢谢你了。”
“先不要急着感谢。”蔡园图突然面色一沉,皱巴巴的脸拧成一锅粥。
“钱紧,虽然你刚才没有被坑,可是险些你就要叫藏宝斋损失将近三十万。你可知道,三十万是小,但藏宝斋的脸面是大,传出去我蔡园图的店收了一幅揭画,打眼了,那不是叫同行耻笑,诟病,我今后还挺得起腰身吗?我还如何在这一行立足。”
蔡园图他们这种大人物就是靠面子活着,钱紧沉沉低着头,“对不起,蔡老板,是我,我愿意接受惩罚。”
“惩罚。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你。好在韩冲拦阻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