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中华在古玩界这么几十年,他还不信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了。
其实,胡中华早就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被他点过的宝贝中,又何尝没有价值十几万,几十万的玩意。
这一招未雨绸缪,胡中华就是要给韩冲一个教训,万一他不幸选中了便宜的,那就对不住他了,就让你交次学费,也顺便叫你知道古玩山高水深。
而选中高的了,自己也全然可以不和他交易,这也是游戏规则以内。
怎么说,胡中华都是吃定韩冲的。
此时的韩冲已经认定了那一幅《舟眠图》,管他最终价值是多少,韩冲也决定疯狂一把。
毕竟这柳叶瓶才用了两百块买来,就算是舟眠图价值不到四十二万,那也不可能连四十万都没有。
至少韩冲还没听说过哪幅名家的画在一两年之内,跌了好几万。这东西当是越来越贵的。“胡老板,我看好了。”
“哦?”胡中华饶有兴趣,“你选的是?”
“我选的就是这一幅傅抱石师傅的《舟眠图》。”
“舟眠图?”
韩冲手指一点,听到韩冲选到舟眠图,胡中华本能的一惊,而胡中华的神态被韩冲察觉,心中一动,更是对自己的选择有了信心。
“你选的是这个啊?”
胡中华惊弓之后,笑了笑,表情有些犹豫却逞强,“怎么说呢,这幅《舟眠图》是我的挚爱,我收回它的时候价值就是四十多万,现在它的价值比这儿是要高很多的。你换我的舟眠图我还真有些?”
“不会是胡老板不想换吧?”韩冲绝对打了胡中华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举,韩冲华丽丽地转身,胡中华要说不行,连带着柳叶瓶的事情一次性解决了,自己全身而退,快哉。
要是行,自己并不亏,胡中华未必舍得。待自己走后,还不两眼泪汪汪!
可胡中华这等老鸟何不明白,自己不换那就是功亏一篑。
见胡中华迟迟不说话,韩冲索性道。“胡老板,没关系,您不想换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可其他的我还不喜欢。那我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等等。”
见韩冲欲起身,胡中华眼波一横,思忖了许久的他终于打破僵局,他不可能斗不过韩冲这个新人。
“韩冲老弟,我可以与你交换。但是恕我直言,这幅画并非属于我个人,我还要跟我的朋友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明天你再过来一趟,我说服我朋友后,咱们就可以完成交易。”
胡中华的一番话叫韩冲却六神无主了。
不过韩冲只认为这幅画的价值应该较为接近柳叶瓶,所以也没在多想。
“好啊,那您先跟你朋友商量,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便是。”
“好的,一言为定。”
“那我就不送你了。”
“恩,您留步!”
从月色茶院出来,韩冲千头万绪,始源皆是那幅《舟眠图》,话说胡中华如果不换,韩冲一万个确定那画值得一换。
但最后胡中华同意换了,却叫韩冲咯噔了一下。
难道它不值!
可不值他干嘛还要等到明天。
若不然,真是他和朋友一起的。
刚才在店内不好上网,此时韩冲倒请教了一下度娘,舟眠图的价格现在倒没有,可在三年前,舟眠图在一次拍卖会上出现过,当时的拍卖价是三十八万。
三年前三十八万,两年前四十万,这么看来,这幅画一年就涨了两万。
有了这个信息,韩冲心中顿时有谱了,两年前就是四十万,现在书画收藏越炒越热,傅抱石大师的作品更是珍品。尤其在江城这个本土地界,价值更是水涨船高,如此的话,四十五六万信手捏来。
胡中华没有骗自己,这交易要的,还有得赚,起码胜过坐拥四十二万现金。
韩冲心里美滋滋的,蛟龙断定了那幅画是真品,自己又查到了价格,谅他胡中华这次也再玩不出什么花样。
第十九章 三人较量
左右没有生意,一天在店里循规蹈矩,韩冲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工作上。
期间韩冲几次征询李松,《舟眠图》如何,请教李松山水画鉴赏的知识,李松诲人不倦,也传授了一点山水画的鉴赏。
所谓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韩冲问舟眠图的同时,钱紧也老询问韩冲柳叶瓶的下落。
可韩冲的嘴巴可严实,因交易还没完成,他只说柳叶瓶还在自己手中,搞得后者想多问也断然无收获。
韩冲一整天都是学习鉴赏山水画,快要下班的时候,蔡园图风风火火地从外边回来了。
他这次收获颇丰,带了一大堆的玉器进来。
一进门,把东西放下,蔡园图擦擦额头的汗就走到韩冲跟前,他也惦记着柳叶瓶的事情呢。
“韩冲啊。你今天上午没来店里,是去老胡那里了吗?你们谈得如何?”
店里没几个人,蔡园图也不避讳。
韩冲恭谨道。“是啊,我是去了胡老板那,可没谈成。”
“啊。没有谈成啊,为什么?是他的价格给的不理想?”蔡园图似乎早有预料,但他的神态已经有些失望。
“主要也不是价格的问题,总之一言难尽。不过谢谢蔡老板你的关心,关于柳叶瓶的事情我相信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真的感谢蔡老板了,以后您也不用那么费心费神的帮我,我会受宠若惊的。”
韩冲滴水不漏的表达,完美恭维了蔡园图,使得后者再说什么都多余了。
“行吧,你自己看着弄吧。”
蔡园图是没办法了,甚至心中已经开始放弃这件珍品。
在古玩行,有这么一种说法,是你的想不收都难,不是你的,上赶着也收不到。
蔡园图接下来瞅了一眼三个实习生,似乎有所选择,接着才对着王猛点名道。“王猛,快把我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今天我要考考你们。”
距离实习期还剩一个礼拜的时间,蔡园图是想最后的定夺了,总不能把三个都留在这,他是不可能养闲人的。
来藏宝斋这二十多天,三人经历过一些考试,成绩比较好的是涂雨薇和韩冲,最差的就属王猛了。
但奈何王猛平时店里的表现超过韩冲,“为人处事”略胜一筹。涂雨薇又有关系,所以综合说,其实韩冲在没捡漏柳叶瓶之前是最危险的。
但是,这去留问题蔡园图也伤脑筋。他这两天也在想,要不就留两个人,但即便是两个,也要有一个人被扫地出门。
所以,他才要考一考三人的能力。
等着王猛把东西都摆出来以后,考题也全盘托出。
看着桌子上的大小翡翠,题目很明显了,就是关于翡翠。
“王猛,你知道翡翠如何鉴赏吗?”
蔡园图到沙发处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他先对王猛发问。
见着蔡园图问,王猛脱口而出。“蔡老板,鉴赏翡翠需要看它的色、水、地、工。色判断的条件是浓、正、阳、和。简单来说,就是鲜艳明亮无杂色。水呢…”
“等等。”看着王猛说的这么纯熟,蔡园图心中欣慰,他知道这小子一定晓得,摆手道。“水,涂雨薇你来说。”
蔡园图制止了王猛,推手间也是将问题抛给了涂雨薇。
涂雨薇刚才还在看小说,甚至她都不知道要考试了。这时被点名,她才慵懒的走来。
你别说,这丫头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今天一身碎花裙宛然一幅氤氲开来的山水画。
姗姗走来,那不知什么气息总之很香的味道就慢慢传来,估计还是奶香。
而那油然而在,与生俱来的气质舍不得叫蔡园图教训一句,任由她慢慢的,慵懒地如同一只猫走来。
涂雨薇站定,亭亭玉立如柔柳,清丽动人的脸蛋儿好像真没有几个女孩可以达到。
“水吗?”她这会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然后便从手机里边照出一通光,指着自己的粉嫩的小拳头道,“如果我的拳头是翡翠的话,这手机里的光要是照进拳头里边多一点的话,那这个翡翠的水便好一点。”
涂雨薇点到为止,这个解释就略胜一筹了,完全是她自己理解之后形象的比喻。
“好,说得好。”蔡园图不禁对涂雨薇有些佩服,是啊,水就是说的翡翠的透明度。透明度高的翡翠自然是光亮可以照进去的深一些。
这涂雨薇别说,整日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看小说的样子,但却是了然于“胸”。
韩冲对涂雨薇也发出钦佩眼神。
“涂雨薇进步特别大,我对你最为满意。”蔡园图满意地点点头,下一秒更是把目光转移到韩冲身上。“韩冲,那么你就说一说这个地吧?”
在传统的翡翠界里,地又被叫做底、地张、它不同于色、水、工的判断那么直接,对于翡翠而言,绿色的载体即为“底”。
除绿色以外的所有物质构成的总和就是“底”。
“底”是除绿色外的浅绿色基底部分的特征,是翡翠质地(种)、透明度(水)、光泽、净度和浅色基调的综合体现。
蔡园图把这个问题抛给韩冲,并不是想着韩冲答出这个问题惊艳一下其他两位,蔡园图的用意其实就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韩冲,看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玩深藏不露。
如果他答出了,那说明他可能真的腹中有华。前段时间是故意装傻充愣,那真心可以留下。
若答不出,也可能,捡漏柳叶瓶只是凑巧,那对于取舍问题,蔡园图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韩冲对翡翠并不陌生,在古玩店的学习还是叫韩冲对翡翠有一定了解,如果蔡园图问自己对于色、水、或者工的鉴赏,那自己一定可以圆满的回答。
但是换做地,韩冲真的有些模糊。
准确说,韩冲只知道,地是一种评断翡翠的很重要的标准,它好像是一种颜色的质地,分为玻璃地、冰地、水地、蛋清地、清水地等。和翡翠的种有很大联系,但是又有所区别。
可归咎于语言来形容,描述,韩冲表达不出来。
“我不知道。”
韩冲不想要逞强作答,如实道。
听到韩冲的答案,果然蔡园图很是失望。一时责备道。“你不知道?”
“王猛你说。”
王猛挺起胸脯,十分骄傲的他倒是说得从容。“这个地说来简单,它就是质地,玻璃地啊,冰地,水地的,跟种有那么一点像。”
“你说的差不多,但不完全对,他只是跟地有关系,却不能说像,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蔡园图对王猛的答案还算满意。
“不过,你的表达我理解。还可以,值得鼓励。”这一下,韩冲算是输了。
但韩冲自己觉得好笑,因为王猛说的自己都知道,只不过这样的表达根本有些牵强。
一时,蔡园图失望地责备道。“韩冲啊,你可要好好地加紧学习了。王猛和涂雨薇回答地都很不错,你却答不出来。要知道再有一个礼拜你们的实习期就满了,到时候我这藏宝斋只能留下一个学员,成绩不好的,平时还不努力的学员就只能扫地出门的。你不要以为上次你捡漏了一个柳叶瓶就能高枕无忧了。你不好好表现的话,一样会失去机会。”
“我也不会因为你捡漏柳叶瓶这件事给你特权,那只是凑巧。”
蔡园图浓墨重彩地点到柳叶瓶两次,这虽然表面上听起来和风细雨,可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韩冲怎会不明白这是蔡园图怀恨在心,自己没有把柳叶瓶转给他。
韩冲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却不知蔡园图心胸如此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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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三人较量(二)
下一秒,韩冲倒是轻松应答。“蔡老板,我知道我这方面的欠缺。不过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我也都在努力得学习,奈何这个问题我真心不敢随便表述,我怕说的不完整像王猛一样。”
有了上次打脸王猛的经历,韩冲与身带着一种凌驾在王猛之上的气势。
王猛躺着也中枪,委屈道,“你什么意思,韩冲。”
“抱歉,兄弟。”韩冲真忽略前者了。
蔡园图晓得韩冲话里藏刀,当下没好气地就道,“你不知道还有理了。说的不完整人家也有勇气说,你那样就很好吗?李松,你快跟韩冲讲一下这个翡翠的地是什么。”
李松对于刚才蔡园图把最难的问题推给韩冲也有预料,而韩冲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李松自然也有想到。
因为即便是自己,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捋明白,也要花费一些功夫。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松取了桌子上的一件翡翠参照物开始讲解,“你们三个先看一下这个翡翠。”
映入韩冲眼前的这个翡翠是个拇指大小的挂坠,其身碧绿,但是隐隐有一丝蛋